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京城的優(yōu)越感
章堯東的黨校同學是bějīng市民政局副局長,官不大只是個副廳,不過,在京城做地方官雖然受氣是難免的,可是能接觸的資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裴局長大概已經(jīng)得了章書記的通知,對找上門的陳太忠也相當氣,“堯東也真是的,還讓你捎東西來,真是見外了?!?/br> 陳太忠將自己的來意一說,裴局長沉吟一下,“我有一個關(guān)系特好的同學,以前就在科委,不過現(xiàn)在下海經(jīng)商了,我問問他吧……創(chuàng)新體系建設辦公室,是吧?” 還要現(xiàn)在打問……難道是章書記沒告訴他我的來意?剛才見了對方的態(tài)度,陳太忠原本以為,自己所解釋的來意不過是套話和廢話呢,誰想人家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對方既然應允了幫著打聽,這態(tài)度也就算不錯了,所以在接下來隨便的聊天中,陳太忠的態(tài)度也挺好,簡直是有問必答,從章堯東的身體狀況到科委的引資規(guī)模。 裴局長似乎非常不相信,一個地級市科委能發(fā)展到這一步,或者是想跟同學解釋得詳細點,來來回回地問了半天,才終于一拍大腿,“堯東有幸啊,手下能有你這種人才?!?/br> 陳太忠套兩句,邀了對方明天出來坐坐之后,才說就要站起身告辭,卻冷不防聽裴局長問了一句,“小陳,你們科委大廈的電梯,定下是用哪家的了嗎?” 哦……原來如此啊,陳太忠明白了,敢情裴局長是想插手科委大廈這一塊,心里不由得冷哼一聲,什么狗屁黨校同學,這世界從來是無利不早起! 不過,他不想就這么答應了對方,因為他把科委的規(guī)矩定得很死,既然不能容忍別人破壞,他當然不能去起這個壞的帶頭作用。 事實上,他更懷疑,章堯東已經(jīng)把事情說清楚了,不過裴局長為了一己的私利,有意說得難辦,要他答應某些利益交換——你想請個副部下去嗎?不好意,麻煩給點活兒吧。 陳太忠雖然對基建了解的不多,不過卻也是知道,bějīng的公司下去接的活,大部分都是短平快的那種,因為異地作業(yè),要是真搞施工的話,外地公司的成本費用要高出本地的太多,太多的時候,大家都會覺得那是雞肋——有關(guān)系也不是這么浪費的。 尤其像設備這種東西,是bějīng公司的最愛,一倒手差價就出來了,安裝調(diào)試又能用了多長時間?在進價上bějīng人就比那些當?shù)毓緭碛幸欢ǖ膬?yōu)勢,調(diào)試安裝的費用又差不多,仗著關(guān)系賣個高價又很正常。 所以,裴局長肯定是有了想法了,才會如此發(fā)問,反正這問題又不隱晦,在官場里混過三五個月的就聽得明白。 寫起來慢做起來快,這些想法,在陳太忠腦中一掠而過,他有心放兩句難聽話吧,又怕對方使壞,畢竟這年頭能成事的人極少,有本事壞事的人可是太多了。 何況,這不是章書記的同學嗎?就算不給面子,總不能把面子撕破吧,想到這里,陳太忠不無遺憾地點點頭,“可能沒定吧,這一塊不是我負責?!?/br> 這話,婉拒的意就很明顯了,最起碼也是表示除了一個態(tài)度:你這兒八字沒一撇呢,就想要我許給你什么?抱歉,不可能的。 其實,他最在意的是,按照官場規(guī)矩,如果兩人中間有章堯東這種地方實力派擔保,完全應該是先做事后談事,你先給我把事情辦了,還怕我找不到點兒活給你? 所以,他認為對方是有意怠慢自己,卻渾然不知,很多官場規(guī)矩,那也是要看地方的。 裴局長聽了這個答案,心中肯定不喜,他這實職副廳在bějīng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外地人求到他頭上的也多了去啦,京城人就是有自己的優(yōu)越感——反正你在bějīng也沒啥門,我先把自己的條件擺出來,你答應了我就幫你,你要覺得自己還挺不含糊磨磨嘰嘰的,那對不起,該去哪兒玩去哪兒玩吧。 在他想來,鳳凰的這件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沒個量化指標,很難判斷出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要是真的幾個副部都抽不出來時間下去,那也是天意不是? 反正,兩部電梯能值幾個錢?幾百萬的事兒而已,擱在平時,這種小活兒還真看不到裴局長眼里去——萬一被對方頂了,那還不夠丟人的呢。 而眼下陳太忠的回答,就讓裴局長感到有點丟人,不過,對方既然沒說死,他倒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笑著點點頭,“哦,反正bějīng這兒的事情,說好辦也好辦說難也難,我盡量吧?!?/br> 你盡量嗎?陳太忠心里明白,自己大概是讓對方不滿意了,走出裴局長的家門,看看時間還早,索xìng一個人在大街上轉(zhuǎn)悠了起來。 