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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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名:邊山寒[種田] 作者:英桃 文案: 李青文穿越到異世從小癡呆的少年身上,家中人多,地少,為了填飽肚子,他開始琢磨掙錢。 做糖,弄個滑塊游戲……一次偶然,他在縣城看到了救命恩人江淙。 此時的江淙是戴罪之身,被押解前往極北,他腿受傷嚴重,因為拖延治療,惡化嚴重,難以徒步到千里之外的流放之地。 李青文和兄長決定護送恩人到邊城。 邊城苦寒,八月飛雪,一年霜凍過半,曠野野獸環(huán)伺,北有不斷sao擾的羅車國,東有躍躍欲試的普句人。 流犯要種地、喂馬、建城,打仗,疲于奔命,所有流人做夢都在期盼朝廷的大赦。 李青文提議主動建功來戴罪立功,他和眾人栽樹、開荒、種藥材、修路、開渠,挖運河、引通商貿(mào),數(shù)十萬荒山變青山,荒地變良田,將邊城變成塞外明珠。 江淙身陷囹圄,心中不屈,在戰(zhàn)場上屢立奇功,不畏艱難困阻,終究將自由握在手中。 內(nèi)容標簽:穿越時空 種田文 美食 甜文 主角:李青文,江淙 ┃ 配角: ┃ 其它:流放,美食 一句話簡介:種田,栽樹,換你自由 立意:身陷囹圄自強不息,種田情結(jié)念念不忘 第1章 李家的傻兒子 李青文做了個夢,夢中的景象零碎雜亂,一會兒他被牽著手走在崎嶇的林間小路上,腳下厚厚的落葉讓他小小的身子左右晃蕩,一會兒又看到自己被一群臟兮兮的孩子圍著,那些小孩沖他一聲聲的喊著“傻子”…… 不等他分辯,夢里的畫面又變了,面前的墓碑上刻著兩個熟悉的名字,讓他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落淚,可是他一眨眼,掉下來的不是淚水,而是鮮紅的血液。 血?! 被這紅色一激,李青文猛的抬頭,就見一條手臂擋在上方,手臂的主人離他很近,面容卻看不真切,只有那雙眼睛格外明亮。 李青文努力想要清醒,可是意識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他無法掙脫。 “李青文,李青文,李青文,仔兒啊……” 不知道什么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呼喊聲,聲音不大,卻吹散了迷霧,李青文猛然睜開了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發(fā)黑的房頂和老舊的窗戶,屋內(nèi)昏暗的看不出白天還是夜里,目光隨著呼嚕聲移轉(zhuǎn),旁邊躺了兩個半大小子,其中一個的腿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那些破碎的夢中景象一下凝實,李青文恍然察覺,那并不是個夢,而是屬于他這個身體的記憶。 他剛剛闖過高考這座獨木橋,接到心儀大學(xué)的通知書,才在爸媽的墓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暢想著未來四年美好時光,結(jié)果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根據(jù)記憶,原主生在農(nóng)家,從小有些癡呆,今年十三歲,是家里最小的仔兒,上面有四個哥哥和一個jiejie,爹娘并沒有嫌棄這個不能自理的孩子,不但好好照顧,還四處問診。 原主從前叫李青禾,之所以會改名,這其中另有緣故。 那是一個特別冷的冬天,李父求醫(yī)路上碰到了大風(fēng)雪,避寒的時候救了一個凍僵的道士。落魄的道士說原主身體無大礙,只是三魂七魄不全,看大夫是無用功,想要恢復(fù)神智,要先改名字,然后在十三歲的生辰時候喚回缺失的魂魄,這樣才能恢復(fù)神智。 