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會淪為感情的奴隸
回去的路上,祁濃一個字都沒有再跟楊慕云說一句話。 兩人坐在后座,誰一左一右,看的卻是不停的風景。 車子駛?cè)肓伺c祁家間隔一條街的小別墅,祁家被火燒了之后,一直沒有整修,祁濃已經(jīng)離家十年了,那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個站臺。 聽到車聲,劉姐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夫人,大小姐,你們回來了。” 劉姐快速跑了過來,想要接祁濃手里的行李。 “你去扶她吧?!闭f完,祁濃率先進了門。 劉姐尷尬的手頓了頓,立馬朝著楊慕云跑去,“夫人,回家吧,我都收拾好了?!?/br> 握著劉姐的手,楊慕云真誠道謝,“劉姐,謝謝你?!?/br> 這段時間,劉姐一邊跑著醫(yī)院又在小別墅里忙碌的整理著,還得把老別墅里有用的東西挑出來。 “夫人,這是我該做的。” 進兩人進了門,祁濃已經(jīng)將行李放下后從樓上下來,從楊慕云身旁經(jīng)過就要走。 楊慕云立馬追上前,“小濃,現(xiàn)在就走嗎?” 腳步微頓,祁濃看著小花園里不知名的小白花,“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br> 說完,祁濃又要走,楊慕云跟在身后緊追不舍,“小濃,能留下來陪mama吃頓晚飯嗎?” 橘黃的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打在祁濃身上,像是為她籠罩了一層氤氳的紗布,朦朧的不像話。 “我還……” “已經(jīng)六點了,可不可以留下跟mama吃頓飯,mama一個人……” 猛然扭頭,祁濃眼底淬滿冰霜的看著楊慕云。 又是感情綁架! 每一次她都會用這種方式,祁濃覺得夠夠的了。 明知道是她的手段,祁濃卻還是被一次次的算計成功。 被她看的后脊發(fā)涼,楊慕云攥著手怯怯的看她,就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深吸一口氣,祁濃心理默默的告訴自己,畢竟是她給了自己一條命,是她生了自己,這是自己一輩子欠下的債。 只有這樣告訴自己,祁濃才能克制住心里的痛與恨。 眼神收回,祁濃心里像是下了什么大決定一般,隨即便朝著餐廳走去。 劉姐趕緊跑去準備晚餐,眼神卻一直不停的朝著兩人的方向走去,生怕再發(fā)生什么。 要是出事那天她沒有聽大小姐的話,也許,祁家就不會著火,夫人跟大小姐也不會受傷。 劉姐一直覺得愧疚,所以這次更加的謹慎,生怕兩人有再發(fā)生什么意外。 看著祁濃轉(zhuǎn)身,楊慕云嘴角上揚,立馬緊隨著跑回了餐廳。 洗手,楊慕云就準備動手幫劉姐的忙,劉姐趕緊將她推了出來,“夫人,您趕緊跟大小姐好好說說,廚房太臟了,您別進來。“ 楊慕云就是想找些事情,現(xiàn)在跟祁濃在一起實在是太尷尬了。 給祁濃倒了杯水,楊慕云動作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對面。 祁濃看著手機給陸見深發(fā)消息。 今天一整天了,他一直沒有給她回過消息,甚至她打電話,他卻關(guān)機了。 怎么關(guān)機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祁濃本來情緒就不高漲,被忽視后更加煩躁了。 看著她緊皺的眉頭,楊慕云更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說了。 兩人一個玩手機,一個看著她玩手機,沉默在蔓延。 過了好久,楊慕云實在憋不住了,看著祁濃手邊的水杯,“小濃,喝點水?!?/br> 祁濃動作一怔,手機依舊沒有回音。 關(guān)掉手機,祁濃斷過水杯抿了口,然后看向楊慕云,“有話直說。” 楊慕云抿了抿嘴,“小濃,媽……我知道這次真的傷到你了,我很抱歉,這幾天我一直在反省,那天為什么會有那么極端的想法,后來醫(yī)生說mama可能在精神方面有問題。 mama不是真的想傷害你,是情緒一下子起來后,我也控制不住,怎么就對你下手了。 小濃,mama……mama只是太難過太苦了,mama一個人在家里,你們都不在,mama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還有你爸,他……他不是人!我住院這么久,他一次都沒有來過,甚至還派那個狐貍精來。 他現(xiàn)在連看我都不來了,天天跟那個狐貍精在一起,mama真的很委屈……” 越說越激動,楊慕云眼眶濕潤,又要開始那一套的哭鬧。 這么多年,她幾乎每隔幾天就有一次,翻來覆去全部都是祁元軍白眼狼,祁元軍對不起她,祁元軍是混蛋。 她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祁元軍,卻又恨他入骨。 “為什么不離婚?” 祁濃無數(shù)次的告訴她,離婚就好了,既然不愛了,為什么就不能做到放手? 可是楊慕云鉆牛角尖,她想不明白,哪怕祁元軍用盡所有的手段,她始終不肯離婚,非要用婚姻綁住他的人。 可是,這種虛虛實實的婚姻還有什么意思嗎? 一個人不愛你,就算是綁住了他的人又怎么樣,他的心早已經(jīng)飛走了,留下的也不過是個軀殼。 也許是他們的婚姻,所以祁濃一直告訴自己,不管她有多愛一個人,只要他有了二心,他一定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不會有絲毫的猶疑。 “我不能離婚!”楊慕云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為什么?”祁濃不解,守著一個不愛的男人,她到底在執(zhí)著什么。 楊慕云的手又緊緊的糾在了一起,指尖相互刺入rou里,用痛來克不太清晰的理智。 “我……我不能離婚,憑什么我要放手!憑什么我要退出!我偏不,我不能給他們機會?!?