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前夜1864貴客到
1863章前夜大廳里交頭接耳的議論,不多時就傳到了兩位市長的耳中,不過這二位的反應(yīng),那也是可以預(yù)期的,人家就只當(dāng)是沒聽見了。 倒是鐘韻秋心細(xì),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之后,尋個時機悄悄地跟自家領(lǐng)導(dǎo)嘀咕一句,“好像大家對他認(rèn)識黑手黨,普遍持正面態(tài)度?!?/br> 在場的人能有這個認(rèn)識,還是多虧了巴黎出名糟糕的治安狀況,這里的治安同它“世界之都”的美名完全不相匹配,尤其是是唐人街附近,更是糟糕。 在西方國家的唐人街也好,中國城也罷,普遍有一個怪現(xiàn)象,就是那里一定是欠發(fā)達地區(qū),毗鄰的不是紅燈區(qū)就是貧民窟,要不就是垃圾場之類的地方。 這個現(xiàn)象同中國近代百多年的積弱很有關(guān)系,國家弱子民就弱,華僑華裔做為弱勢群體,聚居地的條件肯定好不到哪里去,這個毋庸置疑。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對駐歐辦能跟巴黎黑手黨有聯(lián)系,表示出了適度的樂觀,畢竟,跟地下社會打交道并不是大使館的強項,甚至官方會刻意回避。 尤其是來的人里,很多人甚至不具備中國公民的身份,他們遇到類似的事情,能得到的支持最多不過四個字:表示關(guān)注——大使館不可能為別國公民出頭露面的。 失去中國公民身份的主兒,肯定有這樣那樣的緣故,未必都是值得同情的,但是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不是? 陳太忠當(dāng)然想像不到,rì后讓鳳凰駐歐辦在華人圈里不脛而走的最大的緣故,居然是因為安東尼到訪而引發(fā)的,不止他沒有想到,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想到。 所以,美麗的女市長對自己的秘書居然如此八卦,心里是相當(dāng)?shù)夭粷M,不過當(dāng)著這么多人,她也實在不好說什么,只能不動聲sè地看她一眼,眼中卻滿是譴責(zé)的味道。 不過鐘韻秋也沒當(dāng)回事,不管愿意不愿意承認(rèn),陳太忠在鳳凰市“五毒”也就罷了,跑到國外還跟黑社會發(fā)生糾葛,肯定會給別人留下話柄,她認(rèn)為自己有必要幫他澄清一些事實。 夜晚就在緊張和喧囂中到來了,陳太忠請段衛(wèi)華到屏風(fēng)隔出的小餐廳里就餐,不過段市長興致很高,不停地在跟人說笑著,倒是一邊架攝像機拍攝的主兒,累得有點招架不住了。 大概六點二十左右的時候,南宮毛毛等人又來了,這樣熱鬧的情勢下,段市長和吳市長也無法過分強調(diào)等級觀念,事實上,在場的除了華僑華人就是在bějīng搵食的主兒,他倆就算想強調(diào),別人也得在乎不是? 不過,這樣的場合,才是段衛(wèi)華最喜歡的,他是政工干部出身,最是注意親民形象,而且也不怵于跟老百姓打交道,要是在鳳凰,過于親和或者會微微有損他的威嚴(yán),可是現(xiàn)在不是在巴黎嗎? 事實上,南宮毛毛、于總等人過來打招呼,見到人家不卑不亢的神情,段市長就隱隱猜出,這些人恐怕不僅僅是京城里的商人那么簡單。 ějīng城的那點事兒,鳳凰市大市長了解得一點都不比別人少,所以,他的態(tài)度越發(fā)地和藹了——就算交好不到什么人,也別給自己找事兒不是? 倒是吳言看到南宮毛毛,心里微微地咯噔了一小下,不過南宮老總那是什么人?