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可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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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安看看周修常,又看看黑哥,只好學(xué)狗叫:“汪汪!汪汪!” “哈哈哈!”黑哥大笑了起來,輕輕踹了保安一腳,“滾回去看門去吧。以后記住了,這位小兄弟是我黑哥的好朋友?!?/br> “記住了記住了記住了……”保安連聲答應(yīng)著,屁顛屁顛地回去了。 周修常對黑哥道:“你傷的這么重,都好了?” 黑哥輕描淡寫:“沒事了。我的東西……” “放心,在我家里好好……”周修常本想說好好放在床頭抽屜里呢,忽然想到今天早上自己讓父母準(zhǔn)備搬家的事!他不由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黑哥見情形不對,也皺著眉頭問。 “不行,我得回家!”周修常說著,就要去存車處取自己的自行車。 黑哥心中犯疑:“你為什么要回家?” “我們家今天搬家,找的搬家公司,如果搬家公司的人把槍……”說到這兒,周修常猛地降低音量,“……把槍翻出來的話,那可就……” 黑哥一聽,也著急了,道:“走,上我的車!我開車,快!” 周修常一想也是,便跟著黑哥走到一輛桑塔納旁。車?yán)镆呀?jīng)坐著一個(gè)胳臂上紋身的青年,見黑哥來,恭敬地道:“黑哥,人找到了?” “這位就是。他叫周修常,你們叫周哥?!?/br> “周哥好!”那男子立刻向周修常點(diǎn)頭問好。 周修常也點(diǎn)點(diǎn)頭。 黑哥指著那男子道:“你叫他小金子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金子兄弟好!”周修??偛荒芤婚_頭就像黑哥叫人家小金子,便自動去掉了“小”字,又加上兄弟二字。 那小金子樸實(shí)地向周修常一笑,露出了四顆金牙。周修常想八成小金子的門牙被人敲沒了,又鑲上了金牙,所以自己有了這個(gè)綽號。能被人敲掉牙然后又鑲上金牙的,必定是已經(jīng)報(bào)仇了,所以小金子的打斗能力應(yīng)該不可小窺。 周修常坐進(jìn)車?yán)铮f出了地址,小金子立刻,行駛大路。 黑哥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說道:“媽的。這要是一個(gè)月前,遇到這種事,我一個(gè)電話,能讓全市的搬家公司都停下工作等我們?,F(xiàn)在……靠!” 小金子道:“黑哥,你現(xiàn)在也不差,不就是南城嗎,早晚兄弟們要回來。那個(gè)姓譚的王八蛋,我金牙絕對做了他!”說完之后,小金子又沖周修常和氣地一笑,道,“周哥,你是自己人,別見怪哈?!?/br> “他能見啥怪?”黑哥問道。 小金子道:“人家還是學(xué)生呢,得好好學(xué)習(xí),不能像我們一樣。所以我說別見怪,是讓他別學(xué)我。嘿嘿!” 周修常聽了,也不禁笑了,心中對這小金子很有好感。 黑哥笑道:“你別看人家是學(xué)生,人家真的敢開槍了,你都沒開過!” 小金子道:“那不是我不在嗎?哪里想到你被姓譚的王八蛋打。不過,”他又對周修常道,“周哥你行啊,連槍都會開。說實(shí)話,那把槍我才見過兩次。怎么樣,感覺好不好?” 周修常道:“不好,嚇我一跳,差點(diǎn)脫手了。好懸把槍口對著自己。哈哈!” “哈哈!” 說笑間,已經(jīng)到了周修常原先的公寓樓下。周修常一見到一輛小貨車停在樓前,不禁大叫不好,一開車門,立即就往樓上奔。黑哥和小金子緊隨其后。 到了門口,只見家門洞敞,有幾個(gè)搬家工人搬著家具正在走出,周修常只好往旁邊讓??墒?,再一看其中一個(gè)工人正在搬的家具,卻不是自己的床頭柜是什么?! “等等!”周修常高喊一聲,“柜子放下!” 工人們不明所以,但周修常攔著不讓過,他們也就先放下東西再行理論,還沒開口,只見聽見了周修常聲音的陳小芹從屋里跑出來,叫道:“周修常,你怎么回來了?” 周修常不答,背過身,遮擋住眾人視線,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卻發(fā)現(xiàn),兩層抽屜全都是空的! 事實(shí)上,整個(gè)床頭柜空無一物!那把槍,不見了! 周修常不禁后腦勺冒汗,道:“媽,我的床頭柜怎么……” 陳小芹不禁大奇:道:“這是我和你爸的床頭柜!一共就兩個(gè)床頭柜,為了給你放臺燈看書,所以把其中一個(gè)給你了……” 周修常一聽,懸著心先放下半截,追問道:“那我的床頭柜呢?” 誰知,陳小芹的回答再一次讓周修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你爸正在收拾呢!” “什么?!”周修常拔腿而起,向屋里沖去。 