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5活話1766放手
1765章活話張煜峰絕對不懷疑陳太忠所說的話,原因很簡單,小陳沒有必要騙他,而且,出名強勢的黃漢祥能坐得穩(wěn)穩(wěn)的,時不時貌似隨意地招呼郎主任兩句,就絕對說明問題了。 小陳……你真夠朋友!張?zhí)庨L心里暗嘆,人家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點穿那位的身份,同時不忘記提醒自己偽作不知上去敬酒——這個朋友我交定你了。 感激歸感激,然而,張煜峰心里非常清楚,他不能那么做,因為小陳今天原本請的是安部長,而安老板也很大度地授權(quán)自己代表他——雖然這授權(quán),只是通過陶主任轉(zhuǎn)述的。 以張?zhí)庨L現(xiàn)在的地位,也勉強能納入安國超的視野,不過安部長并不是特別地看重他,張?zhí)庨L也沒有拼死報效安老板的覺悟。 但是,再給張煜峰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短安老板的不是?這是小陳給安部長安排的人情,安部長不來不代表rì后不會知情——是的,他只能望著這座虛無縹緲的天梯流一流口水。 說不得,張?zhí)庨L借口內(nèi)急,走進了衛(wèi)生間,猶豫再三之后,終于撥通了安國超的私人手機——這個號碼,他勉強有資格知道。 安部長正斜靠在家里的沙發(fā)上,一邊剔牙花子,一邊看新聞呢,官至副部這個級別,想忙的話能忙到腳不沾地,不想忙的話,也有的是偷懶的手段,他是金老大一手提拔起來的,不存在正職看他不順眼的問題。 聽到這個手機響,不等他發(fā)話,他的愛人就探頭看了過去,“張煜峰……這個人,不是創(chuàng)新辦的嗎?” “是他?”安國超不耐煩地擺一擺手,“拒絕了,吵著鬧心……哎,慢著,他今天,嗯,算了,電話拿過來吧?!?/br> 要說安部長的素質(zhì),還是比較高的,剛才還想**裸地拒絕,一旦接起電話之后,聲音就恢復(fù)了正常,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小張?” “安部長,我在陳太忠的朋友這兒,”張煜峰謹慎地措辭著,沒辦法,雖然是在向領(lǐng)導(dǎo)通風(fēng)報信,可是也得考慮領(lǐng)導(dǎo)的感受不是?“嗯,黃漢祥黃總來了……您有什么話要我轉(zhuǎn)述的嗎?” 這純粹是扯淡,張?zhí)庨L根本不具備幫安部長捎話的資格,安部長一聽就有點惱了,媽的黃漢祥去了你不知道幫我掩飾,反倒來請示?“你沒說我在開會嗎?” “我……我說了,不過,黃漢祥身邊還跟著一個X辦的,”張煜峰小心翼翼地解釋,“我琢磨著陳太忠請您來啊,他是……” “你等一下,X辦的?”安國超一聽,登時就坐直了身子,那點不耐煩也被拋在了腦后,嘗試著最后確認一下,“小張你是說……一號辦公室的?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小陳管他叫郎主任,還不讓我聲張,我看黃總對他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是,”張?zhí)庨L苦笑一聲,“安部長您最好別說是從我這兒聽到的。” “宴會什么時候開始的?地址在哪兒?”安國超沉默半秒鐘,迅速地發(fā)話,“對了,你沒說我一定不過去的,是活話吧……” 短短的一瞬,安部長就想到了很多,這個宴會他不去當(dāng)然是可以的,可是這個后果就很難預(yù)料了——惡了一號的人,這后果可大可小,關(guān)鍵時候歪一句嘴,很可能畢生心血就付之東流了。 事實上,今天聽陶主任說起此事的時候,安國超心里就有點納悶,他倒沒覺得羅納普朗克的副總身份不夠,他琢磨的是:這個小陳……他怎么就敢覺得我跟他有這份兒交情呢? 不過,不管怎么說,安部長對陳太忠的印象還算不錯,也知道金老大對丫印象也不錯,還知道那家伙認得兩個人,最關(guān)鍵的是,鳳凰科委確實是科技部的一面旗幟,所以他也沒怎么多考慮,就吩咐陶主任,“讓小張代我去一趟,告訴他我有會?!?/br> 可是現(xiàn)在則不同了,一號的人去了,這說明小陳在邀請他之前,就做過類似的工作,那么照眼下的情況分析,這個邀請顯然就是一番好意了。 當(dāng)然,至于陳太忠為什么不提前說,那可能xìng就多了,首先他確實跟安部長交情沒深到這一步,怎么合適拿一號的人來壓科技部副部長? 