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3補棋1834追悔
1833章補棋劉拴魁來劉騫這兒,可不是一時的心血來cháo,他是接了省計委古主任的一個電話。 計委的古主任,跟劉大廳長關系很好,兩人都跟上兩任省委書記小有交情,而且又是黨校同學,xìng情也相投,劉廳長的老爹在bějīng住院的時候,古主任在zhōngyāng黨校學習,隔三差五地就去看一看,兩人的交情真的沒的說。 古主任剛才在蒙藝辦公室外面等領導召見,見到了陳太忠,正好陳太忠當時嘀咕了一句,說是劉騫的電話,他嘀咕的聲音奇小,但是當時在場的,誰不是豎著耳朵在聽那處長和這個年輕人的交談? 劉騫啊,古主任可是知道這個人,他甚至知道劉廳長要被調(diào)整了,當然,這倆人說的劉騫未必就是那個勞動廳的副廳長。 可是,能讓那處長都知道其人的劉騫,整個碧空省怕也就這么一個人了吧?再說那高大的年輕人,能插隊去見蒙書記,那處長跟其關系也極好,而且蒙書記不能跟他吃飯,還得他表示一下——此人絕對不會簡單了! 那么,這兩人說的劉騫,沒準就是勞動廳的那位了,古主任琢磨一下,說不得給劉拴魁打個電話提個醒,剛才我見到了如此這般的事情,那年輕人是那樣的——官場中的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小心都是沒錯的。 放下電話,劉拴魁就開始琢磨了,事實上,他跟劉騫共事時間也不短了,兩人保持著普通的正職和副職的交情,合作算比較順暢,也有過小矛盾,再正常不過的交往。 對于這次劉副廳長要被調(diào)整,劉拴魁看得很清楚,他不會幫副廳長的——就算想幫都沒能力趟這一遭渾水,但是,他也不會落井下石,就是順其自然的意。 不過風聲傳出一段時間了,劉騫遲遲找不到人支持,劉拴魁自然會不看好他,今天他會上表示一下,也是吹吹風的意,卻不成想反手就接到了古主任的電話。 在塵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劉拴魁太明白這個道理了,心說我今天有點著急,不行,不管這年輕人是不是找勞動廳劉騫的,我得跟老劉交流一下把話說開,就算是個誤會也無所謂,官場里能少惹人,還是少惹人為妙,該補棋的時候,就補一招吧。 所以,他才會來到劉騫的辦公室,推心置腹地跟對方談一談,其實說的也都是一些實話,就算對方心不在焉,他也要將自己的意表達明確了。 談話過程中,劉騫接了幾個電話,那是對他大廳長的不敬,不過這無所謂,他不計較,但是最后一個電話,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個“陳主任”到底是什么主任?小劉的臉上,可是下意識地流露出了幾分尊重,還怕人家被太陽曬了,要人家到樓里“涼快一下”。 我倒要看一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老古說的那般模樣!劉拴魁心里登時就拿定了主意,才說交待兩句之后,就跟劉騫一起下去,不成想人家直接就闖進來了。 他聽得很清楚,劉副廳長已經(jīng)說得明明白白了,在跟自己這個大廳長談工作,但是這年輕人根本不在乎,直接闖進來要拽人走。 不會真的撞正大板了吧?劉拴魁不得不慶幸今天自己的謹慎,再看看此人的年紀、身材,心里的慶幸越發(fā)地濃烈了一點,于是輕咳一聲,“小同志,我們在談話,你等兩分鐘好吧?” 他這話是笑著說的,可是陳太忠并沒有打算給他面子,說不得冷哼一聲,接著皮笑rou不笑地發(fā)話了,“呵呵,這是拴魁同志吧?你的工作積極xìng很強嘛,這都過了十二點了,還在工作……真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br> 以他現(xiàn)在的為人處事的經(jīng)驗,按說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不管怎么說,他強勢一時總不能強勢一世,等他走了之后,劉騫還是要面對劉拴魁這大廳長,他現(xiàn)在這么做,純粹是在幫劉騫惹人呢。 可是陳太忠不這么認為,剛才在蒙藝的辦公室里,他已經(jīng)將蒙老板的意聽得明明白白了,滅門案要查,冉旭東要處分,但是再往上的毛繼英,暫時不會動,要動也要過一些時候。 