還沒等沖進(jìn)房間里時(shí),周修常忽然一個(gè)趔趄,要摔一交! 可是,哪知道,周修常的反應(yīng)居然快極了,他往空中一跳,一下子就站立起來! 不會吧?周修常都為自己的反應(yīng)之迅速而驚訝了!他都想得意地笑出聲來了!他也想不到,自己重生之后,反應(yīng)會這么快,肌rou會這么強(qiáng)壯! 但是就在這時(shí),周修常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或者說,他還沒等自己笑出聲來,就先把自己的笑容憋回去了! 因?yàn)樗忠淮慰吹搅瞬豢伤甲h的景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種不可名狀的感受——疼痛! 哇塞,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來就來啊!簡直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唄! 周修??戳丝粗車?,果不其然,周圍的一切又一次被凍結(jié)起來,再也動不了了。 周修常一琢磨,就知道自己又一次地進(jìn)入了“夢境”之中。但是問題在于一點(diǎn):什么是夢境? 對于周修常而言,或者說,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無法感覺到真實(shí)的一切,自然就是夢境了。但是在此刻,對于周修常來說,此刻的他,也一樣可以感受到夢境的真實(shí)啊!難道說,能感受到真實(shí),就不是夢境,那么此時(shí)此刻對于周修常來說,這里的這時(shí),還真的就不是夢境! 換句話說,周修常感到一陣頭疼也好,看到時(shí)空凝滯也罷,但是感受真真切切,你憑什么說,這一切就是夢境呢? 忽然,一切又如常了! 周修常匆忙來到房間里,只見父親周立功正在整理著周修常的物品。那個(gè)年代家里的物品實(shí)在不多,除了衣物,周修常擁有的最多的東西無非是十幾本課本和作業(yè)本而已。此刻,周立功正在整理兒子的床鋪,旁邊放著的大袋子里裝著小件衣服,一些書本之類被塑料繩捆著放在墻角。而周修常最關(guān)心的床頭柜卻放在了房間中央。 周修常沖過去,一把拉開抽屜,可是眼前的情景還是讓他抽了一口冷氣。 他的床頭柜也是空的。 周立功吃驚的看著周修常,道:“兒子,你回來做什么?找什么東西?我這兒都給你整理好了……” 周修常一把握住父親的手,焦急地道:“爸,你?……” 這時(shí)候,黑哥和小金子也來到屋里。周立功看見他們,更是驚訝:“兒子,他們是誰……” 黑哥大方地向周立功伸手:“伯伯你好,我是你兒子的朋友。” 小金子跟著說道:“我也是。” 黑哥道:“我陪著周兄弟來找找東西。” 小金子道:“我也是。” 周立功上下打量著黑哥和小金子,然后疑惑地問周修常:“兒子,你找啥東西?” 周修常見無法隱瞞,只好宛轉(zhuǎn)地說:“爸,我在我的床頭柜里藏了一件金屬制造的、沉甸甸的東西?你見到?jīng)]有?” 周立功一臉茫然:“金屬?沉甸甸的?什么東西?” 周修常著急地去找到母親陳小芹,問她道:“媽,你看到?jīng)]有?我真著急?!?/br> 陳小芹同樣一臉茫然:“我不知道你說啥呀?” 周修常著急道:“這是人家的東西,不是我的,必須要還給人家,咱們家可不能留!” 周立功昂然道:“廢話!不是咱家的東西給咱也不要!不過,究竟是什么東西?我和你媽沒看著有什么金屬、什么沉甸甸的玩意……” 周修常急得冷汗都出來了。那可不是尋常物事,而是一把…… 黑哥和小金子也是面面相覷,都感到情況不妙。黑哥先是把床頭柜的抽屜挨個(gè)拉開,查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拉過周修常,道:“周兄弟,你先別急,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了?” 周修常搖頭,道:“不可能。我的確放在這里了。絕不會搞錯(cuò)?!?/br> 黑哥也呲牙吸氣,低聲道:“媽的,搞糟!” 周修??聪蚋赣H母親,道:“爸媽,你們從今早我離開家門,就開始收拾東西么?” 陳小芹見兒子這樣的狀態(tài)不同尋常,便十分擔(dān)心,道:“兒子,你先別急,跟媽說說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東西丟了?實(shí)在不行,咱們家可以賠人家?!?/br> 她見同周修常一起來的兩個(gè)人都是社會上的,一個(gè)臉上帶刀疤,一個(gè)深秋時(shí)節(jié)居然穿著薄衣,裸露的胳臂上紋著身,心想不是兒子惹到了社會上的人,就是和這些人有往來,這些人雖然不好惹,但青天白日下量他們也不敢胡來,實(shí)在不行,拿錢消災(zāi)便是。 豈料,周修常有氣無力地道:“媽,你不知道,這東西咱們賠不了。先別說這個(gè)。我就問你,從我離開家門后,還有誰,進(jìn)過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