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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26)

分卷(26)

    藺楚疏的力道輕柔而不容置疑,將那枚琉月晶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這并非道侶的枷鎖,只是佩戴著,于你的身體有益。

    此外,我不求傾心以待,也不求長久廝守,只求在你危難時,能護你周全。

    他摩挲著周長明細白的手指,這枚戒指能確定你的位置,不論你在何處,我都能立刻感應(yīng)到。

    藺楚疏投來的眼神寂寥又荒蕪,周長明甚至無法想象,有朝一日,他的姿態(tài)竟會放低到這等地步。

    可是所謂天意,真的是人力能夠改變的嗎?

    若有可能,自己也不愿代為承受每一次天劫。

    但這是他脫離游戲的唯一方式。

    在明知自己會因為藺楚疏的下一次天劫身死的情況下,他如何能說服自己,毫無芥蒂、不顧后果地接受這份感情?

    藺仙尊如此修為,想必這世間沒什么危險,是我需要放在眼里的吧。

    他微笑著,反握住藺楚疏的手掌:

    更何況,如今的我也有了自保的能力,至少憑借霜昀古劍和旭日弓的力量,也能與元嬰以上修為者抗衡。

    按照他在游戲中的經(jīng)驗,藺楚疏每次天劫的間隔,都在隨著修煉的時間軸不斷延長。

    上次是三十年之前,距離下一回,或許還有大把的光陰。

    游戲的時間流速比現(xiàn)實快許多倍,他眼睫輕顫,掩去眸底的絲絲慚愧。

    弟弟,對不起。

    哥哥必須陪著那個人,走完這最后一段時光。

    藺楚疏肩頭一重,是周長明緩緩靠了上來。

    他沉默不語,只仰頭望向遙遠的蒼穹。

    天幕中,那顆代表災(zāi)厄的赤星越發(fā)明晰,火紅的光影蠢蠢欲動。

    這是熒惑守心的天象。

    丹田中的真氣躁動不堪,被星象牽動的不詳殺意悄然而至,沖擊著脆弱的修為瓶頸。

    下一場天劫,或許很快就要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劫要來了,火葬場還會遠嗎

    第35章 腥紅之夜

    周長明靠著藺楚疏的肩, 眼神逐漸迷離,全身心放松之后,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 他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打橫抱著, 走向了寢宮。

    你這是做什么?他甕聲甕氣地問,

    莫非堂堂絳月仙尊,竟要趁人之危不成?

    藺楚疏斜睨他一眼, 并不說話。

    只掬起他一捧長發(fā),湊到他鼻邊。

    周長明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頭發(fā)最是吸味,自己此刻儼然一只移動的人形火鍋。

    這對于輕微潔癖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

    好在藺楚疏帶他去的地方確實是寢殿的浴池, 到了池邊,他囫圇脫掉衣袍,就跳了進去。

    池水里被投入了特殊藥草, 在打濕肌膚的同時就能化去其中的污垢,周長明在其中愜意地泡了兩個來回, 才從水面冒頭。

    但他出水的時機委實巧合了些。

    水池邊,藺楚疏恰好脫下了最后一層薄衫。

    粼粼水光映射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如同美玉生輝,細膩驚艷得讓人挪不開眼。

    再往下是線條優(yōu)美的人魚線,勾勒著勁瘦的腰, 克制中透著一股野性之美,與平日穿衣時一絲不茍的模樣反差鮮明。

    還有那處等等,似乎有些不對勁?

    還沒等他瞧個仔細, 藺楚疏便長腿一邁,也入了池。

    他倒是沒像周長明似的浸在火鍋里,卻也被熱氣蒸得面頰薄紅, 素來清淡的面容上添了顏色,越發(fā)活色生香起來。

    佳景良夜,美色當前。

    周長明看得喉頭一陣發(fā)緊,急忙潛入水中,但水底的風(fēng)景明顯更為旖旎,兩相沖擊之下,他便不免嗆了口水。

    藺楚疏急忙為他拍背順氣。

    他身上的烏木冷香竟完全沒有被水洗去,反而更加冷冽清晰,周長明好奇地湊近聞了聞,卻被他微微避開。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別躲,讓我聞聞。

