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癮君子辣手怒殺妻
郭客從沒想過,當個大俠竟然也能那么累。 本以為有了一身武功,會像話本小說里那樣過上行俠仗義、逍遙自在的日子。 誰曾想,現(xiàn)實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并不是所有人的都希望生活中有個大俠出現(xiàn)! 恰恰相反,他的出現(xiàn),挑戰(zhàn)了混亂之城現(xiàn)有的規(guī)矩。 朝廷的官方報紙把他指責成一個目無王法的狂徒,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道上的一幫混混,把他當做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城中百姓,則視他為一個破壞他們正常生活的罪犯。 抗議黑夜怪俠的游行在繼續(xù)。 因為他的存在,很多人送進了監(jiān)獄,這些人有權有勢更有錢,養(yǎng)活著不少市民、雇工。 而今,這些人失去了工作,家里沒了經(jīng)濟來源,仇恨自然而然的被有心人引到黑夜怪俠的身上。 下面的街道上,滿是涂鴉的黑夜怪俠招牌被丟棄在地,這又是一條被游行的暴亂分子洗劫過的街道。 郭客立于屋頂,胸中火焰熊熊,似要焚燒一切,雙眼卻是一片冰冷,如若心死。 他不過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沒有改天換地的豪情,心中的底線又讓他難以無視為惡之人逍遙自在。 憋屈、悲憤、不甘,讓他心里時刻處在掙扎之中。 “嘀嘀……嘀嘀……” 腰間的手機發(fā)出警報聲音,郭客一臉木然的拿出手機,雙眼猛然一縮。 咨詢事務所出事了! 腳下一點,身軀如離巢飛燕般躍入高空,虛空轉(zhuǎn)折,似利箭般直奔鳳羽大廈的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信立咨詢事務所門前。 玻璃門碎裂,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玻璃散碎落在地面,在朦朧月光下反射著微光。 屋內(nèi),一片狼藉,文件灑滿角落,內(nèi)里的電腦則是消失不見。 郭客站在門前默默沉思。 鳳羽大廈安保優(yōu)良,一般人很難進出。 這一層其他公司的辦公處并沒有遭到破壞,而余大叔的事務所和其他公司相比,并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是有人專為事務所而來! 不,應該是專為余大叔而來! 遭了! 郭客雙眼一動,猛的折身,朝著樓下飛速沖去。 余大叔很可能有危險! ****** 龍城會館,地下三層。 大廳內(nèi)幾張臺球桌早已搬到一旁,留下了正中一片寬敞地帶。 “滴答……滴答……” 鮮血沿著褲腿、皮鞋,緩緩低落地面,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灘小小的血洼。 鐵鏈拉扯著手臂,把一個衣衫破碎渾身鮮血的男子高高吊起,時不時鼓起的肚腹說明著下手之人還特意給他留了那么一絲氣息。 男子的形象極為凄慘,身上造成的傷口更是不知換了多少件工具。 屋內(nèi)橘黃的光暈,本是象征著柔和、舒緩。而此時,卻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啪啪……” 腳步聲從外面響起,片刻后,十來道身影簇擁著一位面色焦黃的男子圍了過來。 “就是他?” 孫良玉雙眼挑起,伸手一指,在燈光下五指指甲的色澤更為暗淡。 “沒錯。” 豹子頭在他身后輕輕點頭:“他叫鄭慕心,申城日報的記者,家里曾經(jīng)做過五金生意,不過因為欠了為民集團的錢,因而破了產(chǎn)?!?/br> “就因為這個,就他媽跟我們作對?” 孫良玉呵呵冷笑,身軀輕微顫抖,神情癲狂,雙眼之間也是毫無焦點。 隨手撈起旁邊的一根臺球桿,他咧嘴一笑,就狠狠捅向滿身鮮血的鄭慕心。 “曹尼瑪!” “噗!” 球桿直入身體數(shù)寸,鄭慕心身軀一抖,一股鮮血就如流水般沿著球桿淌了出來。 “艸!艸!” 神色癲狂的孫良玉并未就此罷休,手上動作不斷,拿著根球桿就如瘋子般不停捅戳,絲毫不顧及對方的性命。 