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十二章
胡芳芳你要去敬酒? 李正先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剛才雖然不說,卻是早就注意到了,陳太忠那桌很有幾個漂亮女孩,是的,那個年輕的副主任在這一方面,顯然定力不是很夠。 而胡芳芳,確實很懂得伺候男人!這是大家公認的。 陳太忠可不知道外面居然發(fā)生了如此地變故,也沒想到李正先堂堂的一個副秘書長,先是孤身出門敬酒,隨后又將那神秘的人領(lǐng)過來了。 這時他正纏著許純良發(fā)問呢,“純良,最近旅游局和廣電局有什么好做的項目沒有?” 旅游局和廣電局都是許紹輝分管的,錢借給誰不是個借?實在不行,索xìng就算直接投資都可以,反正多打聽一點總不是壞事,年輕的副主任眼下有點迷茫。 那帕里卻是已經(jīng)知道,這位不吭不哈的年輕人,居然是許紹輝的公子,心說今天晚上還真熱鬧呢,回頭要不要告訴李秘書長一聲呢? 正琢磨呢,門就開了,那處長反應(yīng)很快,登時站了起來,笑嘻嘻地點頭,“領(lǐng)導(dǎo)回來了?呃……這位是?” 聽到他說話,大家齊齊一扭頭,陳太忠的眼力不知道比別人強出多少去,一眼就認出了胡芳芳,幾乎在一瞬間,他的臉上笑意大增。 他側(cè)頭一看,果不其然,劉望男原本喝得臉有點紅了,這一刻卻是如冰雪一般地潔白,甚至連一絲血sè都沒有,由于沒有表情,那充滿了古典美的刀削斧鑿、棱角分明的臉龐,越發(fā)地顯得像雕像了。 這可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敵,害得她兩手空空到最后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避難,幾年來來藏在心里耿耿于懷無時或忘,劉望男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小寧,幫你望男姐對付這個女人,她就是胡芳芳,動手都行,出了什么事兒,我擔(dān)著,”丁小寧的腦中,忽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段信息,就像在她心中響起一個聲音一般,當(dāng)然,她非常清楚,這就是太忠哥說的。 她看一看陳太忠,卻發(fā)現(xiàn)他非但沒在看自己,而且臉上笑靨如花,這笑容是如此地熟悉,勾起了她某些回憶——太忠哥這是要下狠手了啊。 事實上,丁小寧跟劉望男是不打不相識,最初那股勁兒過后,兩人早就如膠似漆情同姐妹了,所以對于胡芳芳這個名字,她并不陌生,這是害了望男姐半輩子的女人。 與此同時,劉望男也收到了陳太忠傳來的信息,“我說,對這種人渣,你不用這么表情豐富吧?記著,有我呢?!?/br> 李正先哪里知道,自己領(lǐng)過來的是一個魔女?見陳太忠笑得開心,他心里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小陳果然是見不得女人。 不過,你見不得女人是你的事兒,我也不會下作到給你拉皮條去,李秘書長還是比較有原則的,于是輕咳一聲,“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天南制藥……” “劉望男?”胡芳芳的反應(yīng)比較慢,不過這倒也正常,她一進屋子,見到的就是一桌人,倉促之下怎么可能一一看得清楚?不過,劉望男也是她心里耿耿于懷的一根刺,掃了一眼之后,登時就選出了最扎眼的人物,這一刻,她根本無法遏制自己的驚訝,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一直叫我劉姐來的吧?”有了陳太忠的提示,劉望男心里登時就是一暖,再說現(xiàn)在她接觸的人也不一樣了,眼見大仇在前,臉白了一下,卻是又在瞬間變得通紅了起來,冷笑著看著她。 只有陳太忠才感覺到,劉大堂雖然看起來還算克制,但是她的情緒相當(dāng)?shù)夭环€(wěn)定,心跳快了許多,氣血翻涌得厲害,不由得從桌下悄悄地伸出手去,打了一道仙靈之氣幫她穩(wěn)定情緒。 “確實該叫你劉姐,你現(xiàn)在老多了,”胡芳芳笑著點點頭,她不知道這個房間里是些什么人,不過,能跟李正先坐在一起吃飯的,想來也不會很簡單。 按說,她既然在以前就能算計了劉望男,現(xiàn)在又博了一個“交際花”的名頭回來,應(yīng)該是心機更加敏銳,城府也更深沉,比較能控制情緒才對,不過世間事真的很奇怪,劉望男似乎是她的天生克星一般,她一見到劉望男,就無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也忍不住要賣弄一下自己的優(yōu)越。 總算還好,她顧忌著身邊的李秘書長,倒也沒有太出什么惡言,“通玉那地方水土好,可就是條件太差,呵呵,劉姐你過得很苦吧?” “謝謝,不牢惦記,”劉望男的情緒漸平,說話就變得有點yīn森森的了,“你不是一直在關(guān)心劉姐嗎,苦不苦你當(dāng)然知道了?!?/br> 兩人唇槍舌劍地戰(zhàn)成這樣,別人要再聽不出來這是冤家對頭,那也就不用在官場混了,李正先剛要開口說什么,丁小寧冷哼一聲發(fā)話了,“胡芳芳是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冷著臉站起了身子,手向外一指,“你現(xiàn)在滾出去,我還可以放你一馬,我望男姐沒有你這么人面獸心的姐妹?!?/br> 得,她這話一說,連李秘書長都不好意插嘴了,他知道這女孩兒杜省長比較待見的,更何況,剛才聊天時,他又知道了丁小寧是鳳凰甯家的近支——怪不得她小小年紀這么有錢呢。 這胡芳芳是跟著他進來的,按說,丁小寧這么做,真的是一點也不給他這個省委副秘書長的面子,不過,人家可是杜省長的紅人,又是女人,李正先也不合適叫真不是? 這也就是陳太忠攛掇她出頭的意了——對上不講道理的小女孩,大家都不會很認真的,尤其是這小女孩看起來背景還挺強大,女人們之間的事情,關(guān)咱們大老爺們兒什么事兒呢? 當(dāng)然,最制約李正先出頭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是胡芳芳挑起來的,她先不管不顧地喊了句“劉望男”出來,這不但是**裸的挑釁,同時也是無視了他李某人的面子。 是你先沖我的人大呼小叫的,既然你不把我當(dāng)回事,那你自己招惹的自己善后吧。 胡芳芳卻是會錯了意,眼見“李叔”都不肯出面勸止,就只當(dāng)對方不過爾爾,聞聽這話,登時嫣然一笑,“呵呵,這么年輕的妹子,怎么說話這么霸道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面對著丁小寧,不過她的眼睛,卻是一直在瞟著劉望男,總之,這優(yōu)越感,還是**裸地擺在了臉上。 “我沒有你霸道,拆散望男姐的家庭,還斷人財,”一邊說著,丁小寧伸手就從桌上拎起了一個酒瓶,一時間,將她以前那種女混混的勁頭,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她一邊惡狠狠地向胡芳芳逼去,一邊頭也不回地招呼,“凱琳,跟我上啊,她欺負咱望男姐呢?!?/br> 一屋子男人登時鴉雀無聲,李凱琳這丫頭猶豫一下,一貓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椅子,她的身材雖然跟丁小寧相仿,論個子還略略低一些,但是在村里好歹也干過幾年力氣活,胳膊上還真有兩分力氣。 看著纖細的李凱琳端個碩大的椅子沖過去,大家還真覺得這景象有點怪異,劉望男見狀也要站起身,卻聽到丁小寧喊了一聲,“望男姐,你呆著看就行了,看我們兩個meimei給你出氣?!?/br> 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古惑仔》的臺詞,一桌人相互看看,面上神情各異,心說今天倒是開了眼界了。 李正先也傻眼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伸手去攔丁小寧,“小丁,小丁,講一下形象嘛,好端端的女孩家的,有話慢慢說……小那,快把那個攔住?!?