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1886暴走的女人們(上中下)
1884章暴走的女人們(上)“不用了,你倆去吧,”劉曉莉的反應(yīng)很快,她和雷蕾關(guān)系算是很近了,知道她常跟別的女人一起陪陳太忠,劉記者倒是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姓名,不過這個張馨……聽起來很有可能啊,“你要不放心小湯,我先把她送回去?!?/br> “需要……不需要我一起去嗎?”湯麗萍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了這話,她不想回去,最起碼,她還想跟他說點什么——事實上,她并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說些什么。 不過,陳太忠現(xiàn)在可是沒心糾結(jié)她了,聞言笑著搖搖頭,“算了,又不是打架……就算是打架,你這小胳膊小腿也不頂用?!?/br> “陳哥,你可能不太方便露面,我跟蕾姐去吧,”湯麗萍終于想通了,她就算得不到什么,跟陳主任的女人們處好關(guān)系,也是不錯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雷蕾,“蕾姐你說呢?” 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將那個未曾見面的女人,定義為陳某人的女人了,而其他三人居然就都這么默認了,連雷蕾都沒覺得意外,而是笑著點點頭,“小湯既然這么想,那你坐我的車吧,曉莉你……” “我也去吧,蕾姐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劉曉莉笑著點頭,小湯都去了,她肯定沒不去的道理,從姐妹關(guān)系上講,她沒有袖手的道理,而且陳主任能用到她的地方也不多。 當(dāng)然,大家都知道陳太忠不合適出面了,那么,三個女人擠進捷達車,林肯車在后面遠遠綴著,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張馨是跟著素波市移動的一幫同事們?nèi)ル娦啪萍液染频模∫苿硬艅倓偨M建完畢,肯定沒有自己的接待賓館,大家以前又都是電信局的,來電信酒家喝酒很正?!聦嵣?,市移動現(xiàn)在的辦公地點,都在素波市電信局樓內(nèi)。 任命通知針對的不止一個人,大家都是先來報道,并且熟悉工作,今天張馨回來,正好大家也溝通得差不多了,就說著新同事應(yīng)該一起坐一坐,中干以上先搞個聚餐。 張馨雖然是最后回來的,可是她是實實在在的中干,而且扶正的可能xìng極大,大家又都知道她是省移動大老板張總的人,自然會招呼上她一起去——而同時,張經(jīng)理也不可能自絕于人民不是? 晚上大家喝酒喝得也很開心,新人新公司,能上任的自然都是佼佼者,愿意為此痛飲幾杯的,絕對不止三五個人,這可是光明正大的慶祝。 九號廳是兩張桌子的包間,領(lǐng)導(dǎo)們和部門正職一張桌子,部門副職又是一張桌子——其實總共才十三個人,很多部門連副職都沒定下來,不過,不如此也體現(xiàn)不出等級來不是? 當(dāng)然,沒人敢讓張馨坐到副職那一桌去,再說了,喝酒聊天口花花的時候,桌上有個美女真的是令人心曠神怡的事情,嗯,再加上兩段葷段子就更妙了。 大家開心,張馨也很開心,喝了一個小時了都覺得意猶未盡,按照小說定律,在此時踹場子的就該來了。 說來還就來了,旁邊正好是素波電信局的人在吃飯,剛好,素波電信局的馬局長,跟這新上任的市移動老總有點不對付——兩人以前都在市電信局,一是局長一是第一副局長,明爭暗斗好些rì子了,結(jié)果副局長在拆分之后,跑到市移動當(dāng)總經(jīng)理了。 這兩位在一個單位的時候就很別扭了,今天馬局長在接待貴,聽說隔壁是市移動的在會餐,中層干部加上副的都沒湊夠兩桌,就有心看對方的笑話,派了幾個人去敬酒。 