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五章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撇清了黃漢祥今天的心情確實不錯,不過他心里很清楚,這藥尚未進(jìn)了他老爹的嘴里,試吃的人需要觀察,藥理分析和化驗也要進(jìn)行,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別說是有八顆了,就算是只有兩顆,該有的檢測程序也少不了。 至于說一顆藥能延壽半年,這種效果就基本屬于“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范疇了,既然是半年而不是百年,那就無所謂浪費不浪費——總之一句話,領(lǐng)導(dǎo)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反正黃老現(xiàn)在的狀況,再等個把星期看效果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了黃漢祥的好心情,根據(jù)昨天試吃的人反應(yīng),效果還真的不錯——事實確實如此,這藥對年輕人比對老年人還有效。 今天是繼續(xù)對丸藥進(jìn)行檢測和化驗,同時對試吃者進(jìn)行各種數(shù)據(jù)的不間斷觀測,截止到他給陳太忠打電話為止,沒有任何的負(fù)面消息傳過來。 似此情況,黃漢祥當(dāng)然高興了,老爺子眼看著是一天天的不行了,那么多人束手無策,可偏偏就是我給弄了點好東西,咱就不說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這是我對老爺子的一片孝心吶。 而且他還知道,這藥丸的大部分成分已經(jīng)化驗出來了,確實是滋補(bǔ)養(yǎng)生的東西為主,比如說蜂蜜、核桃粉、淀粉、nǎi粉等。 誰都知道,單靠這些東西混雜在一起,起不到那么神奇的效果,不過這個也正常,變腐朽為神奇,有時候只需要撥動那么一點點。 所以,不管是為了領(lǐng)導(dǎo)的身體健康起見,還是為了逆向推導(dǎo)出這個藥丸的制作方法,化驗還在繼續(xù),而且越分越細(xì),終于檢測出了一種自然界無法生成的化合物——三聚氰胺。 三聚氰胺屬于微毒物質(zhì),藥丸里含有的那一點點份量對普通成年人造不成什么傷害,但是問題的嚴(yán)重xìng在于——這種物質(zhì)不能自然形成! 同樣還是那個理由,變腐朽為神奇只需要那么一點催化劑,那么一點點催化劑,能不能變養(yǎng)生為謀殺呢? 這是一個問題,誰也不敢忽視的問題! 當(dāng)然,這個惡意只是一種可能,還是概率不算太大的那種,是藥三分毒嘛,不過這消息還是立刻就通知到了黃漢祥——黃二哥,事情有點變化啊,提供給你藥丸的那小子在哪兒呢?我們馬上得抓他回來! 那廝正跟我喝酒呢,黃總一聽也火了,這是什么玩意兒嘛,你說你沒效果也就算了,怎么能有毒呢?“這毒藥到底是什么xìng質(zhì)的呢?” 等他弄明白原委,這火氣就消了一大半了,微毒微量,這十有仈jiǔ不能歸到“有意”里面,以他對陳太忠的了解,也知道小陳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當(dāng)然,為這種事抓人是很正常的,做出再激烈點的行為都正常,他也知道自家老爺子享受的是什么級別的安保措施,不過,他的xìng子總還算是比較大大咧咧的,“不用抓他了,他也是體制里面的人,想跑都跑不了。” 這也是他念著這藥丸是小陳打算拿給其父母吃的,自己強(qiáng)行地奪人所好了,而且說句不氣的,這點毒xìng對老爺子可能意味著天大的yīn謀,但是對一個副處的父母來說,沒準(zhǔn)還真就是頤養(yǎng)天年的好東西。 不抓人,這就是我為小陳你又擔(dān)了點責(zé)任啊!