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5章傳言章堯東和吳言都很清楚，小吳現(xiàn)在這么個兼法已經(jīng)是很霸道了，只是橫山這兩年的經(jīng)濟發(fā)展較快，章書記想將這個區(qū)牢牢地掌握在手里，才會有這樣的兼任。

    同是兼職，招商辦的主任手上有點錢，但是輪實際權(quán)力，毫無疑問趕不上區(qū)委書記這一要職，不過，到了吳言現(xiàn)在這個地步，考慮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區(qū)里那一點小權(quán)了。

    沒錯，有個區(qū)委書記在手的副市長，腰板要比普通的副市長硬實一些——哪怕是兼了招商辦主任，更何況，她分管的也是農(nóng)林水這種不太好的口子？

    然而，堯東書記的話，就是最好的注解，她如果想再往上走，就要在市一級的業(yè)績上做文章了，而且同樣，她也存在個豐富任職經(jīng)歷的問題，不能否認(rèn)，在眼下經(jīng)濟掛帥的年代，招商辦里只要有能人，確實容易出成績。

    舍得舍得，有舍才會有得。

    章堯東剛才的話，只是興之所至，眼下聽到吳言認(rèn)真了，才仔細(xì)地考慮了起來，好半天才苦笑著搖頭，“這件事要從長計較，回頭我跟段市長碰一下，你先把招商辦抓起來。”

    招商辦原本就該在市zhèngfǔ的直接領(lǐng)導(dǎo)下，現(xiàn)在兼任的計委主任秦連成是個異數(shù)，他這一走，一切都要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

    “好的，”吳市長的態(tài)度非常地端正，很認(rèn)真地點一點頭，“那誰主持rì常工作？”

    “那就是你考慮的事兒了，”章堯東不經(jīng)意地擺一擺手，“反正臨時xìng的，隨便你指定……不過，不要讓陳太忠主持工作?！?/br>
    嗯？吳言聽得就是一愣，她心里正美不滋滋地琢磨呢，我分管招商辦，太忠主持工作，這豈不就是咱倆的夫妻店了？

    當(dāng)然，以中國官場森嚴(yán)的制度來說，夫妻店簡直可以說是天大的忌諱，可是越是禁忌，也就越有挑戰(zhàn)xìng，越是刺激，她真的有心一試——甚至，一想到這個，她都覺得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

    不過，既然章堯東這么說了，她自然也只能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于是點一點頭，“小陳確實不合適，他在鳳凰的時間并不多，主持工作也約束了他的主觀能動xìng，而且……他只是個副處，其他副主任都是正處?！?/br>
    “副處？”章堯東無聲地笑一笑，嘴里輕聲嘀咕一句，若是白市長有陳太忠的耳力，自然聽得出來他嘀咕的是什么，“這家伙副處不了多久了……”

    陳太忠在下午才去了科委，遇到的人紛紛地告訴他，屈義山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地震局做副局長了，曾學(xué)德這次出手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此番調(diào)整卻是快得離譜。

    我早在bějīng就知道了啊，陳太忠心里嘀咕，臉上卻是不動聲sè，當(dāng)然，他的心中也不無感慨，想這老屈原本是地礦局的副局長，后來來了科委，一直都是副處級別的副職，沒想到這次混到二級局當(dāng)副職去了。

    這么一來，屈局長的前程就算斷送了一多半，不過陳某人心里清楚得很，老屈已經(jīng)給他打電話表態(tài)了，以后都是要花心在商場上了，雖說公務(wù)員不許經(jīng)商，可是屈義山已經(jīng)這副模樣了，誰還吃多了撐的，一定要弄掉他？

    然而，打招呼的人多了，他就隱隱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說不得扯了自己的通訊員來問，“屈義山走了，空出來的這個副主任的名額，有什么說法沒有？”

