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出逃
他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不管是潛艇還是郵輪,總之都已經(jīng)被困住了,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才是第一要務。 弗西斯退出群聊,坐在那個隱形的監(jiān)控底下去擺弄他的通訊器去了。 高揚環(huán)顧一周,“對了,那兩個小畜生呢?” 他嘴里向來說不出什么好聽的稱呼,小兔崽子一般代指云璽,小畜生則代指小黑猩猩和小老虎。 不久前馬艾爾教授順嘴說了一句,喬畫猜測:“應該在馬艾爾手里?!?/br> “那元扒皮和老莫呢?” 在取外號這件事情上,高揚可謂是天賦異稟。一個星期不到,元易文在他心中就已經(jīng)從元老板變成了元扒皮。弗西斯也從專家變成了白皮金絲猴。 喬妹算是高揚取過最動聽的名字了,喬畫說:“他們趁亂逃走了。” 高揚激動地拍著大腿,“敢情不是老子眼花??!” “什么意思?”喬畫問,“你看到他們了?” “我被金剛芭比拖過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影,當時迷迷糊糊的也不敢確定,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那很有可能是他們?!蹦细枵f。 “誒?你怎么還在這兒呢?”高揚好像現(xiàn)在才看到南歌這號人物似的,“元扒皮咋自己跑了沒把你帶上呢?不應該啊!你不是他心上人嗎?” 南歌瞥了他一眼,如果目光能凝為實質的話,明年的今天一定是高揚的祭日。 喬畫笑著問高揚:“你小時候玩過掃雷游戲嗎?” “玩過??!老式計算機自帶的小游戲嘛,鼠標一點一個坑那種?” “對,你是不是經(jīng)常被炸死?”喬畫問。 高揚一臉驚訝:“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一看就是擅長在雷區(qū)蹦迪的選手?!?/br> 高揚感受著南歌飛出來的眼刀子,總算回過味兒來,“不是,南妹子,哥不是那意思。我覺得吧,元扒皮雖然做人不太厚道,但是對你還是挺真心實意的。你放心,他肯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對了,我剛看到老莫手里好像抱著那只黑猩猩,他們說不定是先去救那個小畜生了。不是說那個小畜生身上可能帶有抗……” “噓?!眴坍嬁戳艘谎垭[形攝像頭,對高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次高揚立刻接收到了喬畫的頻道,立刻換了個話題,看著消毒室內面面相覷的姜鴻和江生,“他們咋一句話都不說?擱那兒修仙呢?” 修仙的姜鴻沒聽到高揚的吐槽,他老神在在地盤腿坐在地上,正在等江生先開口。 他以為江生會先問他為什么要拒絕馬艾爾的提議,不料江生卻問了一個時隔久遠的問題。“當初我問過您為什么不愿意加入防疫總局,您說是為了我?!?/br> “是?!苯櫶固故幨幍狞c頭。 “現(xiàn)在能詳細說過了嗎?”江生學著姜鴻的姿勢坐下來,與他肩并著肩,“反正都要死了,您讓我死個明白吧?!?/br> “你不會死?!苯欕p手交疊,又恢復了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沉穩(wěn)。 江生以為他指的是自己尚未被感染這件事,笑了一聲說:“遲早的事。” 他隔著一扇未關的門,望著蹲在角落里略顯狼狽的喬畫。初見時光鮮亮麗的小丫頭,經(jīng)過這幾日的摧殘,隔離服和防疫面罩都沒了,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fā)在之前和莫沉對峙的時候割得參差不齊,像馬啃過的一樣,還纏繞著一些海草,活脫脫像是一個居住在深山老林的小野鹿。 小野鹿沒注意到他的目光,正嘰嘰喳喳的拉著高揚和南歌聊天??赡苁侵俺缘耐藷幤鹆俗饔?,她現(xiàn)在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白皙的小臉雖然有椰子油的保護,但還是曬傷了,臉蛋上的皮膚開裂起皮,像是多了兩坨天然的高原紅。她輕輕地刮了一下紅通通的鼻頭,滿不在意的和高揚談天說地。 幾乎已經(jīng)看不出最初的模樣,但江生還是覺得她比陽光更耀眼。 “我和她近距離接觸過?!苯哪抗饴湓趩坍嬌砩?,一刻也舍不得挪開。 姜鴻嘆了一聲:“原來我當年看你師母的時候也是這副蠢樣兒??!” 江生:“……請您不要人身攻擊?!?/br> 姜鴻露出一個微笑,拍拍江生的肩膀,“放心吧,你不會被她感染的。哪怕是這里的人都死光了,你也不會死。因為……” “咔噠——” 消毒室的外艙門的密碼鎖突然彈開了。 弗西斯抱著一堆通訊器的零件跑過來,用屁股抵住剛打開的艙門,“看我干嗎?快跑呀?。 ?/br> “臥槽!”此時此刻只有這兩個字才能準確概括出高揚的心情,他跑過去幫弗西斯抵住艙門,“怎么做到的?” “聯(lián)網(wǎng),”弗西斯看了一眼安裝隱形攝像頭的地方,“別問,問就是我聰明,解釋了你也聽不懂?!?/br> 高揚:……話糙理不糙,就是嘴太欠! 江生扶起姜鴻往門邊走,“您剛剛的話什么意思?” 姜鴻雙腿顫得像帕金森患者,一開口就喘不上氣。 無奈,江生只好背起姜鴻往外跑。 喬畫路過休息室,撿起那把被doris遺忘的火箭筒丟給南歌,“寶貝兒,斷后?!?/br> 南歌當即就想扔回去給喬畫防身。 喬畫摸出別在腰間的匕首,說:“別給我,那玩意兒我hold不住?!?/br> 她對自己的武力值有著十分清晰的認知,“就那后坐力,分分鐘送我去見閻王?!?/br> “給我吧?!备ノ魉蛊饺绽锖軏扇?,真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 南歌沒跟他客氣,立刻把火箭筒交到他手里,“斷后?!?/br> 連接著隔離艙的走道很窄,最多只能兩人并排著通過,走道的拐角處放著一個古銅色的老式留聲機,和充滿了現(xiàn)代氣息的通道格格不入。 卡帶的留聲機反復播放著《義勇軍進行曲》,正巧是喚醒喬畫的那幾句歌詞。 喬畫捏緊了匕首,突然頓住腳步。她以為拐角后面會有“重兵把守”,意外的是,那邊空無一人不說,竟然連燈都沒有! 漆黑又詭異的走廊,總是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一些牛鬼蛇神。 江生突然想起,喬畫最怕虛無縹緲的東西。他背著姜鴻正準備上前,就看到喬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義無反顧地邁進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