/br> 楊慕云近乎癲狂的說著,“這三十多年來,是我陪著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是養(yǎng)家給了他資本,是我扶持他走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他成功了,憑什么我要退出!” 不甘。 “你還愛他。” 祁濃直接點出了最根本的問題,“他這樣對你,你為什么就看不透呢?” “我不能!”楊慕云激動的喊道,“什么愛不愛,我就是不甘心,他憑什么可以逍遙快活,而我卻要一個人孤獨終老!” “你不是孤獨的?!陛p情緒逐漸低沉,“你還有我啊,為什么不能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就算沒有祁元軍,你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可以去做美容,去按摩,去spa,去跳舞,去認識新朋友,為什么非要折磨互相折磨!” 楊慕云咬著牙,不停的搖頭,“我不會成全他的,不會!” 再聊下去也沒有意義,楊慕云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偏執(zhí)的癲狂中,再怎么勸解都沒有用,只有她自己看清才行。 “劉姐,飯好了嘛?”祁濃轉(zhuǎn)移話題,她不想再繼續(xù)呆在這里了,她怕自己會瘋掉。 所以趕緊吃飯,趕緊走。 聞聲,劉姐探出頭來,“哎,好了?!?/br> 四菜一湯,幾乎全部都是祁濃愛吃的,看來真是楊慕云特意吩咐的。 打一巴掌再給一個棗嘛? 最近胃口都很好,懷孕并沒有影響到她的胃口,可是就在祁濃吃下糖醋鯉魚的第一口,胃里忽然一陣翻滾,祁濃直接沖進了衛(wèi)生間。 “嘔~” 衛(wèi)生間里傳來一陣干嘔聲,餐廳,劉姐跟楊慕云面面相覷。 難道是魚有問題? 楊慕云趕緊嘗了口,魚rou很新鮮,湯汁也很濃郁,沒什么問題啊。 眼巴巴的看著楊慕云嘗過,劉姐滿臉疑惑,這魚是她今天上午剛剛?cè)ベI的,很新鮮的,不可能有問題。 趕緊起身,楊慕云跑進了衛(wèi)生間,祁濃正撐在洗手臺粗喘著。 “怎么吐了,是不舒服嘛?” 胃里像是洶涌的海水,還在一層一層的往上涌。 剛才吃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都吐了,現(xiàn)在胃里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 劉姐端著水杯進來,祁濃漱了漱口,在兩人關(guān)切的眼神下?lián)u了搖頭,“我沒事。”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楊慕云滿是心疼,伸手要去試一試祁濃的額頭。 下意識的又想躲,可是在看到楊慕云眼底的猩紅時,祁濃停住了腳步。 任由她探了探溫度,“不熱啊,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當然不是,她只是孕吐。 但是祁濃不會跟她說。 就連今天宋雨桐說她胖的時候,祁濃都沒說。 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是因為她發(fā)展的太快還是她心里的不確定,祁濃不知道,但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她不想被別人知道。 “我不太餓,你快去吃吧?!闭f完,祁濃洗手走出了衛(wèi)生間,楊慕云跟劉姐緊隨其后。 拿起外套,祁濃表情微僵,“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br> 說完,祁濃朝著門口走去。 楊慕云跟著送她到了門口,這一次她沒有再挽留。 直到祁濃坐上出租車,直到車燈消失到看不到,楊慕云才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坐在車里,看著馬路兩旁不斷往后倒影的梧桐樹,祁濃濕了眼眶。 她不想把關(guān)系鬧成這樣,可是楊慕云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她總是鉆牛角尖,祁濃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她。 好累,那種感覺,她真的過夠了。 回到半山別墅,榮嬸已經(jīng)睡著了,餐廳留了紙條。 “少爺,祁小姐,要吃東西喊我起來,我先回房間了?!?/br> 祁濃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祁濃也不好麻煩榮嬸,她也不餓。 寫了張新便條貼在了榮嬸的門口,祁濃上了樓。 本來心里就煩躁,回家想跟他發(fā)發(fā)牢sao,可是迎接她的卻是一室的冷漠。 心情不好的時候,祁濃喜歡泡澡。 在浴缸里撒了下花瓣,祁濃便脫了衣服躺了進去。 定好時間,祁濃疲倦的閉上了眼。 二十分鐘后,鈴聲響起,祁濃恍惚張開眼,竟然不小心就睡著了。 整理干凈之后,祁濃走出浴室,已經(jīng)十點多了。 出門,樓下依舊靜悄悄,心里的煩躁越發(fā)濃郁。 倒了杯水,祁濃咕咚咕咚的喝下,可是越喝越渴,心里的火苗越來月旺。 手機安靜的好像只是用來看時間的,祁濃再也沉不住氣的給陸見深撥了電話。 而這次不再是關(guān)機,只是電話響了好久才終于被接通。 “嗯?!?/br> 單調(diào)的一個聲線,如果不是她仔細聽,甚至會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聽。 “你在哪?” “我有事,晚點回家說?!彼坪踉谝粋€空蕩的地方,回聲陣陣,卻能夠聽到他語氣的不耐。 說完,他根本不等她回話,便直接掛斷了。 看著手機的通話時間,不過五秒中的時間,他都不耐煩了。 之前他從來沒有這樣過,祁濃越想越生氣,明知道這樣的做是她最厭惡的一種方式,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回撥了過去。 “我要見你!” “別鬧,我有事,你先睡吧。” 他煩躁的開口,沾著倦意。 “混蛋!” 低咒一聲,祁濃搶先掛斷了電話。 不回來就算了!最好永遠都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