    “沒聽說，一開始，好像文主任還說有意讓王衍上，現(xiàn)在也不聽說了，”張愛國回答的時候，眼中有一絲笑意，顯然，大家都知道文主任為什么先熱后冷了，官場里就是這樣，有個風(fēng)吹草動的，傳得相當(dāng)?shù)乜臁?/br>
    想到文海前一陣上躥下跳，然后戛然無聲，讓人想不笑都不可能，“最近又有人說，市里可能派人下來，反正現(xiàn)在亂哄哄的，說什么的都有?！?/br>
    “嗯，”陳太忠點點頭，心說這才對嘛，大家對我這么熱情，紛紛地說屈義山的事情，是有想法的，一個副主任的空位擺在那里呢。

    不過顯然，這個副主任是不可能現(xiàn)在由科委內(nèi)部提拔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要么，就是市里派一個過來——而且肯定不會是章堯東出面，得是別的系的人；要么，就是等許純良來了，再定這個副主任的人選。

    正職通過什么來體現(xiàn)自己的權(quán)威？兩個字，“財”和“權(quán)”，一手簽字筆一手官帽子，聽話的有，不聽話的沒有，就這么簡單。

    眼下這個副主任的空位，就是未來的科委正職最好的展示自己肌rou的機會，不但能成功地樹立權(quán)威，還能借此在領(lǐng)導(dǎo)層發(fā)展一個鐵桿支持者出來，以章書記的政治智慧，怎么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當(dāng)然，至于其他派系的市領(lǐng)導(dǎo)，會不會有興趣惦記這個位子，那就不敢保證了，許紹輝再厲害，手也伸不到下面地級市的一個處級單位，章堯東再強勢，他為許純良留人情的心也說不出嘴。

    那么，若是有人拼死吃河豚，那也不算奇怪，平衡之道就在于此——章書記你已經(jīng)把正職攬入懷里了，怎么，連個副職也不肯放過？獨食吃多了，那是要拉肚子的！

    不管怎么說，陳太忠心里很明白，別的市領(lǐng)導(dǎo)安插不安插人，那是別人的事兒，但是他絕對不能在此刻表示出任何想扶植某人的意來，絲毫的暗示都不能有，這既是兄弟之情也是為官之道。

    張愛國見陳主任嗯了一聲就陷入了沉默，也不敢再說什么，等了好一陣，才聽到對方沉聲發(fā)話，“愛國，關(guān)于這個副主任的空缺，你不要參與任何討論?！?/br>
    “嗯，”張愛國點點頭，他隱約猜到了領(lǐng)導(dǎo)在為什么事兒做謀劃，但是以他的消息層面，卻真的無法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只能暗暗地贊一聲：陳主任越來越有領(lǐng)導(dǎo)的沉穩(wěn)勁兒了。

    “不過……我有個想法，”他笑嘻嘻地看著陳太忠，“頭兒，我最近覺得……眼界開闊了很多，跟著您也學(xué)了不少東西?！?/br>
    “嗯哼？”陳太忠瞥他一眼，眉頭微微一聳，“你這是……想說什么，直說吧?！?/br>
    “我覺得，您可以考慮給我加一點擔(dān)子了，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張愛國咳嗽一聲，“我現(xiàn)在連個業(yè)務(wù)范圍都沒有，這，這不符合您的身份不是？”

    “要官能要得像你這么理直氣壯，那倒也是少見了啊，”陳太忠聽得就笑了起來，然后他又沉吟一下，小張來科委也是半年多了，還沒個固定的崗位，這個問題確實也該考慮一下了，說得嚴(yán)重一點，這確實是涉及到了他自己的面子。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cāo之過急，陳主任點一點頭，“好了，我知道了，等事態(tài)穩(wěn)定一點再說吧，眼下時機不好……”

    話說到一半，他覺得自己的通訊員臉sè有點古怪，說不得奇怪地看了一眼，“你不要胡亂想，我記住這事啦……你有上進心，也不是壞事嘛。”

