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山寒[種田]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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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惹得這人憋了半年的眼淚,一邊哭還要一邊尋借口,他沒有埋怨自己半句,但是每一滴眼淚都在控訴,控訴自己當(dāng)時的反常與不辭而別。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卻感覺到了自己故意的疏遠(yuǎn)和冷落,因此而難過至今。 江淙無數(shù)次回想,覺得自己有點急了,應(yīng)該再忍耐些,陪到他娶妻生子,待忙的想不起他時,一切就是自然而然。 他解釋道:“上次離開時,應(yīng)該同仔兒說的,走了之后,我時常想,如果再也見不到……” 李青文突然伸手捂住了江淙的嘴巴,急道:“別說不吉利的話。我知道,我也后悔了,不該跟你生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教我練箭才那么嚴(yán)厲,你覺得自己要離開營地,想要我好好的記住你的話……” 李青文知道,江淙既想讓他多學(xué)些護身的功夫,但自己每日太忙了,又不想太過cao勞,肯定是太過糾結(jié)了,才覺得煩躁。 可是,跟江淙的嚴(yán)格相比,看不到人,更令人難過。 想到過去過年的分別,再想想明日的西北之行,還有營地那些可憐的女人,殷切的長輩…… 李青文如同從前那般,將腦袋扎過去,“沒事,甚么事都沒有了,我們都好好的就行了?!?/br> 這短暫的相聚,他甚么都不想了,多想一點,時間就會過去一點。現(xiàn)在呆在江淙身邊,認(rèn)真的挨著他,碰著他,聽著他呼吸聲。 然后,永遠(yuǎn)的記住。 第173章 夜深了, 狂風(fēng)肆虐,寒冷逼人,高大城強的角落里, 一頂帳篷被刮過來的雪掩蓋住,帳篷旁邊有一處用毛毯和木棍支著的棚子, 里面趴著四只毛皮厚實的狗狗。 跟外面的天寒地凍相比,帳篷里面既安靜又暖和,柴禾靜靜的燃著,睡袋中的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江淙閉著眼睛, 手臂攏著懷里細(xì)瘦的身體, 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胸前,細(xì)軟的發(fā)絲隨著主人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他不困,是被李青文勒令著睡覺,因為明天要出發(fā)運糧。 邊城離西北很遠(yuǎn),運糧的隊伍會先去安陽關(guān),再從安陽關(guān)找人帶路去西北大營, 順利的話, 來回也要四五個月。 為了讓他安心,江淙假裝睡著, 腦中卻一片清醒。 不知道為甚, 這次回來,他察覺到仔兒有些不太一樣了, 看他時, 眼神里總是帶著一種不能言說的畏懼。 原本以為是上次不歡而散后把人給惹到了,可賠了不是后, 他看上去也不在意了,但還是一副努力壓著甚么的模樣。 是因為自己不能送他去臨肅, 還是因為要離開邊城而難受? 一邊想著,江淙一邊閉目養(yǎng)神。 他們五更天就要在營地里集合,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了。 就在江淙將將開始小睡之時,胸前的人突然動了,夢囈一般嘟囔了兩句,然后脖子處被輕輕觸碰了一下…… 這一下輕輕的,軟軟的,有點溫?zé)帷?/br> 江淙瞬間醒了,但沒有動,閉著眼睛,放松身體。 雖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懷里的人抬起了頭,又縮了回去,然后堅硬光滑的腦門在他的下巴處蹭了蹭。 江淙心里嘆息,這人怕是又做了甚么夢,拿自己解癢呢,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又要分開,李青文不想說那些讓彼此不高興的話,所以沒有提洪州來的那些姑娘,心平氣和的講了營地里的各種事情,然后懂事的強迫江淙早點睡覺。 看著他眼睛一合,自己也開始閉目裝睡。 