其次的可能xìng,就是小陳也沒把握請到一號的人,這種情況肯定就更不能提前宣傳了,否則不但有狐假虎威的嫌疑,而且一個不穩(wěn)重的帽子是鐵鐵地戴上了。 至于一號的人適逢其會的可能xìng,安國超還真沒想到,事實上就算有人明確地告訴他,那位確實是適逢其會了——那人家能去肯定有人家能去的理由,證明這宴會檔次不低不是? 張煜峰打了這個電話之后,心里就一直有點忐忑不安,沒打電話之前他不安,打了之后依舊不安,這個安部長家……離這兒比較遠啊,要是安部長趕過來的時候,宴會散了或者那二位走了,我這個電話打得可就沒什么意了。 總算還好,郎主任很坦然地坐在那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聽著大家交流,偶然插一句嘴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擱給不明就里的人看,這是一個比較實在而木訥的人,說他是小公務(wù)員可以,說他是書呆子型的教授也可以。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無趣的人,大家可以忽略的人,也就是張煜峰久在部委,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又接觸過黃漢祥一次,發(fā)現(xiàn)了黃總的微小異樣,才能產(chǎn)生一些疑惑。 不過,明白其身份的,都知道這僅僅是表面現(xiàn)象,陳太忠就能確定,這位郎主任跟那天在黃總辦公室不怒而威氣勢逼人的郎主任,絕對是同一個人。 安國超終于在七點五十的時候趕到了,他原本就不yù驚動屋里的人,所以將地點問得很詳細,待知道主人還在門口安置了彩燈,心說這要再找不著也就太窩囊了。 見開門的是一個外國美女,安部長也沒介意,大大咧咧地往進走——這叫平易近人嘛,嘴里還問著,“小陳在吧,我來晚了啊?!?/br> 伊莎見此人冒冒失失往進走,就想要出手懲戒,不過看這位又不像是鬧事的主兒,略略猶豫一下,就聽到了這樣的問話,當(dāng)然就順勢放行了,這也虧的是安部長嘴快,要不然的話,難堪可就大了。 進屋之后,安國超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先沖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有個會,來晚了……呃,黃總您也在啊?” 黃漢祥可不知道安部長沒打算來,他剛才也聽張煜峰說安部長長長短短的,倒是沒怎么介意,而是站起身笑著同他握一下手,又坐了下去,“小安,你這應(yīng)該罰酒來的?!?/br> “黃總,您不能這么欺負小輩兒,”安部長笑著答他一句,又用手一指艷光四shè的凱瑟琳,“這是美國朋友的家宴,咱得入鄉(xiāng)隨俗?!?/br> 這話說得挺不見外,擱給外人看,那就是黃總跟安部長關(guān)系尚可,可是陳太忠心里太清楚了,說不得淡淡地掃一眼張煜峰——安國超怎么可能知道這地方呢? 就在這時,凱瑟琳走了過來,打聽一下,知道這位還真是一個副部長,眼光就越發(fā)地亮了,于是想在座的諸位介紹一下,又將其他人一一地介紹給安國超——看得出來,她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 這時候,張煜峰已經(jīng)緊緊地跟了過來,不過,在場的人沒誰覺得意外,不管在職場還是在官場,見了頂頭上司不是如此,那才叫怪。 安國超也沒對他的殷勤做出什么反應(yīng),這原本就是應(yīng)該的,他要有反應(yīng)反倒是不正常了,在場的都是明眼人,過猶不及。 介紹到郎主任的時候,安部長也是微微點頭,只當(dāng)此人是普通人了,當(dāng)然,郎主任也沒表現(xiàn)得多熱情,擱給別人看,這就是木訥的鐵證,然而該明白的人,自然知道人家有不卑不亢的底氣。 接下來的事情,那也就不必說了,羅納普朗克的三巨頭見真的來了一位副部長,雖然幾人自認身份不輸于對方,但是這好歹是國家級的部門,此刻再要說天南沒有誠意,或者說比天涯的誠意小,那就有點昧良心了。 安部長會辦事,目標不針對郎主任,先是幫陳太忠撐了撐場面,說了幾句才坐到黃漢祥身邊,跟黃總聊了起來。 黃漢祥覺得有點別扭,不過他也實在沒辦法計較,屋里就這么一個副部級干部,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人家親近他再正常不過了。 這么一來,安部長跟郎主任就搭上話了,部長很隨意地問一下對方的工作單位,郎主任回答得也妙,“單位有保密要求,我就是個小公務(wù)員,跟安部長沒法比?!?