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澳門之行
有了邵國立這番解說,陳太忠才明白,敢情這去澳門,就是真正地開心去了,玩去了,不過正經(jīng)是因為這樣,他才更懶得去了,“要不你去澳門吧,我回鳳凰,約好時間了,我再去找你?!?/br> “那怎么行呢?”邵國立不滿意了,“來都來了,聽你這話也是沒去過澳門的,老哥我請啊,一定要去玩玩?!?/br> “去那兒玩又贏不多,有什么值得去的?”陳太忠白他一眼,毫不退讓,“贏上幾噸沒準就要被人惦記了……我還年輕,不想犯錯誤?!?/br> “呀哈,你這口氣真的不小呢,”邵國立笑了,“這樣吧,你要真能贏得了幾噸,我保證沒人找你后帳,怎么樣?” 陳太忠最煩的,就是這廝這種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優(yōu)越感,你小子不過就是會投個胎而已,哥們兒的一切,都是自身實打?qū)嵉劐N煉出來的,也不知道你跟我得瑟什么。 “我是說贏上幾噸就沒準被人惦記了,可是沒說我能把這點錢看在眼里,”陳太忠哼一聲,“這么著吧,咱倆賭一把,你信不信我能贏到你不敢出手管的地步?” “那可是歡迎了,”邵國立聽到他話里帶刺,倔勁兒也上來了,年輕人好點意氣之爭,那是很正常的,他冷笑著拍一拍手,“呵呵,不知道你打算贏多少,就覺得我不敢伸手了?” 他是真的脾氣上來了,也懶得考慮此人是自己請來,要用來翻本的重要人物了,“一個億……還是兩個億?你認為真有那么多有錢人陪著你玩嗎?” “我贏賭場還是沒問題的,你能讓賭場干看著嗎?”陳太忠笑著搖搖頭,“算了,說這個話題,真的沒啥意?!?/br> 邵國立聽得就是一愣,他可是沒把賭場的因素算進去,在他想來,想贏賭場幾千萬那簡直就是白rì做夢,你得在里面泡起碼一個月吧? 要是真像什么小說上寫的,幾小時贏上上千萬走人,除非是單注特大的那種,或者有良好信用的——此前已經(jīng)輸給賭場不少錢的那種信用。否則的話,就算你的千術(shù)誰都看不出來,賭場也要出面了,這位先生,咱們?nèi)ロ敿壻F賓室玩兒吧? 去了頂級貴賓室,是玩是談就是后話了,反正你要在大廳或者普通貴賓室繼續(xù)不識相地玩下去,掙再多錢,也未必有命花。 賭場輸?shù)闷疱X,但是輸不起這種不明不白的錢,尤其是這種來不怎么正的主兒,你要是李嘉誠,那倒也好說了。 大賭局從來不可能出現(xiàn)在跟賭場的對賭中,除非是那種以賭為生的主兒,邵總交際的人里,在賭場里玩輪盤或者押寶的,一般就是拿上三五十萬的籌碼,很隨興地玩一玩,氣兒不順了扔個一兩百萬,這就是了不得的啦。 至于傳說中單枚面值二百萬的籌碼,連邵國立都沒見過——籌碼是小事,隨便一個什么東西都可以用來代替,關鍵是,在賭場里玩這么大的,除了專業(yè)賭徒,還是專業(yè)賭徒。 邵總玩這個是怡情,是交際,甚至可能是公關,但絕對不可能是跟職業(yè)賭徒光膀子對賭,道理很簡單,那些人不配,是的,他們不配接觸邵國立這個圈子。 “你能贏得了賭場嗎?”他上下打量陳太忠一眼,“不要出千被別人抓住吧?那樣我的面子可就掉光光了?!?/br> “我跟你這種迷糊人就沒話,啥都不懂使勁兒冒頭,”陳太忠很不屑地看他一眼,“賭一下下一輛過的車的尾數(shù)是單號還是雙號?” “單號,”邵國立笑吟吟的看著他,心說這兒可是交通管制的地方,今天是單號rì,除了個別車輛,大部分車牌還是單號車。 “車型呢?”陳太忠不知道其中緣故,覺得這廝的運氣還不錯,“嗯……這輛軍車不算,說下一輛車?!?/br> “出租車,”邵國立這話可是蒙的,不過這個時候了,街頭街尾多的,還是出租車,順便地,他還不忘反將一軍,“你認為是什么車型?” “連著三輛都是吉普車,”陳太忠笑嘻嘻地手一豎,用一種很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賭上一噸?我說得不對,那就算輸了?!?/br> 靠,公上走三輛車,咱倆就要賭一千萬???邵國立有錢,但是有錢也不是這么個糟踐法不是?不過,他也沒理就這么服軟,“車型呢?” “一輛切諾基一輛豐田,還有一輛……嗯,福特吉普,”陳太忠茫然望著遠方,若有所,他沒有再糾纏一噸的賭注。 他不糾纏,邵國立自然也不可能去自找沒趣,兩人就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三輛吉普車漸次開過。 “我有點相信,你確實能贏了賭場的錢了,”邵國立實在無法解釋這種超自然現(xiàn)象,于是笑著點點頭,心里卻是在琢磨:這家伙的運氣真的這么好嗎?