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情結(jié)之解
得知李依依并不在房間里,周修常感覺心里漂浮的毛草都沉淀了下來?!拔铱烧媸欠纲v了,惦記著李依依干嘛?” 周修常接著于玉香的話,說道:“你沒事就好。玉香,我昨天醒來,要不是有事情,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來找你的。而且,昨天晚上做夢,還是夢到你了?!?/br> 于玉香重新拾起眉筆,描畫著本來就好看的眉毛,“嘖嘖”了兩聲,道:“行了行了,我又不能看見你的夢境,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夢到我干什么了?” 周修常笑道:“好像你在笑話我?!?/br> “笑話你什么?”于玉香從鏡子中看著他。 “笑話我……沒穿衣服。”周修常把手放在了于玉香的雪頸上。 于玉香作勢要把眉筆扎他的手,道:“真是討厭。你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啊。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挑逗呢?” 周修常道:“現(xiàn)在我們倆多熟,和之前能一樣嗎?” 于玉香重重地點頭,又嘆氣道:“唉,真希望不認識你?!贿^,不認識你我會后悔的?!焙笠痪湓?,說的柔情蜜意。 周修常把雙手都放在于玉香的雙肩上,道:“我也是?!?/br> 兩人從室外花園,再到室內(nèi)沙發(fā),再到衛(wèi)生間,再到化妝臺前,直到現(xiàn)在為止,才真正的把感情說開了。 于玉香在沙發(fā)那里時,便想起了兩人初識時,自己就意識到她絕非周修常唯一的女人,可隨著自己陷得越深,對周修常的占有欲就越強。這一點,連她自己也體會到了。今天周修常對“外面有人”的默認,好似給她撥亂反正一樣,又一次明確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占有欲并不會消退,而是深入骨髓,融進了她的性格之中。若是沒有對周修常愛意,于玉香恐怕會因愛生恨。 不過,也正是這種愛意,讓她重新找了自己當初的感覺和感受,重新接納自己的地位。 這已經(jīng)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包容了。 這一天,于玉香無疑是傷感的,但同時她也收獲了很多,包括周修常第一次——在今世里——的“我愛你”。 對于周修常而言,于玉香此刻在他的心中的確是排在了首位,雖然有此刻和她共處一室的原因,但也有于玉香對他最為知心和信任。 只是,說出那一句“我愛你”時,固然是周修常心中所想,也是情之所至,但誰知這三個字一出口,周修常卻驀地想起一個人來。 若非這三個字,他都差點忘了這個女孩了。 不過,這個女孩的身影究竟還是在眼前一晃而過,憐取眼前人,此刻,于玉香的喜怒哀樂可謂就是他的全部了。 于玉香的手向后伸出,她的左手握住了放在自己右肩的周修常的右手,而自己的右手則抓住了周修常左手,四手相握,四目由鏡中相對,深情而忘我! 片刻之后,二人才緩緩松開。 于玉香忽然憐惜地叫了一聲:“你的左手……沒事吧?還沒有給你洗一洗呢!” 說著,拽著他的手去衛(wèi)生間用冷水沖了沖,只見傷口的rrou上多了一條血痕,那是自己在花園中摳出來的,不禁有些心痛。 “這是你和那些混混打架弄出來的?”于玉香洗完后,不敢用毛巾擦,怕刺痛傷口,只是輕輕地用嘴吹了吹,道,“我是被一個小孩叫出去的?!?/br> “嗯……”周修常之前問了兩次,但于玉香明顯心不在焉,同時也有意無意的所答非所問,就岔開了,只得這時再問,“那小孩你認識嗎?” 于玉香道:“穿著一件帶卡通圖案的藍色棉襖,流著鼻涕,讓保安找我,說是我弟弟。我哪里有什么弟弟?出來一看,卻是一個小孩,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吧,流著鼻涕,我剛要說,我不認識他。誰知這孩子對我說了一句:‘你認識周修常嗎?’” 周修常暗暗皺眉:“什么?他這么說的?” 于玉香點頭道:“一字不差。我當時也愣住了,就點點頭。那小孩卻說,聽說周修常,就是說你,在廢墟里面呢,和一個女人打架!” 周修常啞然失笑,道:“我?和一個女人打架?這也太……” 說到這兒,周修常止住笑容,道:“厲害??!教這小孩說話的大人很有想法?。 ?/br> 于玉香道:“不錯。當時我也只是覺得好笑,但是立刻就想到了,‘和女人的打架’的真正意思。” 周修常分析道:“如果這孩子說,‘有人打周修常’,那么你多半會叫上保安等人去支援我,但是沒有,他說‘和女人打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這乃是丑聞,于是你就肯定會先自己去探查一番?!?/br> 于玉香道:“不錯。我也是后來才想到這一節(jié)的。