    這一幕讓他不禁想起,自己身為楊嶠時,曾捉著那剛從山中救回的小崽子沐浴。

    當時藺楚疏的反抗可謂激烈,他也被引得不依不饒起來。

    如今的場景倒與那時有幾分相似。

    一派胡言。

    藺楚疏垂下眼睫,想推開那不知死活的蜃魅,周長明卻偏要貼上來,八爪魚似的將他纏了個結(jié)實。

    不知是蜃魅的性情影響了他,還是天劫的催化讓他徹底釋放了心底的情感。

    周長明此時也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地靠在藺楚疏懷中。

    浴池的穹頂由一方碩大的琉璃筑就,沐浴時抬頭仰望,便能看到浩瀚的星空。

    濃黑的夜幕中,他很快被一顆暗紅的星星吸引了注意。

    熒惑守心的天象他并不了解,只本能地覺得這顆星美得詭異。

    閃爍不定的幽暗光芒,讓人心中隱約不安。

    他的視線被藺楚疏捕捉到。

    后者眼眸幽深,丹田里涌動的灼熱也在警示著他,天劫已經(jīng)相距不遠。

    前幾次天劫都是周長明代為承受,這一次他絕不會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

    但那人的態(tài)度卻讓他不得不在意,畢竟就算是出生入死的修士,提起天劫,依然會膽寒發(fā)怵。

    他能夠肯定,前幾世周長明的的確確是殞落在了天劫之下。

    即使每一次的死狀都如此凄慘,那人也從來不曾回避,除了對他的深情,難道

    還有其他自己不知曉的隱情?

    藺楚疏眸光微深,心口那處傳來細密的痛楚,灼燒著肺腑。

    或許這次天劫,他會承受不住。

    但只要他活著一日,便一日無法舍棄對那人的執(zhí)念,這份情感讓他不堪折磨,也似乎困擾著周長明。

    那么,是不是他在天劫中死去

    便能放下這一切,結(jié)束這一切?

    藺楚疏心底驀地泛起某種微妙的輕松感。

    等下次天劫過去,就到了你飛升大乘,締造凡世修真歷史的時刻了,周長明忽然笑道,不知屆時藺仙尊有什么打算?

    出乎意料的,藺楚疏只是搖了搖頭,目光投向不知名的遠處:

    或許不會有以后。

    周長明一時愣住。

    心頭仿佛燒著了一把火,明烈的光束照亮了他隱藏的自私,也映出了藺楚疏無法彌合的傷痛。

    他忽然抬頭,堵住了藺楚疏的唇。

    向來柔軟溫暖的唇此時帶著兇狠的意味,沖擊著閉合的齒關(guān),藺楚疏微微張開口,下唇便傳來一陣刺痛。

    周長明咬破了他的嘴唇。

    唔我不許你亂說!

    他渾身顫抖,唇舌間彌散開的血腥味,也絲毫不能減弱心中的驚痛。

    驀然眼眶發(fā)熱,撲簌簌地落下淚來。

    藺楚疏蹙起眉尖,抬手去拭他的眼淚。

    周長明則淚眼朦朧地抓緊了他的手腕。

    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保護好自己,好嗎?

    他能安心地抽身離去,當然是以藺楚疏無恙為前提。

    但這時他才發(fā)覺,他實在是輕視了自己對于藺楚疏的感情,也遠遠不夠了解藺楚疏這個人。

    倘若自己真的當著他的面死遁,他如何可能再坦然面對?

    周長明悲傷絕望得像個孩子。

    或許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意識到,事情的走向,早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這個所謂由程序語言構(gòu)成的游戲世界,早已有了屬于它自己的發(fā)展軌跡。

    他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來客,卻妄想用本不屬于這個時空的力量攪動乾坤,最終只是作繭自縛,永遠困住了自己。

    藺楚疏從來都是藺楚疏。

    但他已不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周長明。

    望著他悲痛不能自已,藺楚疏同樣倍感無力。

    但他也不知如何安慰眼前這個人,唯有張臂緊緊擁他入懷。

    身軀相貼,中無縫隙。

    分明環(huán)繞著自己的觸感無比真實,周長明依然慌張地掉著眼淚。

    他害怕失去藺楚疏。

    害怕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萬無一失,那個人卻鐵了心成為唯一的變數(shù)。

    究竟怎樣做,他才能全身而退?

    究竟怎樣做,他才能保證那個人的安全?

    蜷縮在懷抱里的身軀纖細柔軟,腰肢似乎輕輕觸碰就會折斷。

    濃郁的猩紅之色,突然從藺楚疏眼底涌出。

    眼前的一切宛如籠罩在一層紅色紗幕里,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他心跳如雷,只覺得呼吸越來越粗重,身軀也墜鉛般發(fā)沉。

    某處也隨之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刺激得他懷中的周長明身體一縮。

    怎怎么

    周長明思維完全是懵的。

    過于沉重的情緒,早已壓垮了他的理智。

    換言之,這時不論藺楚疏對他做什么,甚至是取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抗。

    思緒紛亂如麻,凌亂的情緒中,他甚至來不及思索藺楚疏是否有什么異常,就緩緩閉上了雙眼。

    便由著他吧,他想。

    眼淚來得又兇又急,宛如崩潰的前夕,心頭的負擔(dān)太過沉重,身體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藺楚疏強自壓抑著內(nèi)心的浪潮,緊繃的神經(jīng)幾乎瀕臨極限。

