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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候您……餐具由我來送回即可?!?/br> “沒事,您先用餐……” 她止住話語,想起今天的消費記錄上,這座本丸只購買了一人份的食材,便改口道。 “我來就好,您可以去做您自己的事?!?/br> 外表看起來比她還小的短刀無法理解般,手一直沒有從刀柄上移開,她并未在意,沖他點點頭后走下天守閣。 身后似乎有如芒在背的尖銳視線。 走向廚房的路上,下午的歡鬧氣氛幻覺般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等待著什么結果的靜謐,庭院里一時只有樹葉摩挲和花瓣散落的聲音。 她踩在長長的外廊上,很多房間都是黑暗,破破爛爛的門板上留著被揮砍的斷痕,原本或許有許多刀劍曾住在里面,而現(xiàn)在只有晚風停留。 無人說話時,這座本丸正在步入死亡般沉寂。 遙遙的,明滅的燭火在前方的房間里搖晃,數(shù)道影子映上紙門。 她的腳步聲通常很輕,是在上個世界養(yǎng)成的習慣,考慮到或許會驚到他們,她放重腳步,長久未使用的地板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藥研?” 房內先是這樣問著,察覺不對后立刻猛地拉開拉門。 戴西西有禮貌地向他們打招呼。 “晚上好。” 門內的刀劍們發(fā)出尖銳的抽氣聲,離她最近的大和守安定微微矮身,握住刀柄。 “……你怎么會在這兒?!?/br> 本丸內的所有刀劍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坐著,褪去白日的偽飾,克制著殺意,聲音低到如緊繃極點的弓弦。 他們褪去了白日里的虛假面具,警惕而殺意鋒利的問她。 “藥研呢?” 戴西西回答:“大概還在天守閣,一會您們就能見到他了?!?/br> 話音剛落,面前的刀劍們臉色突然慘白,仿佛聽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消息,殺氣與絕望在同時劇烈的爆開。 “你竟然敢……!!” 戴西西:“……” 戴西西茫然了一下。 等等? 為什么突然就氣氛緊張了起來? 她沒做什么???她只是來還個碗??? “大和守、壓切!大家!” 短刀自她身后急急趕來,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藥研!” “藥研!” “沒事嗎?!” 藥研藤四郎奔過她,擋在大和守安定身前,攔住同伴們的舉動。 他微微行禮。 “失禮了,審神者大人。” 藥研喘了幾口氣,語氣平靜,將自己緊繃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他說話時,語調總是平穩(wěn)鎮(zhèn)定,讓人不自覺把注意力從別的地方轉移到他身上。 “您……是在找廚房嗎?我?guī)???/br> 戴西西將視線固定在藥研藤四郎身上,沒有去看其他刀劍,避免刺激他們。 她搖搖頭。 “不用,謝謝您,我找得到。” 說罷,她微微頷首,繼續(xù)向前走著。 隔了很久,遠處沸騰的殺意勉強壓抑下了。 在廚房洗碗時,戴西西一邊收拾餐具,一邊心想回去后睡幾個小時就起來整理時之政府的機密文件,然后明天起床按照布置下的內容開始工作,在下一次薪水發(fā)下來之前,盡量攢一些錢,寄給福利院吧…… 這樣想著,她又咳了一下,用袖子抹掉唇邊的血。 毒/藥的效力很強,全部排出后,仍然殘留輕微的后遺癥。 她放好餐具,關上廚房的門,折回天守閣。 回程很安靜,沒有一間房間燃著燭火,刀劍們不見蹤影,空氣里的氛圍和當年在德克斯特家族很像,那種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壓抑。 踏上天守閣的樓梯前,她被人叫住了。 “審、審神者大人……!” 細弱的、幼貓一樣怯怯的聲音響起。 五虎退藏在閣樓的陰影里,不敢直視她般,低著頭,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那副不安的樣子,像是假如面前的人不回答他、或者語氣稍微強硬些,他便會立刻轉身就逃。 盡管不明他的來意,戴西西還是放輕聲音,怕嚇到他。 “……是?” “您……” 五虎退遲疑,手指交纏繃緊。 她耐心等著。 晚風吹過,在一片長久的安靜中,或許是藥研藤四郎的平安歸來,令小短刀有了勇氣,終于問出來。 “您、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戴西西一怔,有些想要微笑。 “剛剛有,但現(xiàn)在已經沒事了,謝謝您擔心我?!?/br> “我并沒有,完全的……擔心您?!?/br>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告知同伴便私自前來,沒有阻止同伴,這是對同伴和審神者的雙重背叛。 “對不起……” “也就是說,還是有一點點擔心嗎?” 她并沒有擅自靠近咬著下唇的短刀,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向他道謝。 “謝謝您,我沒關系的,您只要保護您自己和同伴就好。” 五虎退猛地抬起頭,肩膀縮起,一副懦弱不安的樣子。 “不、不怪我嗎?” “什么?” “……我做了錯的事情……” “您是指?” 他沒敢說出聲,眼眶變紅了,破碎的聲音忍耐在喉嚨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