/br> “郎主任還年輕嘛,”安國超壯著膽子,擺出長者的架勢,笑著勸導(dǎo)了起來,“黃總這么關(guān)照你,只要你肯踏踏實實地工作,是金子……總有發(fā)光的那一天?!?/br> 黃漢祥聽得好懸沒掉下汗來,心說一號的人我有資格關(guān)照嗎?也不知道這家伙是真不知道小郎的身份,還是假不知道。 1766章放手郎主任微笑著點點頭,心里卻是有一份算計,這個安國超不簡單啊,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這番話都相當(dāng)?shù)氐皿w,用冒昧來表示親近之意,又沒做出什么具體的表態(tài)——十有仈jiǔ,他是有點懷疑我的身份。 當(dāng)然,他不知道安部長是臨時起意來的,又知道自己是臨時決定來的,就認為自己身份泄露的可能xìng不大,大概啊,人家是從黃漢祥的態(tài)度上,猜出一點端倪來。 “安部長的話,我記住了,”他笑著點點頭,心里卻是嘀咕,我看你下一句該怎么接我的話,也好分析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不成想,安部長居然沒再說什么,“黃總你們先聊著,我再去幫小陳說兩句,等一會兒有空了,我再過來。” 安國超這一手,肯定就是yù擒故縱,到了他這個級別的部委官員,如果不是智障的話,對度的掌握簡直是比用游標卡尺卡過的還jīng確——套過近乎也示過好了,這就算功課做到了,至于說有沒有回頭,那就再說了。 他此次匆匆趕來,結(jié)識一下X辦的人是目的之一,這種關(guān)系可能永遠用不到,但是做為一個合格的官員,相關(guān)的儲備必須得有——萬一用得到呢? 但是還有一個因素也很重要,那就是不排除X辦的人已經(jīng)知道,陳太忠是邀請過自己的,一號的人到了我沒到,萬一那邊是個小肚雞腸的,那我豈不是以后都要提心吊膽地過rì子了? 所以,他的親近表示到了,自然就可以暫時離開了,天上掉不下餡餅來,一號辦公室里的人多了去啦,到最后能達到我安某人高度的,了不得也就是兩位數(shù),莫非還能個頂個的是副部級以上? 郎主任心里不知情,反倒是對這人有了幾分好感,見他去得遠了,難得地主動跟黃漢祥說一句,“看起來科技部對小陳的工作,還是很支持的?!?/br> “小陳也確實能干,這些支持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黃漢祥眼下在跟陳太忠置氣,但是他做事還是相當(dāng)大氣的,所以不動聲sè地回答,“這個家伙的優(yōu)點和缺點,都是同樣的明顯,能力是沒問題,但終究是年輕了一點?!?/br> 年輕還不好嗎?郎主任微微笑一聲,也沒怎么在意,只是微微地點一點頭,“嗯?!?/br> 對張煜峰來說,今天晚上的宴會長了一點,到得后來,居然還有交誼舞來跳,直至十點鐘結(jié)束,他才逮著機會,悄悄地向安部長嘀咕一句,“部長,剛才我一時著急,也不知道黃總他們什么時候就要走,沒向陶主任匯報,您得原諒我?!?/br> 安國超愣愣地看了他半秒鐘,笑著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煜峰不錯,你和小陳都不錯,陶主任,就讓他繼續(xù)不知道好了……我是自己來的。” 這話說得就相當(dāng)不見外了,張煜峰怕陶主任知道自己短他的而被人記恨,結(jié)果安部長做為堂堂的省級干部,告訴他咱倆不通知他,這得是怎樣一種親近? 發(fā)達啦,BALABALBA,張?zhí)庨L是一哼著歌回家的,可是其他人,就未必有他這么好的心情了,尤其是黃漢祥,在和郎主任告辭之前,神sè極其怪異地看了陳太忠一眼。 你納悶?我還納悶?zāi)銥槭裁磥砟?,陳太忠正琢磨著,什么時候該打個電話問一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身晚禮服的凱瑟琳笑吟吟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聲發(fā)問了,“晚上不走了……好嗎?” “不可能,”陳太忠苦笑著搖一搖頭,今天這兒的私人家宴,居然驚動了一號的人,誰知道人家還有什么后續(xù)的手段沒有?自己若是敢就此留宿這里跟眾女大被同床,那未免也太不把領(lǐng)導(dǎo)的威嚴當(dāng)回事了。 哪怕是掩耳盜鈴呢,也得適當(dāng)?shù)刈龀鲆粋€表示來,說不得他笑著輕聲嘀咕一句,“不過,過一陣你可以和伊莎偷偷地去我的別墅?!?