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陳太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一般,笑瞇瞇地點點頭,做為這個不是賭局的賭局的結(jié)束語。 “猜一猜下面三輛車吧?”邵國立有點不甘心,順手掏出一支煙來點上,斜眼瞟他一眼,“你要是再贏了,我把臨河的人介紹給發(fā)改委張主任?!?/br> 張主任就是他姨夫了,也就是說邵總終是有點小小的不服氣,意是說,你來不就是為了這事兒嗎?我不跟你賭錢,可是你真有那么好運,我就幫你把事情辦了。 猜三輛車的車型,就涉及一個近百億的項目的立項,這事兒怎么聽怎么有點邪行,不過,率xìng而為就是這樣了,反正人家邵國立說的也只是引見——雖然這已經(jīng)是范如霜的最終目的了。 “我感覺現(xiàn)在運氣不太好,”陳太忠笑著搖頭拒絕了,他本就是我行我素的xìng子,你讓我猜,我還偏就不猜了,反正就算贏了你,我還是一樣得幫你去賭,那我吃撐著了,讓你覺得我很古怪? 邵國立看著他,愣了半天之后,才笑著搖搖頭,“呵呵,你這人,相處得越久,越覺得有意?!?/br>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陳太忠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廝覺得面子被掃,心里已經(jīng)是相當?shù)夭粷M了,不過眼下丫不摸哥們兒的底,或者說有求于哥們兒,不便發(fā)作就是了。 你難過就對了,你不難過我就不舒服了!他側(cè)頭看看邵國立,大有深意地笑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這家伙還真是鳥得很啊,邵國立越發(fā)地不高興了,人一說世家子弟的城府,有多么多么地深,其實只要是人就逃不脫那若干種xìng格,有那自我感覺好的,無非是將潛藏在心底的優(yōu)越感隱藏了,彬彬有禮又何嘗不是一種由優(yōu)越感引發(fā)的疏離? 總之,邵總對陳太忠是極度地不爽了,強勢的人總是見不得別人也強勢——你說你又不是什么人家的子弟,怎么就敢這么跟我說話? 當然,不爽是不爽,但是陳某人對他來說有用,也遠未觸碰到他的容忍底線,那么,就暫時不予計較好了。 既然陳太忠沒興趣去賭場玩兒,邵總也就懶得直飛澳門了,正好他在廣東還有點事情要辦,索xìng就一起去深圳了。 怎奈,一到深圳,陳太忠就撕下了那副誰也不鳥的偽裝,邵國立所交非富即貴,陳主任就跟著大發(fā)名片,遇到zhèngfǔ官員還好說,尤其是那些有點身家的主兒,他笑意盈盈氣得很。 雖然人家見他只是一個地級市的小小的招商辦的主任——還是副的這種,可好歹是邵國立的同伴,這個面子總得給不是? 邵總心里頗有幾分不恥,放著真佛你丫不知道求,反倒是找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這些人,我?guī)讉€電話分分鐘就搞定的。 其實這也是他將事情想得左了,他幾個電話想將投資拉到鳳凰,還真不一定就那么好用,人家看重的是他在京城的能量,大家通過交換,從中各自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 至于說邵國立真要想將人家拉過去,先別說別人會怎么反應,等到他真想打電話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他自己也張不開那嘴——面子也是個問題呢。 我被姓陳的利用了!在深圳了兩天之后,邵總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個事實,怎奈這個時候,陳太忠已經(jīng)搞定了三撥人答應去鳳凰實地考察。 憑良心說,邵國立不是一個很小氣的人,但是他還是有點無法忍受陳太忠利用自己的人脈大肆招攬投資,說穿了:姓陳的攬到多少錢,也不會把這份人情記到他頭上——沒準人家以為是該得的呢。 所以,在次rì他就熱情地邀請陳太忠去澳門玩兒去了,不過真是像陳某人說的那樣,兩人呆了三個小時,賭場就有人出面了。 其實,陳太忠在這三個小時里,只出手了兩次,每次就是十萬的籌碼而已,大多數(shù)時間,他還是袖著手看著別人玩。 倒是邵國立,第二把就被陳太忠的手氣眩暈了,纏著陳太忠一定指點,然后他也壓了兩次十萬,跟著斬獲了一點。 但是沒辦法,賭場扛不住了,誰見過玩輪盤賭,連著壓四把孤丁全中的?一次十萬賭場就賠三百五十萬,四把就是一千四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