要說這移動和電信的關(guān)系,那真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本是同壕戰(zhàn)友,現(xiàn)在做了冤家對頭,可偏偏的,雙職工在電信局的,注定是一在移動一在電信,這樣的關(guān)系真是有些難以形容——簡單來說,就是馬局長所在的這一桌里,有人跟隔壁不少人的關(guān)系還不錯。 過去敬酒的,不多時候就回來了,說起市移動居然是那樣的人都能做了市場部經(jīng)理,小小的機房管理員都能主持了數(shù)據(jù)部工作……反正,就是無情的調(diào)侃了,剛拆分時能調(diào)去移動的,多半都是小年輕和在電信局混得不怎么如意的,要說底蘊遠遠無法跟電信局相比——畢竟電信基礎(chǔ)建設(shè),三年兩千億的投資到現(xiàn)在還沒完工呢。 就算隔壁那些人是中層,也多是在電信不怎么起眼的,馬局長聽得眉飛sè舞,主位的信息產(chǎn)業(yè)部安全生產(chǎn)司宋司長也是微笑著不語。 宋嘉祥司長是下來檢查安全生產(chǎn)的,視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今天是素波電信的馬局長請,拉著他去永泰山游玩兼消暑了一趟,回來就不算早了,在電信酒家吃點便飯。 陪領(lǐng)導(dǎo)吃飯,就要看領(lǐng)導(dǎo)的做派,宋司長很和善也很親民,見了酒店的漂亮服務(wù)員,都能調(diào)侃兩句,“銀杏紅棗湯里多放點紅棗,那東西壯陽,”服務(wù)員面紅耳赤地點頭,換來的是宋司長開懷大笑。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有宋司長帶頭,別人說起笑話來,也是生冷不忌,桌上倒是有倆女同志,不過這二位講葷段子的水平,比男同胞也不遜sè——行業(yè)內(nèi)的風(fēng)氣,原本就不如機關(guān)嚴謹,更何況,這種事在機關(guān)也是常見的? 所以這一桌就顯得其樂融融,說著說著,就不知道誰提起張馨來了,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那個機房管理員主持了數(shù)據(jù)部的工作,不過這次談的,卻是張經(jīng)理如何美艷迷人——嘖嘖,這女人也不知道讓誰痛快了一下……算了,不說了,反正人家也離婚了不是? 聽著聽著,宋司長就笑了起來,說不得扭頭看一下馬局長,“老馬,人家市移動的臺子搭起來了,你這電信老大哥,也得捧一捧場嘛……咱鼓勵的是良xìng競爭不是?” “那是那是,”馬局長欣然接受了領(lǐng)導(dǎo)的指示,他對去隔壁是無可無不可的,不過,既然宋司長有這個意,那他跟著領(lǐng)導(dǎo)過去,還能順便擠兌一下老鄧,何樂而不為呢? 這兩位領(lǐng)導(dǎo)要相伴著過去,少不得又要有幾個人跟著湊熱鬧,雖然大家以前都在電信,現(xiàn)在分家了,過去涮一涮對方也正常——你們搞一搞清楚,誰才是老大哥。 九號廳這兩桌人,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大家心里高興不是?一個個信誓旦旦的,要在不久的將來如何如何,將升職的喜悅化為奮進的動力。 張馨喝了也不少了,原本她就不算很能喝,以前在家都滴酒不沾呢,現(xiàn)在也就是單身走上職場了,又整天跟陳太忠這酒鬼廝混在一起,才開始慢慢地鍛煉起來。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推門的是馬局長,而他身后,宋司長端著個酒杯腆著個肚子,慢吞吞地走了進來,接著呼啦啦走進四五個人來。 “老鄧,會餐呢?”馬局長皮笑rou不笑地沖市移動的鄧總點點頭,“這是部里安全司宋司長,聽說你們的中干都到齊了,過來指導(dǎo)一下大家的工作。” 