/br> “嘖,”凱瑟琳不無遺憾地嘖一下嘴巴,今天的私人宴會,開始不算很成功,但是后來隨著黃漢祥和安國超的到來,場面就熱鬧了很多,依稀讓她有了點感覺。 按她的想法——事實上是對童年時代的一些回憶,晚宴結(jié)束之后,才是大人們徹夜狂歡的開始,在這一刻,她很想把這種感覺延續(xù)下去,然而現(xiàn)實告訴她,眼前時機還不夠成熟。 “好吧,你先回吧,”她低聲說一句,事實上,這只是宴會不夠完美而已,并沒有過分影響她的心情,一邊說,她還擠一下眼,送個秋波給他,那很隨意的一瞥,勾魂之處,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記得等著我哦~” 這家伙可是天生會勾人的,陳太忠?guī)е鴱堒半x開,馬小雅則是鉆進了她的本田車里,幾輛車漸次離開別墅,眨眼之間門口就變得冷清了起來,門楣和院內(nèi)一明一暗的彩燈,閃爍得似乎也有點有氣無力:這里終于已經(jīng)熱鬧不再。 進了別墅之后,張馨開始張羅為陳太忠沖茶,陳太忠心不在這上面,很隨意地吩咐一句,“好了,不用忙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歇一歇吧,給我拿幾瓶啤酒過來?!?/br> 他想的還是今天郎主任的出現(xiàn),以及他們怎么找到的凱瑟琳家,想到也許有人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自己,他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 或者,不會這么夸張吧?下一刻他為自己找到了理由,如果監(jiān)視的話,也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就暴露吧?看來問題還是出在今天的晚宴上。 他正琢磨呢,手機響了,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黃漢祥,話里也聽不出什么情緒來,“小陳,那個凱瑟琳……是不是就是在保華那兒跑項目的美國人?” “嗯,就是她,”陳太忠回答得很干脆,心說今天這么興師動眾,是為了她?“黃二伯您這……是有什么指示嗎?” “你能換一家嗎?”黃漢祥淡淡地問一句。 “換一家……”陳太忠好懸沒被這個要求噎住,心說我都收了人家的好處了,現(xiàn)在反臉無情就有點那啥了,那玩意兒也不是錢財,想退也退不回去不是? 說不得,他只能嘆口氣心一橫,“唉,好像是有點晚了,人家把資料都交給何院長了,我不能這么不仗義……要不這樣,這一單完了,跟她撇清?!?/br> “嗯,那就算了,她想做就做唄,”黃漢祥倒是真好說話,不過下一刻,他又提出個條件,“不過,讓她跟那個克拉克保持距離,這一點她要做不到的話,那什么都不用提了。” 咦?敢情這個克拉克才是老黃關(guān)注的?陳太忠仔細回想一下,終于想起凱瑟琳介紹克拉克的時候,黃漢祥輕聲地問過一句——“他是哪個公司的”? 曼雷亞洲投資有限公司——是這個公司有問題呢,還是人有問題?陳太忠琢磨一下,遲疑地回答,“我負責(zé)說服她,不過黃二伯,您這話是什么意?” “嘖,你……”黃漢祥剛想說不耐煩地說點什么,終于硬生生地忍住,沉默一下方始嘆一口氣,“小陳你要是還想認我這個黃二伯,就不要跟那個公司產(chǎn)生瓜葛?!?/br> “明白了,”陳太忠笑一聲,這是曼雷公司不入老黃的法眼,甚至更可能是不入老黃家的法眼,還有可能是代表了其他的勢力,總之,黃漢祥要他堅決地跟那個公司劃清界限。 具體原因,他也懶得去打聽,現(xiàn)在他的好奇心已經(jīng)不復(fù)那么強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反正,老黃這人雖然有點小毛病,但是他絕對要站在這一邊。 不過,他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黃二伯,今天郎主任來,就是因為這個克拉克嗎?這也太抬舉他了吧?” “你胡說什么呢?”黃漢祥哭笑不得地罵一句,“還不就是亨利.古諾去了?他正好沒事,跟過去看一看你跟法國人的交流?!?/br>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呢?”好吧,這是最最后一個問題。 “你管那么多干嗎?”黃漢祥不滿意地哼一聲,后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我告訴他的,就算不用技術(shù)手段,你以為你那點破事兒能瞞過我?” 