毛繼英不能動,那么,估計勞動廳接下來被調(diào)整的依舊是劉騫,不過蒙書記既然已經(jīng)暗示不會坐視了,那么劉副廳長的去處估計也不會太差了——怎么也是一省老大的關注不是? 正是因為有這個認識,陳某人剛才給劉廳長打電話時,說的是“總要給你個交待”,而不是“位子沒問題了”。 既然過不了多久,劉騫就不會在勞動廳了,那他又何必對劉拴魁氣?都讓劉副廳長移交工作了,這表面的套也就省一省吧。 劉拴魁卻是好懸沒被這句話噎著,心說小伙子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么就這么嗆人,我招你惹你了?就算蒙藝的秘書那帕里來了,也不能這么沒大沒小地跟我說話吧? 八成是小劉把上午的會跟他說了!想到這個,他心里登時就是微微一涼,不動聲sè地瞥劉騫一眼,“既然你們……要吃飯,呵呵,那中午一起坐坐吧。” 劉拴魁真的被氣到了,就想說“有事去忙吧”,可是話才到嘴邊,想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八個字的用意,心里沒由來就是狠狠地一揪——壞了! 若是陳太忠說點別的風涼話,劉大廳長就只當聽不見了,可是這八個字太嚇人了,你小子的意,是暗指我老了嗎? 劉拴魁的年紀并不大,53歲的正廳,風華正茂的年紀,事實上,他并不怎么忌憚陳太忠,接了古主任的電話來看劉騫,也是與人為善以防萬一的意,冤有頭債有主,小劉你要走,也不用記恨到我,最起碼,你要搞清楚主要矛盾。 在劉騫的安置上,有很多因素在里面,他絕對不怕這年輕人在此事上做文章,而他短期內(nèi)也升遷無望,不需要在此人面前太**份——無yù則剛嘛。 可是這么一句可能是“你老了”的暗示,卻是嚇出劉拴魁一身汗來,是啊,人家要是嫌麻煩不保劉騫了,轉(zhuǎn)頭對付自己以泄憤,那我豈不是天大的冤枉了? 當然,勞動廳現(xiàn)在是渾水一灘,對方想趕在這個時候下手,怕是會有點不方便,但是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會兒不方便,不代表永遠不方便不是? 尤其是,劉拴魁分外明白年輕人的可怕,老人們做事還要考慮個影響,講究個這樣那樣的,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則不同,不但眼高手低好逸惡勞,而且心野手段黑,貪起來沒個夠,整起人來就像對著殺父仇人一般,不講規(guī)矩不通情理。 我惹不起你,而且劉騫的事兒也跟我無關,劉廳長可不想吸引太多的仇恨度,別人都在撿裝備了,我這旁觀者在引怪,那不是傻的嗎? 所以,他只當是沒聽出陳太忠話里的諷刺之意,反倒欣欣然邀請對方共進午餐,伸手不打笑臉人,年輕人,你要懂得適可而止哦。 “一起坐坐?”陳太忠聽得有點莫名其妙,心說這個家伙……怎么這么好說話,難道是老劉泄露了什么?說不得側(cè)頭看一眼劉騫,眼中滿是疑問。 “拴魁廳長一直挺照顧我的,我們也搭檔好多年了,”劉騫見人家征求自己的意見,于是笑著回答,他可是沒陳太忠那膽子,敢隨便地得罪人,更是不知道自己會被調(diào)整出勞動廳,于是就想和一和稀泥,“陳主任,你好不容易來碧空一趟,大家能碰到一起,那就是有緣嘛?!?/br> “呵呵,是嗎?”陳太忠掃一眼劉拴魁,笑著點頭,“也是,我倒是很少來碧空,認識的人也不多,一切就仰仗劉副廳長指點了?!?/br> 這又是話里有話,他承認自己不是碧空的官場中人,同時又隱隱地點出:老劉,我不管這些什么亂七八糟,反正啊,我只認你的話。 劉拴魁對此倒是習慣了,牛人就是牛人,我知道你是挺劉騫的,等我回頭慢慢地查你底細,不過——什么,你居然不是碧空的人? “那就一起去吧,”他微笑著站起身來,很隨意地帶頭向外走,“劉廳長,這位朋友不是碧空的人?” “哦,我在bějīng認識的,”劉騫笑著回答,他當然不可能傻到實話實說,少不得要藝術加工一下,“陳主任在bějīng朋友挺多的?!?/br> ějīng朋友挺多?劉拴魁聽出來了,副廳長在暗示什么,然而,對方的暗示跟他的認知,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不符,他少不得轉(zhuǎn)頭看向陳太忠,微微一笑,神態(tài)煞是和藹可親,“小陳,我聽你說話,似乎帶一點天南口音?” “我是鳳凰科委的副主任,陳太忠,”陳太忠也不怕泄露自己的身份,反正毛繼英都知道了,藏著掩著也不是好漢的行為,告訴你又如何? 