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正在處理?！本薮蟮娘@示屏上顯現(xiàn)出了蝙蝠的標記，幽藍色的光斑照亮了不義蝙的眼睛，杰克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略微有些失真，“蝙蝠電腦需要60秒時間重啟，我們可以——等一下?！?/br>
    淡綠色的全球地圖呈現(xiàn)在杰克面前，在萊克斯集團衛(wèi)星群的幫助下，他能夠短暫的獲取太空影像，就在這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大都會方向傳來了一個訊號，起先，那只是個微小的亮點，宛如在地圖上移動的螞蟻。杰克雙指放大了它，才看清那并非是光，而是音爆形成的圓錐形狀的音錐。那一串白色的云霧仿佛散落在碧空上的珍珠，又或者是一撮潔白的肥皂泡——它在往哥譚去，目標正是韋恩莊園！杰克第一次從俯視角度見到高速飛行中的超人留下的尾跡，那極致的、壓倒性的恐怖力量感讓他不由自主地靜了一瞬，然后在通訊頻道里大聲叫道：“快走，蝙蝠俠，找避難所！有東西正在高速接近，可能是洲際導(dǎo)彈，不，已經(jīng)超過了洲際導(dǎo)彈的最高速度，他馬上就要抵達哥譚！還有四千米——”

    “他已經(jīng)到了。”不義蝙蝠俠打斷他的話，他湛藍的瞳孔中倒映著飄揚的紅色披風(fēng)，那曾給世界帶來希望的紅色標志，現(xiàn)在成了高懸在所有人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他和不義超人互相對視，在彼此的藍色瞳孔中看見了自己小小的、顛倒的影子，他按下耳邊的通訊器，輕聲說：“杰克，切斷連接?！?/br>
    第77章

    神降臨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杰克大約永遠忘不了他從韋恩莊園的監(jiān)控設(shè)備中看到的畫面，高大如神一般的男人破開厚重的云層，撕裂如天鵝絨一般柔軟的夜幕,?身后是一串珍珠般的尾跡。潔白的月光如水銀一樣在他的身上流瀉,?淌過古希臘大理石雕像般漂亮而飽滿的肌rou，為光滑的紅色披風(fēng)鍍上了一層銀亮的邊。曾代表希望的“S”形標志,?在月色下殷紅地像一捧破濺上去的血,?他長相英俊，湛藍的眼睛如熔融的寶石,?但閃爍在這雙澄澈的瞳仁后的,?已經(jīng)并非是光輝萬丈的高尚靈魂,?而是換成了一種熟悉的、恐怖的、陰冷的神色。杰克與錄影中的超人對視，愣了一瞬,?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為什么會覺得熟悉：那是他曾在阿卡姆的同僚臉上見過的眼神。

    他曾經(jīng)是人間之神,?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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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住他?！蓖ㄓ嵠骼飩鱽砟腥说穆曇簦拔艺谄平?，需要更多時間,?至少一分鐘,?蝙蝠，拖住他?！?/br>
    “杰克，切斷通訊，這不是你該卷進來的事?！辈涣x蝙蝠俠輕聲說道,?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懸停在半空中的不義超人,?曾經(jīng)的世界最佳搭檔面對著面,?彼此伸出雙手就能觸碰的距離,?卻像隔著千萬重山海一樣遙遠,?“克拉克，好久不見?！?/br>
    不義超人抬起下頜，冷淡的、傲慢的，用一種蝙蝠俠從未見過的恐怖神色，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在哪？”

    “什么？”

    “他-在-哪？小丑在哪？布魯斯！那個讓我親手殺了露易絲和我的孩子，毀滅了我的城市的瘋子被你藏在哪兒？！”不義超人大聲咆哮。

    “他已經(jīng)死在你手上了，至少我們世界的小丑是這樣。他自作自受。”

    45秒。

    “不，我看見你把他藏起來了。”超人伸出手掌，他的掌心中漂浮著一個小小的光球，像是一滴黃金的眼淚，蝙蝠俠看了一會兒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枚黃燈戒指，“你怎么能發(fā)動戰(zhàn)爭，跟我反目，親眼看著那么多人戰(zhàn)死，卻還能心安理得地保護戰(zhàn)爭的引子？你難道就這么冷血，從來都不會感到愧疚？”

    綠燈俠盯著那個黃燈戒指：“恐懼的黃色……”

    不義蝙蝠俠冷道：“你見到活著的綠箭俠，就該知道那個小丑并不是我們世界的?！?/br>
    蝙蝠俠把不義蝙往后攬了攬：“杰克做的最壞的事只有故意傷人，夠他八個月□□?！?/br>
    “他已經(jīng)殺過人，布魯斯，我看見他穿著那身滑稽的西服滿街跑，他和我們的小丑一樣瘋，一樣邪惡。”不義超人輕飄飄地落下來，凝視著不義蝙，“把他交給我，戰(zhàn)爭將提前結(jié)束?！?/br>
    30秒。

    “不可能，克拉克?！辈涣x蝙袒露在外的嘴唇緊抿著，一條冷硬的直線。

    不義超人將黃燈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他胸前的S形，已被恐懼的黃色所覆蓋。黃色，跟杰克的眼睛一樣的顏色：“我已經(jīng)受夠了你的道德感。你曾說過我們絕不該淪落到與罪犯一樣，但你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協(xié)助？哦，我差點忘了，哈莉·奎茵，協(xié)助小丑殺死露易絲、炸毀大都會的幫兇，你不僅讓她活著，還對她的罪行視而不見。大都會至今還有幾萬人被輻射病困擾，超過六千人終身殘疾，真兇之一卻仍然能揮舞著錘子，過上幸福的生活，還說什么‘從前我是被脅迫的，現(xiàn)在我改過自新了’。我問你，布魯斯，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從未忽視過她犯下的錯，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我會送她去阿卡姆瘋?cè)嗽?，她將會被終身□□。”

    “不，你對她的處理太溫和了，她也配跪下來懺悔嗎？她應(yīng)該去地獄擁抱她的布??！就像協(xié)助你的小丑一樣，布魯斯，把他交給我。我們的戰(zhàn)爭就結(jié)束了，不會再有人死了，布魯斯！”

    “你仍然在問我，是否選擇殺一個人而救千萬人，但我的選擇永遠是‘不’。不論你向我承諾什么，克拉克?！辈涣x蝙頓了頓，他一直藏著能刺傷超人的尖刀，卻從來不曾使用它，現(xiàn)在他要把它藏在話語中，為他們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友誼在劃上一道傷口，“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吧，你跟小丑有什么區(qū)別？他當初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你變成這個樣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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