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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櫻桃救了諸伏景光就像是把降谷零一部分靈魂從深淵里撈回來了一樣。此時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做過什么惡事都不重要了,這些所有的一切放到天平上,在這個傍晚都比不上諸伏景光輕飄飄的一句“我還活著,零?!?/br> 然后降谷零再回憶一下蘇格蘭“死”后第二天他是怎么對黑櫻桃的? 該死的,那個混蛋在干什么,給我把她供起來?。∵@種態(tài)度以后有什么資格去見景光! 仔細想想,那時候黑櫻桃發(fā)著燒他居然沒有幫她把被角掖好,還有那杯水,放了那么久都有些涼了吧? 最過分的是,那罐蜂蜜明明差兩天就過期了不要圖省事給救命恩人喝這種東西! ……這個混蛋,真的很讓人火大啊。 降谷零將油門徹底踩下去,速度指針飆到180,正是下班高峰,馬路上車輛擁擠,像腿腳不好的老太太似的老態(tài)龍鐘,降谷零從車與車之間的縫隙擠著飛過去。 正打哈欠的司機揉揉眼睛,從車窗探出頭,喃喃自語:“剛才有什么東西過去了嗎?” 18:10。 車子擦著立交橋的欄桿重新落回馬路上,輪胎與地面摩擦出星星點點的火花,降谷零逆行抄近道駛向通往機場的最后一截路。機場的方向遠離市中心,車輛變得稀稀拉拉的,沒了阻礙,車子的速度進一步提升。 正前方逐漸沒入地平線下的夕陽燒著最后的余輝,云彩滿布霞光,浮動著一層橘色的光海。 白色的車輛頭也不回地朝前方扎去。 18:20,降谷零進入機場大廳。 “各位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飛往北海道的XX8888次航班現(xiàn)在開始登機,請您從22號登機口上飛機。再次提醒,XX8888次航班現(xiàn)在……” “jiejie,快點,爸爸他們出來了!” “摩西摩西,是是,今晚7點半的航班,馬上就能……” 大廳的人們來去匆匆,金發(fā)青年踩著周圍的嘈雜、慌亂、興奮、悲傷穿梭在人群里,視線不斷逡巡。 值機處沒有。 托運處沒有。 安檢處沒有。 已經(jīng)上飛機了嗎? 手機半個小時前就是關(guān)機狀態(tài)了。 降谷零回到機場大廳,窗外的天全黑了,點點星光在黑色的幕布上點綴著。玻璃窗上倒映著降谷零和他身邊忙碌人海的影子。 等她回來再道歉、再道謝也是一樣的?;蛘叩人差D好了,再給她打電話…… “下次可要小心了,怎么會這么馬虎?” “抱歉?!?/br> “這次只能改簽下一班了?!?/br> “抱歉?!?/br> “……你啊……” “抱歉?!?/br> 降谷零抬頭,在玻璃窗里看到他另一位好友正提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和黑櫻桃站在一起,后者低著頭乖巧地挨訓。 “欸?你叔叔也來送你了,小涼?!?/br> 萩原研二也看到了降谷零,他勾起唇角,嗓子里壓抑不住的笑和額前碎發(fā)一起滑落。 第40章 出國留學的日子里2 清水涼臨出國卻發(fā)現(xiàn)組織里沒一個人來送她時心里不能說是不悲傷,只能說是非常悲傷?;驳俸突鶢柕絿獬鋈蝿樟?,雪莉年紀小,只能走心不能走力,搭檔的話不知道在忙什么忙得頭發(fā)都快褪色了。 至于琴酒……好吧,早就把她再次拉黑了。 清水涼不敢相信,她在組織里待人友好真誠,待工作積極認真,為了組織鞠躬盡瘁,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 難道是作惡多端,終于有報應了? 坐計程車的代價太大,因為缺錢而變得扣扣索索的清水涼都準備捏著鼻子找萊伊了,萩原研二從天而降。 清水涼跟萩原研二說過她要出國的事,為此萩原研二還特意叫上松田陣平和她一起吃了送別飯。但是清水涼沒跟萩原研二提過她去不了機場的難題。 不跟萩原研二說倒也沒什么別的理由,就是清水涼覺得自己好歹堂堂黑衣組織最年輕的干部大人,因為行李太多去不了機場這種事找警察幫忙……不用說出去都顏面無存了! 其實可以找阿龍先生,就怕那場景轉(zhuǎn)眼就變成殺人越貨逃逸現(xiàn)場。 萩原研二自愿幫忙,清水涼自然不會想不開拒絕。臨出發(fā)的時候萩原研二還在奇怪,“你那個遠房叔叔怎么沒來送你?” 清水涼把行李箱扔進后備箱,認真地解釋道:“他最近好像進入更年期了,靠近就會暴躁?!?/br> 聽了她的話,萩原研二似乎特別開心。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叔叔還是對更年期感興趣。 在機場看到了自家更年期的叔叔,清水涼瞳孔劇縮,生怕萩原研二把她嘴瓢的話都抖落出去,于是搶先一步熱情似火地打招呼:“哦!安室叔叔你也來了!你看都說了不用送咋還這么熱情呢,怪叫人不好意思的?!?/br> 清水涼表演之浮夸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偏偏兩個男人,一個此時對她有800米厚的濾鏡,一個被“安室叔叔”這個稱呼笑得胃痛沒空理會別的。 三個人奇異的非常和諧。 “你不是七點的飛機嗎,怎么現(xiàn)在還在機場大廳?”波本問。 “忘帶了點不重要的小東西?!鼻逅疀鲈噲D不著痕跡地把這件帶過去。 “什么叫不重要的小東西?這家伙可是把護照忘在家里了——你這樣在國外真的能照顧好自己嗎?”萩原研二絲毫沒給清水涼留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