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老練支光明1900開心幫忙
1899章老練支光明這家伙真夠皮實的,陳太忠看支光明居然還能睡得著,心里一時有點好笑,這跟他的猜測相符,老支沒怎么受折磨,看起來這件事啊,真的是有點說法。 不過,他來可不是看人睡覺的,為騙過攝像頭而制造的假象也是要費仙力的,更別說還有隔絕聲音這些,說不得又重重推一把,“我說你再不起來,我可走了啊。” “嗯……太忠?”支光明本來就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聽到他的聲音登時就清醒了,緊接著嗖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揉揉眼睛看看他,又打量一下四周,“咦,奇怪,你怎么能進來?” “這是我的子,你就不用問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大喇喇地向床上一坐,“攝像頭也拍不到,你放心吧……咦,你怎么胖了?” “我老婆還是把你叫來了,”支光明苦笑一聲,見識過陳主任的種種手段,他倒也不是很奇怪這家伙為什么能出現(xiàn)在自己房里——人家連攝像頭都搞得定呢。 見對方大喇喇地坐在這里閑聊,支總的膽子自然也不會小多少,說不得嘆口氣,“我還琢磨著沒準有人會傻不啦嘰地出手呢,不成想,一個個地都是人jīng啊?!?/br> “我說……有你這么說話的嗎?”陳太忠氣得瞪他一眼,“你要再這么指桑罵槐的,我可真的站起來就走了啊,合著我從素波到朝陽,開車十九個小時趕過來,就換了你一句‘傻不啦嘰’的評價?” “嘖,你知道我不是那意,”聽到這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話,支光明被逗得笑了起來,不過他的心里也確實非常感激,“十九個小時,從素波到朝陽,兄弟一場,我沒有認錯人啊,這輩子有這么個兄弟,值了……” “行了,你還有半輩子沒過呢,”陳某人心里受用,嘴上卻是顯得有點不耐煩,“老支,我覺得你的事兒,有點蹊蹺,你們省里到底是個什么意?” “能是什么意?”支光明苦笑一聲,“看誰愿意為我出頭唄……省里大佬想借這個事兒洗一洗牌,敢?guī)臀艺f話的,就是一棒子打倒了,收拾我都是次要的事兒了。” 喀啦一聲,有若晴天一個霹靂劈過一般,陳太忠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為什么一直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合著人家的目標都不在支光明身上,這只是一個誘餌。 如此一來,很多怪異就很好解釋了,比如說老支只是個商人,卻是被關(guān)在武jǐng賓館里,享受著雙規(guī)的待遇;又比如說,他都洗手多年了,還被人不依不饒地追打,過分之舉背后,藏著的是對權(quán)力的追逐! 至于說支光明身上涉及到的那點錢,倒不是多大的事兒了,官本位的社會里,掌握住印把子之后,還怕沒了錢? 當然,這年頭是沒人會嫌錢多的,順便敲打一下老支,看看能從他身上擠出多少來,這也是正常的,所以外面那些傳言,倒也有它們存在的價值。 想得再深遠一點,這沒準就是邵家想借此機會整合一下陸海的各股勢力——當然也可能不是邵家,但是,想到自己一開始打聽情況,居然找的就是邵國立,陳太忠也頗有一點無語,合著這朋友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兒啊。 “好了,”他搖一搖頭,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一邊,“不說那么多了,老支,我來這兒,是跟你串供來的,有這么點事兒,要告訴你一下……” 支光明聽他說完之后,好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最終才長嘆一聲,“原來是碧空的蒙老大,我說呢,陸??隙ň蜎]有敢出面的人!” 他這話說得有三分欣喜三分恍然,卻是還有四分凄愴,想來是因為自己身陷囹圄,因沒有朋友關(guān)照而產(chǎn)生出了一些感慨,不過下一刻他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很是有點煞風景,“老支,你要不要背一背‘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什么的?” “哈哈,這不是知道能出去,高興嗎?”