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不見外
陳太忠聽到這話就是一愣,不是吧,你家大業(yè)大的,居然還跟我拿這點兒東西? 不過,擱給任何一個人看,這都是人家黃漢祥看得起他,想給黃總送東西的人多了去啦,人家黃總也得稀罕要呢,眼下老黃主動開口,這得多大榮幸??? 陳太忠當(dāng)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還是不爽,心說我送你東西是送你東西,你開口這么要,這不是有點欺負人嗎? 他可是敢跟蒙藝、杜毅討價還價的主兒,心里既然有點不悅,這話就答應(yīng)得不是很痛快,“呵呵,給,這是鑰匙,我再找一棟好了?!?/br> “你再找一棟?”黃漢祥奇怪了,看他一眼,“我說你整天在天南,要bějīng的房子干什么?”敢情,這才是他要鑰匙的本意,小陳你既然用不上這房子,留給我用吧。 陳太忠也聽明白了對方的意,心里登時平衡了許多,不過話已出口,也只能苦笑著一攤手,“像眼下我就用得著了啊,單位里有事鬧心,我打算躲兩天,總得有個去處不是?” “哈,我也一樣啊,”黃漢祥聽得就笑了起來,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下午人家小陳早就這么說過了,“現(xiàn)在連家都懶得回,咱們這也算同病相憐了?!?/br>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怪,自打他在鳳凰的聯(lián)合超市里撞到小陳,對這個小伙子就一直滿欣賞的,而陳太忠做事,又不像其他人一樣唯唯諾諾,沒有自己的主見,這就讓他越發(fā)地欣賞了起來。 他張嘴要東西的時候很少,擱給其他人,要是敢嘰歪,他馬上就會認為對方不識抬舉,可是擱在此人身上,他卻是認為是小陳有啥說啥,跟自己不玩虛的,正是年輕人該有的赤子之心。 所謂的成見,真的太影響人們的觀認知了,不過總算還好,他的成見對本書主角有益。 “我也不占你便宜,拿個長包房換你,”黃漢祥笑嘻嘻地答他,“我是沒地兒可躲了,你躲哪兒不是個躲?” “您就這么住著吧,啥話也別說了,”陳太忠笑著搖頭,站起身去拿啤酒,“酒店里烏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我還年輕,怕經(jīng)不起誘惑,所以才找個住家的。” “哎呀小陳,你比我年輕時候強啊,”黃漢祥聽到這話,一時就有點感慨了,“知道控制自己,那就是前途無量,算了,這鑰匙我不要你的了?!?/br> “你不要,我還就不答應(yīng)了,”陳太忠笑著答他,他的心結(jié)已去,當(dāng)然會比較灑脫,“你住著吧,實在不行,我去荊老他孫子荊俊偉那兒住著也行,那兒都是文藝圈的,跟我的圈子不搭界?!?/br> “行,”黃漢祥笑著點點頭,酒意上頭,他就多了幾分豪氣出來,“回頭有啥事兒,你只管來找我,對了,是你的事兒啊,別人的事情我可不管。” 我能有啥事?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他本就是個隨心隨xìng的人,既然老黃表現(xiàn)出有幫他的心,他倒是不想讓人覺得他有心想占什么便宜,“沒啥,你就住著唄,真要說,眼下還就是臨鋁那點事情了。” “那個不好辦,回頭幫你問問吧,”難得的,黃漢祥居然松口了,大幾十億的項目,居然被一套兩百來萬的小別墅撬開了縫兒,可見人和人之間的相處,真的很奇妙。 總之,他是越看陳太忠越覺得順眼,陳太忠也覺得老黃這人雖然年紀不小了,卻是相當(dāng)豪爽,少見官場圈子里那種yīn柔的味道,兩人居然又喝了三小時酒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接下來的兩天,就乏善可陳了,荊俊偉知道陳太忠的房子鑰匙被黃漢祥拿走,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艷羨不已,“太忠,真有你的啊,這種事情都能讓你碰上,運氣不是一般地好?!?/br> 確實如此,以黃漢祥的身份,要什么得不到呢?根本不可能跟個外人隨便張嘴的,而他隨便想躲一躲,陳某人手頭就恰好有一套房子,房子還就被人家看中了,這得是怎樣的一種巧合? 而且更妙的是,老黃不是那種吃了不認賬的主兒,不但不是不認賬,還是著急想把人情還掉的人,真是巧得沒法說了。 “嘖,就那么回事吧,”陳太忠只能苦笑了,為什么你們個個都只看到是我運氣好呢?不少人都說黃漢祥很難打交道呢,這是哥們兒的人格魅力啊。 “我跟你說的意,就是你別去指派人打掃那套房子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站起身來,“我就要回了,車里給你留了六瓶洋酒……對了,再幫我踅摸一套房子吧?!?