這話說得皮里陽秋的,尤其是“中干到齊了”五個字,真的是要多yīn損有多yīn損了,可是那些不明就里的主兒,還偏偏地就聽不出毛病——他們只能聽到馬局長對宋司長的尊重。 鄧總跟他明爭暗斗多年,豈有聽不出這個的道理?不過,眼前有部里的司長站著,他根本沒心計較、也不敢計較,說不得站起身迎了上來,緊接著,兩桌人齊齊站了起來,不過他們也只有起立的選擇,連套近乎的資格都欠奉,那是廳級干部呢。 “好了,大家不用拘束,”宋嘉祥伸出一只手,輕描淡寫地同鄧總握一握,又笑吟吟地一擺手,左右看一看,“哈,一幫年輕人嘛,老馬,你們這電信老大哥要努力,年輕人有活力,被人追上,你可就沒面子了。” 嚴格來說,他這話算是比較中立,偏向馬局長一點也不算很多,同時,他也給了雙方zìyóu發(fā)揮的機會,畢竟都是歸信產(chǎn)部管的,太厚此薄彼了并不好。 下一刻,他就沖鄧總微微揚一揚下巴,“怎么,不把你手下的年輕俊杰給我介紹一下?” 鄧總此刻還能有什么選擇?只能一一介紹了,不過顯然,他介紹了一號桌的人就足夠了,二號桌那幾個副職,就不要在領(lǐng)導(dǎo)面前多羅嗦了吧? 一號桌上還有個風(fēng)韻猶存的少婦,那是戶服務(wù)部的經(jīng)理,可是跟張馨比起來,她就差得多了,張經(jīng)理原本就美貌動人,現(xiàn)在多喝了兩杯下去,雪白的肌膚微微透出些許的粉紅,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她的皮膚原本就敏感得很。 再加上她高挑的個頭,苗條卻又不帶半分骨感的身材,說實話,除非是瞎子,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忽略了她。 “這個小同志很有意,”宋嘉祥一眼盯上了她,知道這就是那離婚的美女了,說不得笑吟吟地走到她身邊,“不但長得漂亮,看起來業(yè)務(wù)能力也很強啊?!?/br> 1885章暴走的女人們(中)馬局長一看這局面,心里就明白了,合著宋司長看上這小嫂子了,心里就禁不住有點泛酸,這種人才我怎么就沒留到電信,讓她跑到移動去了呢? 做領(lǐng)導(dǎo)的都清楚,手里若是有這種讓上面人惦記的主兒,上級領(lǐng)導(dǎo)來考察的機會就多一點,也就能引來更多關(guān)懷和指導(dǎo)。 當(dāng)然,眼下后悔是沒用了,馬局長也不是怨天尤人的xìng子,說不得使個眼sè,自有那伶俐的主兒搬來了凳子碗筷什么的,請宋嘉祥在張馨旁邊坐下,“張經(jīng)理,宋司長很少夸獎人的,你要珍惜這個機會,多向領(lǐng)導(dǎo)匯報自己的想工作。” 這個舉動,其實就已經(jīng)算天下大亂了,張馨雖然得張沛林看重,可是這一號桌除了鄧總這大老板,就是幾個副總和部門經(jīng)理,她一個主持工作的副經(jīng)理,只有敬陪末座的份兒——這個次序是亂不得的,哪怕她是張沛林欽點的。 眼下倒好,本來該坐首位的宋司長,跑到末座的位置加了一把椅子,真的是要多礙眼有多礙眼了,不過,誰又會閑的無聊去點破呢? 事實上,兩邊的人喝了都不少了,移動這邊是慶賀新公司新氣象,電信這邊則是游玩之后陪著沒架子的上級領(lǐng)導(dǎo)開心,喝酒都沒怎么藏私,所以,有那已經(jīng)喝大了的,根本就沒覺出不合適來。 可是,就算所有人都覺不出來,張馨也能感覺到里面的問題,以她的美貌,從小到大都不缺乏被男人sāo擾的經(jīng)歷,尤其是離婚之后,她遇到的想在她身上揩油的主兒,實在是太多了。 像這宋嘉祥,擺明了就是想跟她發(fā)生點什么了,張馨不是開不起玩笑的——雖然她也不是很能接受那些半葷不素的玩笑,但是這個人……他并不僅僅是來開玩笑的,從他的眼中,泄露出了太多攫取的yù望。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她還不能叫真,否則就有開不起玩笑的嫌疑,而且,只看對方的模樣,就知道喝了不少酒了,酒后的事情真的不方便計較,再說了,這是部里下來的領(lǐng)導(dǎo),司長呢,跟省移動老總一個級別的。 