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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橄嘈潘粫仐壩遥晕乙蚕搿乙蚕霟o論生死,都同他在一起。那時候,我就是抱著這樣天真的想法?!?/br> “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蹤影時,我一度以為他真的死了。盡管覺得已經(jīng)是徒勞無功,但我還是一個人堅(jiān)持著尋找他。我想著,哪怕只是一具尸體,我也要找到他,同他死在一處?!?/br> “然而有一天晚上,那個晚上有著像今夜一般的月色,我被幾個男人sao擾,在逃跑時不慎跌進(jìn)了河里。在水中掙扎,瀕臨窒息時,我忽然不想死了。安室先生,你知道溺水是什么感覺嗎?” 西九條薰又朝他靠近了幾步,雖然天光昏暗,可是靠得夠近,她已經(jīng)能看到,有一滴淚,緩緩地、緩緩地積蓄在那雙藍(lán)灰色的眼中。可它最終沒有淌出,月色下像幻覺般倏忽消失了。 他們都是大人了,大人不會再輕易哭泣。 可她的心仍像被這滴幻夢燙了下似地蜷縮了。 “對不起?!彼p輕說。 在為什么道歉呢?西九條薰搞不明白了。 他的悲傷那么真切地攤開在眼前,就好像曾害得她落到那般田地的是他一般。西九條薰沒有在這件事上怪他,無論是降谷零,還是安室透,都沒有怪過。 愛沒有任何的錯誤,讓它變得扭曲的,一定是另外的一些東西。 她的死亡,哪怕算來是因他而起,也不該落在他身上承擔(dān)。 西九條薰便像安慰似地輕輕對他說:“往河底墜去時,有一片月光恰好落在我頭頂,在臨死的那種蒼白的絕望中,我終于在那一刻明白了生的美好。我想我愛的人,他所愛的我,一定也要是對生充滿向往的。一個輕易放棄掉生之美好的人,不值得他愛。因?yàn)樗谖疑磉厱r,也曾那么努力地生長過。所以哪怕他不再陪在我身邊,我也得好好的、很快樂地活下去才可以?!?/br> 可惜,明白了這一切的她,終究是晚了一步,她再也不能知道,活著是種什么感覺了。 她看著安室透微微笑了下。 “安室先生或許是覺得我殘忍,但是我不后悔。那個人該死。我太知道活著有多好,所以沒辦法看著這樣的人,在殘忍奪去那么多熱烈的生命后,還能享受每一天的太陽。假如讓他活下來,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幾率,我都會覺得對不起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女孩子們的痛苦?!?/br> “你要向警察揭發(fā)真相,也請便。” 將近黎明的時刻是很神奇的。澄明天空似明似暗,徘徊萬里的云高高低低,萬籟俱寂,又好像世間萬物都在悄悄等待著蘇醒。這般天色下,安室透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像是把傷心難過,悔恨痛苦全揉成一團(tuán),碾碎了,灑在眉梢眼角。西九條薰完全看不透他了,想不出這表情是什么意思,索性放棄去猜。 “不要擔(dān)心,我不會告訴警察。我……只是希望你能過得輕松快樂,可以不用背負(fù)那么沉重的東西,永遠(yuǎn)開心微笑就足夠。那個男人的死,也不完全怪你——我之前就說過,他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被水草纏住,能堅(jiān)持到我返回救他的可能行是很低的。所以選擇放棄他的人是我,你不必將他的死背在身上……” 他要她開心微笑,卻不知道,她做的事,遠(yuǎn)不止此。 “安室先生,問我為什么那么做的是你,讓我不要背負(fù)的也是你——我只問你,你以什么身份同我說這番話?偵探?救命恩人?陌生人?還是……還是別的什么?” 西九條薰簡直怕了他看過來的眼神,那么溫柔地閃動著,幾乎要叫她誤以為,這個人仍是那么深愛她。 “小薰——”他忽地輕輕叫了聲。 西九條薰猛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謝謝你活了下來。”他說。 ———— “小薰——” 酒吧之夜莫名其妙確定下情侶關(guān)系后,降谷零便自顧自改了極親昵的稱呼叫西九條薰。西九條薰初始很有些不習(xí)慣——因?yàn)閮扇顺蔀榍閭H的時候甚至還算不上是熟人。降谷零對此自有話說:“正因如此,才想和小薰快快熟悉起來?!?/br> 他總有他的理由。 “而且小薰這個名字不是很好嗎?聽起來感覺好像是春天到了,很溫暖,也很幸?!?/br> 不管她叫什么,他都有辦法解釋得叫人難以反駁。 “小薰”“小薰”“小薰”——總之便這么叫下去。西九條薰對降谷零的稱呼也慢慢從“降谷先生”變成“零君”,最后成為“零”。 她后來在愛情小說里看到一句話:名字里藏著我們的愛情。 沒有戀愛經(jīng)驗(yàn)的西九條薰才明白,一個稱呼,也能變成一種告白。那之后每一句“小薰”聽在耳朵里,都變成“我喜歡你”。 她那時有些靦腆,喜歡裝在眼里,放在心間,只做不到宣之于口。降谷零一點(diǎn)也不在意,在她面前他永遠(yuǎn)是溫柔陽光的,眉眼一彎,燦爛的笑容能驅(qū)散一切陰霾。 同酒吧初識時那副羞澀可愛的模樣全然不同。西九條薰偶爾會有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 不過不管哪一種降谷零,她都很喜歡。 愛情小說里又說:喜歡一個人一定要告訴他,給他知道。被知曉的愛,才不會有后悔。 西九條薰覺得這本書講得很有道理,于是她找了個陽光明媚的春日下午,坐電車找到他的學(xué)校,站到他面前,在璀璨的櫻花雨里對他說:“我好喜歡你,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