挑通眉眼的主兒,自然不會表露出任何的異樣來。 接下來,就是真要吃飯了,陳太忠請示一下段衛(wèi)華,“衛(wèi)華市長,您看是要來自助,還是去小餐廳吃中餐?都快得很。” “我就入鄉(xiāng)隨俗,聽從你這個主人的安排了,”段市長笑著拍一拍他的肩頭,一點大市長的架子都沒有,“不過,要把其他的人先安排好哦?!?/br> 陳太忠一琢磨,心說那個小屏風(fēng)的隔斷后,也就是三張桌子,座位真的不好安置,“要不您和吳市長去我辦公室吃中餐,我去招呼那些人?” 說穿了,這還是個對領(lǐng)導(dǎo)尊重與否的問題,別看僅僅是去陳太忠的主任辦公室擺一張桌子,那就是特權(quán),就證明了領(lǐng)導(dǎo)跟普通人的區(qū)別,不過陳某人確信,自己bějīng來的朋友不會在乎這點形式上的東西。 段衛(wèi)華很隨意地看一眼吳言,笑著搖頭,“不用了吧?這樣吧……你把自助擺出來算了,大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非常時期,將就一點也無所謂。” 這就是大市長的決定了,根本無視吳市長的反應(yīng),不過吳言的心也不在這個上面,看別人張羅起來了,才抽個空子走到南宮毛毛旁邊,朱唇輕啟,“南宮老總,多謝你的幫助,我的父親身體恢復(fù)得很好,回頭我會專程面謝的。” “呵呵,”南宮毛毛很隨意地笑一笑,眼睛望著別處,嘴里卻輕聲回答,“吳市長太氣了,太忠謝我就行了,您身份敏感,就不要拘泥于這種小事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竟然就施施然走開了,由此可見,他嘴里這個“您”字,真的是沒什么誠意,只不過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罷了。 吳言卻是沒有因此生氣,她和陳某人是兩位一體的,自己的情人在那幫人里吃得開,也是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若是吃自助的話,那可就簡單多了,陳太忠微微一示意,就有人推上來了餐車,還有一邊的禮賓人員搬來了桌凳——多虧了埃布爾,臨時為駐歐辦找了仈jiǔ個打下手的主兒。 這些人應(yīng)付大型宴會都是沒問題的,巴黎或者會缺乏別的人才,禮賓人才是絕對不缺的,你可以說巴黎人傲慢,但是你隨便拽住一個推車的,人家都能告訴你十八、十九世紀(jì)宮廷宴會的相關(guān)禮儀和流程的話,那也由不得人不心生感嘆。 幾乎在一眨眼,大廳里就變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于總見狀輕笑一聲,“陳主任,你這個地方還是有點小啊……再大一點就好了?!?/br> 不得不承認(rèn),這話有點打臉的嫌疑,可是偏偏的段市長是一臉的笑意,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心說太忠連這話都接不好的話,那才叫怪事。 “百廢待興,還是節(jié)儉一點的好,能工作就行了,”陳太忠笑著回答,心說這話也就是于總你能說出來了,誰要你是帶馬小雅出道的呢?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再說了,也就忙這么幾天,為這幾天我就租個大房子的話,那就有點勞民傷財了……衛(wèi)華市長一直強調(diào)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一點我是謹(jǐn)記的。” 