    “我就知道，頭兒您最通情達理，”張愛國開心地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并沒有維持多久，他jǐng惕地看一下門外，才輕聲嘀咕一句，“還有小道消息說，您可能被調(diào)走，要不我也不至于這么著急?！?/br>
    “什么？調(diào)走？”陳太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都跟純良說得明明白白了，要是章堯東想調(diào)走我，怕是純良也不會答應(yīng)吧？

    空降部隊想站穩(wěn)腳跟熟悉工作，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許純良這也算空降了，當(dāng)然，有許書記的背景和章書記的關(guān)照，他站穩(wěn)腳跟是不成問題的，但是怎么才能盡快進入狀態(tài)而不遭致大家的抵觸，這就需要有人配合了。

    所以，陳太忠才不相信章堯東會把自己調(diào)走，而且，只說科技部都未必答應(yīng)鳳凰這么搞，不過，想一想自己跟許純良達成共識，也不過是大前天的事兒，他就有點明白這個謠言的產(chǎn)生的土壤了。

    “哦，他們有沒有說，我會被調(diào)到哪兒呢？”他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發(fā)問了。

    “說法很多，也很亂，我是想著您在外地，就沒讓這種不靠譜的事兒打擾您，”張愛國本待細(xì)說，不成想領(lǐng)導(dǎo)狠狠地瞪過來一眼，“我說，你給我省點時間好不好？”

    “不靠譜的傳言太多了啊，”他苦著臉解釋，“其中最不靠譜的，就是說要調(diào)您去計生委主持工作，章書記在年初的計生工作會議上就表態(tài)了，要是鳳凰今年的各項指標(biāo)還處于中下游的話，他就要撤換一批人，調(diào)集jīng兵強將過去支持。”

    “這是開玩笑吧？”陳太忠本是把這些消息當(dāng)笑話來聽的，可是聽到此事也禁不住有點瞠目結(jié)舌，“讓我去計生委？”

    “是啊，還說可能給您個正職，”張愛國一點不害怕地跟他對視，“不過大家都說，那是明升暗降，計生委怎么可能跟科委比呢……他們屁都不是?！?/br>
    “小張，你注意措辭，大家都是干革命工作的，不利于團結(jié)的話，你盡量少說，”陳太忠微微一笑，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那個計生委，你確定說的不是計委嗎？”

    ——秦主任要走了吖……1776章一晌貪歡這就是zhèngfǔ機構(gòu)用簡稱帶來的不便了，“計劃生育委員會”和“計劃經(jīng)濟委員會”都可以叫做計委，但是天南省的人都認(rèn)可，計劃經(jīng)濟委員會才是計委，另一個為了區(qū)別對待，那就叫計生委了。

    比較郁悶的是紀(jì)律檢查委員會，他們原本也可以被叫做“紀(jì)委”的，怎奈紀(jì)委和計委同音，那只能勉為其難地被叫做紀(jì)檢委了。

    當(dāng)然，陳太忠也沒指望自己能去紀(jì)檢委做一把手，所以難免心一動，秦連成要走了，這個計委……它沒掌舵的人啦，哥們兒資格可能不太夠，但是計生委……關(guān)我鳥事？

    “就是計生委啊，前一陣您不是在橫山那邊，處理了一起突發(fā)事件嗎？”張愛國訝異地看著他，“那夫妻倆同時結(jié)扎……這是什么？這就是您的人格魅力啊?！?/br>
    “這能算人格魅力？我說……你也上個黨校去吧，”陳太忠哭笑不得地?fù)u一搖頭，“我覺得你的語言水平，很成問題，需要接受一下高等教育了?！?/br>
    “我自考馬上就畢業(yè)了，就剩一門英語了，”張愛國低聲地回答，意是說，文憑并不是阻止我進步的障礙……中午的飯局，是邱朝暉請，陳太忠近半個月來，每天都是飯桌子上談事，那是要多膩歪有膩歪了，不過，這就是官場生活嘛。

