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退路絕路
“其實什么?”周修常壞笑著說道,“師生之間的事情,的確無法擺在臺面上,尤其是男教師和女學(xué)生,不過我們這個嘛……” 竺蘭蘭的臉更紅,甚至有些急切起來,道:“哎呀,你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就……我也覺得不好了!” 周修常立刻收回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道:“好,那我不說了。接著說第二個,他混淆了什么是退路,什么是絕路?!?/br> 竺蘭蘭聽到這里,更加好奇:“退路?絕路?我們是退路嗎?” 周修常點頭,道:“不錯。他想兩敗俱傷,卻沒有想過,我們有的是退路,而他們則一直面臨著絕路,自以為能用絕路逼著我們走向退路,呵呵,太可笑了!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一定得想明白,萬一穿鞋的手里還有把刀呢?” 竺蘭蘭聽著周修常冷靜的分析,心里稍稍安定,道:“這么說……也對,他可能不敢了,不過,畢竟他手里有??!多少是顆定時炸彈!” 周修常道:“這顆定時炸彈也無須多虞,它是有保質(zhì)期的。等到我畢業(yè)之際,保質(zhì)期便自動失效。再者,你會怕這張照片會在保質(zhì)期里公布出來,那就看郭本易是否真的要混個魚死網(wǎng)破了。只是,魚死了就真的死了,網(wǎng)破了縫縫補(bǔ)補(bǔ),還能再撈?!?/br> 見竺蘭蘭還有些擔(dān)心,周修常笑道:“就算最后流傳出去,要辯解也容易啊?!?/br> 竺蘭蘭瞥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輕松?!不過聽你說的頭頭是道,也算是那么個理,但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還辯解,怎么辯解?” 周修常道:“語文課上不是都有什么課本劇表演嗎?你是班主任,自然就是導(dǎo)演,我是演員,你是來給我講戲來了!” “噗哧!”竺蘭蘭掩嘴而笑,“哪有這樣的課本劇?” 周修常道:“怎么沒有?這學(xué)期有莎士比亞的戲劇吧?《羅密歐與茱麗葉》選段。雖然是不要重要的課文,但多少也算是必修課。于是,在課堂上表演一下,總得沒有錯吧?這么一解釋……” 周修常尚在侃侃而言,卻見竺蘭蘭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道:“怎么了?” 竺蘭蘭幽幽地道:“別提什么《羅密歐與茱麗葉》了,他們倆的結(jié)局不好?!?/br> 周修常瞬間心就軟了,道:“好,不提了。蘭蘭,不要想太多了,那么多開心的事情……” “咯咯咯……”竺蘭蘭忽然展顏而笑,道,“怎么樣?被我騙過了吧?我也是會表演的呢!” 周修??扌Σ坏茫骸霸瓉硎恰禧惾~就是這么羅密歐嚇?biāo)赖?!?/br> “咦,你提前預(yù)習(xí)了課文?閱讀了原著?” “那當(dāng)然啦!還是朱生豪的譯本……” 兩人說笑著,又走下一層。周修常卻忽然站住,道:“蘭蘭,是不是忘了什么?” 竺蘭蘭一呆,喃喃地道:“沒有忘了什么……哦,嘿嘿,你不會也是要表演起來嚇我一次吧?嘿嘿!” 周修常笑道:“還真不是。而是……” 周修常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竺蘭蘭跟隨著周修常的眼神,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右手仍然和周修常的左手握在一起。 竺蘭蘭暗暗吃驚,趕緊松開周修常的手,左右看了看,幸虧周圍無人。 接著,看著周修?!拔蓖敌Φ臉幼?,竺蘭蘭俏臉微寒,伸手捶了周修常一下,道:“你都知道了,也不松開我?!?/br> 周修常笑道:“我怎么舍得?也不敢。一旦我松開,你又該嫌棄我膽小了!” 竺蘭蘭嘆了口氣,道:“你怎么說都有理!我說不過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周修常竟然站在原地不動,不禁奇道:“你怎么……”隨即明白了過來,“那我先回去了。不過,晚上的話……” 周修常不走,正是讓竺蘭蘭先回去,免得同時出現(xiàn),引人注目,道:“晚自習(xí)之前,我在校門口等你?!?/br> 竺蘭蘭點頭答應(yīng),下樓而去。 周修常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下樓。 其時,已是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這節(jié)課之后,便該上晚自習(xí)了。周修常本來想回到教室,可是忽然又駐足,心道:“若是回去了,必然會遭遇鄭大千,到時候他必是問個沒完,最后那一節(jié)課,我就只能陪著他聊天了?!?/br> 如果是平常時日,周修常巴不得和鄭大千胡侃到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怎么話就那么多。不過這此日,事務(wù)繁多,周修常確無心思再和鄭大千談天說地了。 于是,周修常干脆沒有回教室,而是返身走回樓上。 