聽著旁邊的人呼吸平穩(wěn)下來,李青文又覺得不公平了,江淙好歹吃他做了好幾年的飯,憑什么就要他拱手讓給那些不認(rèn)識的女人! 所以,李青文不甘心,想要討回點什么。 靜靜的等待了片刻,以多年來一起睡過很多次的經(jīng)驗來看,李青文判斷江淙已經(jīng)睡著了,然后假裝自己也在睡著,腦袋拱到江淙的肩窩中,隨口哼唧了兩聲,飛快的撅著嘴蹭了一下。 心里想,他嘴巴要是個章,蓋下去,就是五個字——李青文專屬。 可惜,他沒有。 蹭完了,李青文機警的抬起頭,仔細(xì)觀察身邊的人。 旺盛的火堆將帳篷里面照的一片光亮,李青文清楚看到江淙的俊臉沒有絲毫變化,身體和四肢也跟如常,就是攬著自己的胳膊有點緊,不過平時也都這樣。 因為太過緊張,剛才那一下太快,他感覺自己好像都沒碰上…… 估計一下時候,可能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江淙又要走了,如果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下次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時候。 一不做二不休,李青文將心一橫,覺得自己應(yīng)該大膽一點。 眼珠子轉(zhuǎn)了好幾圈,看到人沒醒,他用腦門抵著那個冒著青色胡茬的下巴,蹭了兩下,感覺很疼,輕輕吸了口氣,只能作罷。 腦門疼,他又不敢摸,先忍著。 這樣折磨下來,江淙還沒睜眼,看來是真的累了。 因為身體被摟著,李青文不能做太大的動作,他把脖子伸的很長,嘴巴努力往外噘,對準(zhǔn)了江淙的高挺的鼻子親了下去。 親的時候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沒甚么,他和江淙彼此都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性別不對,以身相許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現(xiàn)在只是自己的嘴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鼻子,根本不是事! 這么想的,他嘴巴終于貼到了鼻子上面,只感覺好硬,心臟驟然跳起來,像是非洲大草原迎來了雨季,所有大小的野獸都跑了出來,萬獸奔騰。 腦袋被心臟跳動震的都暈了,但李青文的眼睛還盯著江淙鼻子下面那微微閉合的唇。 跟高而堅實的鼻子不一樣,江淙的唇很薄,露在外面的地方不太大,但是卻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睛。 此時,李青文腦袋里“理智”和“除了理智”兩個小人開始打擂臺,一個語重心長的說,“親別的地方尚有情可原,碰這里,可就過界了?!?,另外一個瘋狂的原地托馬斯回旋,扯著嗓子喊,“是個爺們,你就親,親,親上去!”。 當(dāng)然是個爺們的李青文把嘴巴從鼻子移動到了那張嘴巴上,輕輕的貼著。 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了,還是太激動了,亦或者是太興奮了,李青文的身體細(xì)細(xì)的發(fā)抖,雖然他沒動,身體一抖,他的嘴輕輕的碰了一下,兩下…… 他、他、他親、親到了! 仿佛一下置身火山的融炎之中,李青文感覺七竅冒煙,此時的他能只穿著里衣,到外面雪地上狂奔一天一夜。 肖想了那么久,終于得償所愿,李青文太過激動,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親到的一瞬間,抱著他的那條手臂驟然一僵,旋即又松了開來。 睡夢中的人鼻息一下子加重,仿佛被堵住了嘴巴沒法呼吸一般,李青文腦中警鈴大響,立刻把腦袋縮回去。 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親完了,重新躺回去,李青文甚至都忘記了啥滋味,他想用手摸摸嘴,再回味一下,可是身體被緊緊的摟著,他動彈不了,只能砸吧砸吧嘴,再用舌頭舔一舔。 就在這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同時還有聲音在呼喚江淙的名字。 李青文泡在溫泉中蕩漾的心臟一下子被繩子吊了起來,他知道,要到出發(fā)的時候了,江淙又要走了。 