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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年年和一個越來越透明的靈魂站在河灘邊,洛年年問:“你想好了嗎?交換條件真的不是功德?功德很有用的?!?/br> 那個渾身濕呼呼的靈魂死死盯著洛嬸,搖頭,咬牙切齒的憤怒道:“我不要!我只要上學!我要離開這個家!我要問問他們怎么可以那么偏心!” 洛年年長嘆一聲:“哎,好吧,我記住你的愿望了,你想讓我?guī)湍憧忌洗髮W,哎,我會努力的?!?/br> 說著洛年年指指那個被眾人指指點點的大學生,“那我嫁給他可以嗎?讓他幫我輔導功課,我就不信了,考一輩子我還考不上一個大學!” 洛二花不在乎這個,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輕聲對洛年年說了一聲“謝謝”,消散離開了。 洛嬸子眼看著聚集圍觀的村人越來越多,整個人表演欲望更加強烈,一下子撲在洛二花的身體上大哭起來,沒想到撲得太用力,重重壓在洛二花的肚子上,壓得洛二花反射性地吐了幾口水,然后人幽幽的醒了過來。 “哎呦嘿!” 看到洛二花緩緩抬手捂住頭,現(xiàn)場一片嘩然,不少人下意識嚇得后退了幾步,又忍不住上前幾步仔細看去,只見之前一直被認定死亡的人,竟緩緩的醒來了。 哎呀,這鬧得是一出什么烏龍? 洛嫂子仍然沉浸在表演中完全沒注意現(xiàn)場的嘈雜,直到洛年年使勁推了推她,抱怨道:“你壓到我了。” 洛嫂子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對上洛年年不滿的眼神,嚇得大叫一聲,整個人竄出去五米遠。注意力在母親和大學生身上的洛夏月也被嚇了一大跳,沒來得及跳走,只瞪著不斷咳水的meimei半天回不過神。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原本在勸洛嫂子的婦女主任,連忙上前將洛年年扶坐起來,給她拍背,急道:“快吐吐,快吐吐,吐出來就好了。” 洛年年有點難受,一手捂著頭,一手捂著肚子。 這么多人都在看著,她不好直接用元外人化為洛二花的樣子,只能繼承了原身難受的窒息感。而洛二花走之前自愿將絕大部分記憶都送給了她,那種在家中備受欺壓的絕望感讓洛年年頭都疼了,她現(xiàn)在真是渾身難受。 “二花!你沒死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說說!”有好事的人還在看熱鬧,起哄叫洛年年解釋。 洛年年接過婦女主任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抬頭看了一眼原主的母親,然后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程譽,那個救了原主反倒被訛上的倒霉大學生。 程譽也抬眼看過來,但他的神情漠然,如無波古井,仿佛這里的鬧劇都與他無關。 “我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腳滑掉進水里,喊救命,是程……大學生救了我,他是我的大恩人!我會報答你的?!弊詈蟀刖?,洛年年是盯著程譽說的,眼神認真,語氣真摯,仿佛立誓。 程譽很瘦,整個人狀態(tài)看上去并不好,他看向洛年年,對她的真誠感謝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洛年年從程譽的神態(tài)中能看出滿滿的厭倦和疲憊,都不需要多問,就知道如今的他不僅外部情況不太好,自身內部的情況肯定也不太好。 嘆了一口氣,洛年年轉向洛嫂子,認真地問:“娘,程大學生是救了我的恩人,咱們家準備怎么答謝人家?” 洛嫂子終于從二女兒失而復得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還是有點高興的,但是一聽要付出,立刻不樂意了,隨口拐開話題:“你個倒霉孩子,洗個衣服也不會洗,亂玩什么水,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回去吧?!?/br> 洛年年無語地看著洛嫂子,只好說:“我沒力氣了,你背我回去吧?!?/br> 回過神后為剛才的事情感到丟臉的洛嫂子罵罵咧咧的試圖背起洛年年,趕緊回家。 洛夏月直到此時才仿佛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會動會說話的meimei,難道說,這次意外的meimei其實沒死…… 可如果二花不死的話,她們家也就沒理由逼著程大學生娶她了,那她怎么嫁給未來會成為大佬的程譽? 洛夏月心慌意亂,意識到重生以來一直等待的重大改命機會出問題了,她急切的試圖將改變掰回正軌,勸道:“二花,你別急著動,你、你剛嗆了水不能隨便動的!” 洛年年翻了個白眼,“你懂?你這么懂你剛才不救我?” 洛年年的語氣很不客氣,原主的所謂親人被通知消息后,根本就沒試圖救過人,就這么放任原主徹底失去生機。 尤其是這個洛夏月,剛到現(xiàn)場就忙著勸洛嫂子以原主落水的事件為把柄逼程譽娶她,狼心狗肺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惡毒。 洛夏月一下子呆住,沒想到一向木訥寡言的meimei會這么直白的懟她,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覺得此時所有人都向她投來懷疑以及看好戲的眼神。 洛夏月又羞又急,眼淚都要掉了,伸手想拽住要離開的母親和meimei,又不知道該用什么借口,最后甚至求救地看向程譽。 程譽一直垂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洛夏月氣得跺腳,一咬牙還是追上去跟著洛嫂子一起離開,繼續(xù)留在這里她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村人的調侃。 村民們見這場熱鬧就這么結束,紛紛懷著吃到瓜的滿足感向家走去,只是這瓜總感覺沒吃完,還留下了許多小懸念,讓人心里癢癢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