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離那個男人遠(yuǎn)一點
樓下,秦子堯站在門口,沐浴著正午暖陽。 祁濃緩步走了過去。 “秦少。” 聞聲,秦子堯扭身,“有空聊一聊?” 那天在醫(yī)院,說了那些話,祁濃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聊的。 正想拒絕,秦子堯忽然開口,“你不想知道沈子騫?” 他竟然知道她的疑惑。 祁濃點頭,“好,對面有個咖啡館?!?/br> 兩人坐下,祁濃點了杯不加糖的咖啡,秦子堯欽佩同時也是無話找話。 “無糖黑咖啡,很苦。” 祁濃抿了口咖啡,舌尖是苦澀不堪的,可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苦澀被稀釋,慢慢的變得醇香。 “苦盡甘來?!?/br> 放下咖啡杯,祁濃回歸正題,“秦少,今天找我不是喝杯咖啡這么簡單吧?!?/br> 秦子堯喜歡這樣的直接了當(dāng),“昨晚的事情,我還是代表漫漫跟你道個歉?!?/br> 說著,秦子堯就站起身,這一次不似之前在病房時的氣勢凌人。 祁濃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的站起身,“秦少,你這樣不合適吧?!?/br> 秦子堯伸手示意祁濃坐下,“祁小姐,有空聽我絮叨一會兒嘛。” “當(dāng)然。”人已經(jīng)來了,不說清楚,秦子堯是不會罷休的。 “我跟漫漫其實不是表兄妹。” 祁濃眼眸一亮,很細(xì)微的表示驚訝。 “我們是親兄妹,但是因為秦家無后,所以我才被選中過繼到了秦家。 漫漫并不知道,而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也許是血脈相連的關(guān)系吧,漫漫很喜歡跟我一起玩兒,我也渴望那份血骨里的親情,所以幾乎是漫漫要什么,我都盡量的滿足。 我跟錢銳,陳乾與還有阿深一起長大,從小就被人稱呼著什么‘港城四少’,我們不在乎這個頭銜,但是感情確實比一般的親兄弟都要好。 因為經(jīng)常在一起,所以漫漫從小就喜歡阿深,很多年了。 后來……” 秦子堯語氣一頓,隨即轉(zhuǎn)移道,“這次你的出現(xiàn)確實是令漫漫很束手無措,她從沒有見過阿深對一個女人這么好,甚至不惜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則。 所以漫漫害怕了,也著急了,才會慌不擇及的找人針對你,想要通過這個來把你嚇走。 畢竟是小孩子,手段總是拙劣了一些,但是她真的沒有壞心思。 上次你刺傷的事情,她也收到了懲罰,被關(guān)了一周的緊閉,不吃不喝堅持了三天結(jié)果病倒在了祠堂。 而昨晚的事情更不可能是漫漫能想出來的,我們林家雖然不是什么顯赫豪門,但是家教還是有的,這種給人下藥的下三濫手段,漫漫做不出來。 但是現(xiàn)在漫漫還沒有醒,很多問題我也在尋找答案,但是阿深……他很生氣,這一次一定要把漫漫送進(jìn)監(jiān)獄?!?/br> 說著,秦子堯低頭,兩手攥緊,似乎在下定什么重大的決定。 “祁小姐,昨晚你也打了回去,也算是發(fā)xiele,我能不能自私的求你一次,替漫漫求求情,讓阿深放過她一次,她就是個被慣壞的小女孩兒,沒什么壞心思的?!?/br> 祁濃冷靜的聽完秦子堯的話,在他熱切的眼眸中不由的嗦了下口腔內(nèi)側(cè)。 “秦少,你聽過《芒山盜臨刑》的故事嗎?” 秦子堯眼眸一緊。 祁濃繼續(xù)說道,“宣和間,芒山有盜臨刑,母親與之訣。盜對母云:“愿如兒時一吮母乳,死且無憾?!蹦概c之乳,盜嚙斷rutou,流血滿地,母死。盜因告刑者曰:“吾少也,盜一菜一薪,吾母見而喜之,以至不檢,遂有今日。故恨殺之?!眴韬?!異矣,夫語“教子嬰孩”,不虛也!” 秦子堯了然,面露愧色的低下了頭。 “秦少,我并不是針對林小姐,我可以理解一個女孩對于心里仰慕很久的男人突然那被搶走了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她的做法太過激了,已經(jīng)不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該有的表現(xiàn)了。 這兩次的事情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刑事犯罪,如果不及時的制止她,你這不是疼愛她,而是在包庇她,是在害她!” 秦子堯的兩手緊緊攥拳,似乎在隱忍,也似乎因為祁濃的話令他意識到了什么。 “可我就這么一個meimei,我……”秦子堯痛苦的開口,仿佛藏著莫大的委屈。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祁濃抿了下嘴唇,“誰不是呢?誰不是家里的一塊寶,憑什么就得讓別人讓著護(hù)著?” 頓了頓,祁濃再次開口,“且不說我想不想勸,你覺得依著你對阿深的了解,他會聽我的嘛?” 