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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額頭不斷有冷汗?jié)L落,緊張得不斷咽唾沫,腦海里不斷拼命反思,她到底是哪里露餡了,他為什么會這么說?究竟是在試探還是陳述事實? 可當(dāng)看見男人像是不管她說什么,他都只會相信自己認(rèn)定的事實的神情,李普通頓時覺得,她可能再也騙不過他了。 李普通:“!” 不要這么悲觀! 只要她不承認(rèn),死咬著不肯承認(rèn),他說不定也會對自己的話產(chǎn)生懷疑! 畢竟清醒的人永遠(yuǎn)叫不醒裝睡的人。 李普通:“……公女殿下您突然怎么開起玩笑來了呢?是伊澤哪里做得不好,讓您……不滿意了嗎?” 男人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嘴硬。 他氣定神閑的樣子仿佛廚師做足了萬全的準(zhǔn)備去料理在砧板上鮮活亂蹦的食材。 他比出了“1”的手勢,指了指上空,問她: “你看到了什么?” 男人雙手環(huán)胸,腦袋半歪著,為了遷就李普通的身高,眼皮塌下了些,下顎卻仰著。 他的神情無不像是在說,我看你還能說出點什么花樣來。 李普通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心情如一片死灰,絕望的情緒形如潮水一樣吞沒了她。 因為,她什么都看不到。 第8章 圣獸 有兩條思路。 第一,物遺帥哥指著的地方其實什么都沒有的,他是在裝神弄鬼。 第二,確確實實有什么東西在那個位置,她能不能看到將能決定她一直以來是不是在對他說謊,是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真正的公女殿下。 李普通更偏向第二種可能性。 得出這個傾向,并不是因為她運用了多么嚴(yán)密的邏輯分析,也不是她找到了什么決定性證據(jù),而是出于——直覺。 她直覺是第一種可能性。 不過,由于她是一個普通人,她注定擁有普通的直覺,而普通的直覺通常是錯的,所以,排除掉錯誤答案,真相就是剩下的那一個。 李普通認(rèn)為這種反向推理的能力,有一點了不得。 沒想到普通如她,竟然偶爾也能機(jī)智一回,實在是太神奇了。 李普通:“……” 李普通,你自己反思一下,現(xiàn)在生死關(guān)頭,是該你自滿的時候嗎?! 她在心里痛罵自己的時候,物遺帥哥也跟著開口了。 “哼”的一聲鼻音從他鼻子里哼出來,嘴邊掛著冷笑,像是看著馬戲團(tuán)里一直上躥下跳的猴子終于耍光了它的把戲,動彈不起來了。 物遺帥哥:“怎么?說不出來嗎?” 被他用這么鄙視的眼神一瞧,李普通突然也不害怕了,就覺得特別不服氣。 李普通想,憑什么她要這么被他看不起? 她可是看完了整本《他們公女殿下》的存在啊,一個說不好就是這個世界的唯一。 就算她忘記了……好吧,是根本沒記過未來劇情的走向,可她知道真正的貝安蒂絲汀身上有多少顆痣??! 你知道嗎? 誰知道? 沒人知道! 只有她! 大概是因為“我知道公女殿下身上有多少顆痣”這種獨一無二的身份加成,李普通感覺自己一瞬間變得不普通起來,仿佛什么事情都能辦得到了,就連停止運轉(zhuǎn)的大腦也復(fù)工了,為了不凡的使命感而拼命努力,搜刮腦海里的每一個記憶。 而她,也確實不愧身為“唯一知道公女殿下身上有多少顆痣”的女人。 雖然她看進(jìn)腦子里的只有些黃色廢料,但,有時候,廢料當(dāng)中也會隱藏著一些救命用的金子。 比如下文: “聽狐朋狗友繪聲繪色的述說了他和一位小姐共品O利O的事跡,說那需要扭一扭且舔一舔的O利O是如何美味,奶香味是如何濃郁的事跡后,皇太子殿下也起了和貝安蒂絲汀共同鑒賞的念頭。 貝安蒂絲汀非常了解當(dāng)下社會的文化風(fēng)氣,覺得共品O利O實在是要不得的,自然義不容辭的拒絕了。 她雖是拒絕,可皇太子他真的有一點霸道。 所以他強(qiáng)硬的拉著貝安蒂絲汀一起躲在了餐桌布底下,一布之隔的外面是人來人往的賓客。 盡管桌底下的兩個人什么都沒干,但自作聰明的圣獸還是鼓起羽翅,扇出啪啪的狂風(fēng),為兩個偷偷在餐桌下品鑒O利O的人兒做出掩護(hù)。” 沒錯。 不可能錯。 就是這個“圣獸”。 根據(jù)作者描述,這個“圣獸”指的是一只純白色的貓頭鷹,它非常之通人性,經(jīng)常自作聰明地為那些偷偷吃O(shè)利O的人們打掩護(hù)。 最重要的是,它幾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時出現(xiàn)在公女殿下的身邊。 雖然眼前的物遺帥哥是冒牌公女,但李普通能肯定,他問題的答案就是這個。 當(dāng)手里抓住了點什么,李普通整個人的氣場頓時不同了。 她慢慢挺直了腰桿,仿佛一瞬化身為巨人,俯視眼前的物遺帥哥。 現(xiàn)在,是她的主場,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到了她的手上。 而她,要反過來利用好這個機(jī)會,死里逃生。 李普通:“我要是說出來了,怎么辦?” 李普通:“您,承擔(dān)得起,這個后果嗎?” 物遺帥哥顯然沒預(yù)料到她會是如此反應(yīng),整個人怔住了。 李普通沒有給他緩過神的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