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他心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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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宣看著晏景舟單薄的身板,眼底掠過一絲戲謔之色,含笑詢問:“宜寧縣主武藝超群,也喜歡武藝高強之人,想來晏解元的武功也不弱,若有機會,能否切磋一番?” 莊婉卿聽后愣住,她方才還那悶著這位江公子打什么主意,現(xiàn)在她是明白了,這是來找麻煩的,而且還是變相找麻煩。 而晏景舟也怔愣了下,抬眼看眼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貴公子,見對方眸光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挑釁。 他瞬間恍然,這位江公子是來找茬的,還說這丫頭喜歡武藝高強之人,明顯是在不著痕跡地挑撥離間,畢竟他一介書生沒什么可能武功高強,讀書人九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能與女子的丈夫說這種話的人,要么是與女子有過節(jié)的,要么是與女子有過一段過往的,要么是因為得不到而不甘心的,就是不知道這位江公子是哪一種。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可能傻乎乎送上門被人虐,他是習過武,但絕不可能是這位江公子的對手。 須臾,他溫聲回應:“江公子怕是要失望了,晏某并不會武功?!?/br> “是嗎?” 江文宣雙眼瞪大,驚詫不已,又道:“那真是可惜,宜寧縣主那么喜歡武藝高強的人,嫁的夫婿竟是個不懂武的?!?/br> 晏景舟聽著他再次強調這丫頭喜歡武功高強的人,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八成是這丫頭的追求者,順著她的話問:“江公子怎知內(nèi)人喜歡會武功的男子?” 江文宣瞥了眼臉色微妙的莊婉卿,眼眸里漸生微光,嘴邊勾起一抹淡笑,回道:“先前宜寧縣主同我說過,讀書人只會動嘴皮子,她喜歡像父兄那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武藝高強能保家衛(wèi)國?!?/br> 莊婉卿眉頭一蹙,她的確說過這種話,但卻不是跟江文宣說的,江文宣只是無意間聽見了,還嘲諷了她一頓,說她小姑娘家家的,竟然不害臊,還談論喜歡什么樣的人,那回她氣狠了,將江文宣扔進湖里泡澡。 晏景舟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位江公子可真會挑撥離間,借著莊婉卿以前所說過的話踩了他,又捧武藝好的人,故意刺激他,可這位江公子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又豈是那等沉不住氣的人? 他轉眼看莊婉卿,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眸中溢滿柔情,柔聲道:“小騙子,以前還說喜歡我這樣的讀書人,說身上有書卷氣息,溫文儒雅,難不成都是哄騙我的?” 莊婉卿冷不丁被他捏住臉頰,聽著這溫柔寵溺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忽然間就變了個人,險些接不上他的戲,怔了一瞬才揚起笑容。 她嗔了晏景舟一眼,嬌嗔道:“我何時騙過你?喜歡頂天立地能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是真的,喜歡你這個讀書人也是真的。前者是對英雄的崇敬,后者……后者你還不懂?” 說罷,她狀似嬌羞地低下頭。 江文宣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臉色變了變,皮笑rou不笑道:“宜寧縣主可真善變。” 莊婉卿面不改色地回道:“江公子這話把我給說糊涂了?!闭f著,她單方面結束話題,“江公子,我和夫君還要趕路,就先行一步了?!?/br> 江文宣頷了頷首:“好,兩位慢走。” 晏景舟朝江文宣微微點頭,而后伸手握住莊婉卿的手腕,用力握住不容她甩開,與她一同離開。 江文宣望著他們的背影,視線最后落在那兩只交握的手上,眸光逐漸變得深幽,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真是個女騙子,明明說了喜歡武藝高強、能保家衛(wèi)國的人,將來長大了也要嫁給這樣的英雄,可等他成為這樣的人了,就傳來這女騙子嫁給去年秋闈的解元,當今吏部尚書的大公子的消息。 “文宣啊,你們有緣無分,你就忘了吧?!?/br> 就在此時,江文宣身后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那人說完,又輕聲嘆息一聲。 江文宣聞聲,身形一僵,而后緩緩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美婦人,婦人面相溫柔,眉宇間染上淡淡的憂愁,此人正是他的母親。 他詫異道:“娘,您怎么出來了,不是讓您在禪房等我嗎?” 江夫人回道:“我看你這孩子那么久還沒回來,就出來瞧瞧,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br> 聞言,江文宣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之色。 江夫人看了他一眼,又道:“宜寧縣主是個好姑娘,性子直率,容貌傾城,跟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的青梅竹馬,你會喜歡她也無可厚非,可你們還是差了點緣分。” “娘,您說什么呢?她以前經(jīng)常仗著武功比我好欺負我,我怎么可能喜歡她?”江文宣訕笑道。 江夫人嗔他一眼,笑道:“你是我兒子,你的心思我能看不出來?” 她一年多以前就已看出兒子的心思,也曾隱晦跟淮南王妃提起過結親的事,但是淮南王妃婉言拒絕了。 被拒絕她也沒覺得意外,畢竟她兒子做事不太靠譜,莊家的男兒各個出色,莊國公又豈會將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她兒子? 她唯有以沒出息就沒有姑娘喜歡為由鞭策自己的兒子,這兩年來,兒子不負她所望,長進了不少,成為淮州城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之一,但宜寧縣主已經(jīng)嫁人,那就證明他們倆有緣無分。 江文宣臉色微滯,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母親說的話,他的確心悅莊婉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當他察覺到自己的感情時,已經(jīng)難以抽身了。 江夫人是個灑脫、心胸寬廣的人,萬事看得開,寬慰兒子:“文宣,因為心悅她從而變得優(yōu)秀,成為更好的自己,這是一次極有意義的成長經(jīng)歷,既然有緣無分,那就將她藏在心底,不要再打攪。” 江文宣苦澀一笑,輕輕搖頭:“娘,我沒有想要打擾她?!?/br> “你是沒想過打擾她,可你不甘心,你找了晏公子的麻煩,那位晏公子年紀輕輕就考的秋闈首榜,也是個極為優(yōu)秀的青年,在京城中也是眾多名門貴女心目中的夫婿人選?!?/br> 江夫人說罷,看了兒子一眼,希望他能認清事實,兒子的武功是很好,可晏景舟才學的極好,倆人一文一武,各有千秋,是不同類型的兩種人,無法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