    當(dāng)然，他必然要做出一點暗示，“老邱，就咱們幾個熟悉一點的就行了，下面的同志，就不要叫了吧？”

    于是，當(dāng)天中午的飯局，就是他倆和戲曼麗，只是第四個人很有意，居然是騰建華這老實疙瘩，敢情騰主任和邱主任共同經(jīng)歷了一場大火之后，逐漸地培養(yǎng)出了戰(zhàn)斗友情。

    今天的邱主任，有一點點亢奮，居然難得地倒了一點白酒，往rì里他都借口胃病，很少喝酒，喝也是啤酒或者黃酒，“難得太忠主任回來，心里高興?！?/br>
    你高興的是別的吧？陳太忠笑一笑，也不點穿，邱朝暉和文海的仇結(jié)得大了去啦，現(xiàn)在文主任離任已經(jīng)進入了倒計時，他不高興才怪。

    “陳主任，聽說這次省里要下來人？”問話這么不見外的，也只有戲主任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的xìng格怎么樣，咱科委發(fā)展到這一步，不容易啊?！?/br>
    “呵呵，”陳太忠笑一下，又點點頭，“大家對科委，感情都很深啊?！?/br>
    “嗯，”邱朝暉也點一點頭，“科委以前是什么樣子，我和老騰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希望市里能充分考慮這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br>
    “其實從內(nèi)部提拔就不錯，”難得地，騰建華這古怪xìng子的人也表態(tài)了，“我就不知道市里是怎么想的，咱們副職這么多，就沒有一個合適的嗎？”

    陳太忠掃視一下三人，心說你們這是逼宮來了啊，不過，想一想自己也該吹一吹風(fēng)了，說不得微微一笑，“新主任的脾氣和能力都不錯，大家要團結(jié)在他的周圍，齊心協(xié)力，爭取讓科委再上一個新臺階，不要讓市里、省里和部里失望?！?/br>
    “團結(jié)在新主任的周圍？”那三位聽得交換一個眼神，最后還是邱朝暉發(fā)話了，“太忠，要來的人到底是誰啊？”

    “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了，”陳太忠笑一笑，也不做解釋，倒是補充說明了一下，“嗯……可能我就要放手，專注在招商辦的工作上了?！?/br>
    你要放手？這幾個字有若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其他三個人登時就是一愣，好半天戲曼麗才出聲，“你不管科委了？”

    “這怎么行？”邱朝暉也緊接著哼一聲，他雖然是搞技術(shù)的，但是浸yín官場多年，丑惡的事情見了不少，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某人摘桃子來了，而太忠多半……是迫于某種壓力，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

    想到這兒，邱主任的不平之氣登時就發(fā)作了，“咱們向市里反應(yīng)，天底下沒這道理，市里不同意，咱們就去省里，去部里！”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陳太忠聽得就笑了，“來的人真的不錯，跟我私交也很好，大家放心，科委要是遇到麻煩，我也不會坐視的?！?/br>
    “哈，”戲曼麗聽得笑了起來，雖是四十許人了，戲主任身上兀自保留著些許的風(fēng)韻，不得不說當(dāng)初的張松張市長還是有點眼光的，“我還以為陳主任你真的要調(diào)走呢。”

    “謠言，絕對是謠言，”陳太忠微微搖搖頭。

    “嗯，那就好，”騰建華聽得點點頭，不過，直脾氣終究是直脾氣，下一刻他的話就不是很氣了，“希望新主任也能有陳主任的肚量，不要學(xué)文海大權(quán)獨攬。”

    陳太忠在科委，雖然什么事情都管，但那都是針對具體的事件，他自己前些時候還覺得不夠放權(quán)，但是科委不少人是經(jīng)過了文海時代，又看到了別的行局一把手的作風(fēng)，心里自然有一桿秤。