/br> 那帕里猶豫一下,還是站起了身,他不想得罪陳太忠,可是自家領(lǐng)導(dǎo)的話也不能不聽啊,于是從座位上搶出身子,雙手一伸,沖李凱琳笑一下,“小李,給大哥一個面子,放下東西好好說話,成不成?” 這也是他有心,剛才陳太忠介紹李凱琳的時候,只是很簡單地說了四個字“這是小李”,李秘書長知道這是宋兵乙之類的角sè——或者未來會很牛但是眼下沒地位的那種,所以就沒記住,但是那帕里卻是將小李倆字兒喊出來了。 李凱琳猶豫一下,側(cè)頭去看丁小寧,她原本就是一個小心謹慎的xìng子,眼前這個縣長能喊出她的姓來——她只當(dāng)處級干部就等于縣長了,那也是很給她臉的事兒,就只能看看小寧姐怎么說。 胡芳芳先是一愣,接著就輕笑一聲,這幾年的糜爛生活,讓她見識到了太多的人和事,別人家的正室打上門,她都敢跟人家對打,丁小寧這架勢,怎么可能嚇得住她?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眼前的這桌人,身份什么的暫且不說,只說年齡,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年輕,想來地位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不過,可能有些家伙家里有點背景,大概就是這樣了。 你們有背景我就怕了?我老公可是天南制藥廠的副廠長,還有,郭明輝雖然不在素波了,可是他那幫哥們兒不是還在嗎? 而且,滿桌子的男人,似乎也沒什么人有出頭的yù望,劉望男在這幫人里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舊怨(中)胡芳芳想明白這些,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很不屑地笑一笑,“劉望男,看來這么多年,你還是沒什么長進,就是會打打殺殺的,再騙騙漂亮的小女孩,可憐,真的很可憐?!?/br> 陳太忠見狀,卻是不能容忍了,他咳嗽一聲,手一指門外,沖著胡芳芳笑嘻嘻地發(fā)話了,“滾!” “你說什么?”胡芳芳臉sè一沉,事到如此地步,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她側(cè)頭看一下李秘書長,“李叔……” “都說讓你滾了,廢話還這么多,”高云風(fēng)一開始不知道陳太忠的態(tài)度,那也就算了,心里正在琢磨,這女人有這么狠嗎?不但拆散人家家庭,還斷人財? 眼見陳太忠要暴走了,他登時就站起了身子。 胡芳芳見兩個男人要動手了,也不敢再說啥了,轉(zhuǎn)身就跑,雖然是穿著高跟鞋,跑得倒是不慢,幾年的酒sè生活,居然沒掏空了她的身子,倒也是異數(shù)了。 看見此人出去了,丁小寧拎著酒瓶回來,還不忘沖李正先笑一笑,“對不住啊,李秘書長,她欺負我望男姐欺負得慘了,我一直沒工夫去找她算帳呢?!?/br> “沒啥,”李正先沉著臉,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心里雖然有點不快,卻也無法發(fā)作,女人家的事情,真的是麻煩,反正丁小寧這話,就算給他面子了,他現(xiàn)在要考慮的,倒是不要讓這幫人因為那個sāo女人記恨上自己。 高云風(fēng)肯為陳太忠的女人出頭,這倒是讓他挺驚訝的,心說這陳太忠也不知道是怎么交朋友的,居然把高勝利的兒子吃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他正琢磨呢,陳太忠笑嘻嘻地發(fā)問了,“原來李秘書長跟胡芳芳挺熟?。俊?/br> 這話里肯定是有話的,不過李正先心里也明白,這個家伙說話的目的,應(yīng)當(dāng)不止于此,影shè他跟胡芳芳有曖昧關(guān)系,那倒還在其次,最關(guān)鍵的是,陳某人應(yīng)該是以進為退。 按說,當(dāng)著他的面兒就要打人,這是相當(dāng)不給秘書長面子的,但是這么一說的話,就隱隱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了,李正先只能讓一讓,解釋一下,然后……大家相安無事,他也就再沒辦法計較那么多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為那sāo貨出頭!