此刻黃漢祥的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又是怨懟又是郁悶,完了,這下臉丟大發(fā)了。 所以他就將不好意之類的情緒拋在了一邊,繃著臉就想訓(xùn)人,只是走回來之后,看到陳太忠那副喝得二麻二麻的樣子,多少生出了點不忍,心說這家伙最多也就是個不明真相了,要不然怎么還有膽子跟自己這么喝酒? 反正,他是忘了這種追究的口氣,不該出自他這奪人所好者之口。 “三聚氰胺?”陳太忠聽得就是皺皺眉頭,心說不可能啊,我用的都是可以吃的東西混在一起的,就算可能有點反應(yīng),但也最多就是菠菜遇到豆腐那種,產(chǎn)生一點不利于消化的東西吧,怎么能成了劇毒呢? “三聚氰胺……毒xìng很大嗎?”對黃漢祥繃著的臉,他并不是很在意,哥們兒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了,昨天你逼問老中醫(yī)下落的時候,可不是也是這種表情? “這個毒xìng……”黃漢祥覺得自己的酒喝得有點多了,因為他覺得舌頭有點大,“這個毒xìng……反正不小,擱在老爺子身上,那就是事兒。” “那我明白了,擱在老百姓身上,就不是事兒了,”陳太忠酒醉心明,登時就聽出了這弦外之音,“那老中醫(yī)本來就是走江湖的……要不這樣,黃二伯你把藥丸退我得了?!?/br> “嘿呀,看把你美的,退了就沒事了?這是政治事件,”黃漢祥被這話氣得哭笑不得,他才待聲sè俱厲地教訓(xùn)對方一頓,卻發(fā)現(xiàn)小陳的眉毛慢慢地皺了起來,說不得哼一聲,“是不是想起來什么啦?” 這原本是他詐唬人的法門,是在五十年前就練得爐火純青的,不成想對面那廝撓一撓頭,又吸一口氣,“三聚……氰胺,奇怪,這個詞兒,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聽說。” “什么?”黃漢祥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小子你好膽量啊,原來不是偶然事件?于是他沉著臉,慢慢地坐到沙發(fā)上,身子向后一靠,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說說看,在哪兒聽說的?” “我剛才好像聽你說……化驗出了一點什么東西?”陳太忠對他的做作根本無視,而是繼續(xù)眉頭緊鎖,“嗯,你再跟我說一遍?” 嘿,你小子很沒有嫌疑犯的自覺xìng嘛,黃漢祥這臉拉得,都快趕得上馬臉了,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不配合,“蜂蜜、淀粉、核桃粉……嗯,還有芝麻糊。” “還有呢,你剛才說的不止這幾樣!” “鈣粉、nǎi粉……維生素,嗯,”黃漢祥正琢磨呢,冷不丁對面那廝一拍大腿,“我說嘛,怎么這么耳熟,明白了,nǎi粉nǎi粉……那玩意兒里面有這個東西。” “你說什么?nǎi粉?不可能!”黃漢祥眼睛一瞪,“你當(dāng)我家老爺子不喝nǎi粉?棒子面兒他還照吃不誤呢,少胡扯?!?/br> “你家老爺子吃的nǎi粉,跟普通老百姓吃的nǎi粉能一樣嗎?”陳太忠眼睛一瞪,也不管面前坐的是誰了,“毛??!” 他是真想起來了,這件事情當(dāng)年太轟動了,宣揚得鋪天蓋地,當(dāng)時猶為處男的他走在大街上,被若干漂亮女孩攔住,要他購買鮮nǎi啦nǎi粉啦之類的,說是優(yōu)惠,熱情到不得了。 結(jié)果他荷爾蒙一分泌,腦門子一沖動,稀里糊涂地抱了一堆回去,然后,被人從廠門口恥笑到院門口,又從院門口恥笑到家門口,“里面有三聚氰胺,你不知道嗎?” 陳某人心眼小啊,似此奇恥大辱,怎能不耿耿于懷?雖然過去七百多年了,被人一提醒,還是想起來了。 “你說什么?”