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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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東西! 果然,跟活著相比,臉皮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 最后,看江淙一直沒注意到他,李青文還是委屈的喊了幾聲“嫂子”,得了方氏做的兩塊糖餅。 狼吞虎咽的把餅吞下去,那點心思也被壓在餅渣下,李青文終于有了氣力,默念了僅知道的幾句《金剛經(jīng)》,然后開始背書。 不知道是他心不誠,還是咋的,《金剛經(jīng)》也沒用,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珠子又開始往船舵那邊飄。 之前京城的反賊想要從碼頭脫身之時,經(jīng)過了一場惡戰(zhàn),臨肅這些船員聽江淙的話躲到海岸巖石后面,算是撿了條命回來,再加上這幾個月相處,十分熟悉了。 他們沖江淙擠眉弄眼道:“你弟生怕你被風(fēng)吹跑了,這盯的可真是緊?!?/br> 李青文自以為的偷瞄,別人都看到了,更何況是江淙。 江淙并沒有轉(zhuǎn)身,只道:“貨你們都點好了?” “點完了?!贝洗蟮溃骸岸嗔藘纱?。” 江淙道:“不多,那些是我弟給你們謝禮,多謝你們在船上照看我?!?/br> 答應(yīng)了跟船老大他們換鹽,李青文在京城買好了他們需要的東西,另外又多買了些謝禮。 船老大點頭,承了這個情。 和江淙的交換東西都是私下里進行的,這艘船是他們的家,他們比船長或者臨肅的人更清楚這里,想藏點東西易如反掌。 當(dāng)然,就算不藏,也沒甚,那些人都撈的盆滿缽滿,他們只換點用的東西,還能如何? 因為精力渙散,李青文這一天也沒背下多少東西,而且一整天江淙也沒問過他的腳,從一開始的心虛到后來慢慢有點委屈。 他也假裝不在意,該吃吃該歇的歇,晚上的時候,江淙揉腳,他一聲都沒吭,甚至還在發(fā)呆。 之前,他一直忙著考學(xué),沒有過這種事情,這還是頭一遭,李青文心里亂糟糟的,他知道這是正常的生理狀況,難道激素在作祟? 他試圖用科學(xué)來解釋此時的狀況,但依舊沒有啥頭緒。 江淙揉完,拿了一包東西給李青文,“鵪鶉蛋,趁熱吃,有點小,扒……” 李青文正在神游太空,聽到“小”字,一下就想到那個夢,憤然開口道:“不小,不小,哪里小了,我還能再長幾年呢!” 江淙拿著東西的手頓了一下,船艙里漆黑一片,他看不到,但憑著語氣,腦子便顯出李青文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若有所思的靠上前,問道:“你這個年紀(jì),什么還能再長?” 李青文的眼睛像是晃蕩的雞蛋,儼然成了兩鍋白花花的蛋花湯,自尊心隱隱發(fā)出碎裂的聲響,理智啥的全都打包扔飛,惡狠狠地循聲撲向江淙,狠狠的道:“我都說不行了,你、你非要摸,結(jié)果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我的臉都丟光了!” 他也是氣急了,夢里和現(xiàn)實都分不清,把這一天醞釀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倒給江淙。 江淙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抬手想把他制住,李青文惡從膽邊生,抓著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都是這只手,要不然自己今天就能把那本書給背下來了…… 江淙被他撲在艙門上,沒有把手縮回來,也沒有說話,任由李青文嘟嘟囔囔的抱怨和發(fā)泄。 雖然顛三倒四的,他也聽出來了,這家伙在甲板上喝了不少冷風(fēng),可是憋足了勁往自己身上使呢。 李青文還算是保持著一絲清明,沒有丟人的把夢里的事情說出來,嘴巴也不敢使勁,牙印沒留下,弄了江淙一手口水。 察覺到江淙身體一僵,李青文竟然分神的想,小侄子和蘇元寶時不時給自己啃上口水,他哥此時是不是跟他一樣…… 很快他就知道不一樣,江淙將他推開,語氣沒甚起伏的道:“我去做事,記得趁熱把東西吃了?!?