你要是不滿意,盡管沖著我來,也不要找人家劉騫的什么麻煩,天大的恩怨,我一力擔當了,別忘了冤有頭債有主! 不過,他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最高級別的身份——駐歐辦主任,因為沒人知道這個主任會是什么樣的級別,而且這個頭銜聽起來,怎么聽怎么有點怪異。 1834章追悔鳳凰科委副主任?劉拴魁笑著點點頭,一副早在我算計中的模樣,心里卻是不無疑惑,這個家伙,居然也是體制中人? 劉廳長早就設想過,此人若是干部的話,級別肯定不會高了,別的不說,只說這二十郎當歲的年紀,就算是zhōngyāngzhèngfǔ機關里的,頂天了也就副處了。 所以,他對小陳的級別倒是沒在意,不過他在意的是,這家伙居然是鳳凰的干部,而且,做為官場中人,一個小小的副處就敢在他這正廳面前yīn陽怪氣,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人家有無視自己的本錢和資格! 這一切,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此人不但是蒙藝在天南的舊部,而且絕對還是頗得寵信的那種,這樣的人,當然是不得罪為好,“小劉,安排在哪兒了,松海嗎?” 松海大酒店離勞動廳不遠,是廳里指定的接待賓館,勞動廳的接待賓館正在修建,目前已經(jīng)接近完工,正在最后的裝修階段。 “沒有定下來呢,就是隨便坐一坐,”劉騫見大廳長一副打定主意想蹭飯的架勢,心里也只能嘆氣了,臉上偏還要掛著笑意,“想找個清凈點的地方?!?/br> “要不,去金sè港灣吧?那兒……”劉拴魁才待說自己在那兒能隨時要到包間,猛地發(fā)現(xiàn)那陳主任的眉頭微微皺一皺,話到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滯,“不過,那兒遠了點,還是你選吧?!?/br> 他心里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了,心說我也沒怎么著劉騫不是?那都是他自己沒能力,怪得了別人嗎?你怎么一直是這副模樣。 他已經(jīng)打算好了,等劉副廳長定下地點之后,自己就找個理由不去了,面子我已經(jīng)給你了,你非不買帳,我也沒把臉湊過去讓你打的覺悟。 我好歹也是個堂堂的廳長,還不至于下作到那種程度……我還就不信了,你真的能讓蒙藝不問青紅皂白就動了我這個廳長。 “離碧海賓館不遠的地方,新開一家湘菜館,挺不錯的,”劉騫笑著看陳太忠,“你要能吃辣的,去那兒吧……離你住的地方也近?!?/br> “辣的?那沒問題,”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住處還沒著落呢,估計科技廳退了房子了吧……走吧,有點餓了?!?/br> 碧海賓館……科技廳?劉拴魁才待說我不愛吃辣的,猛地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什么?科技廳在碧海賓館給你安排房子? 糟糕,是鳳凰科委啊!這一刻,他終于搞明白陳太忠是何方神圣了。 這實在不能怪劉廳長孤陋寡聞,鳳凰科委是很牛了,但是全國各地牛的單位海了去啦,沒錯,鳳凰科委是科技部樹的典型,但是說句不氣的話,zhōngyāng隨便哪個行局部委辦,針對各項政策法規(guī),下面還沒十來八個相應的典型? 劉拴魁是勞動廳的廳長,一時半會兒想不到科技部是很正常的,但是對鳳凰科委,他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而這一刻,那深埋在腦海中的印象,終于復蘇了。 “好久沒吃辣的了,小劉廳長選的地方不錯嘛,”他輕笑一聲,決定將自己的不滿深藏心底,鳳凰科委據(jù)說是蒙老板和科技部聯(lián)手捧起來的,“不介意我跟著去認認地方吧?” 劉騫當然不能介意,說不得只能看陳太忠一眼,笑著點點頭,“那今天可是要多吃一點,不能給拴魁廳長省錢?!?/br> “嘖,搞半天是我買單?”劉拴魁做出一個比較夸張的驚訝表情,接著又笑著搖搖頭,“算算,陳主任說得對,誰讓我今天拖你后腿了呢?” 