/br> “哎太忠,別總這樣啊,”荊俊偉緊追慢追,出了門已經(jīng)不見了陳太忠,他禁不住苦笑著搖搖頭,“以你這租車的價格,能租法拉利了?!?/br> 陳太忠來到素波,也沒急著回鳳凰,倒是又跑了一趟省委十四號,晚上八點多了,可是蒙藝和蒙勤勤居然都不在家,只有尚彩霞無聊地看著電視。 “你這孩子,怎么每次來都帶東西?”見到他手里幾個盒子,她不高興地皺皺眉頭,“下次再帶東西來,不讓你進門了啊?!?/br> “那這次我?guī)c東西走算了,”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她,“這次是出國了,外國友人送的,我這不是想著不收會寒了人家的心嗎?” “登記了沒有?”尚彩霞可是知道這些規(guī)矩。 “私人交情,還登記什么?”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次去辦的也不是什么見得了光的事情,怎么登記?” 說到這兒,他倒是想起來能告趙喜才一狀,少不得就將此次的原因和以前的糾葛說了一頓。 這孩子,居然跟我說這些?尚彩霞心里有點不高興,不過想著小陳才剛剛二十歲,受了委屈若是不嘮叨,反倒是見外了,心中那點不快登時不見了去向。 不過饒是能理解,她也沒表態(tài),這個態(tài)可不是那么好表的,趙喜才那是省會的市長呢,只能不出聲,只能靜靜地聽他說話。 她不出聲,可是陳太忠有問題問啊,“我給蒙書記打電話,他讓我去黃漢祥家,我也去了,可是就說了說臨鋁的事情,他倒是答應(yīng)能適當(dāng)?shù)貛椭f說話,我這……做得妥當(dāng)不妥當(dāng)?” “你去了就行了,”尚彩霞不以為意地笑笑,也不知道她聽蒙老板說過此事沒有,反正回答的口氣很是輕描淡寫。 陳太忠又坐了一陣,也不得什么要領(lǐng),站起身告辭,尚彩霞卻是不管不顧地翻出兩條特供的大熊貓來,“小陳,帶上這個走?!?/br> 帶走就帶走吧,他可不知道這煙的少見,事實上,他滿腦子都是蒙藝要我找黃漢祥到底是為什么?總不能他知道我在bějīng買了別墅,而黃漢祥正要蹺家,還偏偏地看得上那個別墅吧? 好好說話就這么難嗎?陳太忠死活琢磨不出來,郁悶地嘆口氣,算了,就當(dāng)老蒙讓我去是亮個相好了。 找到理由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大院門口,才說再走兩步出去攔車,聽到身后有車燈不住地換著遠光近光,回頭一看,卻是高云風(fēng)將頭探出一輛奧迪車,不住地沖他招手。 “你跑這兒做什么?”陳太忠走兩步過去了,上下打量著他,“等人?” “我老爸進去辦事,我是司機,看著像你,就打打燈,在這兒我又不敢按喇叭,”高云風(fēng)走下車,沖他笑一笑,“你的林肯車呢?怎么走著進來……咦,這是什么?” 他看到了陳太忠手里的紙袋。 嘖,忘記把煙塞進須彌戒了,陳太忠心里有點懊悔,不過……萬一碰上蒙勤勤呢?不塞也有不塞的道理啊。 “林肯車讓卡車撞了,剛才就是打的來的,”他笑著解釋,有意想淡化手里的紙袋,誰想高云風(fēng)可不管那么多,扒開袋子就看了起來,“這是送人的?呀,大熊貓?” “從蒙老板家順的,”陳太忠笑著聳聳肩,看見就看見吧,兩條煙嘛,算多大點事兒? 從蒙藝家順的?高云風(fēng)這腦瓜就瘋狂地轉(zhuǎn)開了,你從蒙老大家順別的倒也算了,居然是大熊貓還是兩條,這關(guān)系也太鐵了一點吧? “走吧,去哪兒,我送你,”高公子登時拿定主意,不管老爹了,他要做的事情更重要呢,就讓老爹自己打車回家吧。 為了防止陳太忠多心,他還解釋了一句,“我老爸才進去,怎么也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出來呢,走吧,還愣什么啊?” “這煙,好像挺貴的吧?”陳太忠琢磨出點味道來,笑嘻嘻地看他一眼,不過倒也沒氣,開開車門就坐了上去,“送我去韓忠……算了,送我去錦園吧?!?/br> 吳振鑫跟韓天有交情,韓忠又是韓天的哥哥,他當(dāng)然不想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去港灣住,而那“紫竹苑”的別墅又曝光不得,他只能去錦園住了。 哥們兒的子越來越寬,可是這平rì里可供選擇的地方倒是越來越少了,唉,真是悲哀啊。 他心里正感慨呢,冷不丁高云風(fēng)發(fā)問了,“太忠,問你件事兒,那帕里是不是要當(dāng)蒙老板的秘書了?” “哦?”陳太忠猛地一驚,臉上卻是不動聲sè,沉默一下?lián)u搖頭,“蒙老板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