一邊說,他一邊沖餐車努一下嘴,笑瞇瞇地四下看一看,“大家想不到吧,衛(wèi)華市長最愛吃的是秈米……為此我特地從鳳凰帶了兩斤秈米過來,這就是農(nóng)民的兒子,我們的市長!” 嘔,rou麻!在場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這么想的,這秈米專程從中國帶到法國,成本怕是比泰國香米都要高了,虧你好意說節(jié)儉。 倒是袁玨看得微微點頭,心說我一直以為自己蟄伏這么多年,已經(jīng)具備在條件成熟的時候一飛沖天的資格了,但是看看陳主任的臉皮……嗯,我還差得很多啊。 “太忠你說那么多做什么?大家吃飯,”段衛(wèi)華笑瞇瞇地打斷了他的話,看似是很不在意陳同學(xué)對他的夸獎,然而,沒人想得到,段市長心里正悻悻地腹誹呢——你才是農(nóng)民,你全家都是農(nóng)民! 這年頭農(nóng)民和老實人一樣,都不是褒義詞了,沒人講究根正苗紅了,而段市長還真不是出身于農(nóng)民家庭,用那個年代的話來講是小布爾喬亞家庭出身,現(xiàn)在的話講是小資。 一般來說,不喝酒的話吃飯總是很快的,約莫二十分鐘大家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有那嗜酒的主兒想來那么一兩杯,不過看到段市長狼吞虎咽的架勢,還是很明智地放棄了要一杯的想法。 然而,餐車撤掉,并不代表宴會結(jié)束,幾個禮賓人員將桌椅搬到屋角,甜點車又推了上來,同時上來的……還有裝了啤酒和紅酒的車。 段市長對此也沒感到意外,小布爾喬亞嘛,對這些東西就算不是很熟,也多少有所耳聞,而且他又不是沒出過國,類似場面見了也不是一兩次。 自打開始吃飯,那些閑雜人等就逐漸退去了,只剩下鳳凰市的人和南宮毛毛這十幾個bějīng來了,大家坐著享用一點甜點和飯后酒,就覺得有點無趣了。 “要不咱們大家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陳太忠見眾人似乎沒什么興致,剛剛提了一個建議,卻不成想有電話打了過來,來電話的是邵國立,“太忠,晚上還有舞會沒有?” “明天晚上吧,”陳某人是這么計劃的,畢竟請那些模特是要花錢的,天天請引起物議的話就不好了,不成想段市長笑瞇瞇地轉(zhuǎn)頭看了過來,“什么東西明天晚上?” “舞會,”陳太忠心里暗暗叫苦,臉上還得笑著,“還有幾個朋友在外面住著,昨天在這兒辦了一個小舞會,他們挺滿意的。” “那接著辦唄,都說要你隨便安排了,”段衛(wèi)華輕笑一聲,“好些年不跳了,唉,也不知道跳得動跳不動了?!?/br> “好吧,”陳太忠又拿起電話,看看在場的吳言、鐘韻秋和馬小雅,又想一想自己還要聯(lián)系貝拉和葛瑞絲,心里禁不住哀嚎一聲:今天晚上的舞會,有一半的女人都是我自己的啊。 “坐了一飛機不太舒服,我去休息一下,”吳言不動聲sè地站起身,沖大家點一下頭,徑自上樓了。 段衛(wèi)華笑著點點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模樣。 1864章貴到晚上臨時準(zhǔn)備的舞會也很成功,貝拉和葛瑞絲正好下班要回家呢,接到陳太忠的通知,又拉了六個朋友過來——這兩天她倆有酒會邀請權(quán),行情比較俏,臨時打招呼也有人買賬。 段市長雖然號稱多年不跳了,不過一旦跳起來,技術(shù)也還是比較嫻熟的,只不過他所熟悉的,是幾十年前流行的那種老三步和四步,別人跟他跳起來,未免有點乏味。 不過,不管那些模特也好,還是蘇總、于總這些京城來的美婦也罷,都是懂事的主兒,自然不會嫌他老土,其中有一個模特還悄悄地塞給段市長一張名片,被市長大人笑著拒絕了——跳跳舞就足夠鞏固中法人民的友誼了,電話就不要留了吧? 