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書迷正在閱讀:皇后穿成作精后爆紅了、明目張膽、太古圣王、壓寨夫郎超好欺[女尊]、如果等我三十年、美食博主穿成宅斗文炮灰后、嘉柒錦時、偏執(zhí)皇子被我二次清除記憶后、午夜白晝、穿成庶子的庶子[女穿男]
白露自知理虧,但也從心底里討厭他嚴(yán)謹(jǐn)?shù)靡唤z不茍。抬手從皮包里拿出粉鏡子,自己照了照,一邊轉(zhuǎn)臉故意向他詢問:“出來的急,你幫我看看,臉上的粉涂勻了么?” 她知道,他平常是溫和的人,心胸極寬闊的。雖然許多事上同她不合拍,但卻在哪里,總讓人覺得值得信任。今日大約真的生了氣,他板著臉沒回應(yīng)她。 她自說自話地抹了抹臉,收起了鏡子,又說:“成川這只老狐貍,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鬼心思。任務(wù)里說了么?我今晚要陪他睡么?” 她把這樣的話,直白的說出來。讓車?yán)锏臍夥?,更添了一層澀滯。連阿聽握著方向盤的手,也緊了緊。 愈存聽著,心里微動,仍舊沉著臉,但回說:“不必,今晚大概是要引見他弟弟給日本同僚,你多陪他喝幾杯,弄清楚,他弟弟到任的目的?!?/br> “哦!”白露抬頭來,抿嘴笑了,反問愈存:“這點消息,你問你的小田太太不就好了么?” 他沉默了片刻,懶得答言。又實在討厭白露這張笑臉,甩話給她:“探探成川的口風(fēng),調(diào)他弟弟來的真實目的,明面上的職位,誰不知道?!?/br> 他抬眼看了看她,眼神仿佛在說,你動動腦子! 白露常常接收到他這樣的眼神,鼻子里哼了哼,掉過頭去,不看他。 他們這晚,鬧到凌晨才結(jié)束。第二天,仍在宿醉中,白露的演出也推了沒去。愈存自然也沒有去宏恩上班。他在醫(yī)院的班,也是隨他心思的,無人敢說個不字。 所以云瀾到職的第一天,沒有見到何醫(yī)生。副院長親自帶她去拜會各科室的同事們,她忙碌了一上午,但完全沒見到有他署名的辦公室。所幸她忙在記住諸多醫(yī)生護(hù)士們的臉,幾位英美的院長、副院長及相關(guān)人員們,沒能抽出空來。 君達(dá)原本同云瀾商議,要不要單獨辟一間診室出來,給云瀾專用。云瀾馬上婉拒了,不必專為特殊化,她是來工作的,為的是學(xué)以致用,況且資歷尚淺,實在不必特殊照顧。于是便在一樓的綜合診療室里安排一張辦公桌。 云瀾第二天來時,辦公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銅制的銘牌,寫著鏗鏘有力的“聶云瀾”三個字。 愈存是過了中午才姍姍來遲,他匆匆走過綜合診療室,云瀾在低頭看一份秘書處送來的文件,關(guān)于藥品的管理制度。 沒什么征兆,有人經(jīng)過她桌前,她抬頭來看,正看到他似乎放慢了步速,目光停留在她那塊銘牌上。他們在喬家的宴會上見過面,他不能再匆匆而過。被她目不轉(zhuǎn)睛望著,只好停下來,臉上維持著如常神情,含笑地,問她:“是聶小姐,沒想到這么快成了同事,歡迎?!?/br> 她盯著他眼睛看,在探究他眼神里的光。等他說完,才想起要起身來,同他寒暄,是初為同僚的禮貌?!澳愫?,何醫(yī)生?!彼驹谒麑γ?,一張桌子的距離。她覺得,隔著千萬里。 他笑笑,走了過去,留給她一個白衣的背影。 他看不見,她目光追隨著他到直到他消失在橡木門后,她在想:常州家里的事,他是何時得知的?他是怎么過來的?他做了什么樣的決定,變成了現(xiàn)在的他! 她看不出他心里的焦慮,他直到把橡木門關(guān)在身后時,還在想:她沒有走,怎么留下來了?竟然來了宏恩;這樣太不好了! 他這兩天沒有辦法去找麗惠問利德書店的情況,陸老板要給什么樣的指示,他這里的情況,要如何處理,他暫時得不到明確的回應(yīng)。 他一整個下午,坐在六樓的副院長工作間里,沒有接診,保持著沉默。從工作間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一樓的綜合診療室,他目視能力極佳,忍不住抬頭去看,她坐在窗邊的位置,瀏覽了一下午的文件。 還沒到下班時間,阿聽走上來找他,白露電話先已經(jīng)打進(jìn)來過,她晚上在大舞臺有演出,叫他早點到,幾家有頭臉的親日派政要都說好會來捧場的。 他是和留美的莊副院長共用一個工作間的,當(dāng)初他來時,莊副院長非常器重他,欽點他調(diào)上來,與他同一間辦公??上Ш髞恚瑵u漸發(fā)現(xiàn)他無心在醫(yī)療和研究工作上,常常遲到早退,不見蹤影;而后也從幾位老股東那里了解到一點愈存的特殊背景,就放棄了培養(yǎng)他的想法,放手遂他的意了。 愈存提前離開,照舊的從莊副院長桌前走過,并不打招呼,來去一陣風(fēng)。莊教授戴著老花鏡,自己在看一份英文材料,他也并不抬頭。 云瀾也是好幾天后,才知道,原來何醫(yī)生是和副院長同一間辦公室的。怪不得頭一天到任時并沒看到他的銘牌,她同時想起君達(dá)說起過,他的位置特殊,看來,的確是特殊的。 愈存這兩天特別忙碌,阿聽帶回來的指令里,多是結(jié)交新人物的任務(wù)。各色各樣人等,迎來送往、應(yīng)接不暇。他常常在深夜時,睜著眼睛,對著天花板,在腦子里整理這些人的背景出處,沒有參透這里面的深意。但內(nèi)中,有幾位是從事海運貿(mào)易的大商人,他特別靠攏些,有意與他們走近,陸延聲手里的藥品源頭,只依靠宏恩現(xiàn)有的兩條線,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他們不得不圖謀他法。不管有沒有可能,他都要試一試。 所以他又連著許多天沒有去宏恩上班,似乎也是有意的想避開云瀾,他心里不肯承認(rèn)。 他午后坐在玫瑰園二樓的書房里,對著地板上漏進(jìn)來一塊日光,看它蒙蒙的跳滿春日里的灰塵。沉默著等白露化妝、換衣服。他們要一同去成川部長家里,陪他太太打牌。他計劃著,這種下午牌時候,阿聽會在車?yán)锏诡^大睡,他可以趁空出去一趟,女人們打牌閑聊,不會在意他去了哪里,他要去一趟馬斯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