喧囂的都市,茫茫人海中,他卻是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看著身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一時間他有點懷念上一世修仙的歲月了。 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荊俊偉的工作室附近,看著屋里燈光明亮,心里沒由來多了幾分暖意,信步走了進去,上二樓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群人在吵吵嚷嚷地喝酒。 “荊總不在?”陳太忠打量一下,屋里七八個人,大家將酒菜擺在一個巨大的根雕茶幾上,酒就是啤酒,菜也是街邊買來的涼菜和花生米熟rou什么的。 “不在,”有人答他一句,卻是見他是生面孔,也沒再說什么,倒是一個二十仈jiǔ的小個子女人沖沙發(fā)努努嘴,“坐吧,他晚上不一定回來了?!?/br> 陳某人也實在閑得無聊,坐到沙發(fā)上,耳朵聽著這幫人的聒噪,心里面卻是在琢磨,科委這事兒,該不該再找誰幫幫忙呢? 沒過多久,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卻是南宮毛毛打來的電話,“哈,太忠來bějīng了?怎么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 咦?這家伙倒是消息靈通啊,陳太忠笑著答他一句,“倒也沒啥事兒,就沒想著打擾南宮老總,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馬小雅看到你了,不過她不敢認,所以我就打個電話試一試,”南宮在電話那邊笑,敢情,剛才他在街邊轉(zhuǎn)悠,正正被開車過的馬小雅看到。 馬小雅是前中視的欄目主持,跟于總的關(guān)系比較好,上一次打牌的時候,見過陳太忠,不過,dìdū有點檔次的美女從來都是比較矜持的,何況是做過主持的? 不過她也聽南宮毛毛說了,上次見到的那個鳳凰人,最終是請出了黃家的人,是的,姓陳的那廝不但手筆大,給了南宮幾十萬的感謝費不說,還被南宮的圈子里其他的人賞識。 所以,她當然要給南宮打個電話,南宮一聽,少不得就要找陳太忠落實一下,“哈,既然來了,就來北三里屯吧,我們正在這兒玩呢。” 陳太忠才待要推辭,想一想南宮毛毛沒準還有本事結(jié)識科委的人,猶豫一下還是笑著應承了下來,“三里屯什么地方?” 他問明白之后,站起身告?zhèn)€罪走了,倒是在喝酒的那幾個聽見了他說的酒吧名字,相互看看,“荊總這朋友也不是個安生的,大半夜的了,還去那種地方?!?/br> “對人家來說,這是夜生活剛開始呢……” 陳太忠趕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南宮跟七八個男男女女的湊在一起,見他來了,南宮先是站起來招呼一聲,“太忠來晚了,罰酒罰酒啊。” 待他坐下之后,南宮毛毛隨便介紹了一下,陳太忠才知道,敢情在座的這一撥,都是在bějīng討生活的,只有倆人是外地的,其中一個是海角省某地級市的jǐng察局局長楊明。 楊明的相貌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點頭,陳太忠沖他齜牙一笑,“這么年輕的副廳,楊局你這前途無量啊?!?/br> 楊局長聽他說話大大咧咧的,心中就有了幾分不喜,你小子才多大就跟我這么說話,不過他來bějīng辦事是有求于南宮毛毛的,這廝既然跟南宮熟悉,他自是不能表示出什么,反正京城里莫名其妙的人挺多的,他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兒計較,說不得只能笑一笑了事。 南宮毛毛卻是摟住陳太忠的肩膀發(fā)問了,“怎么一個人來的?哥給你找倆小姐,你自己挑啊?!?/br> “對那玩意兒沒興趣,”陳太忠搖搖頭。 “馬小雅好像對你挺感興趣的,”南宮毛毛沖著他一個勁兒地笑,“怎么樣,要不要我把她給你叫過來?” 都是些公共汽車,你就不用埋汰哥們兒了吧?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我女朋友你又不是沒見過,有比她好看的,你再介紹也不遲。” “小荊啊,那確實沒的說,”南宮毛毛對荊紫菱的美貌也是贊賞不已,“太忠你這要求實在太高了吧?” “那個小荊很漂亮嗎?”一邊一個少婦坐不住了,這女人叫蘇文馨,臉蛋身材也都沒的說,就是皮膚看起來差點,身體有點微微的發(fā)福,她斜眼看一看他,“南宮,跟我meimei比,怎么樣?” “各擅勝場,各擅勝場,”南宮毛毛看來也不愿意招惹她,哈哈地干笑幾聲,“好了,到小玟唱歌了,打開窗戶吧?!?/br> 大家都想別人會給風笑投票的,我這一票投不投無所謂,于是月票……就稀里嘩啦地成了這樣,一票不少五票不多,強烈召喚月票,風笑需要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