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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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本善他們一幫子人都聽呆了,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假的?” “我不騙人?!崩蠲簱狭藫项^,“我沒甚打獵和捕魚的能耐,青瑞和江淙他們厲害,我就是跟在他們后頭抗點東西啥的……” 說著,他把自己的行李卷拖上來,解開線繩,從被子里頭拿出一張狍子皮和一疊厚厚的雪兔皮。 范陽城那家皮貨鋪子熟皮子是行家,這幾張皮子雖然沒有收錢,可也弄的特別精心,大小不一的皮子干干凈凈,毛順皮滑,尤其是雪兔皮,看著那細細的絨毛,就忍不住想要把臉扎進去。 李青勇就沒忍住,把他那還帶著血檁子的臉往兔毛上蹭,一臉陶醉的道:“這毛真好啊……” 剛蹭了兩下,就被他娘抓著脖領(lǐng)子薅起來,“別把你那臟臉往恁干凈的東西上放。” 李本善他們小心翼翼的拿了塊皮子看,嘴上不住的道:“真好啊,這是兔子皮吧,比我見過的厚不少,哎喲,真軟!” “這玩意要是做成帽子,冬天戴怕是都得捂出一腦門子汗吧!” “這么好的皮子應(yīng)該值不少錢,拿去賣才是正經(jīng)的。” 李茂群一邊應(yīng)著,一邊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布包,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打開,很快屋里便響起一聲聲驚呼。 “這、這么多銀子!”李青勇他娘喊完才捂住嘴巴。 “這不會都是賣皮子得的吧?”李本善也被驚到了,他家子孫多,看上去日子好些,實際上人多吃的更多,再加上旁邊還有個動不動就吸血的,他們家的箱子里攢的,連這里的零頭都沒有。 “還有賣藥材的?!崩蠲簩Υ蟛騺聿浑[瞞,道:“青卓也跟著一起去了,他識得那些藥材,二伯大伯你們不知道,我們?nèi)サ哪莻€林子,樹上恁多靈芝,采都采不完……” 他們連一堆堆的蘑菇見的都不多,哪里瞅見過靈芝,見李茂群從油紙包里拿出壓癟的白色靈芝,一時間連氣都不敢喘了。 李青勇突的從炕上蹦下去,喊道:“我也要跟著茂群叔去邊城,我要采靈芝,抓兔子!” 他娘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給我閉嘴,敢出去胡咧咧,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爛!” 李茂群把東西往李本善和李本西那邊推,道:“托青瑞他們的福,侄子頭一回能賺這多錢,這么多年,大伯二伯幫了我家許多……” 還沒說完,他就哽咽的不能出聲,李本善抓著他的肩膀搖了搖,“茂群,你是好孩子,看到你伯就想起你爹……這些東西我和你二伯我倆不要,你能好好的,我倆就放心了……” 李茂群抹了抹眼淚,“該買的我都買了,等再去邊城,那方圓千里沒有人煙,銀子也沒處花,不如大伯二伯你們留著,萬一有啥急事的時候用。” 李茂群固執(zhí)的非要留下,想了想,李本善把零碎的銀子給他,“身上沒錢可不行,這些整的我給你攢著,以后給你娶媳婦蓋房子?!?/br> 提到這個,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他到底啥時候娶媳婦,從前說掙錢,現(xiàn)在也有錢了啊。 “我以后想一直呆在那頭。”李茂群道:“那地兒聽起來挺好,可太遠了,我不能把人家閨女帶到那地去受苦啊?!?/br> 大家也不知道該勸他先娶媳婦,還是現(xiàn)在那邊站穩(wěn)腳,不管咋樣,現(xiàn)在比從前好太多,這就夠了。 李青文家此時也在說媒人說親的事情。 原本陳氏是不想說的,畢竟不是啥好事,說出來平白讓孩子難受,但李青風(fēng)嘴巴快,一下子就禿嚕出來,想瞞也瞞不住了。 李青卓長的好,又識字,懂醫(yī)術(shù),幾乎是附近村子中差不多歲數(shù)里最出挑的,這些年本村和外村的媒婆明里暗里可是打聽了不少他的事。 李青卓年紀(jì)不算小,他的親事一直沒定下來是因為他早就下定決心,沒學(xué)成醫(yī)術(shù)前不談親事。 