所以她也只能偽作不覺了,不過,面對宋司長的關(guān)心和愛護,她的臉上居然淡淡的一直沒什么表情,連一絲笑容都沒有,已經(jīng)將她的心意表現(xiàn)得再明顯不過了。 可是宋嘉祥卻是越看她越喜歡,張馨的肌膚那是連陳太忠都贊嘆不已的,絕對比得上吳言了,跟唐亦萱都是相差仿佛,美人微醉,兩酡紅暈掛在兩腮,連下頜、脖頸處都微微地泛出一些粉紅,嫩得似乎一掐就能出來水一般。 再加上她酒意上頭之后水汪汪的大眼睛,宋司長真的有點按捺不住,反正他也喝了不少,說不得就借著這股酒勁兒,將身子越湊越近。 到了后來,張馨實在無法忍受了,借口去衛(wèi)生間跑了出去,站在走廊里給張沛林撥個電話,張總一聽是宋嘉祥想sāo擾她,就有點頭大。 他對這個家伙還是有一點耳聞的,此人在京城里尾巴夾得很緊,但是在下到各省、直轄市的時候,眼睛就長在頭頂了,一有不順就會百般刁難。 可是,張沛林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合適出頭,被宋嘉祥惦記上那倒不是太要緊的事兒,關(guān)鍵是他沒出頭的理由——現(xiàn)在都快八點了,他總不能讓張馨來找自己匯報工作不是? “這樣吧,你先聯(lián)系一下陳太忠吧,”張沛林猶豫半天,做出了這個決定,“要是他沒空,宋嘉祥還糾纏你,你就給我撥一下電話,也不用接通,我讓我愛人給你打過去……” 張總最近高升了,緊張的家庭矛盾有所緩和,尤其是他愛人知道張馨傍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年輕人,心里也就不怎么記恨這女娃娃了,他相信自己開口的話,老婆還是能給自己個面子,找借口打個電話給張馨,比如說一起出來宵夜什么的。 張馨又打個電話給陳太忠,結(jié)果陳太忠那邊一聽就說了要過來,掛了電話之后好久,她都沒有回包間,而是靜靜地站在走廊里,獨自咀嚼著那絲被人關(guān)愛和呵護的溫馨——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過了? 不成想,宋嘉祥見她上個廁所就不見了,居然推開門走了出來,見她在走廊里站著,就上前去拉她,“怎么,領(lǐng)導(dǎo)都沒喝好,你就躲出來了?” 張馨身子一側(cè),讓過了他的手,徑自向包間里走去,這個行為讓宋司長越發(fā)地不爽了。 麻痹的,也不知道裝什么純呢——你要不是岔開大腿讓某人爽了,憑你一個小小的機房工作人員,就能干了數(shù)據(jù)部的經(jīng)理?別人爽得,我就爽不得? 宋司長很生氣,后果自然就很嚴重了,等他走回去之后,微微暗示一下,就有電信的其他領(lǐng)導(dǎo)上前跟張馨碰杯,張馨有心不喝,可是能陪著司長喝酒的,又有幾個等閑之輩,豈是她一個小小的副科扛得住的? 反正,電信的一干人等起哄架秧子,張馨卻是堅持每次碰杯都淺嘗輒止,馬局長正好借了這個機會,冷嘲熱諷鄧總幾句,鄧總的臉拉得能趕上驢臉了,可是礙于宋嘉祥,卻是偏偏發(fā)作不得。 “不喝了,真的喝不動了,”見到馬局長親自端著酒杯來敬自己,張馨是再也扛不住了,跌坐在那里發(fā)呆,“馬局長,您容我緩一緩成不?” 在酒場上,這要求倒不算太高,可縱然如此,也有人小聲嘀咕,“才是個副經(jīng)理,就坐著跟馬局長說話……” 麻痹的,這是人家小張扛不住了!鄧總聽得真是睚眥yù裂,要不是念著宋嘉祥還能查到自己頭上,他真的早就發(fā)作了,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你們這么欺負人的。 就在這時候,三個女人推門而入,帶頭的是個比較嬌小的美少婦,包間現(xiàn)場鬧哄哄的,居然沒人注意到有人來,坐在上首位的鄧總卻是注意到了,禁不住眉頭一皺。 雷蕾見到張馨已經(jīng)喝得臉紅撲撲的,眼神也有點發(fā)直了,可身邊還站了兩個男人端著酒杯等著,登時就惱怒了起來,也不管其他人,走上前就拽她,“走,跟姐回去醒醒酒?!?