良久,待他身軀脫力,手腳發(fā)顫的時候,才把球桿往地上一拋,上前狠踢了幾腳才告罷休。 “呼……呼……” 因為經(jīng)常服用五石散,孫良玉的體質(zhì)極差,短短片刻,身上就冒出了一身虛汗。 后方當即有人推來座椅,遞上潔白的毛巾。 “問出來什么沒有?” 拿著毛巾胡亂的擦拭著頭臉,孫良玉聲音帶著哆哆嗦嗦的開口。 這是服用五石散的后遺癥,身體的肌rou有時候會不怎么受控制。 “還沒有?!?/br> 豹子頭低下頭,果不其然,迎來的就是孫良玉憤怒的咆哮聲。 “廢物!” “咯……咯……” 而在此時,那吊在正中的鄭慕心突然嗓子滾動,似有聲音傳來。 “你,過去聽聽,他想要說什么?” 孫良玉一指身后的一個小弟,大叫著指揮。 “是,大少爺?!?/br> 那人躬身,急忙跑到鄭慕心身邊,把耳朵貼了過去。 “咯……” 鄭慕心掙扎著抬起頭,在滿面青腫的臉頰上奮力睜開雙眼,掃過眾人,看向?qū)O良玉的眼神尤其復雜。 不甘、悲憤、妒忌…… “給我個痛快!” 他聲音嘶啞、抖動,氣息虛弱,卻也能讓人分辨的一清二楚。 “好?。 ?/br> 孫良玉兩眼一睜,雙掌一鼓,身子跟沒有骨頭般晃晃悠悠的就站了起來,來到鄭慕心身邊,如同神經(jīng)質(zhì)一般不停的點頭。 “把誰向你透的密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痛快?!?/br> “真……真的?” 鄭慕心聲音微微一提。 “當……然!” 孫良玉扯著嗓子,轉(zhuǎn)身張開雙手,癲狂大笑著開口:“我是誰?孫良玉!為民集團的大公子,什么身份?說話還能不算數(shù)?” “好?!?/br> 鄭慕心拼命的咽下一口血水,狠狠點頭:“我說!” “是誰?” 孫良玉豁然轉(zhuǎn)身,雙眼精光外露,面上肌rou抖動。 “青皮錢明。” 鄭慕心小聲開口。 “嗯!” 孫良玉雙眼一瞇:“你沒騙我?” “呵呵……” 鄭慕心干笑兩聲,眼帶扭曲的盯著對方:“你那么聰明,肯定猜得出我說的是真是假?!?/br> 孫良玉頭顱一揚,雙眼間一片迷茫,喃喃自語:“沒錯,沒錯!是真的,你說的是真的!我他媽早就該猜得出來!” “青皮,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大少爺!” 鄭慕心的聲音很小,青皮并未聽清,但卻能感覺到不妙,當下猛地沖出來,跪倒在地:“不要聽他挑撥離間,小人絕不會出賣孫老板的?!?/br> “我去你碼的吧!” 孫良玉一腳踹去,正中青皮正臉,把他一腳踹倒在地。 “你個反骨仔,我早就看你不對勁!” 話音未落,他已cao起地上的球桿,狠狠的抽打了過去。 “啪……啪……” 這種球桿長且硬,在一個成年手中威力絕對不小,兩下過去,青皮的一條胳膊就已經(jīng)使不上勁了。 “少爺,不要上當,青皮對您對孫老板絕無二心?!?/br> 豹子頭上前一步,一把撈住球桿,皺眉開口。 “混蛋,你給我放手!” 孫良玉雙眼一瞪,大聲吼叫:“不是他是誰?是你?是我?還是我爸?” 銀行保險箱的事,就連具體的執(zhí)行人都不清楚,得悉秘密的只有那么幾個人,這都能被人截胡,秘密定然是從這幾個人身上泄露的。 豹子頭身子一僵,張了張嘴,就見對面的孫良玉就要發(fā)飆,無奈只得撒手。 誠然,如孫良玉所言,得悉秘密的,只有青皮最有可能泄露。 另一邊,青皮趁此機會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撲在鄭慕心的身上。 “為什么?為什么要陷害我?” 他雙眼通紅的大吼,死死的盯著對方:“我們無冤無仇,我也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他大聲咆哮,宣泄著心中的不解和驚恐,待到認真看著鄭慕心長相的時候,神情卻是猛一恍惚。 “不……,我見過你,見過你的!” “當然見過,前幾天我們不是剛見過面嗎?!?/br> 鄭慕心淡淡一笑,眼神冰冷:“抱歉了兄弟,我實在熬不住了?!?/br> “你……” “噗!” 一把西瓜刀猛地從青皮背后捅入,直接從前胸貫出,露出幾寸染血刀刃。 “呃……” “噗!” “我叫你出賣我,我捅死你個反骨仔!” 孫良玉一手按住青皮后背,手中西瓜刀不停捅戳,刀刀見血,鮮血噴濺的他滿臉都是。 