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出好戲，法醫(yī)和舞女趕忙上去把暴起發(fā)難的貴婦拉開。貴婦再也沒有以前的美麗和從容，拉扯間披頭散發(fā)，衣著凌亂，像個鄉(xiāng)野潑婦。偵探捂著雙腿哼唧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指著她開口：“你這個……你這個瘋婆子……”

    貴婦直接脫下高跟鞋砸過去，大喊道：“你閉嘴！你以為裝得不認識我了，就能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現在在這里裝圣人，當你自己是個什么好鳥似的！別人不知道那是不是愛麗絲，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告訴你，這里除了我，只有你最沒資格懷疑！你是見過愛麗絲的，就在她生前！”

    偵探躲過了投擲過來的高跟鞋：“你他嗎的在說什么瘋話？我怎么可能認識你，你是看見大家都懷疑到你身上了，就胡說八道，攀扯人下水！”

    “你個雜種！聽到沒，雜種！去你嗎的警察，裝什么私家偵探，他就是個人渣！敗類！作風不正！所以被警隊開除了！”貴婦被法醫(yī)和舞女卡著雙臂，仍是大聲叫喊，聲嘶力竭：“我告訴你們，我全部都告訴你們！這個警察，在案發(fā)之前幾個月，就是我的情夫了！”

    法醫(yī)和舞女目瞪口呆，杰克站在后面，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手，孤零零的掌聲在房間中回蕩，分外格格不入：“哇，精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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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發(fā)前三個月，我的丈夫對我很冷淡，我就有了外遇，跟這個警察。愛麗絲知道這件事，她還見過他。其實這件事本來和他沒什么關系，但是在墜樓案案發(fā)時，他知道死的是愛麗絲，就主動請纓，讓上面把這件案子交給他，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貴婦還在低聲啜泣，“一定是他殺了愛麗絲，借助警察身份便利為自己洗脫了嫌疑，畢竟他跟此案無關，沒人關心案發(fā)時他在哪里，有沒有不在場證明?！?/br>
    偵探臉都氣綠了：“我接手這個案子，是因為如果他們查到你的情夫就是我，那我就會因為作風不正被開除！而且這事是你提議的，你也有參與，少來給我裝無辜！”

    法醫(yī)跟杰克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狗咬狗，一嘴毛。

    杰克看了這么久的猴戲，明顯還想再繼續(xù)看偵探和貴婦互相攀咬，但在法醫(yī)的眼神催促下，還是戀戀不舍地開口打斷他們對對方的人身攻擊：“所以說，我們能得到的線索是，偵探先生，你負責調查墜樓案的警官，卻因為害怕暴露自己跟死者母親的關系，而接手這樁案子。你之前跟死者見過面，知道死者的樣貌，能用熟人的身份騙死者開門，也可以用警官的身份第一時間消滅對自己不力的證據。恕我直言，你很有作案嫌疑?！?/br>
    “不……不是！要說作案嫌疑，那個女人才是兇手，我敢肯定！”偵探慌忙開口，“她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她的不在場證明是我偽造的！”

    第63章

    “她的不在場證明是我偽造的！”

    杰克似乎毫不驚訝,?他只是挑了挑眉，在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陣，法醫(yī)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在找煙。但是唯一一根煙已經被拆得干干凈凈,?連沾著一點煙絲氣味的卷紙都被舔過了,?所以他什么都沒找到，金色的眼睛稍稍黯淡了一些,?似乎極失望的樣子——奇怪的人。法醫(yī)心想,?他記得這個案子的每一個細節(jié)，卻不記得他的口袋里已經沒有煙了。

    貴婦還想掙扎,?法醫(yī)急忙把她按住,?對偵探說：“說下去?！?/br>
    “當時我知道死者是她女兒,?她就攛掇我接手這樁案子，因為我們的關系一旦暴露,?我會被警隊開除,?她也會離婚。當時我昏了頭了，一心想把這個女人從墜樓案中摘出去，就找了個信得過的朋友,?幫她偽造了不在場證明,?其實案發(fā)時根本沒人知道她在哪，包括我也不清楚！”偵探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將他知道的內情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出來，“我確實見過愛麗絲,?這個沒錯，但愛麗絲根本不認識我！我們就是在街上偷偷約會的時候,?湊巧看見了愛麗絲從遠處經過,?她指著愛麗絲說‘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的女兒’,?然后就沒了。我們又不是什么能見人的關系，她怎么可能會把外遇對象介紹給她女兒？”

    “你什么時候跟她……有了那種關系的？”法醫(yī)斟酌了一會兒詞句。

    “案發(fā)前兩個月?！眰商教蛄颂蜃旖?，“我是真的不敢跟你們說，事實是我什么都沒干，我沒有殺人！案發(fā)時我真在另一個女人床上，不信出去之后我可以找她過來作證。但是我如果我現在暴露了我們的關系，就太像我們倆合謀殺人栽贓嫁禍騙保險金，你們一定會這么指控我們的，所以我才裝著互相不認識！”

    法醫(yī)糾結著眉毛：“你還有另一個女人呢？”

    “不然他怎么會因為作風不正被開除?！辟F婦冷笑道。

    法醫(yī)撇了撇嘴：“你還記得你當初見到的愛麗絲，是什么樣子的嗎？”

    偵探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顯現出回憶的神色：“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是遠遠見過她一面，稍稍一撇而已……好像，她很矮，很嬌小，皮膚有些黑，我當時還跟她說，‘你這么漂亮，怎么生出個黑姑娘’……我見過又怎么樣？反正兇手一定是她！”

    杰克向后仰了仰，法醫(yī)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輕聲詢問：“怎么了？”

    杰克翻了個白眼，臉上顯現出輕蔑的神色：“沒有，我只是很同情愛麗絲的養(yǎng)父，那位自殺的男主人。他的妻子給他戴綠帽子，他的繼女誣陷他性/侵，最后他孤獨地死在監(jiān)獄里，名聲盡毀。遇見這母女倆真是不幸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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