他正尋思著,一回頭,就看到江淙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黝黑的眸子正盯著他,十分清醒,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細(xì)繩上的心臟被嚇的一個哆嗦,然后像坐秋千一樣飄蕩著,李青文做賊心虛的道:“哥、哥,你啥時候醒的?” “剛剛。”江淙起身穿衣服。 李青文也趕緊從睡袋中爬出來,一邊手忙腳亂的掏皮袍子,一邊不放心的道:“哥,睡的好嗎?” “不好?!?/br> 江淙動作很快,穿戴整齊后,回身看到李青文使勁的把手往皮袖子里塞,提醒道:“衣服反了。” 宛如一只受驚的兔子,李青文一邊支著耳朵聽他說話,一邊慌忙的把衣服袖子往外掏,“為、為甚睡的不好?” 江淙抬手給他提著衣袍子,將李青文睡的炸毛的頭發(fā)順了順,然后打量著他,像是看衣服穿的合身不合身。 在李青文的心臟都快嚇的口吐白沫的時候,江淙終于慢悠悠的開口:“我剛才做夢了。” 李青文心里猛的松口氣,“夢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那個當(dāng)不了真?!?/br> 把靴子遞過來,江淙撇了他一眼,問道:“是嗎?” 總感覺他在看著自己的嘴巴,李青文趕緊將嘴唇抿起來,低頭穿鞋。 “做夢夢到嘴被啄了?!?/br> 江淙輕飄飄的一句話,李青文差點昏厥,恨不得立刻鉆到靴子里做個窩,但他進不去,只能僵硬著笑了兩聲,“真、真是巧了,我也夢到有人碰了我嘴巴,可能是不小心蹭到甚么東西上了……” 這可不是他胡亂說的,而是下嘴之前就想好的退路,凡事都有風(fēng)險,偷著親人也不例外。 他自己在心里做了好幾套風(fēng)險應(yīng)對措施,如果親到一半,江淙醒了,他就會假裝還在睡,然后叫上一聲“小麗”,表明自己親的是夢中情人,小麗姑娘。 如果江淙醒了之后察覺到不對,他就會做出一副,可能是我睡著的時候,不小心把頭發(fā)或者臉蹭了上去,睡在一起那么近,這點意外接觸,太尋常了。 大家都是兄弟,磕磕碰碰總是難免的嘛…… 總之,為了不暴露自己異樣的心思,李青文盡量考慮周全,即便不能跟江淙這般好下去,他也不想讓江淙發(fā)現(xiàn),并且遠(yuǎn)離他。 靴子還沒穿完,李青文就沖著外面大喊:“我們在這里!” 實際上,他現(xiàn)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帳篷。 江淙卻不知道他急切的心情,還說剛才的事情,“夢里那鳥兒用嘴巴一下下的啄我……” 甚、甚、甚么鳥?! 李青文都快羞恥死了,粗聲粗氣的道:“別想那些沒用的了,趕緊把帳篷收起來!” 聽著眼前這人比昨天又高又亮的嗓門,江淙笑了一下,動手收拾東西。 很快,騎馬尋人的到了,是齊敏,他幫著倆人把行囊綁在馬上,吸著冷氣,道:“你倆真有種,熱乎的炕頭不躺,跑到外頭睡帳篷!” 李青文心想,露宿在外頭算什么,他還冒著危險干了其他壞事! 三人一起回到營地時,里外都被火把照的通亮,人、馬、爬犁一直排到了外頭,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出來了。 以為江淙昨天沒回來,方氏跟陳氏都給他收拾了一個包,里面是衣服和這一路的干糧。 江淙的rou松是李青文單獨在家里炒的,料用的很足,除了魚rou還有雞rou和狍子rou,另外還有幾斤硬邦邦的糖塊,這里糖塊里都有摻雜著姜末,一塊塊的不大,不管是放在鍋里煮,還是扔到水袋里,喝下去既能驅(qū)寒,又能快速的恢復(fù)體力。 這次運糧,馬拉著幾百斤的爬犁行走本來就累,流犯自己的行囊要自己背,走這么遠(yuǎn)的路可不是鬧著玩的,裝的都是要緊的東西。 第174章 因為車和爬犁比人多, 運糧路上每個人要看管三個爬犁,打頭和后面的是官兵,流犯在中間。五十人之中插一個管事的官兵, 負(fù)責(zé)看管和清點人和糧食。 此時前面的官兵拉著馬已經(jīng)開始走動了。 為了相互照看,相熟的人挨著, 江淙他們排在前面,就要走了,蔣立平等人正在逐一檢查分到的馬匹和爬犁。 李青文把江淙的兩個包都翻看了一遍,自己先背了一下, 有大幾十斤, 對于他來說很重,不過江淙力氣大,向來都是背差不多這個分量。 此時風(fēng)還是很大,營地里亂糟糟的,想要說話得扯著嗓子喊,李青文發(fā)現(xiàn)他們這里少人, 而且還少不止一個兩個, 這都快要要出發(fā)了,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