李茂賢覺得兒子這是有大志向,勸著陳氏不要催,一直拖延到現(xiàn)在。 因為陳氏早就對外講過這事,所以那些媒婆也就不廢這個口水。 但總有人還是想要試試,這不,年后北邊村子有戶人家,家里有個姑娘和李青卓年紀(jì)相仿,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見過李青卓,便芳心暗許,非要讓她姑姑過來探個口信。 這戶人家有七八十畝地,算是家底殷實,小姑娘聽說長的也清秀,她姑姑自以為侄女下嫁,這親事必定十拿九穩(wěn)。 到李家坐下一開口,陳氏就直截了當(dāng)說了,那姑娘的姑姑不死心,便說她家可以多出嫁妝,以后李青卓學(xué)醫(yī)十年八年不理家事都不用擔(dān)心生計。 陳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依舊是那句說辭。 那姑娘的姑姑信誓旦旦的來,卻碰了壁,回去自是抱怨了一通。 巧的是,她回去的當(dāng)晚,那姑娘不知道咋的腳滑,摔倒在一塊石頭上,磕破了頭,昏迷了許久,醒來后卻神情恍惚。 那家人正在氣頭上,便遷怒于李家,說李青卓命硬克妻,誰嫁給他誰倒霉。 陳氏簡直差點氣吐血,明明是她家主動來問親,而且自己又沒答應(yīng),她們家閨女自己摔倒,卻賴在別人頭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想著他家姑娘好端端的受傷,陳氏忍下了這口氣,沒成想后來這事傳的越來越廣,村里人相熟的都過來問她是咋回事。 偏偏這個時候又有人造謠說,李青卓一直不說親就是因為妨人,學(xué)醫(yī)什么的都是借口,他弟弟變成傻子都是他害的。 這可真把陳氏氣壞了,但這些謠言都在別的村子傳,她也不能按個村子去罵,氣的胸口疼,好幾天吃不下去飯 李青風(fēng)說完,李青卓頗不以為然,勸道:“娘,那些人亂嚼舌根罷了,你別生氣,不值當(dāng)。” 陳氏擺手道:“你爹和你嫂子都同我說了,我也不和那些長舌婦置氣,我就是有點擔(dān)心,你這次去京城讀書,那親事不知道又要拖到何時……” “我二哥才十八,不用著急,娘?!崩钋辔呐吭诳簧?,側(cè)頭道:“大丈夫先立業(yè),成家不著急。” “就是,我以后也不早成親?!崩钋囡L(fēng)躺在旁邊,一邊顛腿一邊道:“我可不想像我大哥似的,出門一趟還得惦記嫂子和孩子?!?/br> 李正行不知道小四叔還提到了他,一直盯著他上下動著的腿,艱難的穿過炕上躺著的人,趴到李青風(fēng)的身上。 李青風(fēng)把他放在腿上上下的顛,李正行被晃的不得勁,想要下去,李青風(fēng)卻抓著他不讓下。 陳氏聽的好笑,“你倆才多大,說這些還早著呢?!?/br> 李青文卻對這個問題認真了,坐起來,道:“娘,可先說好,我以后要是不成親,你和爹可不能逼我?!?/br> 前世可都是推崇晚婚晚育,李青文可不想十幾歲就當(dāng)?shù)?/br> 陳氏同李茂賢道:“聽聽你兒子個個都想當(dāng)光棍呢?!?/br> 李茂賢道:“現(xiàn)在還當(dāng)不得真,再過兩年再說吧?!?/br> 李青文想,再過十年二十年他怕是都不會改變念頭。 說到這個,李青文就問道:“我姑咋樣了?” 李茂賢沉默了片刻,道:“你姑父喝酒做了些錯事,我去的時候,他也認錯了,說以后絕對不會再犯?!?/br> 李青風(fēng)把小侄子逗哭了才松手,撇嘴道:“狗改不了吃屎,誰知道以后他還犯不犯病,爹你們就應(yīng)該好好把他痛打一頓?!?/br> 李青宏忍不住道:“別這么說長輩……我和爹也想接姑回來,但她不愿意,一直替姑父說好話,家里頭還有老人孩子啥的,實在走不開?!?/br> 李青風(fēng)嗤笑,“打女人的男的就該死,他才不配做我長輩,我要是跟你們一起去,我就先把他胳膊擰斷了,問他疼不疼,疼的話他以后想要動手的時候得尋思尋思,他打我姑哪里,他身上也得骨斷筋折?!?/br> 若是平時,他這么說,李茂賢必定會教訓(xùn)兩句,今天卻沒說啥。 李青文也知道這事難辦,女子出嫁從夫,娘家離的遠,能照料的實在有限。 這事還沒完,如果姑父以后真的改了,那還好,若是還是跟從前一樣…… 李茂賢不想在孩子面前多說這事,岔開話道:“差點忘了跟你們講,前陣子收到你秦大伯的信,他們那頭不但榨出了高粱糖稀,還做成了塊糖,連同書信捎過來了?!?