李秘書長覺得自己有點冤枉,心里苦笑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sè,淡淡地答了一句,“我不過是跟她公公熟悉一點,那以前是通德的副書記?!?/br> 這就是秘書長的肚量和做派了,他不會把喜怒寫在臉上的,不過同時,他倒是很期待看看陳太忠如何接招:我跟她沒什么別的關(guān)系,而且,我這架子是不會放下來,別看我重視你陳太忠,著急了我也不會對你太氣,指望我低聲下氣跟你解釋?別做夢了,你以為你是誰?。?/br> “沒關(guān)系啊,那就好,”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端起了酒杯,渾然不以為意地笑笑,“這女人做事也太囂張了,居然不等您把話說完就插嘴,嗯,這樣不好。” 嘖,我就知道是這么回事,李正先心里點點頭,看樣子就是這樣了,小陳也挺計較我的感受,先進后退,見我應(yīng)付得當(dāng),這也算是婉轉(zhuǎn)地解釋和道歉呢——是胡芳芳先不給您面子的,我這可不是有意的啊。 這家伙年紀輕輕就站到這么高的位子,做事還真是有一套啊,李秘書長禁不住暗暗感慨:說話很得當(dāng),行為也不算囂張。 當(dāng)然,換個副處跟他這么說話,李正先絕對不干,媽的,道歉你給我道歉到明處,這么遮遮掩掩算怎么回事,知道不知道我大你三級? 可是這要求對上陳太忠,那就有點過分了,此人深得蒙藝的賞識,尤其又是如此地年輕,知道暗暗道歉,那就是有心人了,將來的仕途生涯也不會吃太大的虧,走得很順倒是正常了——是的,他不能再計較了。 想到這里,李正先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無奈地搖搖頭,“唉,我也不知道老凌怎么搞的,招了這么個兒媳婦,算了,不說這個了,喝酒……” 他剛端起酒杯,就聽得門口一聲大響,大家轉(zhuǎn)頭一看,卻是胡芳芳帶著三男兩女沖進來了,“李叔,麻煩您讓讓,私人恩怨,回頭我登門向您道歉?!?/br> “你還有完沒完了?”李正先眼睛一瞪,有點怒了。 今天這事兒,他挺欣賞陳太忠的處理方式,但是要說心里沒有一點小小的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好歹也是五十歲的人了,被一個小年輕涮了面子,怎么可能沒點想法? 誰想這胡芳芳做事更過分,直接帶了人來踹門,真是……算球,你們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我站一邊看總行了吧? 于是,李秘書長站起身,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那帕里正猶豫自己該怎么做呢,陳太忠笑嘻嘻地一指李正先,“那處,保護好領(lǐng)導(dǎo)……你不會是擔(dān)心我吧?” 那帕里沖他擠擠眼,轉(zhuǎn)身站到了李正先前面,意很明白:別說我不想幫忙,我是知道你不會吃虧才這么做的啊。 不過,那處長心里也挺佩服陳太忠這幫人的,見了六個人沖進來,居然個頂個地沉得住氣,除了剛才抱椅子的小姑娘臉sè微微有點發(fā)白,居然都那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哪里。 “jǐng察,”一個男人先站出來了,他是受了胡芳芳邀請來的,知道這個包間里的人不會很簡單,眼下在座各人的反應(yīng),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不過還好,他既然敢來,那就總有自己的一套說法,說不得掏出工作證亮一下,“我們現(xiàn)在在查兩樁人命案,請大家配合……請問誰是劉望男?” 這就是人家做事的手段了,胡芳芳一說跟劉望男是大仇人,而華府花園的案子至今沒破,那么,說這劉望男有嫌疑,需要排查一下,卻也是正常的——jǐng方做事,總是要本著“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的”工作態(tài)度嘛。 “我就是,”劉望男淡淡地回答,雖是沒站起身來,不過倒也不見如何生氣,最初的驚訝過后,現(xiàn)在雙方已經(jīng)對上眼拼上了,她倒是無所謂了,jǐng察她見得多了,尤其在幻夢城里,不但古昕是老板,王宏偉、劉東凱也偶爾來坐坐呢。 像這種負責(zé)辦案的小jǐng察,她當(dāng)然不會看在眼里。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這位的話還沒說完,高云風(fēng)哼一聲,“小葛,你啥時候這么牛逼了?我的朋友也有嫌疑?” 那小葛卻是另一個jǐng察,年紀要大一點,看起來有點領(lǐng)導(dǎo)的味道,他原本遠遠地站著看呢,聽到這話,側(cè)頭看一眼高云風(fēng),“呀哈,是云風(fēng)啊……怎么,你認識這個劉望男?” “認識,”高云風(fēng)懶洋洋地點點頭,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卻是不看那個小葛,“我在鳳凰就認識她,她一直在鳳凰呢,這是第一次來素波,當(dāng)然……你不信我的話,那也無所謂?!?/br> “嘖,看你說的,”小葛笑著搖搖頭,他知道高云風(fēng)的來,更知道這家伙在jǐng察局里熟人無數(shù),真的惹急了人家,能給自己找出無數(shù)雙小鞋來穿,“這么著吧,”另一個小伙一見這種情況,也心生退意了,他不認識高云風(fēng),但是絕對認識人家這副做派,這是牛逼到天上的那種,“老葛你把人登記一下就行了,這個云風(fēng)……他可以做證的嘛?!?/br> “你是市委辦的吧?”許純良冷了半天,突地冒出一句來,別說大家,就是李英瑞都嚇了一跳,“怎么你也管起破案了?” 市委辦的這位登時就抽了一口涼氣,側(cè)頭看一眼許純良,皺皺眉頭仔細想一想,猛地一咂嘴,“嘖,原來是管理局的許處長啊,呵呵,看著眼熟,一下沒認出來,對不住啊……好了,兄弟們,走了走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帶頭向外面走去,認出來許純良之后,他真的是恨不得沒進來過,許處長雖然低調(diào),一般也不在機關(guān)事務(wù)管理局出現(xiàn),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是許省長的兒子。 擱給任何一個有點上進心的官員,常去的某單位里有個省長的兒子,會不知道嗎?不過是人家許處長對人一向不冷不熱,他搭不上這條線兒就是了。 其他人一看,登時就傻眼了,這么年輕的處長???那這人身后的背景,還用問嗎? “哎,你給我站住,”陳太忠不干了,晃晃悠悠站起身子來,走到門口將門一關(guān),笑嘻嘻地看著這幾位,“給個解釋,為什么踹門?” 他一站起來,丁小寧也站起來了,手按著酒瓶子,冷冷地看著胡芳芳,李凱琳一看,猶豫一下也站起身轉(zhuǎn)出座位來,兩只小手也是有樣學(xué)樣,按上了那只大大的座椅的靠背。 一時間,包間內(nèi)劍拔弩張,只有李正先和那帕里站在一邊,冷眼相看。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舊怨(下)胡芳芳帶來的人,登時就呆在了那里。 小葛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那個高云風(fēng)就絕對讓他頭疼,后面出來的這個許處長,顯然也是絕對可以媲美高云風(fēng)的存在,市委的那個牛逼哄哄的小楊都被嚇成這樣了,這……這是怎么回事?。?/br> 猶豫一下,他側(cè)頭看看高云風(fēng),咽口唾沫艱難地發(fā)話了,“云風(fēng),都是誤會了,你看,我們也不知道你在這兒啊。” 他不是沒想過這幫人會有來頭,但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人家的來頭會這么大,難道說,是素波有辦法的人都在這兒了嗎? “高云風(fēng)要是不在呢?”