黃漢祥卻是被他“毛病”兩字氣得大怒,身子一直,重重地一拍面前的茶幾,“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你把茶幾拍爛了也沒用,”陳太忠回瞪他一眼,不屑地哼一聲,“不信的話,你去買nǎi粉化驗嘛,真是的……咱說好了,nǎi粉里沒有三聚氰胺,我隨便你處理,要是有……” 說到這兒,他勾一勾手指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有三聚氰胺的話,你把藥丸還我,這東西我不送了!” 黃漢祥看著他氣憤填膺的樣子,愣了一下神才反應(yīng)過來,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哼來,抓起了手機(jī),嘴上也是不服輸,“我看你毛病才大!” 當(dāng)著陳太忠的面,他就將自己了解的情況交待了出去,要人查證,“……把bějīng和天南能買到的nǎi粉,統(tǒng)統(tǒng)買回來化驗,一定要查出問題的根源?!?/br> 掛了電話之后,兩人大眼瞪小眼看著,誰也不說話,好半天黃漢祥才哼一聲,“范如霜沒跟你說嗎?今天我已經(jīng)帶著她把氧化鋁的項目敲定了……嗯,電解鋁?!?/br> “那還我四顆就行了,”陳太忠的眼睛又微微發(fā)紅了,顯然,這個懷疑對年輕的副主任打擊極大。 “說點別的吧,???”黃漢祥哼一聲,才待繼續(xù)說什么,手機(jī)響了,他抓起手機(jī)來,嗯嗯兩聲,再放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面笑容了,“來,小陳,咱們接著喝酒?!?/br> 饒是陳太忠再想裝生氣,見他這副樣子,也禁不住大奇,“不是吧,這么快就買到nǎi粉,有了化驗結(jié)果?這還不到……不到五分鐘吧?” 那次毒nǎi粉事件,好像折騰了個把月,最后“結(jié)石”的嬰兒太多了,才出來的真相吧? “還沒結(jié)果呢,”黃漢祥哼一聲,抬手去拎啤酒瓶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不過我想知道點事兒還不容易?找?guī)讉€nǎi粉廠家問一問就知道了……誰敢不說實話?” 顯然,他已經(jīng)從某些廠家嘴里,知道了部分真相,才會如此地氣。 看著黃漢祥那一副“理該這么快知道消息”的表情,陳太忠猛地生出點感慨:權(quán)之一字,能引得無數(shù)人戀棧不已神魂顛倒,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通德來人黃家人出面,打聽消息快,搞這化驗的速度也不慢,約莫就是一個半小時左右,最新消息傳來,已經(jīng)有部分廠家部分批次的nǎi粉和鮮nǎi中,發(fā)現(xiàn)了含量不一的三聚氰胺。 從關(guān)系那里打聽來的消息,已經(jīng)讓黃漢祥心里信了九成——他真的不相信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騙他,然而,這畢竟只是口頭相傳,不具備權(quán)威xìng,他必須要得到一個確切的數(shù)字,還要有相關(guān)單位和專家的背書,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那么眼下,他就可以九成九地相信陳太忠了,想到剛才兩人吵得劍拔弩張的,黃總就算是個憊懶人物,眼下也有點羞刀難入鞘的感覺,“真是不可想象,現(xiàn)在的人居然鮮廉寡恥到這種程度,這里面還有不少是國營企業(yè)!” “多稀罕吶,”陳太忠現(xiàn)在牛逼啦,斜躺在沙發(fā)上,腿還一抖一抖的,“這還是供bějīng的貨呢,供給其他省市的貨,還不知道會糟糕成什么樣呢。” “這個倒也是,”黃漢祥點點頭,常年居住在bějīng的人或者感覺不到什么,但是黃家的生活用品一直以來都是享受特供的,自然知道,對很多廠家來說,產(chǎn)品要分好幾個檔次:特供的、對外的、自用的,其中bějīng處在自用和對外之間的檔次。 