/br> 這個消息可是大大的出乎了李青文的預(yù)料,他記得糖稀做成塊糖需要的工藝挺繁瑣的,離縣那頭竟然這么快就整出來了? 姜氏去廂房把糖拿過來,放在炕上的桌子上,紅黃色碗那么大一塊的糖,用油紙包著,從外頭看挺粗糙的,但是能把糖稀做成塊糖,這算是巨大的進步了。 小心的掰下一塊糖角放在嘴里,甜,有明顯的粗糲的糖砂,味道還不錯。 不等李青文擦,李正亮湊過來就把他手上沾著的糖給舔了去。 李青文給他擦嘴,“乖崽兒,以后小叔多多做出糖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br> 李正亮嗓門響亮的應(yīng)著。 “爹,秦大伯可真是厲害?!崩钋辔膯柕溃骸八胖杏袥]有說是咋做出來的?” “除了加石灰,他們還加了一種叫瑩草的草汁?!崩蠲t道:“你秦大伯那邊有在江南做過白糖的,他們做出來的榨汁工具跟你之前說的很像,能用牲口拉,人只要把秸稈塞進兩個木頭中間就行。” “瑩草是啥玩意?”李青文沒聽過。 “挺不起眼的,咱們這頭也有,叫小扇子草,那玩意只牲口吃,誰知道還有這用處?!崩蠲t感嘆道。 “他們把這事報上去了沒?” 這是李青文一直惦記著的,他爹冒著風(fēng)險也不愿意把制糖的事情報給柳山縣官府,可不能不了了之。 “報上去了。朝廷召你秦大伯和朱縣令進京,就是為了這事?!崩蠲t終于露出了笑模樣,“仔兒,你這回可是做了件大事!” “爹,我只是拋磚引玉,榨汁最簡單,秦大伯他們才是牛哩,這么快就能做出塊糖來,他們領(lǐng)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李青文打從心里這么覺得。 看他一點都不自滿,李茂賢更是高興。 說到高興處,李青卓不忘提醒道:“爹,筆墨我都買了回來,仔兒也該識字練字了?!?/br> 早就知道自己躲不過這遭,李青文伸手指著李青風(fēng)和李青宏,“那三哥四哥也得一起吧,不能偏心,還有倆小侄子,從娃娃開始讀書最好不過?!?/br> 李青風(fēng)直接把手伸到李青文的衣服里頭,惡狠狠的道:“仔兒,我發(fā)覺你出去一趟變壞了,竟然學(xué)會害哥哥了!” “好涼!四哥,快把手拿出去!”李青文縮著脖子,一邊躲一邊喊:“江大哥救我!” 喊完,李青文立刻苦了臉,能救他的人在幾千里之外呢,怕是拍馬都趕不及了。 李青瑞笑道:“仔兒這幾個月可被江淙慣壞了,那群人誰也不敢招惹他呢,在邊城可是作威作福呢,冷不丁的回來怕是還沒習(xí)慣哩。” “誰來也沒用!”李青風(fēng)十分強橫,一邊冰他,還一邊撓癢癢。 李青文在炕上打滾求饒,“我知道、知道錯了四哥,我求爹不、不讓你學(xué)好了吧……” “晚了!”李青風(fēng)威脅道:“帶我去邊城,聽了沒?!?/br> 李青文眼淚都笑出來了,連忙點頭。 陳氏把李青風(fēng)的手拽出來,將小兒子的衣服給拉平,嗔道:“就算仔兒不說,你也得該學(xué)了,你還以為躲的過去?” 李青風(fēng)倒在炕上,“我不想看甚么書,我想騎馬,射箭,練刀……” 李正亮立刻跟著道:“我也跟小四叔也一樣,想要騎馬,外頭那匹馬能騎嗎?” 李青風(fēng)“騰”的一下坐起來,他都忘了,家里現(xiàn)在就有一匹馬。 李青文見狀立刻伸手攔住,“那是江大哥送給我的馬,四哥,你想學(xué)我再給你買一匹行不?!?/br> 李青風(fēng)抬起眼眉道:“咋,我比不過你江大哥了?” “不是……”李青文皺著臉,“甜棗走了這么多的路,現(xiàn)在還沒歇過來呢,等它緩過勁來,我牽著韁繩讓你騎?!?/br> “甜棗是啥?”李青風(fēng)眨巴著眼問道。 “甜棗是我的馬……”李青文小聲道:“你不覺得她顏色跟甜棗很像嗎?” 李青風(fēng)“嘖”了一聲,道:“我覺得它應(yīng)該叫雷電,跑的像雷電一樣快!” 李青文:“……” 看著他們兄弟玩鬧,陳氏也忍不住道:“仔兒走這一趟,是活頭了些,愛說話,也愛笑了,聲音都比從前大了?!?/br> “真的嗎,娘?”李青文懷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是不是無意中吃了千年靈芝啥的,變化恁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