從口袋掏出錢,祁濃放在桌上,隨即站起身,“秦少,林漫漫該學(xué)著長大了?!?/br> 轉(zhuǎn)身,人便朝著門口走去。 她話已經(jīng)說盡了,就看秦子堯怎么判斷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祁濃知道他是一個好同行,也會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只是,人都有惻隱之心,晚上回家的時候,她還是提了提。 陸見深依舊同一句話,“這件事,我會處理的?!?/br> 祁濃便不再強(qiáng)求,她管不了,陸見深也不會讓她管。 這都是后話。 在祁濃走到門口的時候,秦子堯忽然開口,“祁小姐!” 祁濃腳步微頓。 “你不是想知道沈子騫跟阿深的關(guān)系嘛?” 祁濃眼眸收緊,側(cè)目看向秦子堯,“秦少,你在跟我交易?” “當(dāng)然不是?!鼻刈訄蛘酒鹕?,“我只是好心提醒?!?/br> 好心提醒。 祁濃不由低笑一聲,“秦少,我……” “祁小姐,我只是想奉勸你,離沈子騫遠(yuǎn)一點,他不是你所見的那樣?!?/br> 祁濃心里一沉,隨即點了點頭,“謝謝?!?/br> 將最近的事情做了一個溯因推理,結(jié)果最終指向竟然真的是沈子騫。 他像是一個關(guān)節(jié),將所有的事情做了一個連接。 握著筆,祁濃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噠噠噠~’ 忽然,祁濃收起動作。 沈子騫,陸見深,沈子騫……沈? 在電腦上輸上沈子騫的三個字,很快就出來了關(guān)乎他的新聞,不過很多都是比較正面的新聞,直到有一條貼吧爆料。 無厘頭:“聽說陸家那位公子哥跟沈姓男是情敵?!?/br> 金魚:“不是吧,我聽的他們倆才是一對啊。” 花生生玉米:“難道當(dāng)年的爆炸案不是因為2v1,而是1v1v1?” 1v1v1? 只是什么隱晦的說法。 當(dāng)年的爆炸又是怎么一回事。 祁濃又搜查了一下關(guān)于陸見深跟沈子騫有關(guān)的爆炸案,只是出現(xiàn)的是在五年前,陸見深貌似出過一場車禍,然后去了美國,直到去年才回國。 難道是那場車禍? 祁濃再查,結(jié)果網(wǎng)上竟然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看著電腦上少之又少的資料,祁濃拿起手機(jī),沉思許久才終于下定決定撥出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稍等下?!?/br> “亦言,我……”電話那頭一陣雜亂,似乎有人跟她打過招呼,然后是關(guān)門聲之后便恢復(fù)了安靜。 “小濃,怎么了?” “也沒什么事,你要是忙的話,我們就改天再說?!?/br> “不忙,只是有個聚會,我剛好想出來透個氣?!鼻匾嘌孕χf道,“什么事情,你說。” 抿了下嘴角,祁濃試探問道,“你能幫我查一下五年前陸見深的那場車禍嘛?” “陸見深?”秦亦言恍然,“是陸氏集團(tuán)的總裁陸見深?” “對,就是他?!?/br> “為什么調(diào)查他?” “我有個case跟陸氏有關(guān),所以想了解全面點,這樣好展開談判。” 祁濃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說,他們男未娶女未嫁,她卻不想讓身邊人知道她跟陸見深的關(guān)系。 “哦,這樣?!鼻匾嘌灶D了頓,“行,我回去就給你查,最遲后天給你結(jié)果。” 祁濃誠心道謝,“亦言,謝謝你?!?/br>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么客套?!?/br> 也許是沈子騫懷著目的的忽然出現(xiàn),祁濃竟然對于這種再次相遇的關(guān)系有些忌憚。 “小濃,雖然你現(xiàn)在不是做律師了,但是畢竟會經(jīng)常遇到,剛好下周港城有個律師協(xié)會舉辦的晚會,你看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來玩玩?” 晚會啊。 祁濃其實這些年也參加了幾次,純屬是為了工作需要,但是她本人是很排斥的。 畢竟大家都不熟悉,靠的就是人際關(guān)系的強(qiáng)行湊在一起。 祁濃白天依舊夠了忙了,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了還得被拉去對著一群陌生人強(qiáng)顏歡笑。 心里不愿意去,但是很多時候為了工作也是沒辦法。 “可以啊,多認(rèn)識一些人也挺好?!?/br> 成年人的悲哀,就在這些無奈的點頭中。 …… 下班的時候,剛走出公司,一道閃光燈晃了晃她的眼。 還是原來的位子,一亮白色的小跑出現(xiàn)。 這種小跑只能坐兩個人,該不是他親自來的吧。 正疑惑,車子發(fā)動,隨即朝著她飛馳而來。 