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以先扒著那里?！表n寧安說著指著對岸，“腳蹬到那兒。過去后手指扒著縫隙?！?/br>
    倆人指著比劃著，估出了個大致線路。

    韓寧安這才抬頭沖歐陽月道：“你先別下，我一個人先爬過去試試?！?/br>
    “好?！?/br>
    歐陽月拉了拉繩子，山頂?shù)娜藭?，知道韓寧安準備出發(fā)了。接著，歐陽月解開了安全環(huán)，遞給了韓寧安，如果繩子綁在自己身上，山頂?shù)娜司蜎]法直接拉著韓寧安了。歐陽月徒手扒在巖壁上。只要不動就不會有事。

    讓繩子僅綁在韓寧安一個人的身上。上面拉著繩子，這樣能多一重保障，至少萬一出事兒了三人能拉住他。雖然心里清楚，萬一梯子真的松了，碰到河水那一瞬間，怕是食人魚都會蜂擁而上了。到時候拉上來也會受傷。

    韓寧安身上綁著著繩子和安全環(huán)，一只腳踩了到了梯子上，接著，兩只腳都放了上去，整個人先是全部都站在了梯子上。安然無恙后，他緩緩地彎下腰。從梯子上過，最好是爬過去，而不是走過去，這樣更穩(wěn)當。

    梯子幾乎是架在河面上的，離河面不到十厘米。韓寧安低頭往對岸爬著，能看到渾濁的河水，一伸手，就碰到了。河面平靜的像是冬眠的動物，表面看不出一絲危險。

    短短十二米的梯子，韓寧安爬了幾分鐘才到頭。

    “你先別過來了，在對岸看的清楚，看我抓著哪里爬過去。一會兒你能省點兒勁兒。”韓寧安沖對面的歐陽月喊道。

    歐陽月像是一只壁虎那般貼在巖壁上，扭過頭沒動身子，一直看著韓寧安。

    明明只有幾米，韓寧安的速度等同于一只小蝸牛在爬八九米的長度。左手先伸出去抓緊凸出的棱角，左腳再伸出去踩穩(wěn)當了。然后右手伸出去，最后是右腳。當全身都離開梯子的時候。

    韓寧安調(diào)整著呼吸，就當自己在徒手攀爬好了。底下是萬丈深淵。

    歐陽月看著韓寧安一手一步，緩慢地向著缺口方向挪動。幸好幾個人都沒有留長指甲，留著指甲的徒手根本沒法攀爬，到時候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幾根和巖壁接觸的指頭上還有兩腳的腳尖。

    韓寧安走到了一半了。再伸手沒有可以落手的地方。

    “左下方8點鐘方向?！睂γ娴臍W陽月沖他喊道。

    在韓寧安離開梯子之后，歐陽月就從巖壁上下來，站到了梯子上面的。

    韓寧安按照歐陽月說的摸了過去。之后終于到了裂縫處，裂縫剛好能塞下手指，扒著縫隙比扒著巖石容易多了。

    只是中途也有提心吊膽的時刻，左腳下剛想踩著的尖角巖石被蹬掉了，一小塊巖石掉到了河里濺起了水花。

    歐陽月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當韓寧安一只手扒到缺口處的時候，所有人，全都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終于達到了對岸的缺口處。

    八九米的距離，用時二十分鐘。

    上岸后的韓寧安立刻四尋找，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綁繩子的地方。在對岸山頂上看的時候這里是個倒V字型，光禿禿的，除了巖壁什么都沒有。

    找了一通，果然什么都沒有。直到綁著的繩子緊緊地繃著，已經(jīng)拉到頭了，除了巖壁什么都沒，沒有樹，沒有大石頭。之前在山頂?shù)臅r候看到的也是什么都沒有，到跟前了，韓寧安想著如果能把繩子固定，人滑下來最好。就不用爬那八九米要命的巖壁了。

    可惜沒有能固定繩子的地方，他也沒有工具來鑿一個樁。

    他松開了繩子和安全環(huán)。山頂?shù)娜酥匦掳牙K子遞給了在梯子這一端的歐陽月。

    歐陽月綁好了繩子，準備出發(fā)。

    爬過梯子的時候，望著下面的河水，怎么看，都像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河。若不是昨天先測量一下深度，怕是今天就要貿(mào)然下河了。那誰先下，誰倒霉。想到這里，歐陽月抬頭看了一眼斜上方站著的韓寧安。他正側(cè)著身子，露出半個上身，一直擔心地望著歐陽月。

    歐陽月低下頭繼續(xù)爬，不去想反而爬的很快。當她爬到巖壁跟前的時候，一時間，竟然不知從何下水。才發(fā)現(xiàn)，剛剛看韓寧安爬著，似乎很容易，真輪到自己了，第一步就很難邁出。

    之前爬的縫隙，爬過山，爬過陡坡，可跟眼前的都沒法比。這是徒手攀巖，接觸面，受力點都特別少，從來沒做過，第一次徒手攀巖，不成功便成仁。

    歐陽月回憶著韓寧安之前走過的線路。邁出了第一步。

    全身的細胞都被喚醒了，歐陽月左手幾個指頭狠狠的捏著突出的巖壁，只能捏，抓不成。左腳踩著突出的棱角，只能用前腳掌踩著，接觸面積緊緊是幾個腳趾頭，就像在地上踮著腳尖走路，甚至等同于芭蕾舞演員踮著的腳尖。普通人沒有練過，能堅持幾秒就不錯了。

    歐陽月徹底離開了梯子，這個最后的保護傘。她慢慢的，看準上下巖壁后，再邁出第二步，終于，她爬到了中間，不用捏著那露角的巖石了，可以抓著手指粗的裂縫，卡著裂縫走比捏著巖石棱角要強很多。

    韓寧安跪坐在缺口處，身子探了出來，一直盯著一側(cè)的歐陽月。

    這八九米的巖壁不是直線，是一條斜向上的線。

    “快了，還有兩米?！表n寧安沖歐陽月喊道。

    歐陽月不緊不慢，按部就班地完全依照著韓寧安剛剛爬過的線路。時間上，似乎比韓寧安還快了一些。即便如此，歐陽月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會先確定手上腳下的巖石是固定的，沒有松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