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有問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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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修常察言觀色,知道這對夫妻倆在想什么,道:“當(dāng)然,我只是猜到了!說的不一定對。往日都是大姑和大姑父請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給我買,我很開心,也很感謝?!?/br> 周靜梅見周修常道謝,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這孩子,跟大姑道什么謝!你要是愿意,大姑天天請你吃飯。” 宋德全這時說道:“修常啊,你是怎么猜到我們要……要走的?” 周修常故意裝作對這個問題感到很意外的樣子,道:“我就猜猜啊,做不得數(shù)的!誰說你們一定要走了?我是說沒準(zhǔn),應(yīng)該,差不多,可能,也許……你們要出國了。我其實(shí)也沒想到,你們是真的要走嗎?” 周立功聽到這兒,也看著meimei,道:“什么?你們要走?去哪里?” 周修常道:“是不是去澳洲???畢竟堂姐在澳洲嘛!” 宋德全和周靜梅一時間都沉默了,雖然這個消息自己之后也要公布出來,但是自己公布和被人公布,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宋德全疑惑地盯著周修???,道:“是不是月竹告訴你了?她和你有聯(lián)系?” 周修常道:“沒聯(lián)系!唉,大姑父,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關(guān)于你們要出國,我是純粹猜的,而且,我說話的重點(diǎn)根本不在這兒!唉,你們大人啊,就是不聽小孩說話?!?/br> 宋德全和周靜梅聽了,都道:“那你說吧?!毙南?,周修常說的也是,咱女兒遠(yuǎn)在澳洲,越洋電話那么貴,連給爸爸mama打一個都不太舍得,何況和周修常聯(lián)系? 但是,周修常還沒開口,就聽見周立功迫不及待地問:“靜梅,你們真的要出去???” 周靜梅對這個哥哥顯然沒什么耐心,道:“對呀,我們就是要走,怎么了?本來我是有點(diǎn)舍不得的,結(jié)果一見你就惹人生氣,我都……唉,要不是修常在這里,我說不出好話來!修常,你爸爸太不會說話,以后大姑多和你交流,你要是想去澳洲,住大姑那兒!” 周靜梅畢竟快人快語,這一席話,暴露出了很多東西,雖然沒什么大不了的,但以這種方式把包袱抖落出來,無論是說話的還是聽話的,都覺得不爽快。 宋德全道:“你們先別說話,我想聽我小侄兒說話。修常,你說吧?!?/br> 周修常見大姑父這么說,心道:“不管宋德全怎么狡詐貪財,他做事還是有條理的,比上一代周家強(qiáng)多了。”便道:“我說的也沒什么。就是大姑總請我吃飯,要是你們走了的話,我想再回請你們,就沒有機(jī)會了。所以,這一次,就讓我請大姑和大姑父吧?!?/br> 周靜梅道:“我侄子好,知道感恩!大姑也不吃什么了,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宋德全也道:“不用請吃了。你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也出來,我們在外頭帶你玩?!彪m然仍舊是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但言語見還是誠懇了許多。 不過,周立功就是聽不進(jìn)著居高臨下的口氣,道:“咱以后出國,也不去澳洲啊,要去就去……” 忽然,周修常一伸手,把父親的嘴巴捂上了,道:“爸,咱們出國不出國不一定呢,出國需要好多錢啊,咱們現(xiàn)在那點(diǎn)錢,簡直就是車水杯薪,根本就不夠,所以暫時先別想了吧!” 周立功聽著奇怪,心道,家里的邊不是說金山銀山,但是供你出國完全不在話下?。≡趺磿案揪筒粔颉蹦?? 周修常隨即對宋德全說道:“大姑父,是不是現(xiàn)在出國,一出去就很多錢沒了?” 宋德全喜歡被人請教,搖頭晃腦地道:“哎呀呀,不是一般的費(fèi)錢啊,你堂姐出去快五年了,能花了五百多萬?。 ?/br> “哇!這么多!”周修常故意用崇拜的語氣說。 宋德全更加得意,道:“可不是嘛!你堂姐也是個會花錢的人啊,誰知道這些錢都怎么被她花的!我和你大姑是天天省吃儉用,別看有兩輛小轎車,最多只敢開一輛。外面風(fēng)光,里面也受罪啊!誰知道這些年我有多累?天天十二點(diǎn)睡覺我就燒高香了!” 周修常還是用崇拜和憧憬的目光看著他,道:“那你們這么一走,豈不是很多東西都不要了?” 宋德全道:“是啊,車已經(jīng)賣了一輛了,過幾天把這一輛也買了?!?/br> 周修常忽然想起前世的事情,問道:“那你的酒店呢?” 宋德全冷笑一聲道:“就是這酒店,太賠錢了,我已經(jīng)轉(zhuǎn)手兌出去了,前前后后,我為了這個酒店,賠了差不多有二百萬!好歹是兌出去了,六百萬沒有都砸進(jìn)去??!” 周修常聽著,暗暗記下了數(shù)字。 周靜梅見周修常一臉崇敬地問丈夫問題,丈夫也開始夸夸其談起來,她以夫?yàn)橘F,也不覺得飄飄然起來。 