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丑之外，再也沒有人會像他一樣愛自己。

    這個結(jié)論讓杰克痛苦。

    杰克趴在cao作臺上，難以言喻的痛苦和空虛席卷了他，一個被壓下去的念頭。重新浮現(xiàn)在眼前。

    我想要他回來。

    恍然間，另一個杰克似乎又站在他身邊，自上而下地審視著他，另一個杰克說道：你知道他回來會殺死多少人嗎？

    我知道。我無法滴水不漏地控制他一輩子，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出現(xiàn)。小丑每次逃獄都可以鬧出人命，有很多人可能因此妻離子散。我知道，他是個活該被槍斃一百次的家伙，若我將他帶回來，他犯下的罪將有我的一部分責(zé)任，他絕對不會顧及我的想法，他很樂意讓我因此更痛苦。讓他就此無聲無息的死去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蝙蝠俠他們一定會毫無芥蒂地迎接我這個新的小丑……我知道。

    但我還是想讓他回來。

    我需要他。

    杰克現(xiàn)在可以肯定了，到目前為止，他的精神和思維，都有小丑格參與一部分構(gòu)架，而且恐怕比例不低。小丑不僅僅是他的情人，更是他的另一面，他和小丑的關(guān)系，存在連蝙蝠俠都無法理解，更無法介入的部分。

    而今小丑離開，就如同在胸前開了個洞，能滾過胸膛的只剩風(fēng)聲，他顯然失去了某些感知能力。他本不該有這么多負(fù)面的、病態(tài)的情緒，但令人窒息的孤獨、焦慮、空虛，還有莫名其妙的負(fù)罪感，好似不斷擠壓過來的圍墻，令他失眠、厭食、四肢無力、興趣消沉。

    想見他。

    快要不能忍受了，在除了黑白二色外空無一物的空間中，不斷地行走，呼喚，回應(yīng)自己的只有天地闃靜，沒有一絲可聞的人聲。那時，雪白的土地向四面八方無限延伸，空間那么遼闊，放眼都忘不到盡頭，可孤獨四面鐵壁般擠壓而來，將他牢牢鎖在其中，動彈不得。

    “我很想見他，見小丑。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是……他是我的一部分，也許我需要他，勝過他需要我。就像他說的，我們是兩顆相互吸引的行星，我沒辦法抗拒他對我的引力，我只能砸向他……蝙蝠，但愿你能聽到這段錄音。如果我真的無法忍受，把他帶了回來?！苯芸四弥恢讳浺艄P，按下開關(guān)，輕聲說道，“不要原諒我，蝙蝠，我有罪?！?/br>
    第153章

    多塞平。一次25mg,?一日2~3次。

    阿米替林。一日150～250mg，一日3次

    淡漠、焦慮、厭食、心慌、嘔吐感、興趣減退、體重降低、睡眠不規(guī)律。

    杰克趴在洗手臺上干嘔。

    他張著嘴，像是要把心肺都吐出來一樣,?但是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沒有。

    他在地板上躺了片刻,?身體像尸體一樣僵硬，倦怠感讓他四肢無力,?他心中幾番催促,?還是搖晃著站起身來，用抹布把洗臉臺和地板擦干凈,?對著穿衣鏡簡單整理了衣著,?然后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杰森看他一臉菜色,?嘴唇蒼白，問道：“你怎么了？”

    杰克擺擺手，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昨晚的花生醬好像有點變質(zhì)。”

    杰森想了一下，倒也沒太懷疑。他不知道在貓頭鷹法庭里洗了個澡之后,?杰克體內(nèi)大半余毒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在加上小丑沉睡,?不用承受精神藥物的副作用，如今杰克的健康狀況十分樂觀,?肝功能腎功能正在逐步恢復(fù)正常，大概全身上下唯一稱不上健康的只有大腦。

    杰森對杰克的認(rèn)知仍然停留在小丑戰(zhàn)爭之前：體弱的精神病人，一幅瘦高骨架支撐起來的空架子，看著高，實際上挨一拳就進icu。蝙蝠俠都不敢對他下重手,?生怕沒收住力把他打得心臟停搏。這種情況下,?吃一樣的變質(zhì)食物,?杰克有不良反應(yīng)，而他這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沒有，不是什么值得神思的事。

    嗯，沒錯，經(jīng)過幾個月時間的按摩和鍛煉，他的肌rou基本恢復(fù)，不過時間緊迫，肌rou無法一下就恢復(fù)到做羅賓時那么厚，打擊力度也沒有以前大，所以現(xiàn)在的他只好轉(zhuǎn)職去當(dāng)敏捷型選手，格斗技巧更趨近于潛伏、奔襲和暗殺。冥冥中還真應(yīng)了杰克說過的那句玩笑，“羅賓當(dāng)不下去可以去當(dāng)貓男”，雖然這個貓好像是貓頭鷹的貓。

    “東西搬好了嗎？”杰克咳嗽幾聲，接過杰森遞給他的毛毯，極其隨意的披在身上。

    這段時間因為杰森的事太過忙亂，入冬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忘了置辦新的禮服，以前的衣服秋天穿還能應(yīng)付的來，冬天穿就太薄了，不能保暖，萬不得已之下，杰克只好把下葬時那身喪服穿出來，一身毫無變化的純黑色，再加上帽子、袖口和衣領(lǐng)上的黑紗，隆重、肅穆而優(yōu)雅，像19世紀(jì)出席英國女王葬禮的的貴族王爵。

    “你在衛(wèi)生間里孕吐的時候就處理好了?！苯苌藗€白眼，柔情萬丈地?fù)崦~巴赫深紅色的外殼，這輛頂級豪車是杰克送給他的圣誕禮物，反正卡里有五六千萬，一輛豪車算不了什么。他特意在輪胎和引擎做了一些軍工級別的改裝，就算在沼澤地上都能開足馬力。

    清點了行李之后，杰克握著手杖，苦笑一聲：“又是給你送馬車，又是給你做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的仙女教母?！?/br>
    杰森聳了聳肩：“要你的仙度瑞拉抱你上南瓜車嗎？”

    “我還沒有老到那個程度?！苯芸艘贿吙人砸贿叴蜷_車門坐了進去，撥弄著掛在后視鏡上的紅色小鳥掛飾，頗為傷感地說：“你也成年了，到了開車不會有交警攔下來問你為什么開你爸爸的車的年紀(jì)了，時間總是過得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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