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關(guān)雎 ǔzんǔ.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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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瓊在樓閣上撫琴,章言之在水榭中喝酒。 琴聲揚在湖上,日光落在酒盞中。湖上風(fēng)起,琴聲便順著長風(fēng)行了很遠(yuǎn)。 謝瓊累了便探身出來跟章言之說話。 撫撫琴,說說話,下午一晃眼便已經(jīng)過去。 第二日繼續(xù)如此。 只是章言之來時不再帶酒。卻仍然得意,比昨日要得意的多。 發(fā)簪送去的第一日,謝侯王軍未動未退,主帥帳中也未曾傳出半點消息。 “你那夫君待你也不怎么樣。危難之際便將你拋在腦后,你的性命和名聲,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不過也是,女人罷了,算得了什么?世上多少美人,楚女嬌嬈,魏女清靈,縱使你生得還算可以,可要找一個比你好的,也并不難?!?/br> 章言之兀自在廊榭下笑得十分如意。 朱甲將軍修長的身形迎著日光,影子拖出矮矮一道。樓上窗扇開著,并無女子再探身出來給他冷眼,他繼續(xù)嘲諷,心里糾纏不清的恨意似乎在此時才得了一個發(fā)泄的途徑。 章言之仰著頭揚唇,眼中瞧得見日光,胸中的恨意也就被照得一清二楚。 謝瓊只任由章言之聒噪,實在聽得不耐煩了,便預(yù)備拎起架上的書扔下去。她探身出去,還未松手,章言之便向旁邊一躲。 朱甲公子發(fā)上明珠曳曳生姿,隱在廊榭木架下。停了一瞬,滿目蔭綠的爬藤下才竄出那張矜貴得意的臉。 他待要開口嘲諷,謝瓊就微笑看他。 “章言之,你在得意什么?若是謝重山真的不在乎我,你不該心急恐慌?他若不投降退兵,章家又該如何脫困?” 閣樓上女子眸若春水,水色映著天光,眼神微動,通透到能看穿人心中所想。?ǒ18d.?ǒ?(po18d.) 章言之背后發(fā)毛,張口就要解釋。 謝瓊卻已經(jīng)恍然,道:“除非是章家仍有援兵,你們只要拿我拖住謝重山,他不進不退,只在城外僵持,崔家的兵馬就能趁著這幾日趕到上陽城。到最后就算謝重山不顧忌我,你們?nèi)杂幸粦?zhàn)之力?!?/br> 謝侯王軍不進不退,與上陽城中的守軍來說就已是好消息。 章言之胸中有什么鼓噪起來,他咬著舌尖重重點頭。 “所以你應(yīng)該求求我,討得我歡心,或許我便不會讓崔家扔你出城外?!?/br> 樓閣下的男子也有一副好皮囊,站在湖風(fēng)中如同一枝搖曳的紫薔薇,“換個曲子,不要再彈什么娘們唧唧的關(guān)雎,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湖風(fēng)又起,水中荷葉被吹得胡亂翻卷,謝瓊的心卻動也未動。 她隨手將書卷扔在窗臺上,又坐回琴案前。撫的曲子仍是關(guān)雎。 如此又是一日過去。 待到晚間的時候,謝瓊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太陽落入西山,天光漸漸斂去,遠(yuǎn)處城樓上燈火漸起之時,白衣披發(fā)的崔琰終于在晚風(fēng)中徐徐走來。 謝瓊打開了樓閣上所有的窗子,微冷的湖風(fēng)帶著水汽,吹得兩人衣袍鼓脹。 “琴撫得毫無韻致,與柔娘相比,差之遠(yuǎn)矣?!?/br> 崔琰的側(cè)耳又聽了一段,抬手按住了琴弦。 謝瓊終于能停下來,一連撫了兩日的琴,手指都有些疼了。她起身踱步到臨湖的窗前。 湖中有月影,天上有圓月,本該是人間團圓的好時節(jié)。只可惜她和崔琰都不在心中所思之人的身邊。 “你費心引我前來,所為何事?” 崔琰按弦,關(guān)雎之音清冽入耳。 他閉眼再睜眼,眼前仍然有個眉目溫軟的女子笑著托腮,沉默著聽他彈起曾經(jīng)他向她表白心跡時彈的曲子。 “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你想要的不是降書,是謝重山的命,對不對?” 謝瓊瞧著崔琰的眼神落在虛空之處。男子眼神莫名柔軟,對著一盞燈火露出微笑。 她想或許崔琰是真的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