陳太忠身子擋著門,懶洋洋地發(fā)話了,臉上似笑非笑,“你們就打算公器私用公報私仇了,是吧?” “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市委辦的小楊低聲嘀咕一句,這話說得比較誠懇,不過顯然,他的氣是沖著許處長去的,對于面前這個狐假虎威的家伙,他可是沒什么恭敬的心,“我們知道錯了,也都要走了,您就別多事了,成不成?” “我要踹了你家門兒,道個歉就能走了?”陳太忠笑嘻嘻地抬手一指他,又收回手來,將自己的手指捏得“咔吧咔吧”亂響,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樣,這動作配上他的身材,倒也是顯得氣勢洶洶。 “既然許處認識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你?” “算了,太忠,放他走吧,”許純良嘆口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沒啥意……其他人我不管。” “放他走了,然后讓他再把伍海濱搬過來?”陳太忠冷笑一聲,“這不是成了小孩打架了嗎?叫了哥哥不頂事,再叫老爹來?” “那隨便你吧,”許純良無奈地聳聳肩膀,求情的話說到,他當(dāng)然就不肯多說了,將來碰上也有了交待了嘛。 那小楊卻是嚇得臉sè刷白,得,這位連許紹輝兒子的話都不聽,估計……估計也是相當(dāng)難纏的主兒啊。 李正先卻是看得有點眼直,他倒不是覺得陳太忠粗暴,而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兒,這個許處長似乎很有來頭啊。 不但高云風(fēng)對他挺尊重,那個市委辦的小伙子也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而且,這家伙居然還敢向盛怒的陳太忠求情,這肯定有點問題。 想到這個,李秘書長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帕里招招手,那處長一見,趕緊地貓腰下來,耳中傳來了領(lǐng)導(dǎo)低低的問話,“那個許處長,到底是干什么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那處搖搖頭,低聲回答,“要不,等一陣兒我問問太忠吧?!?/br> 你叫他太忠?李正先點點頭,順便一伸手,將他也扯得坐了下來,“坐著看吧,我就不信誰敢過來,講開理了呢……” 他這話說得有點早,因為下一刻,陳太忠就開始不講理了,他笑著沖闖進來的幾位指一指,“你們幾個踹了門……想離開也好說,一人給胡芳芳一個耳光,要狠狠的,怎么樣,我很好說話吧?” 這倒確實不是什么問題,扇人一個耳光就能離開,但是這要求實在是太侮辱人了,不止侮辱胡芳芳,更是侮辱其他的五個人,人家可是一起來的,自相殘殺以求得脫身——真的太過分了。 人活一世活個什么?不就是活個舒心活個面子嗎? “大哥,我賠錢道歉行吧?”那小葛終是做jǐng察的,有幾番擔(dān)待,斜瞥高云風(fēng)一眼,又咳嗽一聲,“適可而止就行了,太過分就沒意了?!?/br> “我呸,不要過分?”陳太忠冷哼一聲,臉上卻是兀自帶著笑容,伸手戳一戳對方的胸脯,“我問你一句啊,要是你遇到的不是我們,你對劉望男會不會適可而止?嗯?” “你不能,哪怕是李秘書長都在,你還打算公器私用,你就是這么做jǐng察的?”他自問自答,順便不忘記瞥李正先一眼,“給個痛快話吧,你打算不打算動手?!?/br> 這家伙真狠,這種時候還不忘記挑撥離間,李秘書長心里哼一聲,倒也沒在意,事實上,陳太忠眼下的囂張,才是讓他更不快的。 不過,不快能怎么樣呢?胡芳芳做事實在也太差了,所以說,人家這是私人恩怨,兩邊他都認識,還多什么的事兒?嗯……年輕人嘛,有點火氣不也正常? “云風(fēng)……”小葛沒辦法了,轉(zhuǎn)頭看高云風(fēng),他知道,高云風(fēng)做事還是比較仗義的。 怎奈,高云風(fēng)聽到這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聳聳肩膀,我靠,你混的都是一幫什么人渣啊,知道我在了,還要登記大家的名字,什么玩意兒嘛。 