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憶一些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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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上的人仿若重歸少年,再得一球后,他沖男同學們擺擺手,小跑著向這邊走來。 男生們只是好奇地往這邊瞧,不似過去,有女朋友的人離場總會惹得起哄一片。 靳陽臉上帶著消不去的笑容,向她小跑而來的時候,姜澄仿佛看見溫暖的光芒向自己奔來。她被感染,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笑意。 椅子上只留下兩瓶水,其余的都已搬到球場邊了。 姜澄拿起一瓶遞給他,突然想到什么,在靳陽即將接住時又收回來,親自擰開再遞過去。 靳陽笑容更深,一口氣喝了半瓶才坐下,中間隔著椅子上剩余的那瓶水。 姜澄拿了幾張紙巾給他擦汗。 秋風吹,不要感冒了。 這樣想著,話卻不能說出口。姜澄抿唇。 靳陽擦著汗道:“一會兒要去食堂吃飯嗎?” 姜澄搖頭,“學校變了,食堂也不是以前的味道了。不如我請靳總去外面吃,就當今日帶我進來的答謝了?!?/br> “好啊?!苯栆豢诖饝?。 不遠處cao場上傳來哨響,體育老師在集合同學,看來是要下課了。 靳陽摸出外套里的手表,看了時間后戴在手腕上,“再逛逛吧,后面還沒去。” “嗯?!苯吸c點頭,將衣服還給他,“把衣服穿上吧,你剛出了汗?!?/br> 靳陽沒有推拒,拿過來穿上了。 他將剩下的半瓶水喝完,自覺地拿起未開封的另一瓶。兩人稍作整理,便并肩上樓梯,走往留存下來的老建筑。 上面的教學樓呈環(huán)狀,里面和外面都種著綠化,其中有一棵老樹,高處蔓延出的彎枝甚至探頭進了教學樓高層的走廊。 也種了一些果樹,到了時節(jié)會結果子。 高中生靳陽曾爬樹摘果,冬天摘柑橘,夏季摘李子。但學校的果樹無人精心培育,結的水果都很酸,高中生姜澄每次都酸得皺起小臉,卻還是揚著嘴角說“好吃”。 此刻正值秋季,他們都看見了角落里樹上的石榴。 也看見了記憶里在樹下打鬧的小情侶。 “誰要吃石榴啦?你不許去摘!” “嘿嘿,你肯定想吃,我去摘給你!” “不許去!學校的石榴不好吃……” “哈哈哈哈就給你摘!只給你摘……” 回憶涌上心頭,姜澄嗤笑出聲,靳陽轉頭看她,低頭摸了摸鼻子。 “靳總以前,挺傻的?!?/br> “是挺傻的?!?/br> 靳陽也笑了,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目光卻越發(fā)深沉。 他抬頭看了看樹上顏色尚淺的石榴,突然脫下外套塞到姜澄懷里,趁她傻在原地愣住的時候,突然抬腿爬樹,扒下樹枝,摘下一個目光所及最紅的石榴。 “看,摘到了好吃的?!?/br> 他回頭笑道。 姜澄瞇著眼睛,眼前的少年背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但能聽出他的笑意。 今日并非天晴,她卻滿目陽光。 如果時光可以停留,就停在這一刻多好。 至少當下,她還能守住自己的心。 靳陽拿著石榴走過來,面容隨著距離拉進漸漸清晰,他掰開石榴,扒出一點放在掌心遞給她。 姜澄捻起幾顆放進嘴里,嘗了之后微笑道:“不好吃。” “那不吃了?!苯枌⑹駚G進垃圾桶,拍拍手拿回自己的外套穿上,“我們去找飯店吃飯吧,運動之后好餓好餓!” 校外還有老店尚存,靳陽選了一家面館,姜澄和他說笑:“靳總真幫我省錢?!?/br> “姜總自己也想嘗這個味道吧!” 