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從地上站起來，理了理被弄亂的紫色大衣。不知何時，一把拆信刀出現(xiàn)在他的右手手心里，他笑道：“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有把柄給人捏著。也許我們可以各退一步，等謎語人醒過來再說?！?/br>
    “哼，等他醒過來讓他逃跑嗎？哈莉，回來，你再跟在小丑身邊，他會為了謎語人而炸死你的！”冰霜殺手喊著站在小丑身邊的哈莉，這個金發(fā)姑娘穿著一件過分寬松的綠色西裝，手拿著一根棒球球棒，面對曾經(jīng)的隊友，看上去格格不入，非?；?。

    “不……我是心理醫(yī)生，你能看出來的我也能看出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J先生不在乎我，但是，”哈莉頓了頓，“但是我愛他！我愛他愛到可以只為了他而活著！”

    “蠢姑娘……”

    杰克一巴掌按在哈莉金紗般的頭發(fā)上，把這個為了愛發(fā)瘋的多嘴姑娘塞回身后，要不是他阻止，哈莉絕對會再說些駭世驚俗的豪言壯語，什么“我可以只為了他而活著”，聽著就讓人牙酸，這又不是英雄電影，一個個念著臨終臺詞好像下一秒就要英勇就義一樣。杰克聽不得這個。

    他確實同情哈莉，哈莉瘋狂地愛著小丑，但小丑連眼神都懶得給她。以前看漫畫的時候杰克就在想，他想哈莉你圖什么呢，小丑真的不愛你，你跟他分手之后，他又換了個新的火辣姑娘，名叫笑點。笑點跟你一樣是心甘情愿給他打工的迷妹粉絲，只不過你是夢女mama粉，她是私生飯毒唯罷了。雖然有微小的差別，但道理都一樣——歸根結(jié)底，漂亮女孩只是他的裝飾品，像你這樣的迷妹小丑，他要多少有多少。他從沒有珍惜過你。

    他重新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說道：“動動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阿曼達·沃勒為什么要殺了謎語人？為什么她讓你們一整隊人前來，卻只把這個任務交給冰霜殺手，給你們定兩個目標，讓你們一起來殺了謎語人不行嗎？”

    死亡射手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謎語人手上有阿曼達·沃勒害怕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很有可能讓你們不聽話，所以她只派一個人過去，降低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至于這個能威脅她的秘密是什么，我猜——”杰克在眾人的注視下，怡然自得地吐了一口煙霧，等到煙霧散盡，才說道，“他知道怎么解除你們脖子里的炸/彈?！?/br>
    -

    “電擊?！?/br>
    謎語人亮出他脖子后面，跟其他自殺小隊成語一模一樣的傷痕，說道：“讓電流通過你們的大腦超過一分鐘，納米炸/彈就會自動解除。”

    杰克善意地提醒：“電擊裝置在阿卡姆瘋?cè)嗽旱男l(wèi)生中心?！?/br>
    于是一行人的目的地就這樣改變了，從釋放貝恩變成抵達衛(wèi)生中心解除炸/彈。為了不被殺死，謎語人積極地在最前面引路，杰克則處在隊伍的尾巴上抽煙，哈莉被他說了幾句，憋著一幅委屈臉去謎語人旁邊耍錘子去了。就這樣，杰克和偽裝成黑蜘蛛的蝙蝠俠殿后，漸漸和所有人拉開了一段微妙的距離，杰克噴了口煙，用其他人聽不到的低聲說：“蝙蝠，你是怎么把兩個尖尖的角藏在黑蜘蛛的頭套下面的？”

    蝙蝠俠一點都不驚訝，杰克有很強的推理能力，看出他的真實身份并不意外：“那不是角，是是發(fā)信器，可以拆卸。你該戒煙了?！?/br>
    “我理解你不想抽二手煙的心情，但這是我找的唯一合理的樂子?！?/br>
    “抽煙會傷肺，你身體不好。肋骨還疼嗎？”

    杰克摸了摸剛才被他打到的地方：“肋骨不疼，就是皮有點淤青?！?/br>
    “你的骨骼變脆了，應該補充一些鈣質(zhì)?！彬饌b說，“血小板的數(shù)值也有問題，出來盡量別受傷?！?/br>
    “不罵我逃出來玩了？”

    “回去再罵。”

    杰克沉默了一會兒：“謎語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清楚其他人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來了，講實話，我和小丑的事能瞞快兩年，真的很不可思議?！?/br>
    兩人都是聰明人，不消多說，就知道這個消息被公開的后果，在哥譚跟小丑有死仇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以前他們顧及小丑的狠毒不敢輕舉妄動，還有一些腦子壞了的盲流混混，渴望著殺死一些大人物在□□上建立名聲，一旦他們知道小丑的殼子里換了一個人，他們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瘋狂地撲向杰克，把他活活撕成千百塊碎rou。杰克并不畏懼他們，在這兩年間隨便表面安好無事，私底下也不甚太平，他處理了幾個被小丑死敵收買來要他命的醫(yī)生，也在食堂或活動室揍過想要欺負他來建立威信的囚犯，但他終究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恐怕應付不了所有人一擁而上的局面。

    蝙蝠俠偏過頭去：“必要的時候我會保護你?！?/br>
    “哈，有這句就夠了?！?/br>
    蝙蝠俠卻沒有把心思放在這番交談上，他想起的是當時在臺下聽杰克的演奏時，聽見的后一排座位上市長和瘋?cè)嗽涸洪L的談話，盡管他們極力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被蝙蝠俠察覺了。

    他們談論的事很簡單：哥譚市每年花費在阿卡姆瘋?cè)嗽荷系腻X太多了，最近幾年政府赤字嚴重，需要開源節(jié)流、削減預算，不一定養(yǎng)得起瘋?cè)嗽哼@個吞金獸（雖然瘋?cè)嗽旱拈_支有一半來自韋恩企業(yè)的慈善捐款，連第三次翻新守衛(wèi)設施都是韋恩集團付的錢）。如果小丑的精神狀況真的有所好轉(zhuǎn)，穩(wěn)定到能夠長時間維持神智清醒而不發(fā)病的地步，那么，是否可以讓治愈后的小丑離開瘋?cè)嗽?，作為哥譚市普通居民，在城市中工作和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