/br> 然后開門就走了。 李青文肚子里的氣發(fā)泄的差不多了,哼哼的翻過身,摸著包里溫?zé)岬涅g鶉蛋,皺眉開始回想曾經(jīng)上過的生物課。 就在這時,隔壁又開始了。 李青文一臉冷漠,動也不動的躺在那里,甚至還想起白天書本里那幾個不咋通順的句子,原來里面的那幾個虛詞,是這個意思啊。 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他一邊在心里背書,一邊默默的數(shù)數(shù),二百零八個的時候,隔壁就安靜了。 李青文嘴角一咧,趴在被子里笑起來,甚至還打了幾個滾。 因為太過高興,他睡了一個異常舒服的覺。 腳不疼了,心情也舒暢了,李青文順利的干掉一本本的書,就在他埋頭苦讀的時候,船越走越冷,然后在一個傍晚,終于到了臨肅。 臨肅海邊的冰冰上早就停好了幾只小船,這邊停好后,那邊小船劃過來接送人和東西。 方氏和他家倆小子激動的不成樣子,離邊城更近了。 江淙和船員們留在最后,李青文也不著急,慢吞吞的整理帽子和圍脖,這里的天和京城的不一樣,很冷。 先是周豐年、京城來人和臨肅的下去,李青文看著那幾個官員和他們身邊的小妾,別開臉,笑了笑。 輪到李青瑞他們時,天快黑了,李青文和江淙在上面遞麻袋和包裹,數(shù)著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倆人一前一后也下了船,拎著油燈,向著遠(yuǎn)處冰層一點點的劃過去。 李青文他們的東西多,在冰上堆了兩個小山,他們回去的時候人還少了好幾個,一次挑不走,正想著留一個人看著,再回來一趟,船老大他們紛紛上手背起來。 本來就黑,再加上腳下滑,眾人走的很慢,一邊罵著風(fēng)大,一邊閉上嘴巴。 因為看不見,背的東西又沉,就感覺這一路特別長,李青文累的噓噓帶喘,后背都濕了,半路上終于碰到了前來接應(yīng)的馬和爬犁。 雖然不想在這里多呆,但也不能半夜趕路,尤其是他們還有東西要拿,李青文等人不得不借宿在這里。 李青文跟著周從信和李青順去過夜的房子,江淙把東西送到后,和李青瑞還有船老大牽著空爬犁去了別的地方。 盤點完口袋數(shù)量,李青文才進屋,這房子里掛了許多網(wǎng)和鐵鉤子,味道不咋好,但能遮風(fēng)擋雨就行。 躺在結(jié)結(jié)實實的地上,李青文感覺身體還在搖晃,雖然不暈船,在那上面和地面上還是有明顯的不同。 那廂,江淙和李青瑞到了船老大他們的住所,把一袋袋的鹽放在爬犁上,另外還多得了不少海貨。 船老大他們也跟海上別的船做過交換,和江淙他們雖然是頭一次,但是換回來的每樣?xùn)|西只好不次,一點都沒有摻雜,他們也愿意表示自己的誠意。 江淙還另外給了船老大一個包裹,勞煩他轉(zhuǎn)送給李雯雯一家,自從上次見面,李青文還惦記著那家人,這次回來,買了些東西。 他們明日一早就會離開,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來,李青瑞和江淙邀請船老大他們有空去邊城喝酒,船老大也跟他們說,多來幾趟臨肅。 江淙他們踏著月色回到住處,將馬解開,把爬犁上的東西卸下來。 李青瑞進屋,江淙撇了一眼旁邊房子下的陰影處,隨后也進了去。 等他們都回來了,不停打著呵欠的李青文才放心的在枕頭上拱個坑,把腦袋埋進去。 月到中天,云層穿梭,外頭一會亮,一會暗,像是被刮的東倒西歪的燭光,明明滅滅。 風(fēng)呼呼的掛著,門被吹的偶爾吱呀一聲,可并不影響屋里睡著的人,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嚕越來越響。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走近,還沒靠近貨物,門突然就開了,一道修長的影子如鬼魅般兀然出現(xiàn)在雪地上。 黑影嚇的魂飛魄散,轉(zhuǎn)身想跑,腿被踢過來的冰塊砸彎,“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還沒爬起來,黑影心虛不敢喊,結(jié)果嘴巴里就被房子里出來的人塞進了一團破布,腰被踩著,掙扎不了,手腳很快也被冰涼的麻繩捆住。 