老黃也知道我擔(dān)心技術(shù)手段?陳太忠終于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正好馬小雅兜了幾個圈子之后,剛剛走進別墅,他沖樓下一招手,“小雅,今天凱瑟琳請,你是不是跟yīn京華說了?” “說了啊,”馬小雅低頭去換鞋,也沒看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不參加集體活動,肯定要說一下的嘛,yīn總最近也挺關(guān)心你的事兒……天哪,黃總不是從他那兒聽說的凱瑟琳的地址吧?” “反正我沒跟老黃說,”面對她突如其來的驚訝,陳太忠只能報之以苦笑了。 “那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馬小雅的臉sè,在一瞬間變得刷白,她非常明白一言之失會帶來怎樣的嚴重后果。 美女主播混的這個圈子,平rì里可以肆無忌憚花樣百出地玩耍,但是有些錯誤,是千萬不能犯的——像前幾天小楊總就是,只是因為喊了一聲“陳主任”,消費在這個圈子里的七八十萬算是白花了,想要獲得大家的接受,怕是再花個七八十萬都不行。 “沒事,看把你嚇得,”陳太忠一見她這樣子,就心軟了,想在dìdū討生活,也真的不容易啊,他笑著搖搖頭,“只要我能讓你知道的,你覺得合適說給別人的,那就無所謂?!?/br> “哦,那就行,”馬小雅捂一捂胸口,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太忠你別這么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br> “更嚇人的我還沒跟你說呢,”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端起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第二天就沒什么事了,去醫(yī)院看一看吳正杰,又幫著給何保華送了點資料,最后敲定了羅納普朗克的天南之行,陳某人拍拍屁股走人了——素波黨校那邊,要考試了。 黨??荚嚨氖虑?,那不是重點,陳太忠下了飛機,先是給許純良打個電話,“純良,什么時候去科委上任?” “下周吧,”許純良已經(jīng)跟他確定了這個消息,眼下兩人要說的是別的,連坐一坐的地點都約好了,“太忠,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嗎?” “關(guān)于以后科委在咱哥倆手下怎么發(fā)展壯大的計劃,”陳太忠的回答,是相當(dāng)夠意的,“有點細節(jié),我覺得咱哥倆需要溝通一下?!?/br> 等他從機場趕到萬豪酒店的時候,許純良已經(jīng)在頂樓的包間等他了,六十平米的包間,只有兩人面面相覷。 “你終于還是要跟我單獨談一談了,”許純良不無遺憾地揚一揚眉毛,他xìng子寬厚,但是不代表不夠聰明,看得出來,他不喜歡今天的座談,“是要跟我約法三章了吧?” “十章都想約呢,”陳太忠笑一笑,不管不顧地坐到他身邊,“好了,天塌不下來,科委全是你做主,我雙手支持成不成?” “那你要跟我談什么?”許純良這下奇怪了,訝異地望著他。 “其實呢,我想談的真的挺多,”陳太忠不無遺憾地咂一下嘴巴,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不過看你這副不開心的樣子,就沒心談了……這么著吧,跟我有關(guān)的一些事情,你想變動的時候,咱哥倆先私下溝通行不行?” “這是肯定的,”許純良點一點頭,“大家都知道咱倆是朋友,這點面子我能不給你?跟你有關(guān)的事情,我絕對不變。” “嘖,這官場里不變的,只有利害關(guān)系,等你面對某些東西的時候就知道了,”陳太忠苦笑一聲,純良出身官宦世家,有些東西知道得不少,但是顯然,全面主持一個行局的工作,要面對的復(fù)雜事態(tài),根本不是坐在家里能空想出來的。 “反正,我下一步工作的重點,就要放在招商引資上了,給你騰出足夠的空間,我不想為這點小事,影響咱倆的友誼……我這人的xìng子其實不太好。” “不行,你得先幫我穩(wěn)定了科委的局面,”許純良很堅決地搖一搖頭,“以咱倆的交情,萬事都好商量的?!?/br> “我不想試,”陳太忠也很堅決地搖一搖頭,“幫你穩(wěn)定沒問題,一句話的事情,所以我今天想說的話就是……除非你扛不住的事情,科委的工作我就不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