一個完美的漂移,車子準(zhǔn)確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清了坐在車?yán)锏娜耸顷懸娚?,他似乎還要摘下安全帶要下車,祁濃立馬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這可是在公司門口,這輛小跑已經(jīng)足夠刺眼了,他再下來,那她真的解釋不清了。 “今天這么乖哦~” 他眼眸閃著星光的看她,俯身過來,祁濃下意識往后躲,眼神警惕的看他。 他天不怕地不怕,她可不想第二天成為公司的談?wù)摰慕裹c。 “呵~”他輕笑一聲,溫?zé)岬暮粑M數(shù)的噴灑在她的臉上。 “以為我會吻你?” 祁濃眼色一怔,隨即扭頭看他,所以他在故意逗她? “你……” 下一秒,他便低頭吻住了她。 一邊吻她,陸見深一邊伸手拉過安全帶。 ‘啪嗒’安全帶系好,他松開了她,低頭輕輕的勾了勾她的鼻頭。 “傻樣~” 車子駛?cè)胲嚵鳎钡剿俣仍絹碓娇?,祁濃才反?yīng)過來。 不對啊,這條路不是回她公寓的路,也不是去半山別墅區(qū)的路。 “我們?nèi)ツ睦???/br> 陸見深側(cè)臉看了她一眼,伸手準(zhǔn)確的將她的手攥在掌心,輕輕的揉搓著,“帶你去試車。” “試車?” 拍了拍方向盤,陸見深得意的沖她挑眉,“這個怎么樣?” “你要送我這個?” “不然呢?這么小的一個車,我腿都伸不開!” 陸見深還在委屈巴,祁濃趕緊拒絕,“我不能要?!?/br> “這車已經(jīng)夠低調(diào)了,很符合你的氣質(zhì)?!闭f完,陸見深的手指輕輕的勾著她的掌心,“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br> “我車技不行?!逼顫鉃殡y,找理由去拒絕。 “沒事兒,我們?nèi)ゾ毦毦秃昧?。”他見招拆招?/br> “不……不是練得事兒,是我懶,不想開車。” 陸見深點著頭,“那好,我以后天天來接你,車,我有的是,每天換一輛,你覺得怎么樣?夠不夠場面?” 講不通,祁濃只好跟他直言。 “我真不能要,陸見深,我不想有種被你包.養(yǎng)的錯覺。” 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大新聞,陸見深瞪大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就你?我包你?” 有種被冒犯的感覺,祁濃挺直了腰板,“怎么了,我怎么了?” 陸見深專心開著車,長手輕松的將她面前的鏡子拉下,“祁小姐,請你自己照照鏡子。” 照就照。 祁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帶了一天妝,雖然有些花了,但是依舊能打,唇紅齒白,眼眸瀲滟,一個字:美! “小朋友,我告訴你,姐年輕的時候可是很多人追求的,只是姐一心撲在學(xué)習(xí)上,無心招惹桃花而已,你現(xiàn)在能跟姐在一起……” 說著,祁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回家燒高香吧?!?/br> 陸見深故作嫌棄,“大姐,你這叫老牛吃嫩草!” 滿不在乎,祁濃挑著眉,“那也是姐的本事!” “你本事就是教壞小朋友嘛?” “你也算小朋友?你頂多一小流氓~” …… 兩人加起來半百了,斗起嘴來那叫一個生猛。 好幾次陸見深都被祁濃以‘自黑’的段數(shù)給打敗,他氣的不知怎么措辭,她卻高興的舉著雙手喝彩。 看著這樣的她,陸見深眼中也綻放了桃花。 她開心就好。 忽然氣氛安靜了下來,他眼神沉沉的看她,祁濃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剛才的話都是玩笑,雖然祁濃看似不在乎,但是哪有女人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自己的年齡,還有自己的魅力。 尤其是伴侶之間。 被他盯得有些茫然,祁濃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 陸見深嘴角上揚,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沒,就是覺得不可思議?!?/br> 拍掉他的手,祁濃無語的皺了皺眉,“有什么不可思議?” 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一口,“老天爺怎么會這么眷顧我,給了我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br> 用手頓了他一下,祁濃憋著笑意,“油嘴滑舌!” 車子越開越空曠,似乎有種要去鄉(xiāng)村的意思。 “我們到底去哪兒?” 依舊保持神秘,陸見深隱晦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