    清醒和狂亂天人交戰(zhàn),倘若他不竭盡全力控制著自己,也許眼前這個人已被拆吃入腹,再也無法謀劃著離開他。

    池水漾開一圈圈漣漪,晃動的水光映出交纏的身影。

    暗紅的星芒落在水面,暈開難以捉摸的未來和往昔。

    等到藺楚疏帶著周長明離開浴池,東方的天際已然泛起魚肚白。

    他垂眸望著被浴巾層層包裹的周長明,那人臉色蒼白地昏睡著,細白脖頸間滿是交錯的紅痕,眼角還洇著殘淚。

    想必弄疼他了吧。

    藺楚疏輕聲嘆息,方才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分明不該這樣cao之過急。

    但他心中總止不住地覺得,倘若不把握眼前此刻,須臾的幸福就會如同幻夢泡影,消失無蹤。

    輕柔一吻落在周長明白瓷般光潔的前額上。

    藺楚疏抱著他,走進了夜色深處。

    次日晨間,朝露試便拉開了帷幕。

    來自三界各派的年青子弟濟濟一堂,按照姓氏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組,在每組之中展開第一輪積分角逐。

    十座擂臺賽場環(huán)繞著朝音閣主峰而建,便于四司成員與閣主居中觀看賽程。

    這日天朗氣清,日頭正盛,周長明縮在涼棚下,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雖然藺楚疏控制著自己的動作,盡量溫柔小心,但兩人都屬于缺乏經(jīng)驗的類型,不免會擦碰受傷。

    更何況那家伙的精力未免也太充足了些。

    周長明接連哀嘆,都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為什么到了自己這里卻生生反了過來?

    他在心里暗戳戳地踩了藺楚疏一腳。

    其實,在現(xiàn)實生活中,他并沒有過所謂的戀愛經(jīng)歷,更不清楚自己性向究竟如何。

    但從遇到藺楚疏開始,這個人的每一處特質(zhì)仿佛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越是相處,便越是欲罷不能。

    倘若能一直這樣長相廝守,該有多好啊。

    他默默想著,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大家滿意否

    第36章 角逐之始

    天哪, 竟然是水木雙靈根,這等天資百年難出一例??!

    癸隊方向傳來的呼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每名參試者都需在對壘之前,接受靈根測試。

    尋常資質(zhì)的修士一般以單靈根居多, 倘若擁有三種靈根及以上, 則屬于天賦多靈根。

    常言道貪多嚼不爛, 靈根過多也同樣如是。

    多靈根會導(dǎo)致修煉方向過于龐雜,最終限制修士修為的成就。

    但雙靈根的天賦者, 則是可遇不可求的驚世之才。

    他們不僅能夠?qū)煞N屬性修煉到極致,甚至能夠利用彼此之間相生相克的原理,在面對絕大多數(shù)對手時,靠屬性壓制占據(jù)上風(fēng)。

    唯一能夠與其比肩的天賦, 就是變異單靈根。

    如冰靈根之于水靈根,雷靈根之于金靈根,前者由后者突變而來, 在具有原生屬性的基礎(chǔ)上,還增加了與自然相呼應(yīng)的力量。

    周長明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藺楚疏身上。

    凡世修士六歲開始便能喚醒靈根, 屆時只需由另一名修士為其引入靈力,滋潤經(jīng)脈, 就能幫助這個孩子覺醒屬性。

    雖說當自己找到藺楚疏時,他早已過了覺醒靈根的最佳年紀,但男主畢竟是男主, 系統(tǒng)早已為他點亮了金手指。

    即使并非最佳時機,也不會影響到靈根的順利復(fù)蘇。

    而覺醒當時的場景,也讓周長明印象深刻。

    在他為藺楚疏輸入靈力的瞬間, 窗外晴朗的天氣便驟然陰沉下來。

    分明是炎夏七月,天幕中甚至毫無預(yù)兆地飄起了輕雪,寒意森涼。

    那時系統(tǒng)提示告訴他, 男主所覺醒的是變異冰靈根。

    在品質(zhì)上,世間無出其右,但是修煉難度極大。

    且功力進階時將面臨的每一次天劫,都比尋常人兇險百倍千倍。

    但藺楚疏居然做到了。

    過人的天賦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他修煉起來不顧一切的努力,讓原本滯澀的進益,也變得順暢起來。

    如今他傲立群雄之巔,旁人退避敬畏,周長明在感慨欣慰之余,也不由感到心酸。

    至少在天賦覺醒時,藺楚疏并沒有受到如同葉清漪一般的優(yōu)待。

    自己是如此看重他,以至于希望將世間最美好的一切贈給他,縱然往者不可諫,也會在場景再現(xiàn)時,感到深深的遺憾。

    他忍不住惆悵地嘆了口氣。

    細微的一聲吸引了藺楚疏的注意。

    他眉宇微褶,端起身旁的一盞枸杞紅棗羹:

    可是身子又不適了?

    兩人思維顯然不在一個頻道。

    周長明愣了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他的話外之意,登時臊紅了臉。

    你他舌頭打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