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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召喚出付喪神之前,面前這個男人難道沒想過他們和人類的實(shí)力差距嗎?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飼養(yǎng)的猛犬反嚙? 斬?cái)嗨闹?,剖開胸膛,挖出眼睛,割掉耳朵—— 男人變成了rou塊。 他們不會虐殺,被主人握在手里時,并不是作為虐待的武器使用。 這一切的手段是從審神者身上學(xué)來的。 那些被如此對待的同伴們,死在審神者手里的刀劍,散落的血和rou塊—— 現(xiàn)在對待青木的手段,都是從那時學(xué)來的。 腳下的是人類嗎?不是嗎? 不知道。 陷入劇痛的rou塊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多么丑陋,像條蛆蟲。 掙扎的樣子讓人惡心。 喉嚨好痛。 紅色的圍巾下,曾經(jīng)被割開的喉嚨已然恢復(fù)。但清光死了。 什么遺物都沒留下。 頸上的圍巾是自己編織的仿品。 清光死了。 髭切死了。石切丸死了。今劍死了。一期一振死了。平野骨喰后藤前田愛染太鼓鐘小夜?fàn)T臺切江雪螢丸歌仙和泉守山姥切…… ……同伴們,都像現(xiàn)在這樣,一塊一塊的死去了。 你為什么還活著? 大和守將刀刃釘入肩胛骨,撕裂的慘叫在掌心下掙扎。 膝丸壓住青木的大腿,撬斷半月板。 血rou模糊的rou塊劇烈抽搐,哀嚎又響起了。 “……還沒完?!?/br> 膝丸咬緊牙,眼眶紅得像是要滴下血。 “別想,就這么死了……” 大和守安定聽見他低低的嗚咽梗在喉嚨里。 “……兄長……” 痛苦嗎。絕望嗎。陷入了回憶嗎。 不。 他只感到暢快。 大和守安定固定住腳下的物體。 體內(nèi)升騰的黑氣無法遏制的浸染身軀,身體開始發(fā)重,頭腦似乎被什么模糊的阻隔了。他不想阻止。 哪怕此刻被碎刀也無所謂。 死去的同伴們的聲音,終于能回應(yīng)了。 他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br> “哈哈哈哈哈哈哈——?。 ?/br> “聽見了嗎!” 他張開雙臂。 “——他的絕望?。。?!” 對不起。 “聽見了嗎!” 對不起。 “終于——能讓他去死了?。。?!” 遲了這么久。 在回蕩慘叫的房間中,他的笑聲無法停止。 …… 回去的時候,被三日月宗近抱怨了。 “說好了要來幫忙,最后變成我們來找你們?!?/br> “抱歉。”大和守安定說,臉頰蹭著圍巾,“因?yàn)樘_心了?!?/br> 鶴丸國永抱著滿懷的刀劍,不滿的接道。 “這種好事被你和膝丸搶到就算了,都不記得讓我們分一下?!?/br> “那種rou泥想下手都不知道怎么做,”龜甲貞宗同樣抱著許多刀劍,“回去還有很多,冷靜冷靜。” 壓切長谷部清點(diǎn)人數(shù)。 “五、六,好,到齊了,本體拿到了嗎?” 鶴丸國永舉手。 “沒問題沒問題,到手26把,加上時之政府大樓里42把仿品,總共68把?!?/br> “哈,全刀帳了啊?!?/br> “數(shù)量還真多?!?/br> “真有錢,有幾個是國重級別的吧,都被他到手了?” “長谷部的本體就在我手里,嗯嗯,果然還是我比較漂亮?!?/br> 他們說說笑笑的,暗墮的黑色霧氣纏繞軀體,將寂靜無聲的浮空島嶼扔在身后。 前時之政府的大樓內(nèi),看見他們平安歸來的同伴們明顯放松了下來。 價值連城的刀劍本體被隨意放在大廳一角。 “別插手哦,藥研、退?!?/br> 鶴丸笑嘻嘻的叮囑。 “次郎,看好他們?!?/br> “交給人家吧?!贝卫筛纱嗟拇饝?yīng)。 三日月宗近輕微活動手腕,對守衛(wèi)的平野藤四郎小隊(duì)柔和的說。 “你們也是,什么都別做,和之前說好的那樣?!?/br> 平野藤四郎咬著下唇,重重點(diǎn)頭。 大和守安定和膝丸走在隊(duì)伍的最后。 他們今天得到了頭獎,于是接下去的行動要讓給同伴們。 “小聲一點(diǎn)?!?/br> 龜甲貞宗艷麗的笑著,食指輕輕放在唇邊,警告著恐懼到幾近窒息的石井。 “被那位大人聽見可就麻煩了?!?/br> “不想被打擾呢?!柄Q丸國永說,“干脆先把舌頭割掉吧?” “贊成!” “沒事沒事,今天給那位大人的茶里下了安眠藥?!?/br> “她居然真的喝下去了,安定遞給她之前被她看了一眼,嚇?biāo)懒诉€以為暴露了?!?/br> 他們用討論春游般的語氣輕快的商量著,鮮血從房間里浸出。 斷肢從半空甩到腳邊,大和守安定漫不經(jīng)心的退了一步,在心中將計(jì)劃復(fù)盤。 大樓里要?dú)⒌娜藬?shù)不少,太好了,23世紀(jì)政府的效率很低,似乎是要和各個時空的政府交涉,中途又趕上兩天休息日,拖延了時間,到現(xiàn)在都沒能把他們交出去。 當(dāng)初關(guān)押這群人時,遠(yuǎn)山茜的設(shè)置是房間、走廊與盥洗室聯(lián)通,其余地方則用水墻隔絕,被關(guān)押者不能出,但送飯的刀劍們可以進(jì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