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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走出電梯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坐在旁邊的杰克。后者穿著一身王儲似的黑禮服,坐在一張黑櫻桃木小椅子上,兩條長腿交疊著晃來晃去,?像一只濕淋淋的雨燕。 夜翼的目光觸及到那標志性的綠色,?狐疑地把邁出去的腳縮了回來。 杰克做的離電梯比較近,?他循著電梯抵達的提示音轉(zhuǎn)過頭去,便看見了滿臉疑竇的夜翼,?當即故意做出一副管家般的姿態(tài),?花腔怪調(diào)地說:“歡迎回來,?格雷森少爺,?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你怎么在這?”夜翼上下打量他,杰克一身輕松,連個手銬腳鐐都沒上,?蝙蝠俠竟然讓這種危險人物出現(xiàn)在他的核心地區(qū)。 杰克打了個哈哈,?開始胡說八道:“你的蝙蝠爸爸決定聽管家阿福的話,?不再干蝙蝠俠這種危險的苦活,哥譚市的將來就交給你們了,?他自己娶個妻子生幾個孩子,過上普通富二代的生活。至于我,?我是聽了這個消息,來給他和他的貓咪小姐做媒的。” 夜翼翻了個顯而易見的白眼,?棒讀道:“哇,?聽上去好真實?!?/br> 杰森走過來,遞給杰克一杯泡好的花茶:“少聽他放屁?!?/br> 夜翼笑了笑,接過杰森遞來的茶杯,?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杰森臉上時,?他頓住了。他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發(fā)出瓷杯破碎的響聲,愣了大約一分鐘后,他才回過神來,用發(fā)夢似的口吻說道:“老天,小翅膀,真的是你嗎?” “不許喊我小翅膀!” 他話音剛落,夜翼就撲上去,緊緊抱住他,嘆息般地說道:“感謝上帝,感謝……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真的以為……謝天謝地,杰森,歡迎回家?!?/br> 杰克喝了口花茶,看向旁邊抱著手臂的蝙蝠俠,揶揄道:“這個家里每個人都比你會歡迎死而復(fù)生的兒子?!?/br> 身后的阿爾弗雷德極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你會真想留我這個外人在韋恩莊園吃晚飯吧?如果你非要聽‘把蝙蝠俠最疼愛的的兒子虐打一頓是什么感覺’,倒也不必在飯桌上聽,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詳細講講。”杰克見他不說話,又伸手去戳了戳他。 蝙蝠俠沉思片刻,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站起來,跟自己走。兩個人趁著夜翼和杰森閑聊的時候,悄悄走到另一處上升電梯,蝙蝠俠把頭套摘下來,露出那張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哥譚地方電視臺上的、布魯西甜心的臉,只不過湛藍的眼睛略顯渾濁,干燥的嘴唇上滿是干涸的血痕,額前的頭發(fā)凌亂,皮膚上還有被汗水泡得發(fā)白的痕跡。沒有花花公子的輕浮,而是滿臉疲憊,看上去風(fēng)塵仆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摘頭套?!苯芸损堄信d致地看了看他的嘴唇:“你作為布魯西出現(xiàn)前都要涂唇膏遮掩傷疤嗎?” “不是每次都會?!彼衙嬲址旁谧郎希戳私芸艘粫海骸靶〕蠼^不會看著我摘下面具?!?/br> 小丑的毒唯屬性絕不是吹的,他對蝙蝠俠的限定范圍非常窄:布魯斯·韋恩的蝙蝠俠,其他人的蝙蝠俠他完全不敢興趣。照理來說,他對布魯斯·韋恩應(yīng)該也有執(zhí)念,但事實剛好相反,他非常非常討厭布魯斯,討厭到幾乎可以稱之為憎恨,他絕對不想看到蝙蝠俠在他面前摘下面具。新52蝙蝠俠大事件《滅族之災(zāi)》中,他寧愿跳下懸崖摔死都不愿意聽蝙蝠俠挑明他們兩個人的真實身份,憎恨的程度可見一斑。 “我的意思并不是你跟小丑是同一種人,我想說的是,小丑畏懼布魯斯·韋恩,而不是畏懼蝙蝠俠。” “我沒有他那樣對你深重的執(zhí)念?!?/br> 蝙蝠俠很淺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沒有?!彼D了頓:“這里沒有人在竊聽,我問了,杰克,你復(fù)活杰森的辦法有沒有副作用?” “有。不,應(yīng)該不是‘有’,而是‘可能有’?!苯芸岁P(guān)上房門反鎖,確認沒有竊聽設(shè)備,才神色凝重地遞給蝙蝠俠一個U盤,“這是杰森的治療日志。我,還有小丑,在里面占比比較大。我直說了,最有可能的后遺癥就是杰森長綠頭發(fā)白皮膚,變成下一個小丑?!?/br> 蝙蝠俠接過那個U盤:“你干了什么?” “嗯……差不多就是,琥珀金沒有復(fù)活的功效,要讓死者重生,最重要的是一個叫酒神因子的東西。很不幸,酒神因子就富集在我的脊椎內(nèi)部,它讓我從棺材里爬了出來。我拆下了一節(jié)脊椎,從腰椎到尾椎那部分,然后那節(jié)腰椎現(xiàn)在在……”杰克尷尬的笑了一下:“在杰森體內(nèi)。等于他現(xiàn)在的椎骨實際上分成兩半,一半是他自己的,一半是我的?!?/br> 蝙蝠俠似乎愣了一會兒,隨即他回過神來,垂下眼簾:“很疼嗎?” “你也會關(guān)心人?怎么不對杰森用用?”杰克用胳臂肘捅了捅他,揶揄道,隨即他搖了搖頭:“說疼也沒有。手術(shù)時打了麻醉劑的?!?/br> 這話說對也不對,術(shù)后他疼得要死,下半身還沒知覺,確實狼狽一段日子,如果諾亞方舟的照料,他很難僅用十天左右就恢復(fù)到生活能自理的程度。 “那你現(xiàn)在的脊椎……” “沒什么問題,用了克隆技術(shù)克隆了一條新的出來,要不然我現(xiàn)在得半身不遂地坐在輪椅上,被杰森推進蝙蝠洞里跟你說話。”杰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現(xiàn)在你的問題是,你可能得為杰森準備跟我相同的精神藥品,防備著他哪天突然長綠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