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柯南一時間啼笑皆非。

    “你確實(shí)很像夏洛克。但你的偵探能力太瑣碎了，你相信現(xiàn)場的每一處線索都有其價值，相信所有證據(jù)都會幫你指向兇手。你的偵探能力確實(shí)很強(qiáng)，但是往往對一種犯罪束手無策，你猜那是什么？”

    柯南沉吟了一會兒：“無意義、無理由、無規(guī)律的隨機(jī)流竄作案?！?/br>
    一旦這種案件發(fā)生，他們偵探就很難有用武之地。偵破這種案件需要警察花費(fèi)時間走訪，查閱大量監(jiān)控資料。等于用最笨的辦法地毯式排查，海底撈針。

    “這種案件很少發(fā)生。”他補(bǔ)上了一句，“做下這種案子兇手是最邪惡的罪犯?！?/br>
    “是的，柯南。你相信有絕對邪惡的人存在嗎？對他們來說，一槍打爛別人的腦袋，就像你走路時踢小石子一樣平常，他們毫無感情，笑嘻嘻地打斷孩子全身的骨頭，把年輕的女孩弄成癱瘓，他們明知道自己有多邪惡，卻永遠(yuǎn)不會停止犯罪，也不會為此而懺悔，你相信這種人真的存在嗎？”杰克深深地看向他，金色的眼中跳躍著寒冷的輝光，像磷火在黑暗中閃動。

    “我……”柯南沉默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間，他不再在這個男人面前偽裝成小孩的樣子，而是用成年人的身份和口吻，平等地與這位雅各布先生對話，“我沒見過，但我聽說過，我們稱這種人為‘反社會人格障礙者’，他們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與他人共情，有很強(qiáng)的攻擊性，沒有羞恥心，無法融入人群?！?/br>
    “那你相信他們還有良知嗎，哪怕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在開槍打爆別人腦袋之前，你覺得他們會有一瞬間想過，‘這么做不好’嗎？”

    “我不清楚，我不是精神醫(yī)生，但是——”柯南沉吟許久，“也許是有的，只是很少。我曾聽過我爸爸說，這些病人的情況，大多數(shù)是‘理智的剎車接觸不良’，而不是‘根本沒有剎車’?！?/br>
    他看著杰克，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著，但是后者像帶著一張沉重的鐵面具，把所有神色嚴(yán)絲合縫的倒扣在完美的微笑之下。他得到這個答案，仍然是笑了笑，笑容中沒有任何溫度，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對柯南的回答是否滿意。也許自己的話語并不重要，這位雅各布先生心中早有判斷?？履峡粗芸巳〕鲆化B疊得整整齊齊的倫敦日報，遞給他，然后露出招牌的溫和笑容：“這是今天的日報，去找莫里亞蒂教授留給你的線索吧?！?/br>
    柯南接過，但第一件事不是去看之前俱樂部的老人所說的廣告版，而是快速翻過幾頁，目光瞥到報紙一角。

    果然，是這個東西，他沒猜錯。

    而且跟上次不同，上次報紙這里的版面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涂寫的痕跡。而現(xiàn)在，這里有雅各布·布宛納巴先生的筆跡。這是刻意留下的線索，雅各布先生在給自己提示——不是，對于偵探來說，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是明示了。他將自己的身份開成公布地告訴了柯南，同時也是作為他回答了問題的報償。雅各布·布宛納巴先生根本不在意回答的內(nèi)容，他所想得到的，僅僅是“回答”這個舉動本身。

    柯南將報紙放下，深深地看著杰克遠(yuǎn)去的背影。

    雅各布·布宛納巴——我早該想到的，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文字游戲。答案一直近在咫尺，或許你從最開始就沒費(fèi)心去隱瞞。

    之前我就有所懷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你現(xiàn)在所用的真正的姓名。但你說想跟我玩“猜猜你是誰”的游戲，很顯然謎底并非你現(xiàn)在身份。因為在我知道了你在游戲中的名字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

    在這個身份背后，你究竟是誰？

    第25章

    莫里亞蒂教授如約刊登了殺人委托。

    “看這里，‘今晚去清掃歌劇院的舞臺——M給J的消息’，和‘凱旋公演，華特沙王室歌劇的偶像，艾琳·安多拉’?！笨履县Q起報紙，給眾人展示報紙上刊登的消息。

    “把福爾摩斯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性，當(dāng)成開膛手杰克殺害的目標(biāo)……”灰原哀說道。

    諸星秀樹看著周圍人的臉色，終于明白了事態(tài)有多嚴(yán)重：“也就是說，我們要從莫里亞蒂教授和開膛手杰克的手里，保護(hù)那個叫‘艾琳·安多拉’的女演員？”

    “是的，但別太擔(dān)憂，我們身旁可是有個神槍手?！笨履现噶酥干砼缘慕芸?，“雅各布·布宛納巴先生，一定會保護(hù)艾琳·安多拉小姐的，對吧，雅各布先生？”

    這小鬼想要得到他答應(yīng)對付開膛手，保護(hù)艾琳的承諾。

    杰克站在一邊，挑了挑眉：“沒錯，如果有可疑的家伙，敢接近我們這兩位美麗的女士，那我一定會開槍的?！?/br>
    “雅各布先生槍法這么好，只要開槍，就一定會擊中開膛手杰克的，到時候我們一擁而上，把他抓住扭送警察局就好啦！”柯南滿臉做作的天真，“對了，雅各布先生，你的槍能裝多少發(fā)子彈啊？”

    這小鬼，要他承諾槍里一定要有子彈。杰克仍是微笑：“子彈是滿的，足足6發(fā)?！?/br>
    兩人隔著人群，目光相接。杰克金色的瞳孔一片冰冷，毫無笑意，他已經(jīng)用眼神傳達(dá)了他想訴說的話，告訴這位小小的名偵探：在接下來的游戲中，我能給你們提供的幫助，只有這6發(fā)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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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凱旋歌劇院。

    柯南一行人推開歌劇院的后門，抱著花束走進(jìn)歌劇院中，還沒走幾步，立刻就被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攔住了：“你們站住，這里只允許相關(guān)人員進(jìn)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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