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吸了吸鼻子：“好?！?/br>
    他太張皇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塞滿了他的大腦，他的思維在短暫的擁抱中亂成了一鍋粥。以至于他沒有發(fā)現(xiàn)，蝙蝠俠根本沒有解答他最開始提出的問題，而是隱蔽地繞了個彎，越過了這個容易忽視的點，巧妙地將在杰克腦海中抹去了。那就是，“小丑為什么有那么可怕的能力”？

    蝙蝠俠抱著他，思緒卻飛到了其他地方。他想起在不義聯(lián)盟世界時，杰克曾短暫的把小丑放出來過，那時小丑在不義超人手上，被卸了兩條手臂還瘋狂地手舞足蹈，他說——“……當初我被細細的切成了三千多片還活著，全身每一根骨頭都斷成至少三截，也被從頭頂打洞灌水銀活活剝皮呢……真是美好的體驗，我無時無刻不懷念他們……”

    他說的是真話嗎？

    在杰克看不見的地方，蝙蝠俠的眉頭慢慢擰緊，他了解小丑，小丑是個滿嘴謊言、不可信任的家伙，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他反而比大部分人更誠實，說殘酷的真話比編造謊言更能讓他愉快。他曾經(jīng)思考過小丑存在的意義，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永遠有下一個小丑，為什么他總會從地獄里回來。唯一可以解釋的是，比起一種薪火相接的理念，小丑像是游離在多元宇宙中的病毒，最重要的從來不是消滅他寄生的宿主。

    小丑說他曾經(jīng)跨過起源之墻，杰克也知道一部分未來的軌跡。若那不是未來，那是什么？是小丑在別的世界經(jīng)歷過的，又或者是重啟之間的記憶。

    蝙蝠俠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么他面對的……

    可能是一個走過許多世界，甚至躲過了重啟的小丑。

    恍然間，一股海鹽香水的味道充斥了鼻端，蝙蝠俠看到了不存在于現(xiàn)實的第三人，那個綠色頭發(fā)的瘋子，就站在他和杰克的身邊。對他們露出殘忍至極的冷笑。

    第115章

    杰克是被人揉醒的。

    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個橙色頭發(fā)的女孩，她把細白的手按在自己頭上，極其沒禮貌的揉來揉去,?仿佛在摸一只毛茸茸的玩具泰迪熊。女孩見杰克醒來,?訕訕一笑：“我以前就很好奇，你的綠頭發(fā)摸起來是什么感覺……”

    這個女孩就是著名的蝙蝠女,?芭芭拉·戈登，她是哥譚警局局長詹姆斯·戈登的女兒，成為蝙蝠女不久后,?芭芭拉在《致命玩笑》中被小丑用打傷腰椎,?從此下半身癱瘓,?不能直立行走,?只能坐在輪椅上，用電腦黑客技術(shù)協(xié)助蝙蝠俠，也就是后來的“神諭”。

    站在芭芭拉身邊的青年男子，穿著黑色的緊身制服,?胸前有個藍色的翅膀標志,?正是已經(jīng)離開蝙蝠俠單飛的第一代羅賓，迪克·格雷森，現(xiàn)在他的稱號是“夜翼”。

    “你們什么時候到的？”杰克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大家都在,?只有他一覺睡到了十點，竟然也沒人喊他起床。要不是芭芭拉揉他頭發(fā)把他弄醒,?估計他能直接睡到下午。而且他昨晚睡在蝙蝠俠的房間,?為了照顧他,?蝙蝠俠自己睡在不遠處的躺椅上,?躺椅硬得硌脖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落枕。

    “今天早上跟著人道主義救援隊混進來的，喏，你的藥?！币挂韥G給他幾個藥瓶，半開玩笑似的說道：“聽說你改邪歸正了？”

    他單飛已有幾年時間，除非蝙蝠俠聯(lián)系他幫忙，他一般很少回到哥譚。自然也不太清楚在阿卡姆的老朋友們的近況，最近幾個月，他模糊地知道小丑的精神狀況有所好轉(zhuǎn)。但直到前幾天杰森跟他聯(lián)絡(luò)，披露了一部分細節(jié)，他才明白這個“有所好轉(zhuǎn)”具體到了什么地步。他要是在晚來幾個月，說不定回來看到小丑已經(jīng)變成蝙蝠俠的副手了。

    杰克扯了扯嘴角，吐出干巴巴的笑聲：“是，我被蝙蝠俠的英雄精神感化，棄暗投明改邪歸正，我發(fā)誓再也不干壞事，只愿追隨蝙蝠俠到天涯海角、生命盡頭?！?/br>
    蝙蝠俠端著一碗熱粥走進來，及時打斷了他們二人的扯淡，杰克套上大衣，用手捋了捋頭發(fā)，接過那碗熱粥，隨手用湯匙攪動著，雪白的米粒上撒了一把剁碎的白芝麻，嫩綠的小蔥和胖胖的蝦仁浮在粥面上。他消化道出血的跡象越發(fā)嚴重，不能吃有刺激性的固態(tài)食物，望著這碗一點甜味都沒有的白粥，他悲痛地嘆了口氣：“蝙蝠，你的人都到齊了，所以接下來的安排是什么？”

    “突襲韋恩莊園，帶走阿爾弗雷德。”

    “這么快？不多修整一會兒？我記得你還有幾根骨頭沒痊愈?！?/br>
    蝙蝠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換了幾個臺。哥譚市被貝恩政權(quán)掌控之后，企鵝人特意花了大價錢搭建了一個簡陋的新電視臺，專門用來頒布他們的行政禁令和□□法典?，F(xiàn)在杰克又看到了熟悉的，代表企鵝人政府的圖騰：一只背著鏈彈和火/箭/筒的帝企鵝。

    緊接著，他聽見了女主持人的播報：“……今日上午6點30分，企鵝人政府代表全體哥譚人民發(fā)布A級通緝令，被通緝者為超級罪犯‘小丑’，任何舉報和提供信息的居民都能獲得一百萬美元的賞金……另外，對仍然在逃的罪犯蝙蝠俠發(fā)出嚴正警告，警視廳已經(jīng)掌握了你窩藏‘小丑’的證據(jù)，請立刻把你的同伙交給政府，否則，明日上午12點，貝恩將處死阿爾弗雷德……”

    夜翼笑著做了個手勢，對杰克說：“現(xiàn)在貝恩正在電視臺上輪番播報你的通緝令，罪名是強/暴/幼/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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