樓上只有一間大階梯教室,并無任何班級和辦公室,再往上便可以通過樓梯上樓頂?shù)奶炫_了。剛才竺蘭蘭和他便是在大階梯教室外面。 回到樓上,郭本易已然不見,應(yīng)該是另一側(cè)的樓梯下樓了。不知道郭本易回去后會怎么選擇,不過周修常心想,只要郭本易和顏宇天腦筋正常一點,基本不會做出讓自己身敗名裂的選擇吧? 雖然看起來四周無人,但有了前車之鑒,周修常還是把角樓都走了一遍,看了看環(huán)境,確認(rèn)無人后,這才掏出了大哥大。 “老王,”電話接通后,周修常向王朝陽詢問,“咱那個礦怎么樣了?上午太急了,我都沒來得及問你?!?/br> “嘿!”王朝陽無奈地笑了一下,“我都以為你燒糊涂了,忘了呢!” 周修常道:“上午的時候你也不提醒我一下?!?/br> 王朝陽道:“上午的時候我是先被你的電話打蒙了,什么于玉香喝多了之類的。” 周修常一聽,趕緊問道:“對了,于玉香聯(lián)系你了么?” 王朝陽道:“她和我聯(lián)系干什么呀?——你感冒好了干嘛不自己跟她說?” 雖然無人在側(cè),但是周修常的臉還是紅了一下,說道:“哦,我很快就告訴她了。我大姑父那邊怎么樣了?”周修常拉回正題。 王朝陽道:“周一的時候,我和浩總監(jiān)去了那個礦了,沒帶黑星星去,我讓他和小郭在公司看家。我和浩總監(jiān)的人去了那里,當(dāng)真是深山老林,而且天要下雪,要大雪封山,當(dāng)?shù)卮迕穸家姴恢粋€!后來你大姑父帶我們坐了兩輛吉普車,開了四十多分鐘,終于到了礦上了。好家伙,要我說,那礦都快挖完了!半個山頭削沒了,地上還有一個大坑……” 周修常不耐煩道:“那咱們是和宋德全簽沒簽?。俊?/br> 王朝陽道:“簽了!簽了!還不是遵照你的指示嘛!要是我,我肯定不簽!那地方連信號都沒有,別說你感冒了我聯(lián)系不上,就是你沒感冒,我也聯(lián)系不上!最后到底回到安原才給你打電話的!” 周修常聽說簽了,心里又一塊石頭便放了下來,道:“是怎么簽的?” 王朝陽道:“還能怎么簽?意向書加上買賣合同,我這邊回來后把款一付,這個礦就再也沒有你大姑父什么事了!” “挺好!” “不過——” “不過什么?” 王朝陽顯得有些猶疑:“有件事情,我覺得不妥啊。” 周修常催促道:“什么事情趕緊說,簽了都簽了,還差什么么?是不是當(dāng)?shù)卣衣闊???/br> 王朝陽明顯是愣了一下,道:“我靠!怎么好像是你跟我去了一樣!你怎么知道的?” 周修常道:“廢話!開會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想要怎樣?” 王朝陽道:“估計,是要分一杯羹?!?/br> 周修常道:“知道了。顯示出敵意了么?” 王朝陽道:“敵意?!嘿嘿,笑里藏刀!” 周修常道:“我能想到了。” 王朝陽道:“必然啊。我們剛?cè)ィ际切呛堑?,干嘛跟我們過不去?某種程度上說,我們還是人家的財神爺呢!” 周修常道:“知道了。浩總監(jiān)什么情況?也沒露出敵意吧?” 王朝陽道:“沒有。浩總監(jiān)其實還是挺精明的,我看了看,沒有第一次見面時那么傻了?!?/br> 周修常一聲輕笑,心道:“浩總監(jiān)當(dāng)年好歹為霸一街呢!”說道:“你跟我簡單說說,那個當(dāng)?shù)卮迕袷窃趺纯创覀兊模肯霃奈覀冞@里要什么?帶頭的是誰?” 王朝陽道:“帶頭是村長兒子,姓岳,那地方就叫岳家堡,浩總監(jiān)說他讓手下打聽了一下,這姓岳的就是好吃懶做,十里八村里屬他當(dāng)頭頭,聽說人家在安原有房子有轎車,有女人,后來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回村里了躲躲,正好就遇見我們了。在人家眼里,我們是一塊肥rou啊。” 周修常聽了,“嗯”了一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道:“那行。我知道了。先這樣吧?!?/br> 剛要掛了電話,卻只聽王朝陽急急喊道:“等等,下午的時候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 周修常又把電話接了起來:“怎么了?” 王朝陽道:“你拍下的地塊,哪天有空了咱們得去看一看。就這事?!?/br> 周修常道:“就這事?好的,我知道了?!?/br> 掛了王朝陽的電話,周修常暗自思忖起來:“地塊的事,是要盡早去看看的。而那個礦……姓岳的?居然在安原混過?不知道是哪個地盤的?黑哥是否知道?若他真的是安原混過,會不會賣黑哥一個面子,有錢大家一起賺?” 雖然這個姓岳的多少是個隱患,但周修常依然十分高興。因為這個礦,可以說是周修常重生后所規(guī)劃的宏偉藍(lán)圖中的第二個里程碑。第一個自然就是那兩個雞缸杯了。 而這個礦的價值,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雞缸杯,而且,其價值可不僅僅是反應(yīng)在金錢上,而是很多超乎這些時代人所想象的內(nèi)容。所以,周修常心中的興奮,比之那日收獲了雞缸杯過之而無不及。 “真沒想到會這么快,或者這么突然的拿下?,F(xiàn)在礦上估計大雪封路,可以等待幾日再提礦的事情。我就可以把注意力先放在買來的地塊和給蘇起章的意見書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