/br> “我說,你誰?。俊币贿呎f怪話的那位走過來就拽她,沒辦法,大家都喝得不少,有點拉拉扯扯的也不是占便宜的意,“領(lǐng)導(dǎo)還等著跟小張碰杯呢。” “拿開你的臟手,”雷蕾哪里吃他這一套?身子一側(cè)就讓開了,怒視著他,“領(lǐng)導(dǎo)?只會欺負女人的領(lǐng)導(dǎo)?” “蕾姐,”張馨一見到她,眼淚就流下來了,扶著桌子勉力站了起來,“我真的不能喝了,扶我回家吧……” 這下,宋嘉祥不干了,坐在那里揚著下巴斜睥著雷蕾,“我說,你哪個單位的?這是兄弟單位的會餐,關(guān)你什么事兒?” “我是《天南rì報》的記者,”雷蕾從手包里摸出一個證件,晃了一下之后收回去,冷冷一哼,“張馨是我妹子,我jǐng告你,你要識趣一點,這件事就這么算了,要不然的話后果自負。” “《天南rì報》的記者?”宋嘉祥先是一愣,接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扶桌子就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推她,“哈哈,嚇?biāo)牢伊恕阒牢沂钦l嗎?我是部里下來的,跟你們市長平級,切,給我滾遠一點!” 部里的下到省里,就有這份自信,就像省廳的去了下面地市一般,你是省黨報的記者又怎么樣?就算你有膽子寫,你報紙也得有膽子登是不是? 雷蕾卻是沒想到,這看起來牛皮哄哄的家伙,居然會毫不氣地動手,幸虧劉曉莉也跟了過來,抬手扶住了她,劉記者怒視著宋嘉祥,“部里的,信產(chǎn)部的是吧?報出你的姓名!” 在潑辣上,劉曉莉真的勝出雷蕾不少,她本就是小報紙的記者,沒幾分潑辣勁兒也混不到眼下這地步,所以,就算知道對方是“跟市長平級”,心里也不怕——大不了最后陳太忠出來,不信擺不平這廝。 “你又算什么東西,敢問領(lǐng)導(dǎo)的姓名?”一邊倒有人要過來推搡她了,宋司長都動手了,旁人自然要緊跟領(lǐng)導(dǎo)的步伐。 “我也是記者,”劉曉莉冷言回答,不過,她的表情雖然冷厲,心里卻也有點犯憷,這一幫人都喝得不少,一時她就不敢報《天南商報》的名頭,只求借雷蕾《天南rì報》的光了,“信不信我給你們曝光?” “曝光?一邊呆著去吧,”馬局長一聽這位也是記者,心里就有點虛了,可饒是如此,他也要將場面撐下去,只是言語間還是注意了一點分寸——這就是所謂的麻桿打狼兩頭害怕,“我們兄弟單位聚會,你要曝什么光?” “夠了,馬局長,”鄧總終于憋不住了,拍案而起,“人家小張不能喝了,就放人家回去好了,扯來扯去的有**份?!?/br> 1886暴走的女人們(下)鄧總這也是看出來了,那個嬌小的女人雖然被推了一把,但是撂出的話非常硬,知道宋司長是部里下來的,都敢讓其“后果自負”,《天南rì報》的記者也勉強算得上體制里的,沒點底氣的話,怎么敢這么說話? 至于劉曉莉問宋嘉祥的姓名,那也算不含糊的,不過比雷蕾就要差一點了,可是這話也算坐實了她們不怕宋嘉祥的事實,鄧總憋悶了半天,終于可以暴走一小下了。 “他叫宋嘉祥,安全司的司長,”張馨身子軟得直yù往地上出溜,不過還是點出了宋司長的來頭。 宋司長卻是沒心跟她叫真,而是側(cè)頭冷冷地看了鄧總一眼,“身份……哼,你跟我談身份嗎?鄧總經(jīng)理?” 雷蕾見他兀自如此冥頑不化,說不得將張馨交給一旁的劉曉莉,退到一邊打電話,湯麗萍見狀,沖到了劉曉莉前面一張雙臂,護住了身后二人,冷著臉發(fā)話了?!凹热荒銈兌际穷I(lǐng)導(dǎo),注意一下做事分寸……別跟小混混似的。” 她的表情最是出離憤怒,小湯長期生活在底層,最為痛恨這些做官的,眼下有機會奚落一下這幫往rì高高在上的主兒,那絕對不會吝惜自己的表情。 “呦,這是又來一個?”總是有那不怕死的主兒,不過,事情鬧到這一步,大家真不好再折騰了,那倆是記者,也不合適動粗,于是就有人悄悄溜出去,去找電信局的保安——電信酒家就挨著電信局的。 不過,大家的眼神,多還是看著雷蕾,說實話,別看現(xiàn)場鬧哄哄的,酒醉心明的主兒多了去了,自然要看看這女人怎么打電話,向誰告狀。 “信產(chǎn)部的宋嘉祥,聽說跟鳳凰市市長平級,”雷記者說話的時候很平靜,說的話也很觀,“還推了我一把?!?/br> “是你自己湊上來的,不是我推的,”宋嘉祥也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就開始撇清了——就算對方奈何不了自己,可是這推女人的行為,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一邊說,他一邊轉(zhuǎn)身看向鄧總,因為他吃得定素波市移動,“鄧總,你們市移動就是這么接待領(lǐng)導(dǎo)的,好了,我算是領(lǐng)教了……一個一個眼睛長在頂門上?!?/br> 這就是他要挾鄧總,你盡快把事兒給我擺平了,要不然的,你小子就等著倒霉吧,擼不下來你,我也刁難你沒完。 “這是張經(jīng)理的朋友,跟我無關(guān),我也不認識,”鄧總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也火了,張馨好歹是張沛林的人,我維護她一下,你還真能跑到張總那兒歪嘴去?就算你有那臉去歪嘴,我就不信張總會為難我! 說穿了,這就是條管單位的優(yōu)勢所在了,只要大老板不發(fā)話,沒人能動得了地市的老總,他先前是盡量忍著不去激怒對方,可是都到眼下這一步了,他也不怕撕破臉皮了。 行行,你狠,宋嘉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頭過來就想說沒意,走吧,可是看到張馨那迷迷瞪瞪的樣子,越發(fā)覺得她誘人了,索xìng沖著馬局長一努嘴,“保安呢?” 他這話的意,就相當(dāng)明顯了,想要保安進來攆人,不成想就在此時,身后的桌上有一部手機響起,馬局長眼快,一眼就看到是宋司長的手機,忙不迭抓起來雙手遞過去,賠著笑臉發(fā)話了,“宋司長,您的電話……” 宋司長一見來電,眼角就禁不住擠了一下,緊接著手向空中一擺,大聲喊了起來,“都別說話,我有電話……您好,井部長……” 一邊說著,他一邊溜溜達達地向包間外走去,大家一聽說是井部長的電話,登時滿場鴉雀無聲,這可是部里的第一副部長,扶正時的第一候選人。 “嗚嗚~”就在這時,張馨驀地哭出了聲,一聽到井部長三個字,她就知道這時太忠終于出手了,井部長此人,她在太忠的別墅見過一面,不過人家肯定是不記得她了。 說實話,她剛才恨不得陳太忠沖進來毒打宋嘉祥一頓,眼見來的是雷蕾和兩個不認識的女人,這心里多少是有點失落的,而且雷蕾不像丁小寧xìng子暴烈……她正想著丁小寧呢,丁小寧就從門外走進來了,丁總跟邵國立談完事情,才說聯(lián)系一下陳太忠,問他什么時候去軍分區(qū)合適,卻不成想聽到張馨受人欺負,一時大怒——她對張馨的印象倒是談不上有多么好,關(guān)鍵是她最聽不得有人強迫女人。 她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跟了一個身材高大四十出頭的男人,這是她的副總,做人到了她這一步,身邊沒兩個跟班也是不可能的。 丁總一進來,就看到了雷蕾等人,走上前輕聲問候張馨兩句,轉(zhuǎn)身惡狠狠地看著在座的一干人等,“哪個混蛋欺負我張姐了,給我站出來!” 丁小寧長得青chūn靚麗,又是一身的珠光寶氣,身邊跟著的男人一看也是有身份的主兒,居然就蹦出這樣的話來,登時滿場的寂靜——這女孩兒什么來頭啊? 就在這時候,宋司長捏著手機,慢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眼光有點發(fā)直,卻不是酒醉的那種,而是受了過度驚嚇之后的驚魂未定。 他愣愣地掃一眼在場的眾人,躊躇一下方才走到張馨面前,勉力笑一笑,“小張,對不住了,剛才的玩笑,開得有點過火……” “蕾姐,就是他?”丁小寧一指宋嘉祥,見雷蕾點頭,根本不等張馨說話,抬手就是一個扇了過去,“我叫你欺負女人!” 