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松開馬艾爾，對doris說：“報告給我?！?/br>
    doris看了馬艾爾一眼，得到默許后，按下了手中的投影儀。

    p7指的就是江生這七個外來者，doris給他們看的就是尋常醫(yī)院能拿到的那種真菌檢測報告。

    江生說：“我要看詳細(xì)數(shù)據(jù)?！?/br>
    “你能看懂嗎？”馬艾爾沒有嘲笑的意思，認(rèn)認(rèn)真真地建議，指著姜鴻說，“不如給他看？”

    “你知道他是誰？”江生居高臨下地看著馬艾爾，壓迫感十足。

    doris察覺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默默調(diào)轉(zhuǎn)了槍頭，將槍口對準(zhǔn)了江生。

    馬艾爾沖doris擺擺手，道了一聲“沒事”，隨后才回答江生的問題，“姜鴻，全球疾控中心研發(fā)部主任，第一個申報七級真菌臨時疫苗的團(tuán)隊發(fā)明人之一?！?/br>
    姜鴻聽著自己的名頭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已經(jīng)見怪不怪，不過臨死前還能再聽一次，還是覺得挺有意思。

    “你是哪個研究組的？”姜鴻早覺得馬艾爾眼熟了，只是一直沒想起來，見著馬艾爾這么了解自己，又恰好也是教授，只能把他往同行的方向猜。

    姜鴻這輩子見過太多同行了，年輕時還去知名大學(xué)當(dāng)過客座教授，不管是晚輩還是同齡人，他見過的有才華、有建樹的人都猶如過江之鯽，若不是像江生這樣尤為突出的，他記不起來也不奇怪。

    他能覺得馬艾爾眼熟，那證明兩人應(yīng)該不止一面之緣?？上н@年紀(jì)大了腦子就沒有從前好使，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來。

    “您記得埃德蒙教授嗎？”馬艾爾年紀(jì)看起來和姜鴻一邊兒大，但是對姜鴻用的卻是尊稱。

    “埃德蒙？”喬畫小聲重復(fù)著這個名字，偷偷看了姜鴻一眼，這不是姜鴻教授的死對頭的名字嗎？之前還有傳聞?wù)f姜鴻教授不愿意去防疫總局是因?yàn)榭床粦T埃德蒙教授。雖然這事兒不久前被江生辟謠了，但姜鴻和埃德蒙是死對頭這事兒是眾所周知的 。

    提起死對頭的名字，姜鴻嘴角向下一撇，充滿了嫌棄，“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年他還在法科院擔(dān)任主席時，我是那里的一級研究員……”

    “angoulême！”姜鴻醍醐灌頂，突然把馬艾爾的樣貌和一個名字對上了號。

    “是的，”馬艾爾臉上劃過一閃而過的愧疚，說道，“那是我的……用中文來說，應(yīng)該是姓氏。當(dāng)時在法科院有同事和我同名，為了區(qū)分我們的差別，大家都叫我的姓?！?/br>
    “angoulême……angoulême……”弗西斯重復(fù)了兩遍這個名字，總算從記憶的縫隙里尋到了一點(diǎn)蛛絲馬跡。

    “他他他……”弗西斯激動地指著馬艾爾問江生，“他是不是塞巴斯蒂安的同伙兒？”

    “塞巴斯蒂安又是誰？”喬畫小聲問，沒指望弗西斯能回答他，但是弗西斯是個八卦的人，忍不住自己的傾訴欲望。

    “塞巴斯蒂安是法科院的前任副主席，十年前從法科院離職的時候帶走了十幾個研究員，說是找到了七級真菌特效藥的突破口，當(dāng)時還勸埃德蒙教授跟他一起走。不過埃德蒙教授沒同意，因?yàn)楫?dāng)時他和我們的姜教授在搞一個合作的科研項(xiàng)目?！?/br>
    弗西斯接著說：“他雖然拒絕了塞巴斯蒂安，但因?yàn)檫@事兒也耽誤了很多時間。我們姜教授不知道呀，就把他給罵了，說他不想搞研究就別搞。埃德蒙教授心高氣傲的，哪能受這個委屈呢！人家當(dāng)時可是為了姜教授的這個項(xiàng)目放棄了塞巴斯蒂安那個薪資很高的工作呢！”

    弗西斯說起八卦精力充沛，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感染了七級真菌的患者，“反正后來他和我們姜教授一見面就掐，大家都說他們是死對頭?！?/br>
    原來這才是姜鴻和埃德蒙成為死對頭的真正原因，還真是……出人意料。就像兩個三歲小孩兒掐架分不出勝負(fù)，然后互道一句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這話喬畫可不敢當(dāng)著姜鴻教授的面兒說。

    姜鴻教授現(xiàn)在也沒工夫搭理她。

    “塞巴斯蒂安在哪兒？”姜鴻猶如回光返照，突然有了力氣，推開喬畫之后，整個人都趴在了消毒室的艙門上，渾濁的雙目死死的盯著馬艾爾問，“他人呢？！”

    在喬畫的印象里，姜鴻教授是一個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他和藹可親，令人尊敬。只有在這群年輕人發(fā)生重大的分歧的時候會站出來表達(dá)一下自己的立場，除了上次江生受傷他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情緒起伏外，整個人一直保持著佛系的狀態(tài)。然而現(xiàn)在，他就像一只急于沖出牢籠的獅子，咆哮的時候撕碎了溫柔的面具。說句毫不夸張的，喬畫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

    那位塞巴斯蒂安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讓姜鴻教授這種將死之人展現(xiàn)出那么強(qiáng)烈的恨意？

    門外的馬艾爾被突然暴起的姜鴻嚇得往后退了兩步，多虧了doris的攙扶才沒有一屁股跌在地上。

    doris冷著臉揮了揮手，消毒室內(nèi)的十多個無人機(jī)瞬間對準(zhǔn)了姜鴻，武器系統(tǒng)蓄勢待發(fā)。

    “doris！”馬艾爾大喊一聲，“住手！”

    doris眼底劃過一絲不解，但行動上還是很乖巧的再揮了一下手。

    無人機(jī)回到墻邊，鑲進(jìn)雪白的墻體，看不出一絲痕跡。

    “手?！蹦细璧闪烁ノ魉挂谎邸?/br>
    弗西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張時竟然摟住了南歌的腰，這jiejie看起來硬邦邦的，腰為什么這么軟？

    “你在想什么？”南歌抓住弗西斯的手腕反方向一撇。

    弗西斯嗷嗷叫出了聲，“好jiejie我錯了！你留點(diǎn)力氣去揍塞巴斯蒂安吧！那是個畜生！”

    “為什么？”南歌問。

    咬牙切齒的弗西斯剜了馬艾爾一眼，說：“因?yàn)樗壛宋覀兊闹芙淌冢。　?/br>
    喬畫再次不懂就問：“周教授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