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已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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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卿消化完這消息,發(fā)現(xiàn)倒霉的只有自己,心情越發(fā)糟糕,抬起眼眸,眼神幽怨地瞪他:“收獲一個良師益友,明明是好事,你這么垂頭喪氣做甚?我還以為你倒大霉了?!?/br> 晏景舟無辜極了:“這不是因為事發(fā)突然,我毫無準備嗎?” 莊婉卿目光淡淡,靜靜地看著他,心情郁卒。 晏景舟感覺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裝,你繼續(xù)裝’,不由有些心哽,這回他是真沒裝,又道:“你想想以前跟你結(jié)怨的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好朋友,你是不是無所適從?” 聞言,莊婉卿微微愣了下,這樣肯定會適應(yīng)不過來的,就像她忽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人緣好了,有了兩個好朋友,其中一個以前還對她有偏見。 半晌后,她道:“方才聽你這么一說,任書遠也是個正人君子,聽聞他才華橫溢,又刻苦讀書,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士及第入朝為官了,你與他交好也有用處。” 晏景舟臉皮子抽了抽,怪異道:“瘋丫頭,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沒曬干?” 難得好好同他說話,卻沒由來的被罵了,莊婉卿沒好氣伸腿踹他一下,懟回去:“你的腦子還被驢踢了呢!” 晏景舟無奈扶額:“今日不是休沐日,他若入朝為官哪有閑功夫在今日舉辦詩會?” 莊婉卿臉色僵住,猛然發(fā)現(xiàn)還有幾天才到休沐日,這樣的話,任書遠還沒入朝為官。 晏景舟白了眼今天沒帶腦子的姑娘,不想跟她計較,勾唇笑了笑說:“說起來,任書遠與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我先前為了救你而受傷,耽誤了今年的春闈,任書遠因受寒發(fā)起高熱沒能參加春闈?!?/br> 莊婉卿聞言,想到晏景舟因為救自己,耽誤了春闈,心底就升起一股怪異感,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他文弱單薄的身板,著實想不到他有如此勇敢的時候。 須臾,她繞過話題:“變化那么大,你可有反應(yīng)過來?沒露餡兒吧?” 關(guān)切的話語落在晏景舟耳中就怪怪的,不由愣了下,下一刻見她半垂著眼眸,眼底掠過一絲了然,旋即勾起嘴角看她,這瘋丫頭因自己救了她的事在別扭,但又不好意思恩將仇報說話嗆自己,可憐她忽然得知被好朋友利用,暫且大發(fā)慈悲放過她這回。 遂含笑回道:“你景舟哥哥隨機應(yīng)變能力強,小小詩會,又豈會露餡兒?” 莊婉卿只覺若這廝有尾巴,肯定翹上天,目光淡淡地看著對面胸有成竹的青年,似笑非笑地問:“是嗎?” 話音剛落,晏景舟微微蹙眉,語氣間多了幾分緊張:“瘋丫頭,你是不是聽到什么有關(guān)于我的?” “對啊,是聽到點兒情況,晏大公子露餡兒了?!鼻f婉卿瞧他緊張,很快就將他是救命恩人的事拋諸腦后,玩心上來,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他。 晏景舟瞳孔微縮,仔細回想今日在詩會上的表現(xiàn),反應(yīng)是有那么點不自然,若仔細深究的話,還真會發(fā)現(xiàn)端倪,可誰吃飽了撐著去深究他這些表現(xiàn)? 見他更緊張了,莊婉卿心情稍有緩和,眼底飛快閃過狡黠之色,戲謔地問:“晏大公子,你就不想知道我聽到什么了?” 晏景舟穩(wěn)了穩(wěn)心神,壓下心底的緊張,語氣鎮(zhèn)定:“你聽到了什么?” 莊婉卿看他已恢復淡定,登時覺得無趣,也不同他繞關(guān)子,道:“你不是作了一首寫梅的詠物詩嗎?破綻就在那兒?!?/br> 晏景舟神色微頓,心道:難不成是水平方面暴露了?十八歲的他水平遠超現(xiàn)在? 莊婉卿從袖筒里取出一張折起來的宣紙遞給他,道:“喏,怕別人細心發(fā)現(xiàn)不一樣,我想了想還是給你帶回來了?!?/br> 晏景舟有些意外她會幫自己。 莊婉卿沒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詫異,以及眼底那抹難以置信的神色,輕嗤了聲,四兩撥千斤地懟回去:“我們好歹是同一條船上的,自然不能讓你露餡兒,不然你把我給供出來可怎生是好?” 晏景舟被這話噎住,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他晏景舟是這種人嗎?就算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也不至于拉一個小姑娘下水吧? 半晌后微微斂目,將莊婉卿遞過來的宣紙接過,展開瞧了瞧,正是他今日所寫的那首詠梅詩,而后又字斟句酌地琢磨了一番,因著怕露餡,這首詩他已經(jīng)盡力了,詩會上也被夸贊,應(yīng)該不會與十八歲相差太遠才是,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莊婉卿見他表情沉肅,劍眉微微蹙著思考問題,這認真的模樣使得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有所變化,就現(xiàn)在這副模樣,說他是名動京城的解元,那還有幾分說服力。 約莫過了半刻鐘時間,晏景舟的才抬起頭,表情有幾分挫敗,問:“這首詩寫得很糟糕?” 見狀,莊婉卿感覺沒離開任府時那么堵心了,快樂果然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心情好了,自然也就大發(fā)慈悲放過他,便道:“問題是你三meimei發(fā)現(xiàn)的,詩倒是沒問題,只是字跡不一樣。” 晏景舟聽了,眉心狠狠跳了兩下,感覺自己被戲耍了,沒好氣地瞪她:“瘋丫頭,你存心嚇唬我的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的字跡怎么可能不一樣?” 莊婉卿在心里說是的就是存心嚇唬你,但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語氣不悅道:“晏景舟,你別不識好歹,存心嚇唬你能幫你把這東西帶回來?你自個兒去書房找一張你十八歲的字仔細瞧瞧,看是不是字跡不一樣?” 晏景舟見她繃著臉,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佂愣了下。 莊婉卿輕咳一聲,趁機裝模作樣地說教一番:“晏景舟,都說字如其人,現(xiàn)在的你還達不到十八歲時的境界,你還是好生修煉吧,學識方面也是,不然下次春闈落榜,你這解元可就丟人了?!?/br> 晏景舟暫且信了她的話,馬上拿著手上的那首詠梅詩前往書房對照字跡。 同一個人,在不同年紀所寫的字還是有差別的,單獨拿出來看,一時不察還看不出來,可兩張字擺在一起卻能一眼瞧出不同。 瞧著兩張字的運筆手法是一樣的,但他今日所寫的有鋒芒畢露之勢,而十八歲時的字收斂鋒芒顯得內(nèi)斂沉穩(wěn),再深究下去,書法造詣也比今日所寫的好許多。 看來,他以后得多練字才行。 這么想著,他將今日所寫的那首詩撕毀,再揉成一團,正要扔往裝廢紙的簍子毀尸滅跡,外面就響起幾聲敲門聲,緊接著是一道男音:“大少爺,小的有事找您。” 是棲墨的聲音! 晏景舟手一抖就擲錯了方向,半瞇著鳳眼看向落在地上滾了一小段距離的紙團,臉上閃過郁悶之色,現(xiàn)在他最不喜歡被棲墨找,畢竟棲墨找他準兒沒好事。 有沒有小仙女在看呀(*^w^*) 哎,我先厚著臉皮求個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