    像騰主任這話，就很能說明問題，他本是金烏人，卻被陳某人勒令，不許再通過家鄉(xiāng)的星火計劃項目，這不但是干涉他的工作，甚至都有擴大打擊面的嫌疑。

    騰建華心里有沒有遺憾？肯定有，但是陳某人在同時，并不干涉他的其他工作，人家只是單純地就事論事，再看看陳主任對其他事件的處置，就算騰主任心里再遺憾，他也不能表示不滿——公道自在人心。

    可是想到新來的主任，騰主任心里就覺得不靠譜了，人一旦適應(yīng)了手上的權(quán)力帶來的成就感，再要舍棄可就太難了。

    這話也正中邱朝暉的心，倒是戲曼麗無可無不可，她在科委也是混rì子的，管著工會，有點小權(quán)力但絕對不大，相信新主任不會在乎她的存在的。

    不過，她跟邱主任的私交不錯，說不得也順著老邱的目光看向陳太忠。

    “這個嘛……”陳太忠沉吟一下，卻是不敢替許純良打保票，猶豫一下?lián)u搖頭，“每個人的工作方式都是不同的，不過憑良心說，科委這么多事情，他一個人管得過來嗎？”

    三個人聽得點點頭，其中騰主任和戲主任不明要害，邱主任在點頭的同時，心里卻是不無嘆息，再大的攤子，一個人也管得過來，不過看是怎么樣一個管法了。

    這頓飯吃完，陳太忠又不見了跡象，不過下午的時候，科委大院里，消息又悄悄地傳開了——確定了，新主任會是省里來的，但是陳主任不會走。

    “我就說嘛，陳主任不會這么走，”有人私下悄悄嘀咕，“他副處才一年半，文憑也沒下來，怎么可能去計生委當(dāng)主任呢？”

    “那不能副主任主持工作嗎？”有人低聲反駁，“實在是陳主任名聲不太好，聽說像樣的女人都逃不脫他的手，婦聯(lián)那邊抗議了，說這樣的人主持計劃生育工作，會出亂子的?！?/br>
    “你這才叫胡說，”這位不服氣，“我聽說的跟你不一樣，陳主任喜歡使用暴力逼男人結(jié)扎，這個影響就太壞了……上次橫山劉主任的事兒，你不記得啦？那男的是清渠鄉(xiāng)的，好像是姓唐?！?/br>
    “男人結(jié)扎，然后女人……”那位眉毛動一動，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呵呵，確實會出亂子哦?！?/br>
    “瞧你那樣兒，口水都掉腳面上了，”這位不屑地哼一聲，“陳主任還沒結(jié)婚呢，怎么啦？要我說，陳主任不走，對科委來說就是好事兒，莫非你還想過回原來的rì子？”

    “我也沒這樣說啊，”那位很無辜地一攤手，“我只是比較羨慕他的艷福嘛……”

    這話說得倒是一點不假，陳某人現(xiàn)在正在三十九號院里大享艷福，午后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臥室的墻上留下一道耀眼的白斑，而光線yīn暗的大床上，兩條白生生的人影激戰(zhàn)正酣。

    “哦，太好了，”唐亦萱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高cháo了，兩條修長筆直的腿死死地夾在他的大腿處，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小腹下方的墳起之處死死地頂著他那里，鼻翼急促地翕動著，“哦，要死了，真的要死了?！?/br>
    經(jīng)過bějīng之行后，她深藏的yù望被陳太忠徹底地點燃了，在他面前再也不肯掩飾自己的情緒，每次交歡之際，都用心去酣暢淋漓地享受。

    “別頂我啊，快頂出來了，”陳太忠享受她下體在自己的根部廝磨，輕嘆一聲，自打他夸過她這里高，釋放的時候很舒服之后，她每次就有意作怪，“我還想讓你再來一次呢……”