舞會舉辦到一半的時候,韋明河和邵國立也趕了過來,合著這二位白天采購游玩了一番,晚上又去看了一場時裝秀,正說怎么勾搭臺上的看上的模特呢,聽到駐歐辦又開舞會,說不得就興沖沖地過來了。 陳太忠見他倆來了,少不得又向段市長引見一番,段衛(wèi)華是何等人物?一見南宮毛毛等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倆人來頭絕對不小,于是繼續(xù)他親民的姿態(tài),這二位倒也給段市長面子,尤其是邵國立,居然收起了他那副傲慢的嘴臉。 吳言已經(jīng)進了房間,不過還是從鐘韻秋處聽到了這個消息,心說虧我走得快,要不遇上那姓邵的,還真的難免尷尬了。 段市長細(xì)細(xì)觀察一陣之后,抬手招呼過來了陳太忠,“太忠,這兩個人,是誰家的孩子吧?” “嗯,”陳太忠隨便介紹一下,段衛(wèi)華心里就是微微地一驚,韋家也就算了,只出過一個政治局候補委員,那個邵家可是枝繁葉茂,雖然底子不如韋家,現(xiàn)在可是正興盛著呢。 “他們倆,有可能來咱鳳凰投資嗎?”他輕聲地發(fā)問了,同時又敏感地注意到,這倆孩子只會去請那些洋模特跳舞,對南宮毛毛這一干人竟然不怎么搭理——都是混京城的,看來還真是分了層次的啊。 “他們來,不一定是咱鳳凰的福氣,”陳太忠輕嘆一口氣,“而且,他們在大地方發(fā)展習(xí)慣了,覺得素波都小,怎么會看上咱這兒?” “這倒也是,”段衛(wèi)華笑著點頭,心里卻不無遺憾,他何嘗不知道,將這二位引進來的話,鳳凰市的政治格局又要變了,只不過他是吃多了沒硬靠山的虧,每每念及于此,總是想要是能認(rèn)識什么人就可以如何如何了。 現(xiàn)在倒是有機會了,可惜,實在是晚了一點,念及此處,他瞥一眼陳太忠,都說小陳在bějīng混得風(fēng)生水起,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大約是十點出頭的模樣,舞會就結(jié)束了,其間外國模特和別人交換電話的行為不少,不過……這也是駐歐辦存在的意義之一,促進雙方民間合作和交流,就是段市長看在眼里,也不能就此指責(zé)什么。 有他這鳳凰市zhèngfǔ一把手在,邵國立和韋明河雖然心里未必在乎,可是表面上也收斂了許多,竟然沒有像昨天一樣直接帶了模特走人,而是自顧自地離開,不過,出門之后會發(fā)生什么,那就是大家無法目睹的了。 熱鬧了一天的駐歐辦,終于平靜了下來,大家也進了各自的房間休息,由于人太多,陳太忠和袁玨都只能在自己的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將就一下。 吳言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陌生的環(huán)境里她原本就不太睡不好,想著明天的掛牌,太忠終于就此再進一步,一時又有點興奮。 鐘韻秋在她旁邊,也睡不著,由于房間緊張,大家也知道鐘秘書在鳳凰的時候,經(jīng)常在吳市長家工作到很晚,所以她倆愿意擠著睡一張大床,倒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妥。 她是第一次出國,在飛機上睡了一,來了駐歐辦之后又睡一陣倒時差,到現(xiàn)在也不怎么瞌睡,聽到自家領(lǐng)導(dǎo)在身邊翻來覆去的,禁不住出聲發(fā)問,“您不舒服?” “也不是,”吳言聽她說話,索xìng扭亮了墻上的壁燈,直起身子靠在床頭,“你把這次咱們準(zhǔn)備的行程表拿過來,我再看一看……” “看什么看,休息吧,”猛地,一個男聲響起,吳市長習(xí)慣了某人的神出鬼沒了,倒是無所謂,鐘韻秋卻是嚇得一哆嗦,順著聲音看去,卻發(fā)現(xiàn)某人出現(xiàn)在衛(wèi)生間的門口,笑嘻嘻地看著她倆,“小白,想我沒有?” “快去,走走走,”吳言輕哼一聲,抬手?jǐn)f他,“段衛(wèi)華就在隔壁呢,你膽子好大!” 