這一記耳光既脆且響,就像剛才雷蕾沒防到宋嘉祥出手一般,宋司長也沒防到這個陌生的女孩兒,就這么直接給自己來了一下,居然生生地受了這一巴掌。 不過他的反應(yīng)也算快,捂著臉后退兩步,正正地躲過了丁小寧的一腳,他怒目圓睜,才待發(fā)話,不成想對方抬手就扔過來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兒,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頭上,“啪嗒”一聲炸裂開來。 有人看得清楚,這是新款的V998手機,只這一只手機就值八千多,沒想到被這嬌滴滴的女孩兒用來當(dāng)石頭砸人了。 丁小寧兀自不服氣呢,見他躲開,一側(cè)身就去端凳子,不成想被一個人死死地抱住了,那是移動戶服務(wù)部的經(jīng)理,也是個少婦,“妹子,你冷靜一下……” 丁總掙動兩下,不成想電信局這邊又過來一個女人,兩人死死地抱住她,“領(lǐng)導(dǎo)的腦袋都被砸破了,有話好好說成不成……” “好好說個鬼,你們欺負張姐的時候,好好說了嗎?”丁小寧沒命地掙動兩下,發(fā)現(xiàn)一時掙不脫,急得大聲喊,“張強,沒見有人欠揍嗎……我說,你還想不想干了?” 那張強就是她的副總了,聞言苦笑一聲,就要上前動手,卻是被馬局長和鄧總一幫男人阻住了,宋嘉祥都被砸破頭了,這實在不能再打了。 這里喝酒的男人可不少,不過,大家也只敢抱住他——這么衣冠楚楚的男人,大家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小女孩兒的靠山呢,不成想只是小女孩兒的跟班,嘖,張馨什么時候結(jié)識了這么多能人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給我差不多點,”宋嘉祥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惡狠狠地看著丁小寧,“不就是個玩笑嗎?” “你信不信我讓你爬著回bějīng?”丁小寧怒視著他,冷笑一聲,“是啊,只是個玩笑,要是張姐沒人撐腰,被你欺負也就欺負了吧?” “哼,”宋嘉祥頂不住了,可又不敢跟對方叫真,人家都把井部長請出來訓(xùn)自己了,說不得一轉(zhuǎn)身,就要悻悻地離開。 “你敢這么走了,你的司長就到頭了,”雷蕾剛好掛掉電話,見他知道沒理,居然想溜號,禁不住冷笑一聲,“還是那句話,不向我妹子好好地道歉,后果你自負!” 我靠!一屋子登時又是倒抽一口涼氣,眼下大家要是猜不到井部長是這女人搬出來的,那也就不用混了,眼見這女人又放話了,不道歉的話,官別想當(dāng)了! 她要是換個時間放這話,絕對不會有人信,但是眼下事實就在這里擺著,宋司長已經(jīng)草雞了——人家的能量,還用得著問嗎? 鄧總心里這個爽啊,就像大熱天連喝兩瓶冰鎮(zhèn)啤酒一般,姓宋的你不是有身份嗎?跟人家繼續(xù)擺譜嘛,對了,你剛才還推這女人來著。 不過,張馨以前只是電信機房一個小職員,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有能量的朋友呢?不但有能量,還個頂個是美女?嗯——其中一個記者的相貌要差一點。 要說張沛林賞識張馨,鄧總是知道的,但是顯然,就算是張總也不可能請得動井部長發(fā)話,也就是說,這幫人另有出處啊……宋嘉祥愣了半天,才捂著腦袋慢慢地走上前,也不顧流到腮幫子的血,沖著張馨一鞠躬,“小張,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 “跪下道歉,”丁小寧還在掙扎呢,不過她的嘴沒被人捂住,所以還能說話,“要不然,這事兒沒完!” “唉,”雷蕾嘆口氣,略帶一點憐憫地看著宋嘉祥,“一個小小的司長,這世界上,很多人是你惹不起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