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福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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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里面,宋筠最擅長的就是等。 等泡面叁分鐘,等公車半小時,等快遞四五天,等工資一個月,等陳慕許多年。 她從來沒有怨言,一刻不開心也沒有。 陳慕早就跟她說了,宋筠,沒用的,愛情不是等來的,我們沒可能的。 可宋筠不聽,聽了也不照做。 她還是等他。 她大學(xué)跟著他一起讀到了北方來,沒有把人等到。 她工作跟著他一起南下去,也沒有把人等到。 中間有那么兩次兩個人險些就成了。 一次是陳慕的工作出了錯,辭了職。他這個人自視甚高,因為實打?qū)嵤亲约旱腻e誤,被甲方當(dāng)眾批評了幾句,同事倒覺得沒什么的,那個樓面積那么大,核算起來別說是他一個新人,老設(shè)計師也不免出紕漏,可陳慕偏偏覺得面子怎么也放不下,主動離職了,所長勸了幾句,見他大義凜然的,也不伺候了,隨他去吧。 陳慕辭了職,跑出去玩了一圈,把一個單反鏡頭都給拍丟了,人曬的漆黑烏麻的回來了。 他沒回自己家,回了深圳之后直接跑去了宋筠家里,噼里啪啦的敲她的門。 宋筠住在一棟公寓樓里,一層四梯37戶人家。隔音不夠好,她前一天加了班,睡的正深,先有反應(yīng)的是她的鄰居,也是個小姑娘,脾氣不夠好,開了門噼里啪啦給陳慕一頓罵,罵完啪又把門關(guān)了。 陳慕一臉尷尬的賠完罪,門也不敢敲了,他打電話宋筠也不接,于是他挺高個個子,沿著門滑下來,環(huán)抱著自己蜷著打起了瞌睡。 直到晚上宋筠睡醒了出門吃飯才把他弄醒。 兩個人都是一驚。 她什么都沒問,下樓買了點菜,和他簡單的吃了個晚飯。 吃了飯他還沒有走的意思,又窩在他們家那小沙發(fā)上面看了個電影。 放的老美甜愛故事,初戀五十次。 陳慕不待見這些情情愛愛,一邊倒牙一邊陪她看。 兩個人根本沒怎么說話,卻也不怎么尷尬。 電影要放完了,陳慕要伸手到她的背后要抱她,宋筠突然說,“陳慕,我不是那種隨便做這事兒的女生。” 陳慕聽了這話遲鈍了幾秒,還是把手環(huán)過去,非常緊的抱了她一下,然后起身背著包推著箱子回了自己家。 宋筠站在窗前看樓下他的那一點,明藍的大書包越走越遠。 宋筠抱緊了自己,想,一定是這城市太孤獨了。 宋筠有時候也疑惑,真就對陳慕那么喜歡么。 她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大約是時間太長了,她連當(dāng)初為什么喜歡上他都忘了。 好像跟住這個人變成了一種習(xí)慣。 習(xí)慣喜歡他,宋筠想到這里覺得好笑,原來還有這樣的習(xí)慣么。 總之日子就這樣毫無波瀾的過下去。 自從那次莫名其妙的夜晚,兩個人又是好久不見,說起來很好笑,兩個人在一個大學(xué),一個城市,可這么多年,對情意心知肚明,可這面,委實沒有見過太多。 要說忙么,怎么會呢,哪里有人忙到這個份兒上,無非還是不想見的。 真的有必要見的是年前訂票回家。 陳慕給她打電話,宋筠跑到茶水間去接,聽到那邊他按打火機的聲音,宋筠想應(yīng)該還是那只她送的打火機吧,大一送的,那時候不曉得兼職,生活費不夠,只省出來一只最普通的zippo,燒油,錫箔色,按下去有一聲輕微的咔嗒聲。 宋筠聽著那個聲音沒有說話,陳慕說了幾句聽她沒回,問,你怎么不說話,不想和我說話? 宋筠搖了搖頭,搖完想起來他也看不到,于是低聲說了一句不是。 陳慕還想說些什么,被她截住,她說,“陳慕,你計劃你的行程就好,我以后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陳慕看著通話框消失,手機又閃回主頁,猛的往嘴里送了兩口煙。 他真的沒有和她一起回家。 他們讀一所高中,家在同一個區(qū)的車程不遠的街道。自從上大學(xué)以來每一次回家都是同行的。 陳慕的爸爸開車來機場接他,接了他的行李還不走,往他身后探頭探腦的瞅,追問宋筠怎么走的這么慢。 陳慕煩躁的說,她沒和我一起回來,她公司放假晚。 陳父聽了一下子就沒那么興奮了,他說,你怎么回事,把人家小姑娘一個人丟在深圳自己先跑回家,他說著就把手里的大箱子撇下,一個人走在了前面。 陳慕坐下副駕還是覺得不對味兒,怎么算他把她丟在深圳呢,明明是她先說不要一起走的。 可又想到這么些年,他心知肚明她對他那點心思,還任由她跟著自己走南闖北,說自己把她丟在了深圳,也不算錯。 陳慕這么想著,接風(fēng)飯也沒吃好,洗了個越洗越煩的澡,頭發(fā)擦到一半把毛巾一扔,跨到床上去夠正在充電的手機。 他調(diào)出她的電話打過去,嘟了又嘟,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