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咳嗽了幾聲：“你的身體……”

    “沒問題，我查了白細胞數(shù)量，比以前好多了?！苯芸俗隽藗€手勢，他身體太差，體重也不夠，不能上去近身rou搏，只能在遠處打打手槍。

    從某些角度來說，貝恩確實是個古典的角斗士，他崇尚純粹的rou體帶來的暴力之美，遵守角斗士的尊嚴和禮節(jié)，并時刻愿意為它而戰(zhàn)，為它而死。之前他雖然名義上是貝恩政權(quán)的領(lǐng)頭人，但對哥譚的管控基本交給企鵝人來處理，他仍保有著狼群認知，相信蝙蝠俠是哥譚的頭狼，他必須咬死頭狼才有能力接管哥譚，讓哥譚變成他的斯巴達。而他在刺客聯(lián)盟的協(xié)助下，掌控這座城市的目的，只是為了逼迫蝙蝠俠現(xiàn)身，與他決斗，他將用蝙蝠俠的血來洗刷曾經(jīng)被打穿肩膀的恥辱。

    但是……理想往往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永遠是殘酷的。

    在一眾人的聯(lián)手圍毆之下，貝恩堅持了不久便敗下陣來，這是件好事，根據(jù)杰克的計算，如果謎語人真的把那顆藥丟進毒液里，貝恩再無意義的堅持下去只會被毒壞腦子。剛才情況太混亂了，幾方混戰(zhàn)之下，就算他謹慎地躲在掩體后面也難免受傷，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阿爾弗雷德及時走了上來，遞上一塊手帕，他道了一聲謝，接過手帕，按在鼻子下面，仰著頭止血——他的凝血功能已經(jīng)出了點問題了。

    “J先生！J先生！小布丁！”哈莉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一手攬著阿爾弗雷德肩膀，一手要去牽杰克的手，“我在這里過得很開心，這位老管家天天做甜點給我吃。我像公主一樣坐在高高的城堡里，等著我的綠騎士披荊斬棘，甚至不洗跟蝙蝠俠合作來救我——我很幸福！唯一的不幸就是在城堡里見不到J先生，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杰克默默地把手抽了出來：“別在這里吵，我們先離開?！?/br>
    “不，讓我說完！”哈莉緊緊抓著他的手掌，在所有人眼前，她的眼睛一片空白，干干凈凈，像一汪清澈見底的山泉，“三年前，我打開了阿卡姆瘋?cè)嗽旱膰鷫?，帶著我的布丁離開，那時我穿的像一張撲克牌，臉慘白地像尸體。布丁，因為我想變成你的同類，然后我跟在你身邊，跟你一起搶劫、殺人，被蝙蝠俠毆打，關(guān)進瘋?cè)嗽骸Ｓ袝r候我們接吻，擁抱，你喊我‘甜心’、‘親愛的’，卻從不對別人說我是你的女友。有時候你背叛我——你經(jīng)常背叛我，把我像死物一樣賣掉，事后再來找我，從來沒有一句道歉。但我從不責(zé)怪你，因為我愛你。我瘋狂地愛你，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

    杰克沉默。

    哈莉深深地低下頭，金發(fā)垂落，她又變回了多年前那個滿懷善意的心理醫(yī)生，雪白的肩膀一抖一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哭：“你從來沒有為我考慮過，我知道你不在乎我，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習(xí)慣你丟掉我，傷害我，拋棄我。以前我老是做夢，夢里蝙蝠俠死了，我和你結(jié)了婚，我們生了好幾個孩子，過幾天就出去大鬧一場，我確信那是幸福的生活。但是，自從我懂了你只為了蝙蝠俠犯罪，我就不再做這個夢，你和蝙蝠俠的關(guān)系太扭曲，也太牢固。我是個外人，我介入不了你們，我看著你們玩游戲，只要他來了，你就在也看不見其他人，我從沒走進你的心里。我知道，我一直在忍受這一切，我明白我永遠無法比肩他對你的意義，但是現(xiàn)在，你來救我了。”

    哈莉喘了口氣，她脫卸掉了所有小丑女的妝容，轉(zhuǎn)而畫上了新娘的妝容，仿佛變成了沉浸在幸福中的普通女孩，白皙的臉在大廳的燈光下朦朦朧朧，仿佛籠罩著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她鄭重地、一字一句地對杰克說：“布丁，我們結(jié)婚吧。”

    第117章

    “布丁,?我們結(jié)婚吧?！?/br>
    聽到哈莉這句話時，杰克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小丑，你到底對人家小姑娘干了什么,?讓我現(xiàn)在來幫你處理你的感情問題。

    還有,?為什么哈莉嘴里的你和蝙蝠俠那么像一對男同，要不是我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只有打生打死,?我都要以為你是被迫當(dāng)了同妻。

    他咳嗽了兩聲，把手從哈莉手中抽了出來，眼見著他這番動作,?哈莉的眼神像兩顆燒得通紅的炭球遇到了冷水,?倏忽間便熄滅了,?眼球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也許是哈莉的表情太過悲傷,?堪稱失魂落魄，讓杰克也有些于心不忍，一個妙齡女孩在眾目睽睽下向他求婚，他總不能拒絕得太干脆,?起碼要給哈莉留點臉面,?于是他說：“這件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沒有功夫考慮這個——”

    他低下頭去，抹掉鼻子下面的血：“——血止不住，我得去哥譚市中心醫(yī)院?！?/br>
    “讓我陪你去！”哈莉離開跳了起來,?像猴子一樣掛在他身上。

    杰森面無表情地把哈莉拉開：“你只會被送往阿卡姆瘋?cè)嗽??！?/br>
    “你不能這樣，我是醫(yī)生,?我有心理學(xué)博士學(xué)位！你們接下來一定會忙著收拾企鵝和大塊rou丟下的爛攤子,?沒空再管我的布丁了對吧？我可以看護他！你們這群惡毒的巫婆、蝙蝠怪、笨蛋小子,?別想把相愛的國王和皇后分開！”哈莉緊緊抓著杰克的袖子,?小貓一樣對杰森齜牙。

    蝙蝠俠和杰克交換了幾個眼神,?在徹夜長談之后，杰克的精神逐漸趨于穩(wěn)定，夜翼從哥譚城外帶回來的藥物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哈莉在綁架期間跟阿爾弗雷德和睦共處，對她的布丁言聽計從，馬首是瞻，應(yīng)該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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