不知道怎么的,李父就信了,回來就把原主的名字改成了李青文,而且在原主生辰的今天真的喚醒了這個身體的靈魂…… 而這個日子,恰好也是李青文的生日。 李青文腦中一片混沌,不知道這到底是個意外,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如果這一切發(fā)生在暗無天日的高三之前,也許他會更高興點,起碼不用和千軍萬馬共擠那座獨木橋…… 不過相比于之前孤零零一個人,一下多了這么些家人,李青文心底不禁生出幾分忐忑的期待。 因為喊魂,昨晚李家人一夜都沒睡,瞅到天快亮了,陳氏把兩個兒子趕去瞇覺,自己和大兒媳在灶間忙乎,不管怎么樣,人要吃飯,豬雞也不能餓著。 擦了擦手,陳氏掏出一個布包塞到大兒媳的手里。 姜氏不解,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根細細的銀簪子,一向溫順的她罕見的急了,“娘,這簪子不是拿去當(dāng)了,怎么……” 她知道這簪子成色不好,典不了幾十個錢,可家里頭沒有余錢了,否則上個月的娘的湯藥就不會停。 “香兒,還有我和你爹呢,用不著你典賣物什?!标愂贤钐爬锶窈?,小聲道:“這是老大給你的聘禮呢,咋能為了仔兒的事就撒手,你且安心,我和你爹有成算?!?/br> 姜氏不信這話,她是家里的大兒媳,嫁過來也有幾個年頭了,家里啥樣她心里清楚,問道:“娘,你別糊弄我,前幾天可是花了不少,秋糧還沒下來,家里可沒有富裕的錢,這簪子還在,那是當(dāng)了什么?” “問這么清楚干甚,你還想當(dāng)家是咋的?”陳氏佯裝生氣。 姜氏知道婆婆沒有真的怪罪自己,仔細回想這兩天家里少了什么,半天也沒有個頭緒,問道:“娘,是不是賣地了?” “沒有,這事你就別cao心了?!?/br> 陳氏本來不想多說,可是看到大兒媳一臉擔(dān)憂,微微嘆了口氣,小聲道:“你譚叔不是早就看上你爹的那些東西,你爹此番也算是成人之美……” “爹的那些家伙什賣了?”姜氏失聲道,“那些物件跟著爹好多年了,可是他的心頭rou?!?/br> “兒子才是心頭rou。”陳氏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只要仔兒能好,我和你爹用命換也值了……” 只隔著一道布簾子,外屋的話真切的傳到李青文的耳朵里,心中莫名有些酸澀。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一只手伸入他的屁股下面,而他此刻全身都是光溜溜的。 “還是干的,沒尿……”還沒睡醒的聲音呢喃了一句。 李青文下意識的擒住那只手,被抓住的人愣了一下,“仔兒,你醒了?” 他這一嗓子過后,外屋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不知道幾個人跑進來,激動的叫著,舉著油燈,特地撥亮了燈芯,湊到炕邊,將李青文照的清清楚楚。 “仔兒,你、你是不是醒了,認得娘嗎?”年過四旬的婦人急切的看著他,面上是熟悉的焦急,舉著油燈的手抖啊抖,燈油撒了都沒有察覺到。 “仔兒,仔兒,能聽到三哥說話嗎?” 面前一張張臉并不陌生,李青文下意識的開口,“娘……” 只這一個字,所有人不禁動容,李青文被緊緊的擁入懷中,只聽到旁邊一陣陣的哭聲。 八月的農(nóng)家并不忙,吃完早飯,柳樹村東頭的村民們像往常一樣站在朝東南的墻根下,一邊曬太陽一邊說話。 不過平時說的大都是地里的事,今天掛在嘴邊的都是李家。 “聽說李家的那個傻兒子好了……” “真的假的,天快亮的時候,我聽見李茂賢他媳婦在北面喊魂了……從出生就到現(xiàn)在傻了十幾年了,這還能把魂叫回來?” “這種事情誰能說的上,不過李家對這事可是執(zhí)重,好幾天前挨家挨戶特意知會,叮嚀咱村的人今天五更不要出門,省得生人冷不丁的把魂嚇跑,送出去那么多雞蛋,要是還沒成,怕是要找個地方上吊嘍?!?