三人走下樓去,兩輛廳長座駕已經(jīng)等候在那里了,拴魁廳長邀請小劉廳長上自己的車,卻是被劉騫婉拒了,擱在往rì,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也不敢不聽從領導的召喚,但是現(xiàn)在卻不行……他要是上車,陳太忠坐哪里? 湘菜館離勞動廳不算太遠,也就是三十來分鐘的車程,三層的飯店并不是很大,但正是劉騫說的那樣,很清凈很雅致。 飯店的包間已經(jīng)滿了,不過大廳周圍一圈也都設了有隔斷的雅座,三人選個雅座坐進去,由于劉騫建議來的,所以劉拴魁笑著拒絕點菜,“還是你來吧,這兒你熟?!?/br> 劉大廳長一旦決定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人還是不錯的,輕聲細語間,給人如沐chūn風的感覺,再隨便開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很是能帶給別人輕松的心情。 三個人在一起,實在是沒什么太多共同話題,不過兩個劉廳長浸yín了大半輩子的官場,自然知道該無中生有地找出點話題來。 倒是陳太忠有點沉默,這跟他同劉拴魁有點心理距離固然有關,但是另一點也很重要——他的電話,實在是多了一點,一會兒一個,就沒個消停。 這倒不是說人家劉拴魁和劉騫的事情就比他少多少,事實上,兩個劉廳長已經(jīng)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工作多年,身份和地位也在那兒擺著,聯(lián)系的人也知道什么時候打電話最合適,現(xiàn)在都一點多了,除非最親近的人,否則的話,一旦來電話那就是出事兒了。 喝到半酣處,劉拴魁正在回憶他上次去bějīng,遇到別人忽悠自己的趣事,陳太忠手機再度響起,他又想走出去接電話,大廳長笑一聲,“陳主任,又沒啥外人,就在這兒接吧,你走來走去的,我看著都累。” 得,這個電話一接,兩個劉廳長傻眼了,只聽到人家哇啦哇啦地說話了,卻是根本聽不清在說什么,好半天,等陳太忠掛了電話,劉騫才輕聲發(fā)問,“陳主任,你說的這個話……不是英語吧?” “嗯,法語,一個法國朋友,”陳太忠笑嘻嘻地把手機放在桌上,端起了酒杯,“一件好事兒,法國的羅納普朗克公司,要在鳳凰設廠了。” “羅納普朗克?”那二位交換一下眼光,你聽說過這個公司嗎? 你說的是法語也就算了,怎么有個公司都是這種古古怪怪的名字?劉拴魁倒不怕顯示自己的無知,說不得笑一聲,“這個公司,聽起來實力很強?” 做官做到他這個位置,無知并不可怕,尤其是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世界上沒有人是全知全能,要是不懂裝懂,那才是令人恥笑的。 “世界五百強的公司,”陳太忠笑著舉杯跟兩個廳長碰一碰,“真是好消息,兩位劉廳長給我?guī)砗眠\氣了?!?/br>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劉拴魁笑嘻嘻地碰一下杯,將半杯啤酒一飲而盡,不動聲sè地吸一口氣——總算好多了,我說,這里的湘菜也太他媽的辣了吧?下次打死都不來了。 “陳主任還兼著鳳凰招商辦的副主任,”劉騫知道,其實老大心里并不是很清楚陳太忠的職務,估計也不知道這個喜訊對陳主任的意義,純粹就是瞎恭喜呢。 “法語說得這么好,鳳凰市確實懂得重用人才,”劉拴魁笑嘻嘻地點點頭,心里的那團疑云才去,不成想陳太忠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這次來電話的,是駐歐辦的副主任袁玨,他也是聽了這個消息,匆忙給陳太忠報喜來的,順便匯報一下護照都辦好了,再問一問駐歐辦需要簽哪些國家——話里也隱隱有詢問駐歐辦進展的意。 “駐歐辦?鳳凰的嗎?”劉拴魁再吸一口涼氣——這次卻不是被辣的,而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鳳凰市zhèngfǔ的派出機構(gòu),正處級待遇,”劉騫笑著點點頭,他對這些消息都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了,“地方在巴黎,鳳凰市和天南省的領導,對陳主任都挺支持的?!?