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那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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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晏景舟還是沒能如愿以償聽到夫君或者相公之類的稱呼,不過哄著她溫溫柔柔地喊了聲“景舟”,也甚是滿足。 出了茶樓,已是艷陽當(dāng)空照的時辰,夏末秋初的天氣雖然沒那么熱,但也不涼爽,現(xiàn)在這時辰出去曬一會兒也會冒出一身汗。 莊婉卿今兒心情不錯,加上有好些天沒出門了,饒是頂著大太陽,也拉著晏景舟在大街上逛。 晏景舟看她額上已冒出細汗,又抬頭瞧了瞧頭頂上燦爛的金烏,溫聲提議:“卿卿,午飯時間到了,前面有間酒樓,我們要不先吃個午飯再逛?” 聞言,莊婉卿腳步一頓,側(cè)頭看他,若有所思,以為他餓了,遂點了點頭:“也好?!?/br> 到了酒樓,點菜時,晏景舟點的基本上都是莊婉卿喜歡吃的菜肴,相處了好幾個月,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就記住了莊婉卿的飲食喜好。 莊婉卿正好想吃這幾個菜,便沒有補充,抬起眼眸看坐在自己對面的青年,青年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現(xiàn)在的他褪去稚氣,眉宇間透著一股沉穩(wěn),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從少年心性蛻變成穩(wěn)重男人,只用了短短幾個月時間。 現(xiàn)在的晏景舟,她并不討厭,而且還挺喜歡的,生活雖然沒什么波瀾起伏,但是她覺得這樣也挺好,他們大概可以細水長流一輩子。 時隔已久,記憶已模糊,但依稀記得她很小的時候跟晏景舟挺好的,對這個粉雕玉琢的鄰家小哥哥的喜歡程度,能比得上自家親哥哥。 不過后來因為一件事,她忽然間就不喜歡這個小哥哥了,甚至討厭至極。現(xiàn)在想起這件事,她感到一陣心堵,連帶著看晏景舟的眼神都變得兇巴巴的,內(nèi)心的歡喜也一掃而空。 晏景舟剛喝了口茶抬起頭,就看見莊婉卿皺著黛眉,面色不虞地瞪著自己,面對忽然間變了臉的小妻子,他有點茫然:“卿卿,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莊婉卿語氣不悅:“晏景舟,那天你為何栽贓嫁禍給無辜的人?” 她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晏景舟聽得一頭霧水,更加茫然了,疑問道:“卿卿,我什么時候栽贓嫁禍給別人了?” 莊婉卿見狀,知曉他早已忘了那件事,直接開門見山幫他回憶:“當(dāng)初明明是你偷看我沐浴,為何要嫁禍給你別人?” 當(dāng)初有屏風(fēng)遮擋,雖然瞧得不真切,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若是傳了出去也有毀清譽,所以她沒有聲張,只是追著晏景舟打了一頓,然后不甘不愿地放下此事。 晏景舟愕然,反問道:“卿卿,我什么時候偷看你沐浴了?” 他以前雖然看起來是個不靠譜的紈绔子弟,但是他潔身自好,連花酒都沒喝過,遠離勾欄瓦肆,偷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鄰家meimei沐浴,更加不可能。 莊婉卿剜他一眼,聲音冷冷地開口道:“別以為你不承認就真的沒有,我都看到了,雖然那時候是晚上,你還穿了別人的衣裳掩飾,但是你的玉佩掉了,暴露了你的身份?!?/br> 那時候他十三四歲的年紀,在這個年紀正是對男女情事懵懂好奇的時候,有的富家公子已經(jīng)有了通房丫鬟,他若是好奇可以找身邊的丫鬟,可偷看自己沐浴算什么?那時候她才十一二歲,也沒什么身材可以,偷看就算了,還嫁禍給別人,那就是妥妥的下流無恥小人行徑! 晏景舟聽得云里霧里,仔細品一品她的話,品出一些有用信息,再加以思考,倏然瞪大眼睛,急聲問:“卿卿,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晏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鼻f婉卿扯了扯唇角,陰陽怪氣地嘲諷一句,而后又道,“隱泉山莊,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是冬天?!?/br> 聽她這么一說,晏景舟就有了印象,他的確跟莊婉卿去過隱泉山莊,那時候去的不止他們倆,還有其他年紀相仿的人,但偷看沐浴的事他是真的沒做過。 想到這里,晏景舟皺起眉頭,臉色凝重地問:“卿卿,你說我穿著別人的衣服掩飾,那你可記得是誰的衣服?” 莊婉卿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掩飾得很好,險些讓自己覺得冤枉了人,可是那玉佩的確是他的,他竟然還想著佯裝無辜狡辯,敢做不敢當(dāng)算什么? 這么想著,莊婉卿登時怒氣蹭蹭蹭往上漲,怒目而視:“你表哥,他是馮氏的外甥,準確來說也不是你表哥,而是晏景明和晏湘云的表哥。” 晏景舟仔細回憶一番,很快捋清事情,登時怒從中來,臉色陰沉下來,再次跟她確認:“卿卿,你說我穿著吳家棟的衣服掩飾,然后去偷看你沐浴,結(jié)果逃跑時掉下玉佩暴露了自己?” 莊婉卿點了點頭,的確如此?,F(xiàn)在回想起,還是覺得那樣很惡劣,盡管有屏風(fēng)擋著,他也看不到什么。 聽罷,晏景舟臉色陰沉得可怕,眼底怒意翻涌,說話時卻語氣溫柔:“所以你第二天把我打得鼻青臉腫,再也不跟我玩也是因為這件事?” 莊婉卿再次點頭。 其實,她當(dāng)初可以跟家中兩個哥哥說的,但是她沒有,因為跟哥哥說了,兩位哥哥非打斷晏景舟的腿不可,晏景舟自幼沒了母親已經(jīng)很可憐了,平時對她也向來不錯,這件事就讓它過去,以后遠離晏景舟便是。 “吳家棟那對招子既然不想要,等我回去就給他剜下來?!标叹爸壅Z氣陰冷,嘴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笑。 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真正偷看卿卿沐浴的人是吳家棟,而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塊玉佩當(dāng)初吳家棟話里話外都透著喜歡,他也沒把這種小玩意兒放在眼里,隨手就給了吳家棟。 就是因為這塊玉佩,再加上他和吳家棟身高和身材差不多,他就稀里糊涂的替吳家棟背了幾年鍋,到了今天又稀里糊涂沉冤得雪。 難怪卿卿那天不分青紅皂白暴打了他一頓,就跟他形同仇人,不再跟他玩,還罵他是無恥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