周立功見meimei一臉得意,十分不爽,而感到最不爽的要屬兒子了,見兒子有一句沒一句的把宋德全捧得舒舒服服,肚子氣得好像一個皮球。不過他也明白,兒子如此舉動,必有什么目的。 周修常似乎樂此不疲,好像小孩子遇見崇拜的英雄問個不停一樣,道:“……哇塞,還有一棟房子在燕京?那也需要賣么?” 宋德全道:“首都的就算了吧,擱那兒,不管了。安原市的財產(chǎn)都要處理的,算下來,我們在華夏的資產(chǎn),到最后,也就剩下那一棟燕京的房子吧?!?/br> 周修常道:“燕京的房子為什么不賣呢?” 宋德全道:“嗯……也是留給我們落葉歸根的吧。萬一我們哪天想回來了呢?又不想沒有地方住。再說了,燕京的房子也不貴,賣掉了不值什么錢?!?/br> 周修常聽著,心中萬分感慨:“燕京的房子不值什么錢?哼哼!二十年后你們恐怕要靠著燕京的房子發(fā)家了!” 接著,周修常裝作順帶一問,道:“大姑父的礦要賣多少錢呢?” “呃……”宋德全把嘴張到一半,舌頭幾乎都快要飛出來了,卻強(qiáng)行打住,道,“呃,這個嘛……” 周修常見他欲言又止,“嘿嘿”一笑,道:“我剛才幫大姑父算了算,現(xiàn)在你的資產(chǎn)大約有一千多萬了,是要全部帶走嗎?太厲害了啊,靠自己的努力賺了一千來萬……” 宋德全見周修常不露痕跡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感到有些尷尬,勉強(qiáng)一笑,道:“一千多萬,有嗎?哪有這么多,我自己算了算,也就不到七百萬吧……” “哇塞,那也超級厲害??!”周修常還是一臉艷羨,接著繼續(xù)重復(fù)上一個問題,“那大姑父,你的那座礦要賣多少錢呢?” 這第二次問,連周靜梅都看出來周修常乃是有意設(shè)問,不是順路捎帶著提一嘴而已,不禁輕皺眉頭。 宋德全第一次支支吾吾,十分尷尬,卻被提問者自己“混弄”過去了,不禁心里莫名一陣松懈,這時卻忽然又被提起來問,他不禁恍然,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對話的主導(dǎo)權(quán)便轉(zhuǎn)移到了周修常的身上,自己的思路其實(shí)是一直跟著他的思路走的。剛才那一陣輕松,換句話說,猶如被俘虜后又放還的喜悅,而此刻卻又被俘虜,自己儼然成了周修常翻云覆雨的萬物。 對話的情景和主從關(guān)系一旦設(shè)立,再想打破便難上加難,宋德全若是從一開始便察覺到周修常的目的,以他的情商和多年商場經(jīng)驗(yàn),焉能至于如此地步?今番占了下風(fēng),全是因?yàn)樽约和写筝p敵所致。 此刻,宋德全知道,要想破除這種已經(jīng)成型的主從關(guān)系,只有翻臉或者耍賴。但今天這兩者都不適用,畢竟,他是來賣礦的。 按理說,賣礦的說出買賣的價格也是天經(jīng)地義,再正常不過。若是之前周修常沒有問東問西,他說不定早就把想好的價格脫口而出,毫無顧慮。但經(jīng)過了一番“問詢”,宋德全被捧到了天上,自己大致的財產(chǎn)也被周修常計算出了大概,而之前周修常更是揚(yáng)人抑己,為自己哭了哭窮,似乎是連出國的幾百萬也捉襟見肘地拿不出來……這么一來,原先想獅子大開口的價格在如今被奉承、被崇拜、被透底、被哭窮、被親戚拉關(guān)系的情形下,自然是不合適了! 這不僅僅是無形的心理壓力,更在乎自己的臉面問題。 一瞬間,等待聽到回答的人們把目光都鎖定在他的臉上。 宋德全感到一陣騎虎難下的憋悶,平常能說會道的一張嘴此刻開了又閉,閉了又開,終于說道: “這個……呵呵……也就二三百萬吧,因?yàn)椤?/br> 宋德全真相抽自己一個嘴巴,“我他媽干嘛要說‘因?yàn)椤。窟@不是給我自己沒話找話嗎?。俊?/br> 但是話一出口,就要繼續(xù)講下去,因?yàn)椤@一次,真的沒人替他“混弄”過去了。就連自己的妻子周靜梅此刻也懵懵懂懂,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丈夫似乎有些窘迫,但同時也認(rèn)為二三百萬的價格挺符合她的心理預(yù)期的,于是便沒有張口,免得女人家言多有失,反受抱怨,那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宋德全也是個膽大心細(xì)、頭腦靈活的人,當(dāng)然在發(fā)家致富的過程當(dāng)中,也少不了心狠手辣、厚顏無恥。惜乎!膽大心細(xì)和頭腦靈活此刻被周修常費(fèi)盡心機(jī)建立起來的氣勢下,竟然發(fā)揮不出來;而心狠手辣和厚顏無恥則在妻子和親戚的面前——尤其是“孩子”周修常的面前——竟也師出無名! 宋德全明白今朝要吃一個啞巴虧了。 “呵呵,因?yàn)椤莻€礦吧,其實(shí)也不怎么地,出鐵……實(shí)在出不來多少,媽的,老子也被人騙了!靠!” 最后兩句,宋德全說得咬牙切齒,借此來泄泄火,要不然,真的憋悶死了! 周修常心中暗暗好笑,表面上卻還是一臉崇拜的樣子,道:“哇!大姑父怎么會被人騙呢?一定那人也是被人騙了吧?” 宋德全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媽的。他說合伙買了,結(jié)果最后還是都成了我的,他自己套現(xiàn),先出國了。就因?yàn)檫@個礦,我能晚出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