靳陽笑著,低頭看手機。 姜澄應答,也打開手機,回復了幾條微信。 吃完面,靳陽邀約姜澄去江邊散步,或許是重游故地令心情激動,姜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天色漸漸昏暗,路燈被點亮,江水被風吹拂,層層浪晃蕩出流水聲。眼前是美景和叁叁兩兩的路人,耳邊是水聲和旁人的低語。 路燈無法照亮天畔,只能映出腳下的路。 兩個人并肩漫步,竟是前所未有的內心寧靜。 靳陽道:“這里是新修的公園,綠化環(huán)境很不錯?!?/br> 姜澄點點頭,隨口問道:“怎么不去小鹿橋?” 聞言,靳陽轉頭看她,“你想去小鹿橋嗎?不怕被勾起過去的回憶?” 小鹿橋其實并不叫這個名字,它是一座舊石橋,因橋下有一塊石頭形似鹿角,他們都叫它小鹿橋。 是他們曾經(jīng)常去的約會地點。 姜澄沉默。 靳陽環(huán)顧四周,隨手拾起路邊的斷枝在空中比劃了幾下,腳下幾個快步,便走到前面,回身時沖著姜澄笑,“這位姑娘,看我劍耍得如何?” 姑娘被尬到,快步上前揮揮手想讓他扔掉,靳陽故意逗她,兩人開始玩樂打鬧。姜澄打累了,不想被路人側目,停下來跺腳:“不要玩這個!幼稚鬼!” “哈哈哈哈哈哈……”靳陽大笑,將斷枝遞給她,“你自己拿?!?/br> 姜澄抓住末端,突然被人一扯,她沒防備,撞入那人懷中。 “嘶——” 靳陽被撞得齜牙咧嘴,他動作自然地扶著姜澄站穩(wěn),揉了揉自己的胸,“姜總頭挺硬?!?/br> “無語!”姜澄嗔他一眼,給了他胸膛雪上加霜的一拳。 靳陽還想逗她,卻是猛地從口袋里拿出紙,轉身捂嘴打了個噴嚏。 “幼稚鬼靳總,感冒了吧?” 姜澄走上前,聲音中帶著幸災樂禍。 晚上的風更大,不停休地吹,天氣涼,靳陽的身體也冷。姜澄遞紙過去時碰到他的手,“好冰!”她擔憂地用手背去試他的額頭,有點燙。 “沒事兒,小問題。”靳陽吸吸鼻子,走去扔了垃圾又走回來,將自己的外套攏了攏。 姜澄還是很擔心,她拉著靳陽往出口走,“我們去看病。” 靳陽嘴上說著沒事沒事,身體倒順著她的力往前走著。 他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去了記憶里熟悉的診所,測過體溫,靳陽確實有點發(fā)燒,需要吊水。 生著病的人看起來帶著病態(tài),散發(fā)著他很虛弱的信號。 診所里空調很足,靳陽默默拉緊外套,臉頰通紅。他有些懨厭地趴在桌上,壓著自己沒打點滴的那只手臂。 姜澄坐在他旁邊,手抬起來伸出才恍然收回。 差點兒就…… 這個樣子的他讓她想揉揉他的頭。 “姜……姜總……” 靳陽將下半臉埋在手臂,聲音悶悶的。 姜澄實在忍不住,用了力氣揉他的頭,內心滿足之后才開口道:“怎么啦?” “想喝水?!苯柲抗舛⒅?,因為生病,眼神難得弱態(tài),看起來像一只狗狗。 姜澄又拍拍他的頭,“等著!” 等到姜澄走遠去倒水,靳陽低頭,額頭抵著手臂,憋著聲音笑得渾身發(fā)抖。 姜澄把溫水遞過去,聽見靳陽咳了幾聲,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臉上還有沒消下去的笑容。 “干嘛呢!” “沒、沒有?!苯柨酥谱?,坐直拿水喝,“有人給我倒水,太開心了。” 姜澄瞪他一眼,這才看見他外套拉鏈被拉到最上面,疑惑地回頭看了眼空調:27℃。 “你不熱嗎?把外套敞開吧。” 靳陽仿佛這才感受到溫度,跟著看了下空調,才點點頭,單手拉拉鏈。 可只用一只手,拉鏈總是被卡住。姜澄看不下去,伸手去幫他拉開。她彎腰俯身,長發(fā)散落下來,蹭到靳陽的脖頸,有點癢。 他沒移開,于是他們的手時不時會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