不過,當時我雖然想去,但還是猶豫不定,你想想,廢墟里人跡罕至,我也不想自己孤身進去,也想著,這孩子是不是瞎說?不過,他怎么會知道你的名字?他怎么還知道來到這里叫我?而不是叫別人?這么一來,我就越想越好奇?!?/br> 周修常道:“你沒有問那孩子么?” 于玉香道:“自然是問了,但是一問三不知。那孩子只說,‘快去吧,一會兒就打完了?!谑?,猶豫一陣后,還是跟著那孩子過馬路,來到廢墟。剛一走進廢墟,那孩子居然扭頭就跑,我想追是肯定追不上的。接著,我就認為自己上當了,然后也想跑,可是剛一轉(zhuǎn)身,就聽見了你的聲音?!?/br> 周修常道:“我的聲音?我在說什么?就是‘我馬子’的那句話?!?/br> 這一次,于玉香笑了,點頭道:“就是那句。但是我嚇壞了,覺得這不像你啊。然后我就透過廢墟看到了你,一直到那女的纏著你,我才出來?!?/br> 周修常道:“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對我和那姑娘產(chǎn)生誤會,對不對?” 于玉香道:“沒有。不過,那姑娘的樣子,我一猜就明白是為什么了?!?/br> 周修常道:“你好聰明。我是等你氣跑了,才覺得不對勁,然后隱約覺得……今天的遭遇,乃是給我下的一個局!” 于玉香點頭道:“沒錯,但不完成正確?!?/br> 周修常道:“怎么呢?還有什么?” 于玉香目光深邃地看著他,道:“別忘了,還有我呢!這是給我倆的局!” 周修常點頭道:“不錯!哈哈,有人是想讓你看見我和那姑娘在胡鬧。這姑娘也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務(wù)?。 ?/br> 于玉香道:“那么,你想過沒有,是誰,想讓我們倆心生嫌隙呢?” 周修常道:“嗯,讓你看見我的丑態(tài),然后離開我?呵呵,這樣做的人真是有點意思?。靠磥戆?,這么做的人,是誤會我和你的關(guān)系?!?/br> 于玉香道:“我和你的關(guān)系?好吧,你和我什么關(guān)系?” 周修常道:“玉香,我問你,如果有人跟你說我在外面胡鬧,你會信嗎?” 于玉香“切”了一聲,道:“會……吧?嘿嘿,我得親眼目睹才行啊,再說你這個小色狼,哼哼……” 周修常道:“你剛剛不就是親眼目睹了么?” 于玉香道:“是啊,所以我真生氣了。不過只是一瞬間,我一想,不太對勁!” 周修常道:“那你這么還走了?” 于玉香笑了一下,道:“不走我還能怎么樣?當場揭露那人的計謀?還是看那個美女怎么糾纏著你,故意氣我?我當然是扭頭就走啊!這也是做給那人看的。沒準,有人在某處一直盯著我們,看我們是否上當?!?/br> 周修常道:“嗯,然后你就裝作上當?shù)臉幼?,走了……玉香,你太聰明了。我?guī)缀跏侨膛浜现麄?,直到結(jié)束之后才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br> 于玉香笑道:“哼!就是因為人家姑娘太漂亮了吧?所以你也就沉浸在英雄救美的角色中不能自拔……” 周修常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一開始的確是這樣啊,否則怎么能把那四個混子打趴下……哦!” 周修常說到這里,已然明白了。 于玉香道:“你‘哦’什么?是不是明白了很多東西?” 周修常道:“不錯!我懂了。嘿嘿!這四個混子其實挺倒霉的?!?/br> 于玉香道:“其實你打不過他們吧?他們乃是故意失敗,然后讓你救美成功,美人好對你投懷送抱,對把?” 周修常道:“不錯。他們一開始的計劃極有可能是這樣。不過,后來卻演砸了?!?/br> 于玉香饒有興致,道:“是么?講講,如何演砸了?” 于是,周修常便把小陶子如何撞暈,屁股臉和啞巴馮三如何逼近,朱哥如何出現(xiàn),自己如何以一敵三,一舉打服四人,手舞足蹈地說了一遍。 于玉香邊聽邊笑,笑得花枝亂顫,道:“原來你是這么把他們打趴下的,我只可憐那個大哥大!” 周修常道:“你干嘛不可憐我?” 于玉香道:“那個大哥大好多錢呢!” 周修常道:“我呢?我不值錢么?” 于玉香道:“值啊,你值兩個奶豆!” 周修常嘆口氣,道:“命比紙薄??!不管怎么說,我這薄命之人,居然在生死關(guān)頭,連敵四人,雖然我算是偷襲,但是他們?nèi)硕喟 6?,打到后來,他們已?jīng)并不相讓了,偷襲的偷襲,全力相搏的全力相搏,最后還不是一樣拿下了!” 周修常說著,越說越得意。 于玉香卻道:“你還是少得意的好。第一,人家一開始就沒存著把你打贏的心;第二,你是拼命,而人家卻只當是游戲?!?/br> “所以,他們也算是輕敵嘛!”周修常笑了笑,知道自己的確有些得意了些,“不過我也想過了,若是以后遇到這種事情,我要么呼救,召喚更多的人,要么準備好了陷阱,然后再引敵上鉤,這般莽撞之下還能一擊得中,也是僥幸啊!” 聽周修常這么表態(tài),于玉香才放下心來,道:“這才是對的。混子的命不值錢,你的命可是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