/br> 挺支持嗎,別是被邊緣化了吧?劉拴魁也笑著點頭,心里卻是有小小的猜測,不過很遺憾,他對天南的政局從來不怎么關心,所以,也僅僅是猜測罷了,不管怎么說,能身兼三個實職的干部,真的是太少見了……等酒喝完,一點半都過了,劉拴魁很關心地叮囑劉騫一聲,“你陪好你的朋友,有什么事兒,咱們電話聯(lián)系。” 他才一走,陳太忠就哼一聲,“老劉,我怎么覺得這個劉拴魁,今天有點怪怪的?” “我也奇怪呢,”劉騫心說我還以為是你的因素呢,敢情不是啊,“陳主任你沒休息的地方?走,我給你安排一個?!?/br> “不用了,”陳太忠擺一擺手,“老劉,跟你說個事兒,我可能在碧空呆不了多久了,嗯,羅納普朗克要簽協(xié)議了,我肯定得在場,還有,駐歐辦那邊,市里也在催了。” “那我……”劉騫眼巴巴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你得給我個交待吧? “你的事兒……嗯,走以前我安排你見一下那帕里,要是能見到蒙書記就更好了,”陳太忠抬手拍一拍他的肩頭,“你先穩(wěn)住了,就算移交工作也別慌,盡量低調(diào),蒙書記遲早要給我一個交待的,明白嗎?” “明白了,”劉騫感動得都快掉下眼淚了,其實,只要能將他引見給那帕里,就算不當勞動廳副廳長他都不怕,碧空省第一秘,隨便幫忙說一說,還怕沒個去處? 何況,陳主任還說了,蒙書記會給他一個交待,這交待是有什么起因,他并不知情,但是,有那秘書在一邊提醒的話,這交待可能忘得了嗎? “陳主任,謝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他緊緊地握住了陳太忠的大手,使勁地搖一搖,“以后,就請您、請蒙書記、請那處長看我的表現(xiàn)吧?!?/br> “你還是好好地謝一謝蘇總吧,”陳太忠笑著回答,bějīng那幫人講究的是飲水源,他肯定不會壞了規(guī)矩,說不得笑著提醒對方一句,“蘇總可是為你出了不少力呢。” “那是一定的,”劉騫笑著點頭,心說這小陳年紀輕輕,做事還真的穩(wěn)重,事實上,他這么說,是一個勁兒地向往蒙書記的陣營里扎呢,不成想人家輕飄飄地卸了這份力道。 當然,他也不會為此著惱,這才是官場中人老成持重的做法,一個副廳想投靠省委一把手,人家也得稀罕接收呢,說白了,他還是得在將來展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獲得蒙老板的認可,不過,對這一點,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然而,陳太忠轉(zhuǎn)身時的一句話,讓他又是微微一怔,“記得低調(diào)啊,少跟一些問題人物接觸,知道吧?” 這是在說毛繼英嗎?劉廳長心里苦笑一聲,心說這家伙的脾氣還真大了,聽說人家小李還沒把水濺到你身上呢,你就這么耿耿于懷。 得罪了這樣的人物,真的是沒什么好果子吃啊,他微微感慨一下,邁動著粗短的小腿追了上去,“陳主任,太忠……你等等,我給你安排個休息的地方啊?!?/br> 后,在劉騫的堅持下,還是將陳太忠安排到了華峰賓館,這是松峰市僅有的三座五星級賓館之一,還負擔著接待外賓的任務。 整整一個下午,劉廳長哪兒也不去,就是陪著陳太忠了,陳太忠在屋里小憩,他就在外間看報紙,不如此,他實在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感激之情……劉拴魁回了廳里,小睡一陣之后爬起來,越琢磨越有問題,說不得打幾個電話打聽一下,到了他這個位置,真想打聽的話,了解不到的事情很少。 尤其是,他是碧空的干部,不是天南的,所以天南那邊對陳太忠的評價,也用不著什么遮掩,所以,他對陳主任的了解,越發(fā)地清楚了。 不打聽不知道,越打聽越心跳啊,劉廳長放下電話之后,禁不住狠狠地罵一句,“劉騫你這家伙,有這種牌不知道早出,這不是惡心人嗎?” 現(xiàn)在劉拴魁最后悔的,就是上午開會時自己說的話了,于是開始坐在那里愁眉苦臉地考慮,此事應該怎么做,才能盡量挽回影響呢? 以他的見識和經(jīng)驗,當然不會認為中午大家笑嘻嘻地在一起吃頓飯,就會冰釋前嫌——年輕三十歲,他倒可能會傻不啦嘰這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