嗯,這個我知道,剛才差點穿墻穿錯了呢,陳太忠笑一笑,走上前去坐到床邊,伸手就攬過了她來,“小聲點不就完了?呵呵,小白你要不是有意勾引我,為什么跟韻秋睡一個床上?” 吳言伸手去推他,可是一雙手怎么也提不起勁兒來,反倒覺得身體有些燥熱,口也有點渴了,陳某人對她的評價一點都沒錯,對于白市長而言,權(quán)力就是最好的chūn藥……第二天六點,大家就起來了,開始前前后后的張羅,等八點的時候,駐歐辦的樓外已經(jīng)掛起了四五十條紅sè條幅,都是各個行局部委辦恭賀駐歐辦成立的條幅,多是各地省市的,也有zhōngyāng的,大型國企也的祝賀也有一些。 這當(dāng)然不是人家機關(guān)直接發(fā)來的恭賀,而是南宮毛毛這幫人四處要來的,甚至大多條幅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就是扯了一個旗號而已,當(dāng)不得真。 不過,要是有人想拿此做文章的話,絕對會有人出來認(rèn)這個條幅——不就是一個派出機構(gòu)成立,我們隨便恭賀一下,兄弟單位的人情往來而已,有必要大驚小怪嗎? 這就是南宮這幫人的能量所在了,其實他們要到的還不止這點,只是駐歐辦實在不大一丁點,別的掛不下,只能掛在里面,卻也難保這個壓了那個之類的。 八點鐘,賀們就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第一撥就是南宮等人,第二撥卻是科齊薩帶著亨利.古諾一行,甚至埃布爾還沒來他就來了,陳太忠看得暗暗點頭:老科同學(xué)這態(tài)度,倒也值得嘉獎。 不多時,安國超也來了,段市長和吳言正陪著科齊薩聊天,一見他來,忙不迭把中間的位置讓出來,安部長笑吟吟地坐下,兩個副部長開始交談——嚴(yán)格來講,這也是對等原則不是? 又過一陣,大使館經(jīng)參處的二秘梁天希伴著省外辦裘主任過來了,再然后,是羅納普朗克的執(zhí)行副總裁安多瓦……最后來的,才是邵國立和韋明河,這倆家伙雖然強作jīng神,陳太忠還是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絲萎靡,心說也不知道這倆混蛋昨天晚上荒唐成什么樣了。 妙的是,安國超居然跟韋明河認(rèn)識,見他過來就是一招手,“小韋你倒是能跑,跑這兒來做什么?” “是安叔啊,”韋明河笑嘻嘻打個招呼,卻也不見如何怯場,“太忠開張,我怎么能不來呢?我倆關(guān)系可是很好,不信您問他?!?/br> 由此可見,有些人有底氣,那不是吹出來的,韋處長看起來沒太多公子哥架子,可是對上這科技部的強勢副部長都不是特別含糊,韋家的人脈也可見一斑了。 邵國立卻是看得有點奇怪,悄悄把陳太忠拉過來一問,聽說這位就是安國超,于是緩緩地點點頭,“下一任部長怕就是他了?!?/br> 有這么個副部長在場,邵總都不敢太盛氣凌人了,然而,不多時又來一行人,領(lǐng)頭的卻更是嚇人,是即將出任磐石省委書記的黃和祥。 一開始陳太忠并沒有認(rèn)出他來——事實上他就沒見過黃和祥,不過他對這一行人里的一個清麗女孩有點印象,這不是那誰……黃漢祥的孫女何雨朦嗎?怎么她跑到這兒來了。 何雨朦旁邊,還有一個中年人,他也是似曾相識的,卻是怎么都叫不上名字,他只能斷定,自己肯定見過此人。 