陳太忠卻是沒看高云風(fēng),摸出手機來,一邊查找姓名,一邊沖小葛伸手出來,“看來得扒了你這身jǐng皮再說話了,我可不想襲jǐng……jǐng官證拿出來我看看。” 小葛怎么敢拿出來jǐng官證?說不得只能苦著臉看著高云風(fēng),“云風(fēng)……” “扇個耳光就能走人了,你還讓我怎么幫你說話?”高云風(fēng)火了,瞪他一眼,“你面前那位,我惹不起,明白了不?” “不表明身份的話,那我可不算襲jǐng啊,”陳太忠瞪他一眼,隨后威脅一句之后,撥通了手機,“喂,是我啊,能不能幫我雙開倆jǐng察?” “雙開?什么級別的?”田甜聽得有點納悶,語氣也不是很高興,“我說太忠,你不給我打電話也就算了,一打電話就是求人的事兒,咱倆還是不是朋友???” “嘖,我這不是忙得顧不上嗎?”陳太忠咂咂嘴,又打量一眼小葛,“啥級別的我不知道,估計最多也是一級jǐng督,我倒是有他們野蠻執(zhí)法的證據(jù)……省委李正先秘書長也在場。” “小葛,你真要找死?。俊备咴骑L(fēng)終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熟人吃癟,厲喝一聲,他可是知道陳太忠認識田甜,而且聽這話,十有仈jiǔ也是打給她的電話。 小葛被這話喊得愣了一愣,隨后又轉(zhuǎn)頭看看胡芳芳,嘆口氣,“對不住了啊,小胡……” 話音未落,他上前就是一個大耳光,既脆且響,隨即轉(zhuǎn)身掩面而走,他怕了,真的怕了,高云風(fēng)都惹不起的主兒,拿著電話正商量要雙開自己呢。 事實上,他是三級jǐng司,雙開什么的,倒是未必嚇得住他,不過,他也非常清楚,就算那大個兒年輕人是在虛張聲勢,但是惹火高云風(fēng)的后果就足夠可怕了,小高絕對會折騰得他yù仙yù死——被發(fā)配到永泰的邊遠鄉(xiāng)鎮(zhèn)就夠了,更何況,這個比高云風(fēng)還狠的主兒在等著? 胡芳芳卻是被這一耳光打得愣在了當(dāng)場,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一聲就向飯桌撲去,“劉望男,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憑你也配?”丁小寧見了陳太忠的做派,也放下了手里的酒瓶——不需要將此人打得很慘,侮辱夠了就行了,說不得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胡芳芳被這一腳踹得踉蹌兩步,李凱琳同時也端起了椅子,下一刻覺得不妥,又將椅子放下,跟丁小寧一起沖上去,對著胡芳芳就是一陣撕扭。 女人打架確實好看,尤其是三個美女,丁小寧和李凱琳手上都有把子力氣,不多時就將胡芳芳按倒在地,三個美女的衣冠也變得不整了起來。 胡芳芳這邊剩下的四個人哪里敢上前幫忙?只能眼見著廠長夫人被人打了。 陳太忠倒好,趁亂拿著電話跟田甜聊起天來了,聊了兩句之后,眼見有個女子想要上前拽開李凱琳,說不得抬腿就是一腳,“滾遠點!” “行了太忠,”李正先實在看不下去了,心說你給我這秘書長留點面子吧,打人也不用這么狠吧,還要人家相互扇耳光?“差不多就算了?!?/br> “呵呵,”陳太忠笑一聲,掛斷了電話,“您的話我總是要聽的,行,看您面子,今天就這樣了……要不然我不是跟他們一樣,目無領(lǐng)導(dǎo)了嗎?” 小子你狠,李正先心里暗罵一句,這也算給我面子,真是……敢說話啊。 胡芳芳卻是不肯干休,躺在地上胡亂地罵著,大抵說劉望男sāo貨、無恥、不要臉什么的,不過,沒人關(guān)心這話的真假,女人罵人不都是這樣? 所以,丁小寧不肯放手,死死地按著她,抬頭看一眼劉望男,“望男姐……你來扇她幾個耳光。” “算了,放了她吧,”劉望男冷哼一聲之后,臉上升起了暖洋洋的笑容,“真是陳主任那句話了,憑她……也配讓我去扇耳光?” 她這笑容不但開心,也帶了幾分雍容和高貴在里面,眼中的不屑更是一覽無遺,一時間,甚至胡芳芳的朋友都覺得,小胡招惹此人,真的是殊為不智。 下一刻,一幫子男男女女轉(zhuǎn)頭就奔了出去,陳太忠苦笑著搖頭走了回來,看著滿地的狼籍嘆一口氣,“這是何苦呢?唉……非要自找苦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