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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而蜿蜒的水流分散開,進入有著死者的房間。 被碎尸的身軀仔細拼湊好,一刀斃命的身軀擦干污血,走廊墻壁的痕跡清掃。 她從辦公室里拿出清單,再次核對死者的姓名。 大樓里沒有裹尸袋——正常來說也不會有——水布鋪開,將尸體整齊的一排排安置在大廳,一共四十六具。 原本想來幫忙的平野藤四郎,見她動作井然有序,感到了異常而進退不得。 她在想什么?生氣了嗎?憤怒了嗎?為什么不拷問他們? 她會保護三日月他們嗎?還是不會? 又有同伴——要被碎在人類的手中了嗎? 沒有戴面具而完全暴/露在外的臉龐上,什么情緒也分辨不出,平野藤四郎面對即將到來的未知感到膽怯。 他想讓她別去注意000076號本丸的刀劍,但后者大咧咧的立在大廳里,生怕沒人見到他們似的,不顧自己是不是會在下一秒被碎刀,盯著自家審神者看個不停。 “您對尸體真是熟悉啊,見過很多次嗎?殺過人?” 鶴丸國永甚至還引火上身,一邊擰干袖口,把血弄得滿地都是,一邊好奇的問。 ……這種時候就請您別說話了……! 平野藤四郎急迫的埋怨,明知自己的身高完全遮不住鶴丸國永,依然鼓足勇氣走上前。 “遠山大人,很抱歉,沒有盡到守衛(wèi)的職責,昨夜我是負責大樓的安保隊長,發(fā)生這樣的事是我的過失,無論有什么責罰都會毫無怨言的接受?!?/br> 喂喂,這和說好的可不一樣。鶴丸國永心想。 “胡說什么,瞧不起我們嗎。” 膝丸把戴西西視線的落腳點拉過來,沒好氣道。 “你們的守衛(wèi)再完美,能抵擋住我們?一群非滿級刀就別自滿了?!?/br> 平野藤四郎氣得小小的胸膛起伏。 “夜視能力差到會摔到溝里的太刀才是,瞧不起短刀嗎?” “又不是大太刀,怎么可能會摔倒溝里!” 原本沒準備加入的次郎太刀:“喂、這種話可不能聽過就算啊,有三日月在,哪怕白天都可能進溝好么!” “反正我們也有責任!你們就別說話了!” “聽好了,殺人的是我們這邊,你們不過是沒來得及阻止,這算什么責任!” “什么?!” 戴西西:“……” 眼瞧他們吵起來,她默默移開視線,繼續(xù)安置尸體。 龜甲貞宗的手腕轉(zhuǎn)著刀鞘,對她露出漂亮的笑容,追問著。 “您殺過人嗎?” “沒有。” “要碎掉我們嗎?” “不。” “能在大樓外動手嗎?今天天氣看起來不錯,消失之前,想看看陽光?!?/br> “我沒有限制您的行動,您現(xiàn)在也可以去散步。” “啊——死前的最后寬慰嗎,真是殘酷。” “……” 戴西西覺得和對方的交流完全沒有達成一致。 墻壁上的血跡很難清理,正考慮是否要重新刷白時,通訊器劇烈的響起了。 “滴滴滴——?。。 ?/br> 比以往更急促的聲音尖銳的充滿大廳,來自23世紀政府的加急信號,顯然讓不遠處零散站著觀察她的刀劍們嚇了一跳,而000076號本丸的六柄刀劍則很平靜,從容的引頸待戮。 接通后,投影屏幕在她臉龐偏上的半空位置打開了。 杉本先生陰沉的盯著她。 “以防萬一,我先問你,以政府的名義,請老實回答。” 他沒有打招呼,直截了當?shù)恼f。 “青木先生被殺了,這件事你知道嗎?!?/br> “早上好,杉本先生。我是剛剛知道的?!?/br> “是你做的嗎?!?/br> “不是。” “那么,是你指使的嗎?” “不是。” 杉本先生的臉色更難看了。 “……果然,你知道是誰動手的,對吧?!?/br> “是的。” “是你那里的刀劍?” “是的?!?/br> “開什么玩笑!” 杉本憤怒的拍上桌面。 “這是殺人!性質(zhì)極為惡劣的虐殺!你竟然說‘是的’?!分明就是有預(yù)謀的謀殺!你知道青木先生變成什么樣子了嗎?!!” “我知道,杉本先生,抱歉……這確實是有預(yù)謀的?!?/br> 她放緩語速,不想與他起沖突。 “……抱歉?” 怒氣上升到極致時,反而會讓人冷靜。 杉本坐下去,咬牙切齒的深深呼吸,注視她的神情冷漠到在看什么令人厭惡的東西。 “你就想說這個?” “給您的工作添麻煩了,對不起?!?/br> 滑稽到脫離常理,杉本甚至想要笑出來。 “給我道歉,而不是給凄慘死去的青木先生?要不把他的死狀給你看看?見到那樣的現(xiàn)場,你還能保持平靜嗎?!” ……看來爭吵是無法避免的了。 她克制著自己的語氣,讓自己更禮貌些。 “除此之外,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知您,大樓內(nèi)共四十六位前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同樣死亡?!?/br> “——什……??!” 她說出的話語毫無預(yù)兆,巨大沖擊令杉本的大腦陷入空白。 “尸體我正在安頓,但……由于動手時刀劍先生的情緒比較激烈,有幾位的身體或許會有殘缺,大部分是完整的。處理好后,請問是我直接聯(lián)系相關(guān)的時空政府,移交尸體,還是您這方的政府處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