捉住后,來人也沒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地上。 風(fēng)更大了,像是一把把潮濕的刀子,胡亂往人身上扎。 黑影心如死灰,若是被綁在外頭過一個晚上,明天早上自己可就真的硬邦邦了。 他奮力的扭著身子,“嗚嗚”的叫著,想要求饒。 掙扎的時候,他看清了動手的人,月光下的那張臉十分俊美,沒有甚么神情,甚至都沒有開口,他卻害怕的心里直哆嗦。 他認(rèn)識面前的人,但卻沒看到過這幅神情。 黑影以頭搶地,一下接著一下,求他放自己一馬。 就他磕的頭暈不止時,那人終于動了,抓著繩子將他拎到屋里。 看到門關(guān)上,被綁住的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依舊驚恐不已,并不敢鬧出什么動靜來。 然后他就看到,捉他的人扯了扯旁邊鋪蓋上的被子,躺下去睡覺了。 第147章 因為惦記著回家, 天還黑著,屋里的人都起來了,李青文也跟著一起,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角落里綁著個人。 那人也不叫,還在努力的點頭沖他打招呼。 “這、這是咋回事?”李青文一邊套衣服, 一邊看著這個陌生的人。 “昨天鬼鬼祟祟想要偷東西,被你江大哥逮著了。” 李青瑞說著,把那人的身上的繩子松開,“有手有腳的, 以后快干點正事吧。” 那人點頭如搗蒜, 他嘴里的東西早就被舌頭頂?shù)袅?,“謝、謝謝李大哥?!?/br> “你認(rèn)識我?”李青瑞一臉意外。 “認(rèn)得,認(rèn)得?!蹦侨苏酒饋恚顒邮帜_,“虧得你們帶路,我們才能從并州走到這里?!?/br> 因為江淙并沒有綁緊繩子, 這人沒受太多罪, 一個晚上過去,該害怕的也害怕完了, 男人彎著腰扇了自己幾下, 道:“我不知道是你們,只知道船上搬下來不少東西, 就、就是過來瞅瞅, 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我一回……” 外頭的人把東西都綁好了, 給馬弄水喝,然后進來啃干糧。 聽這人竟然是一同逃荒來的, 大家伙對他的厭惡倒是稍微少了些,見他盯著人吃東西咽口水,李青順掰給他一塊干糧,道:“人家小孩子都去海邊尋吃的,你咋就干這種缺德事?” 男人一邊唯唯點頭道謝,一邊大口的吃著干糧,道:“吃不飽啊,撿一桶也沒幾兩rou,凍傷了不要緊,碰了水,一吹風(fēng),發(fā)熱可就要命了……” 這一冬天,有多少人都是發(fā)熱沒的,他可不想這樣丟了性命。 竟然不否認(rèn)自己偷偷摸摸的舉動,李青文覺得這人也是挺厲害的。 這人是個順桿爬的,見李青瑞他們面色緩和,便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說以后再也不敢了,想要一起去邊城討生活,求他們帶上自己。 如果別的人這樣哀求,李青瑞可能就點頭了,但這人想偷摸他們的貨物,怕他去邊城禍害村子人,李青瑞不同意他跟著,只留了一袋干糧,讓他以后走正道,要不然以后就不客氣了。 周豐年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在船上住的就不舒服,臨肅過這一晚上也渾身難受,甚至都沒怎合眼,他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眼下一片青色,反過來催大家伙早點出發(fā),早點到邊城。 李青宏他們幾個沒回來,多出來幾副馬匹和爬犁,原本想要系在爬犁木頭上跟著走就行了,京城的客人對爬犁十分感興趣,他們想試試,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陳文在這里等了幾個月,并沒有閑著,自己下海弄了些東西,也跟這里的人換了許多,回去的時候爬犁裝的滿滿的。 天邊剛露出一線光亮,周豐年沒有打擾臨肅的官員,只跟他們的官兵交代幾句,一行人便往北出發(fā)了。 他們走了以后,船老大把東西送去李雯雯家,三口人既高興又覺得內(nèi)疚,又得了人家的東西,都沒留他們吃口飯。 很快,天亮了,到海邊尋吃的人便看到了那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