貨物進(jìn)京銷售,本身就是對你實力的一種認(rèn)可,而bějīng官多,你賣的東西要是不過關(guān),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別人找了碴兒了,對民營企業(yè)來說,這意味著不菲的公關(guān)費甚至罰款,對國營企業(yè)來說,沒準(zhǔn)就涉及到了領(lǐng)導(dǎo)的烏紗帽。 很多年以后,某個大型企業(yè)的領(lǐng)導(dǎo)曾經(jīng)在香港公然說過這么一句,“賣給香港同胞的產(chǎn)品,經(jīng)過了比內(nèi)地更嚴(yán)格的檢驗”——總之就是,內(nèi)地大部分同胞使用的產(chǎn)品,檢驗得不是很嚴(yán)格,不過那就是后話了。 黃漢祥早習(xí)慣了bějīng高人一頭,特供高人兩頭之類的待遇,根本都沒往這方面去想,聽到陳太忠的牢sāo,心里就越發(fā)地確定,小陳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的。 遺憾的是,他還得留著陳太忠,不能讓他走了,不管怎么說,藥丸有毒是觀存在的事實,說不得只能苦笑一聲,“反正這次是委屈你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兒休息吧……我說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樣子嘛,在長輩面前,規(guī)矩點成不成?” “可是我說黃二伯,這兒是我的房子啊,我在我自己家放松點不成嗎?”陳太忠悻悻地回他一句,不過下一刻,他還是放下腿坐直了身子,“不讓我走可以,可是我晚上的夜生活……耽誤了不是?” 居然讓我?guī)湍阏倚℃??黃漢祥白他一眼,哼一聲,“那正好養(yǎng)一養(yǎng)身體,你前途不錯,不要為這種小事耽誤了?!?/br> 確切消息在第二天一大早傳了過來,不少nǎi粉中確實摻雜了微量的三聚氰胺,而這一點點的量又被藥丸的其他物質(zhì)所稀釋,不可能對人產(chǎn)生什么影響。 “沒事就好了,”黃漢祥頂著兩個黑眼圈,一邊打哈欠,一邊笑著拍著陳太忠的肩膀——小伙子這一晚上呼嚕打的,簡直站在院子外面都能聽到,“這兩天呆在bějīng,回頭得空,我領(lǐng)你去中建總局走一趟?!?/br> “你答應(yīng)我還我四個的,”陳太忠就是得理不饒人那種人,“沒事,我老爸老媽不怕毒藥。” “誰答應(yīng)你了?”黃漢祥白他一眼,心里知道這家伙是在鬧情緒,不過,講胡攪蠻纏,他還沒怕過誰,“還你四個沒問題,你把那老中醫(yī)給我找來,就這么說定了啊。” “你……”陳太忠聽得咂巴咂巴嘴,郁悶地嘆一口氣,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我出去吃早點,唉,沒想到做長輩的也會不講理?!?/br> 跟我斗?小子你還嫩點兒!看著他打開門揚長而去,黃漢祥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其實,陳太忠心里也沒多少氣,人家黃老的級別和待遇在那里擺著,隨便哼一聲連蒙老大都要跑,他給人家摻了點微毒物質(zhì)進(jìn)去,黃漢祥這么對他,那都算氣的了。 可是有些事,實在是經(jīng)不起琢磨,一晚上沒見唐亦萱,他心里也憋氣,想起上一世被人說得臉紅脖子粗的恥辱,心里就念叨起來了:這個nǎi粉事件,可不能就這么算了,黃老二那兒,我是找不回場子了,那就得從別人身上找回來,要不然,哥們兒心里不平衡啊。 他琢磨找平衡呢,就有人把平衡給送過來了,臨近中午時分,自來水公司的劉彬?qū)㈦娫挻蜻^來了,“太忠,我和老王來了,還有管委會謝主任,現(xiàn)在剛下飛機(jī),去哪兒找你?” “你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陳太忠哼一聲,“我先幫你們聯(lián)系一下人,人家有空了,我告你去什么地方找人?!?