/br> “他們家也是真能折騰,這么多年了,還不死心。聽說還給這個傻兒子改了名字,為這個特意開了祠堂,嘖嘖?!?/br> “這算什么,李家為了這個小兒子,爺幾個跑出去求了多少次醫(yī),聽說最遠都跑到洪州了,好像還遇到了山匪,能活著回來也是命大,這些年下來,銀子不知道花出去多少了……” “洪州在哪兒?” “可南邊了,聽說離咱們這邊有兩千多里地??!” 聽到這話,墻根底下一片噓聲,“兒子傻,老子也魔怔了,家里頭那么多兒子,個頂個的精神,偏偏要把銀子揚了,真是造孽?!?/br> “李茂賢那樣明白事兒的人,為了自己的親骨rou,還是犯傻,唉,要是把尋醫(yī)問藥的銀子置辦地,那小兒子就算是傻一輩子也餓不死,真是糊涂啊?!?/br> 村東頭人口中的李家傻兒子正是李青文,李家最小的兒子。 楊樹村是定州柳山縣下面的一個小山村,不大不小,差不多有一二百戶人家,村里共有三大姓氏,分別是村東頭的韓姓,村南頭的郭姓和西頭的李姓,除了這三大姓氏,其他姓氏的人家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 李姓在村里是人最多的,李茂賢雖然輩分不高,在村里有幾分名號,因為他不但識文斷字,還曾經(jīng)被拉去建京城,走過萬里路,全須全尾的回來,比縣城都沒去過幾次的村里人見識都廣。 李茂賢一家能干在村里都是出了名的,地里活永遠是最先干完的,家里養(yǎng)的雞最多,圈里的豬也最肥,但日子依舊一貧如洗,原因就出在小兒子李青文身上。 李青文和幾個哥哥一樣生的俊,可偏偏是個傻的,十幾歲了,連吃飯如廁都不懂,偏偏李家不信邪,非要往破了底兒的盆子丟銀子,這么多年都是一場空。 現(xiàn)在,村里人談?wù)摰闹髡诳簧?,未著寸縷被一圈人圍著,初來乍到的無措幾乎被看光了,此時只能緊緊的揪著薄被。 “哎呀,咱們仔兒真的省事了,還知道羞臊呢,這小被子攥的可真緊……” “現(xiàn)在遮掩也晚了,你身上哪一處家里頭人沒看過,叫聲四哥聽聽!” 聽著一句句的調(diào)侃,李青文羞憤欲死,烏溜溜的眼睛眨個不停,抬頭看著個頭最高的中年漢子,求助一般叫道:“爹……” 曾經(jīng)呆滯的雙目現(xiàn)在靈動無比,白白的面皮滴血一般紅……一臉滄桑的李茂賢看著生動的小兒子,向來自制的他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的兒子真的好了。 半晌,李茂賢啞聲道:“都別纏著仔兒了,昨個躺下的就晚,讓他再睡會兒?!?/br> 李茂賢作為一家之主,說話是非常有分量的,他一開口,那些拉扯李青文的手就縮了回去。 李青文立刻躺好,陳氏和姜氏上前仔細將被子圍好。 本來他覺得是不困的,閉上眼睛后,聽著屋里頭悄悄說話聲,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過去,這次很安穩(wěn),沒有紛雜的夢。 第2章 送走二哥 外面日頭都高了,李家一家人早飯還沒吃,俱是一臉喜色,看不出一點困乏。 有聽到動靜的左鄰右舍上門打聽,聽說李青文真的好了,掩下心中的詫異,紛紛道喜。 都說李家這十多年的沒白瞎下功夫,這回可真是苦盡甘來。 陳氏不停的抹著眼淚,什么苦的甜的,她都不在意,只要兒子好了,她這心病也就沒了。 李青文再次醒過來時,不但要面對自己家人,還有村子的老老少少。 屋里頭站滿了人,有探望的,也有湊熱鬧的,一雙雙眼睛帶著不加掩飾的打量。 李青文跟著娘親,像是鸚鵡學(xué)舌一般叫著人,“三黍(叔),五爺爺,七十(嬸)……” 因為原身從前只會簡單的音節(jié),李青文知道自己該喊什么,發(fā)音卻不準確。 不過影響也不大,只聽著眾人一聲賽過一聲的驚嘆就知道了。 “仔兒,我是你三叔,還記得我不,之前你四哥把你放在樹上練膽,還是叔把你抱下來的,你還在叔身上尿了一泡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