安部長卻是認(rèn)識黃家老三,這老三很不簡單,算是黃家的一枝獨秀,兩年前由zhōngyāng下來空降到某省做省長,四十六歲的正部、zhōngyāng委員,眼下又要去磐石做省委書記,不犯什么錯誤的話,下一屆進政治局的可能xìng極大,下下一屆……那就真的不好說能走多遠(yuǎn)了。 不管怎么說,大家一致公認(rèn),黃家老三上進至副國是絕對沒問題的,最少也是一個副總理級的待遇——這是黃家力捧之人,到不了這個地位,那簡直就是黃家的恥辱了。 驚見這樣的爺字號人物到了,安國超哪里還敢在那兒站著?忙不迭幾步迎了上去,段衛(wèi)華和吳言也齊齊向前走去——這就是??措娨暤暮锰幜?,他倆不認(rèn)識誰,還能不認(rèn)識這位? 不過,站在門口迎賓的,是陳太忠和袁玨,袁主任瞅著黃漢祥有點面熟,卻不敢吱聲,只能眼睛瞟著自家主任:您說得一點都沒錯,黃漢祥沒來,不過,好像是黃和祥來了啊。 陳主任卻沒管那么多,他逗弄過幾次何雨朦,眼見她來了,說不得笑嘻嘻打個招呼,“小雨朦,你姥爺不是說不來了嗎?怎么你跑過來了?” 黃和祥個子有一米七出頭,不過體型極瘦,見他跟何雨朦打招呼,說不得扭頭看一眼她,小雨朦一聽對方這話,撇一撇嘴,“我姥爺不能來,可是我三姥爺來了啊?!?/br> 三姥爺……哦,這樣啊,陳太忠才待笑著說什么,猛地就愣在了那里,側(cè)頭看一眼黃和祥,“您是……黃省長?”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省長了,”黃和祥沖他微微一笑,又搖搖頭,他已經(jīng)被免職,等理順了手續(xù),就可以走馬上任了,“你是小陳?” “啊啊,黃、黃……”陳太忠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位是誰了,可是他黃了半天,居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你的省長被免了?那省委書記上任沒有? 總算還好,他的機靈勁兒不是白給的,“黃三伯啊,您好您好……您能來參加我們這個掛牌,是鳳凰人民的榮幸,是我們招商辦的榮幸,我給您介紹一下……” 要介紹的話,肯定是先介紹安國超,這是要按級別來的,黃和祥對安部長也有耳聞,笑著點點頭,不過他的熱情,還是對著鳳凰市大市長的時候多一些,“衛(wèi)華同志辛苦了,鳳凰市這兩年發(fā)展得,很不錯嘛?!?/br> “黃書記過獎了,”人家段衛(wèi)華就不在乎,直接把書記掛在嘴上了,眉開眼笑地點點頭,又轉(zhuǎn)頭瞪陳太忠一眼,“小陳,你就跟我打埋伏吧……這么大的事兒,居然不跟我說?!?/br> “不怪他,他也不知道我來,”黃和祥笑著搖搖頭,心說那小家伙連認(rèn)都認(rèn)不出我來,你沒聽出來嗎?虧我這么大老遠(yuǎn)地來捧場,“也就是最近好不容易有點空,出來散散心,我父親說巴黎這邊,鳳凰有個駐歐辦要掛牌了?!?/br> “黃老說的?”段衛(wèi)華聽到這話,越發(fā)地傻眼了,又看陳太忠一眼,卻發(fā)現(xiàn)不止自己,安國超、吳言、邵國立和韋明河等人,齊齊地瞥了小陳一眼,雖然角度不同,表情各異,但是那動作有若軍人聽到口令一般地齊整。 “段市長……先請黃書記里邊坐?”陳太忠卻是不管這些,心說我也不知道人家為啥挺我,但是站在門口說話,總不是那么回事吧? 段市長聞言,才如夢方醒一般地往里讓人,黃和祥卻是沒有在意,而是轉(zhuǎn)頭看一眼陳太忠,“剛才你稱呼我的,就挺合適嘛?!?/br> 這就是人家黃書記說了,別跟著他們起哄,叫什么書記的,叫黃三伯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