    “哼，那就出來吧，”唐亦萱輕笑一聲，有意扭動腰肢，又扭得幾扭之后，輕喟一聲，“唉，沒勁兒了，歇一歇……再收拾你這小壞蛋?！?/br>
    “知道它是小壞蛋，你怎么還這么喜歡呢？”陳太忠輕笑一聲，雙手捂上了她胸前的雙峰，感受著那份溫涼，他輕柔地擠捏著，撥弄著，“呵呵，每次捧著這兒，我都覺得是在撫摸一塊羊脂白玉一樣，小萱萱，你的皮膚，真的是太好了?！?/br>
    “手涼裙子底下有火……這不知道是哪個壞蛋說的？”唐亦萱輕笑一聲，輕輕地收縮一下小腹，“怎么樣，熱不熱？”

    “熱，太熱了，”感覺到她體內(nèi)傳來的擠壓，陳太忠舒服得輕哼一聲，只覺得小太忠又脹大了幾分，只是考慮到她太累了，說不得強自忍著。

    不成想，他這一番好意，又不被人領(lǐng)情，好像是感覺到了他的脹大，正處在平臺消退期的唐亦萱小腿在空中劃過，輕輕地磕著他的大腿，磕了幾下，見他沒有反應(yīng)，禁不住雙腿再次一箍他，低聲呢喃著，“壞蛋，你快動啊……”

    這一場大戰(zhàn)持續(xù)了足足一個小時，唐亦萱股間流下的汁液，甚至濡濕了一大片床單，當(dāng)那個東西在她體內(nèi)漸漸地停止跳動的時候，她的雙腿兀自緊緊地纏繞著他，細(xì)長的纖足繃得筆直，腰肢也沒命地扭動著，擠壓著，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良久，她才長吁一口氣，“真的……就想這么永遠(yuǎn)地抱著你，讓你永遠(yuǎn)地停留在我的身體里?！?/br>
    “我也想抱著一大塊羊脂白玉入睡，”陳太忠輕笑一聲，“溫香軟玉，不外如是，亦萱，你是最讓我心動的女人。”

    “吹牛，”唐亦萱聽到這里，心里雖然甜不滋滋的，卻是又想起了他的花花腸子，“那你天天來陪我，交足作業(yè)才能走?！?/br>
    “這沒問題，不過……只能是中午，”陳太忠笑著答她，心里卻也沒有多少負(fù)擔(dān)，晚上可以輪流在陽光小區(qū)、橫山宿舍和育華苑住，每天中午，就膩在這里好了，他太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了，很放松，所以，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地分開，不成想汁液已經(jīng)板結(jié)，將兩人的毛發(fā)白花花地粘在了一起，分離之際，扯動得唐亦萱輕呼一聲，“嘖……下次，要早一點讓你出來了?！?/br>
    兩人清潔完畢穿好衣服，看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半了，陳太忠打開手機，兀自舍不得離開，說不得沒話找話，“秦小方跟你解釋了沒有？”

    “他肯定說他不知情，”唐亦萱的身子，又軟軟地靠了過來。

    她穿了一件寬擺的牛仔網(wǎng)球裙，面對著他，一條腿懶洋洋地搭在他的大腿上，修長筆直的小腿在空中愜意地?fù)u晃著，時不時地能碰到他的小腿，用一種極為慵懶的聲音回答著，“他說曾學(xué)德找他，不過是要對那個姓屈的接觸的人做個調(diào)查，請他配合一下……這兩個家伙，真是的?！?/br>
    “你說，我該不該找他們的麻煩？”陳太忠一邊發(fā)問，一邊掀起她的裙子，目光在她的腿間逡巡著，“我說……你不穿內(nèi)褲行不行？”

    “你找麻煩的水平，太沒有藝術(shù)xìng了，”唐亦萱輕笑一聲，抬手去蓋裙子，臉sè微紅，“要死了，先好好說話……不穿內(nèi)褲怎么說話？”

    “紅腫之處，艷若桃花，”陳太忠干笑一聲，“我就當(dāng)是欣賞風(fēng)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