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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翻的皮rou在荷爾蒙的作用下緩慢愈合,昏沉的大腦也變得清明許多,至少不用擔心什么時候徹底暈厥過去。 ……就是這個人傳人的交付方式,是在擊鼓傳花嗎??? 就在此時,戴西西聽見戰(zhàn)場的中心爆發(fā)出異常的聲音。 “白胡子……!” 她聽見有人詫異的聲音發(fā)顫。 “白胡子海賊團的人……刺傷了白胡子!” “什么?!” 伊萬科夫和戴西西一怔,在難以置信的喧嘩中感到同樣的驚詫。 他們倉促停下,看見遠處的赤紅火焰猛地爆發(fā),過了一會,火焰漸漸變小,像是被什么沖擊性的消息打擊到。 那兒一片混亂,人群中薩博和路飛都趕過去,動亂聲太大,什么都辨別不出。 戴西西隔了好一會才勉強想起,白胡子海賊團的一位船員——她已不記得名字——曾經的同伴全都被哥爾·D·羅杰所殺,在戰(zhàn)國的鼓動欺騙下,以為白胡子要將海賊團交給海軍,以換取艾斯的性命,于是在頂上之戰(zhàn)正式開打前,刺傷白胡子…… 這次大概是戰(zhàn)國對他說了相似的謊言,才令他在戰(zhàn)斗中倒戈一擊。 這讓戴西西很擔心,比起她自己,白胡子才更需要醫(yī)生吧?他此前的身體就很不好了…… 至于反水的那位船員……倒還好…… 沒有人能在白胡子的父愛下負隅頑抗。 沒有人。 赤犬不是人,黑胡子也不是(這話是不是說過)。 大概要不了多久,應該能和艾斯握手言和。 說到底羅杰做的事和艾斯有什么關系。 在討厭羅杰上,艾斯和那位刺傷白胡子的船員甚至能達成共識。 托伊萬科夫荷爾蒙針的福,戴西西此時勉強能使用能力,藏在戰(zhàn)場里不起眼的水珠反饋視角,白胡子已然重新站直,薙刀兇猛的攻向赤犬,艾斯和眼熟的船員——名字似乎是斯庫亞德?——直擊海軍,青雉與黃猿分別對上四皇的副船長,革命軍和商行的各位疲于應付海軍精銳。 雙方在人數上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好彌補的,盡管拼頂尖戰(zhàn)力的總和,應當是海軍稍遜一籌,但十萬海軍拖都能把敵人拖死。 持久戰(zhàn)很不利。 幸而戴西西被伊萬科夫抱著,正飛速向商船靠近,另一名海軍的眼中之釘在白胡子身旁,和自己兄弟并肩作戰(zhàn)。 貝克曼顯然也注意到最需要(最弱)率先確保安全的戴西西即將救援成功,向麾下的海賊們發(fā)出指令,全員準備撤退! 然而白胡子海賊團的成員在看到白胡子被海軍用卑鄙手段策反同伴并傷害白胡子后,紛紛怒血沖頭,憤怒的殺氣騰騰的與海軍對戰(zhàn)。 而原先看在革命軍和商船未下殺手的份上,同樣克制武力的海軍也被激起殺意,兇猛的回擊。 在刀劍激烈拼撞的戰(zhàn)場上,戴西西似乎看到了血。 無數的血揚起來,許多人倒下去。 沒有什么時候比現在更讓戴西西理解,這是戰(zhàn)爭。 紅發(fā)海賊團和革命軍護著商行的大家撤離,海軍試圖切斷他們的退路。 以此同時,白胡子海賊團越打越激烈,濃厚的血腥味從戰(zhàn)場中心傳出來,看不出半點要撤退的意圖。 戴西西遲鈍運作很久的大腦突然反應過來,白胡子根本不準備離開—— 頂上之戰(zhàn)時,白胡子為心愛的孩子們開辟出逃生之路,自己迎戰(zhàn)十萬海軍精銳與三大將。 他說。 “我是舊時代的殘黨,新時代沒有能承載我的船!” 白胡子將海軍總部馬林梵多生生震裂為兩半,擊傷赤犬、重創(chuàng)黑胡子,護送走麾下的海賊,死時承受刀傷267處、子彈152發(fā)、炮彈46枚,背上沒有一處因為逃跑而留下的傷痕。 ……最后,與艾斯共同葬在一處。 戴西西拉住伊萬科夫的手臂。 “對不起,伊萬科夫小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未如此平穩(wěn),帶著某種決意,“能麻煩您為我打一針亢奮荷爾蒙嗎?” 荷爾蒙能力者伊萬科夫的亢奮荷爾蒙能讓人暫時擁有很強的力量,忽略身體傷痛,但有嚴重的副作用。 她望向戰(zhàn)場的中心。 “我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 …… 卡爾納在激烈的拼殺中抱頭鼠竄。 哪里都是戰(zhàn)斗,哪里都是怒吼,登島時革命軍與商船說好不殺人的約定變成了可笑的堅持,海賊與海軍兩方的對戰(zhàn)在戰(zhàn)栗的氣氛中逐漸升級為你死我活的斗爭。 卡爾納看不懂戰(zhàn)場和事態(tài)的發(fā)展究竟是對哪方有利,他只知道跟在革命軍眾人身后撤退至海岸邊。 戰(zhàn)場前方,比高塔還壯的巨人一拳擊破掩護海軍的巨大冰墻,白胡子那令人生畏的身軀以萬軍莫敵之勢揮出劈裂空氣的一刀,劇烈的沖擊波甚至令遠處的卡爾納耳朵被震出了血,仿佛腹部的傷勢絲毫不影響他的戰(zhàn)斗。 火拳傷痕累累,上身的出血量都快和被處刑過的老板差不多,草帽和革命軍的總長也渾身狼狽。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海岸線時,卡爾納聽見一聲低喝。 “冰河時代??!” 在他們眼前,被無人島上的戰(zhàn)斗連帶隱隱震顫的海面飛快的寒冰蔓延凍結,數百米內的大?;癁閲绹缹崒嵉暮裰乇鶋K,數十艘商船與海賊船統(tǒng)統(tǒng)被釘在原地不得動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