扭曲的面部表情,癲狂的雙眼神情,噴濺的鮮血,瘋狂的動作,讓此時的孫良玉分外駭人。 “不……” 青皮跌倒在地,奮力掙扎著朝外攀爬,但隨著孫良玉的一聲大叫,當即就有數(shù)人無聲無息的圍了過來,把他硬生生按倒在地。 “我砍死你,我砍死你!” 孫良玉不停的揮舞西瓜刀,口中更是瘋狂的咆哮。 “呼……” 良久,他手中一軟,西瓜刀才當啷墜地,身軀搖搖晃晃,卻是沒能直起身子,直接跌坐在地。 “爽快!” 咧嘴癡癡一笑,他任由身下鮮血成河,侵染衣褲,也是絲毫不顧忌。 “不……不是我?!?/br> 趴在地上滿身鮮血的青皮微微抽搐著身軀,面頰貼地,雙眼無神的盯著上分的鄭慕心。 腦海中電光一閃,他猛的睜大雙眼。 “是……” “是誰?” 孫良玉一腳揣在他的臉上,撇嘴冷笑:“你他媽倒是說說是誰?” “是……夫人……” “我艸!” 孫良玉雙眼一睜,怒火中燒,原本無力的身軀里陡生一股憤怒之力,瞬間撈起一旁的西瓜刀,猛的一刀砍在青皮的面頰之上。 “咔……” “啊……” 刀刃扭曲,地上的青皮雙眼大睜,身軀抽搐,卻是滿臉不甘的咽了氣。 “收拾收拾!” 蹲在那里拼命喘氣,待到氣息平穩(wěn),孫良玉才冷冷揮手,帶著滿身血跡坐回自己的座位。 “少爺,這人怎么辦?” 有人一指吊著的鄭慕心。 “刷……” 豹子頭單手一揮,身后一人手中的西瓜刀就破空而出,直入鄭慕心咽喉。 “一起收拾了!” 豹子頭聲音冰冷,雖無孫良玉滿身鮮血的猙獰,威視卻是更勝一籌。 “哼!” 孫良玉瞥了豹子頭一眼,冷冷一哼,也不言語。 兩位老大不吭聲,手下卻不愿在這里多待,各自分工,清理現(xiàn)場。 青皮被拖走,鄭慕心的尸體也被放了下來。 “等一下!” 待到尸體從身前拖過的時候,孫良玉雙眼一瞇,猛的抬手。 “是,少爺。” 孫良玉扭動脖子,瞇著眼,看向鄭慕心尸體的左手。 在那手指之上,正有一個一件穿雙心造型的鉆石戒指在綻放光芒。 “呵……,這家伙,挺有品味的嗎。” 孫良玉咧嘴一笑,同樣伸出左手,在他的無名指上,恰恰也有一個同樣造型的戒指。 來回掃視著兩個戒指,孫良玉的表情漸漸呆滯。 心傷,世界上只有一套,其他的都是仿制品。 而正品…… 戒指單獨擺放,通常看不出來什么。 但當真假兩個被放在一起時候,誰是仿品,一眼望去,在也毋庸置疑! 當然,孫良玉手上的仿品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 至少,那綠光就比另一個純粹。 “?。 ?/br> 咆哮聲在地下室響起,一個癲狂的人影四下亂沖,不停的破壞著眼前所見的一切。 瓷器碎裂、桌椅翻倒、門扉撞爛。 “少爺,少爺!” 豹子頭沖向?qū)Ψ?,卻不敢出手攔截,唯恐傷到對方。 “開車,開車!” 孫良玉雙眼赤紅,朝著他大吼:“給我去開車!” “開車,好,我這就去開車?!?/br> 豹子頭連連點頭:“少爺,你要去哪?” “回家!” 孫良玉面上肌rou抖動,咬牙切齒的開口:“我他媽要回那個賤人在的地方!” 半個小時之后,一輛瘋狂的奔馳直沖孫家別院。 渾身是血的孫良玉提著把西瓜刀就沖入屋內(nèi)。 一腳踹開房門,孫良玉混不顧保姆驚恐的眼神,和那在地上嬉戲的孩子,扯著嗓子大吼。 “賤人,你給我出來!” “怎么了?” 剛剛洗漱完的白可心出現(xiàn)在屋內(nèi),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潔白的睡衣,嬌嫩的肌膚,精致的五官,讓她猶如女神下凡。 “啪!” 一個滿是鮮血的手指被孫良玉拋在白可心的腳下,手指上戒指光芒猶在。 白可心身軀一晃,臉色陡然煞白。 “他……他怎么了?” “賤人!” 孫良玉嘶吼:“到現(xiàn)在還關心他!你覺得哪……” “啊……” 白可心雙眼猛一渙散,驚叫一聲,不管不顧的就撲向?qū)O良玉,雙手伸開,發(fā)絲散亂的尖叫:“我跟你拼了!” “你……” 孫良玉提著刀,來回晃動手臂,最終還是未能捅出去,嚎叫一聲,與白可心廝打在一起。 “咣……” “嘩啦啦……” 兩人在屋內(nèi)滾動,不知多少東西遭到損壞。 直到某一刻,白可心身軀一攤,陡然失去了力氣。 “賤人,婊子!” 手拿西瓜刀不停顫抖的孫良玉跪倒在地,一邊嚎叫,一邊跪在地上痛哭。 大堂內(nèi)的保姆正用雙手死死捂住孩子的嘴巴,渾身顫抖著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