/br> “那麻煩你了啊,”劉彬笑嘻嘻地掛了電話,轉(zhuǎn)頭沖一臉期盼的王總和謝主任一攤手,“得,讓你們早來你們不來,陳主任讓咱們先等著,老王啊老王,這次我可是被害慘了。” “害慘”他的王總勉力笑一笑,不肯搭腔,倒是謝主任在一邊發(fā)話了,聽話聽音,他豈能不知道劉彬在指桑罵槐?“呵呵,劉總也不要這么生氣,跑部就是這樣,在bějīng啊,你得就別人的時間,不能把咱們地市那套作風(fēng)拿過來?!?/br> 我還就這作風(fēng)了,劉彬淡淡地看他一眼,也不吱聲,心說你小子說話不yīn不陽的,要不是怕老王難做,我才懶得理你這混蛋。 陳太忠把這幾位晾在一邊,這心情多少就好了一點點,想著別人都能安排麻將場,哥們兒何不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于是給馬小雅打個電話,“今天有牌局沒有,要不要我?guī)湍銈儼才艂z人?” “你安排人?”馬小雅聽得就是一樂,這個建議對提高她在圈子里的地位不無裨益,下面的人能找到她門上,證明她的影響力在擴(kuò)大不是?算是長面子的,“什么人?地道不地道?” 等她聽到是通德那檔子事兒,心里就有點涼了,這都已經(jīng)定了是蘇文馨的買賣,她摻乎不摻乎都沒太大的意,“你不是都跟蘇總談妥了嗎?” “這幫人給臉不要啊,”陳太忠悻悻地回答她,“晾他們兩天,殺一殺他們的xìng子,反正你們總不會嫌錢多吧?” “呵呵,”馬小雅拿著手機(jī)笑了好一陣,方始發(fā)話,“你才知道???要不來京的人我們都要先晾一晾呢,這也是原因之一,里面就是有這種不識好歹的人,你可不知道,這年頭幫人幫到淚流滿面的事情,海了去啦?!?/br> 幫人幫到淚流滿面的事情……我不知道?陳太忠撇一撇嘴巴,有心想說點什么,猶豫半天,到最后還是一聲不響地掛了電話,這東西說多了犯忌諱啊……他這一決定,王總和謝主任就又多呆了兩天,多扔了四十多萬出去,不過這也正常了,一百萬那是說該誰出的問題,既然來bějīng跑門了,不帶一點余錢也是不可能的,打麻將那就屬于自負(fù)盈虧了不是? 這次來京的那一百萬費用,在通德分管農(nóng)林水的張副市長的協(xié)調(diào)下,兩家一邊出一半,兩邊都挺不服氣,可是這時間耽擱不起了,也只能匆匆地趕來,倒是劉彬挺仗義,陪著王總來了——沒辦法,陳太忠不買那二位的賬。 事實上,王總和謝主任的麻將打得都不錯,尤其是謝主任,當(dāng)天下午雖然輸出去十四、五萬,但愣是一炮都沒點王總,全輸給蘇總和于總了,王總輸?shù)玫故巧?,八萬,但是給謝主任點了三炮。 謝主任還想著這事兒就這么定了,輸了十幾個出去,蘇總你得有個答復(fù)了吧?誰想蘇文馨知道陳太忠想折騰他們,心說我就算幫小陳出氣,也不能這么便宜了他們不是? 于是,第二天接著玩,謝主任有點憋不住了,手上沒錢了啊,于是找個空子偷偷地問一下劉彬,“劉總,您給個痛快話,再輸多少就夠了?” 他真不想問劉彬,但是沒辦法不問,要是兩眼一抹黑來的,那啥都不用說了,陪著人家慢慢磨xìng子就成了,可眼下的問題是,來之前價錢都談好了,眼下再輸十幾個,這該走的程序也算走到了吧?“不怕您笑話,我兜里就剩四五個了?!?/br> “沖著三十個輸吧,”劉彬問過陳太忠了,心里有數(shù),而且他都偷偷告訴王總了,你少輸一點,讓謝主任多輸一點——太忠那邊,我?guī)湍銋f(xié)調(diào)。 第二場一開局,謝主任就覺得不對了,這老王捏著子兒不打,不肯放炮了啊,壞了,這家伙打算yīn我呢——這是他的關(guān)系啊,人家有恃無恐。 算了,為了大局我忍了,反正麻將桌上的輸贏,算不進(jìn)責(zé)任里的,謝主任當(dāng)然不會為輸錢而計較什么,對他來說這就是工作,只是工作場所有點特殊罷了。 不過,賭博這東西的分寸實在難以把握,眼看著輸夠三十萬就要收場了,結(jié)果最后一圈,謝主任點了于總一條龍,又吃蘇總最后的北風(fēng)莊連摸三把,多輸了二十多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