支光明哈哈一笑,果斷地扼殺了這份惆悵,“好了,不就是八千萬嗎?就算扔在碧空聽個響兒了,我聽著開心嘛……沒問題,這事兒我應(yīng)承了,我現(xiàn)在就給你寫個條子,就算我出不去,珠仙也會認這個條子,你有這份心意,我這輩子就算沒白活了?!?/br> “你少跟我扯些這犢子,再這么多廢話,我就不管你了,”陳太忠眼一瞪,心里卻是挺舒坦,以后哥們兒要幫,就得幫老支這種痛快人,“記住了啊,我來就是跟你串供的,你這條子愛給誰給誰吧。” 下一刻,他就彎下了腰,地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幾件百威啤酒,“好了,喝酒,喝完就睡,記得明天說什么啊?!?/br> 第二天一大早,支光明醒來之后,還覺得自己的腦瓜有些微微的脹痛,那是喝酒太多的緣故,可是看看房間里,卻是沒有那些啤酒瓶子,一時間神情有點恍惚,怎么我記得昨天,太忠來過了呢……事實證明,他這記憶并不是幻覺,因為大概在十一點半左右,有人進來了,那是近幾天時不時來盤問一下他的楊主任,不是陸海本地人,卻好像也不是中紀委的,以支光明的分析,此人大概是其他系統(tǒng)或者外省紀檢委的。 楊主任的臉從來都是沉著的,這次也不例外,不過看起來,今天他的情緒更糟糕一點,因為他居然連“支總”這個稱呼都省了,不耐煩地發(fā)問了,“你在松峰有投資?” “沒有,”支光明懶洋洋地直起身子,見到對方微微一愣,這才皺一皺眉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就是幾個意向,離談妥還早呢。” “什么意向?”楊主任的問題,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跟著來了,這種逼迫式的提問方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他身上出現(xiàn)過了。 可是支光明對這種壓力,卻是習慣成自然了,聞言并不急著回答,而是淡淡地掃他一眼后,才無所謂地笑一笑,“這跟你要了解的東西無關(guān),純粹商業(yè)上的事情?!?/br>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楊主任黑著臉發(fā)問了,這是反問句式而不是疑問句式,那斬釘截鐵的語氣,根本容不得別人拒絕。 “嗯,”支光明又抬頭看他一眼,接著冷笑一聲,“這是又想把主意打到誰身上?想知道你去碧空問嘛,我不方便回答?!?/br> 楊主任聽得心里就是一震,他已經(jīng)知道碧空那邊的老大發(fā)話了,要找支光明,而且他也該放人了,近幾天的羈押確實涉嫌違規(guī)了。 不過,由于支光明犯的事兒是跟大環(huán)境相抵觸的,他也不怕對方來找后賬,所以才會一進門就咄咄逼人,試圖找出對方一點漏洞出來,反正他是在為組織辦事,這么負責是應(yīng)該的——在任何情況下,他都不會認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也不會承認自己有私心。 可是,聽到支光明甩出這么一頂帽子,他就有點坐不住了,“又想把主意打到誰頭上”?拜托,我還想多活兩年呢,蒙藝是我招惹得起的嗎? 然而,正是因為支總這種“維護朋友”的態(tài)度,楊主任心里那點疑心反倒是不見了,看來這家伙跟蒙藝是真有聯(lián)系——這就是支光明行事的老道之處了。 要是換個沉不住氣兒的主來,哇啦哇啦地說出八千萬的世紀星爛尾樓什么的,反倒是容易讓人生疑,沒準就要增添什么變數(shù)出來——一般人身后要是站著類似省委書記的人物,誰敢輕易地把其扯進眼下這樣大的漩渦里? 你仗義,人家老蒙更仗義,不避嫌疑直接出手撈你了!楊主任心里有點羨慕這家伙的好運氣,再加上前一陣在他的默許下,事情做得也確實有點出格,于是臉上終于擠出一個笑容來,“聽說你處理爛尾樓挺有經(jīng)驗的?” “一般吧,”支光明知道那話兒來了,不動聲sè地點點頭,“其實也是以訛傳訛,不過我這人做事認真……有些領(lǐng)導也就是看重我的口碑了?!?/br> 這話暗示的意味就十分明顯了,大家說的都是世紀星,卻是沒人點出這么個建筑物來,而且支總標榜自己的同時,兀自不忘記給蒙藝加上一個“不明真相”的光環(huán)——你要想找蒙書記的碴兒,那我完全可以改口,說蒙老大是被流言所騙了,有什么事情,我自己一力擔當,那些不切實際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 當然,他已經(jīng)早早得了機宜,眼下這番做作,也不過是讓自己顯得更無辜、更仗義一點,也讓整件事情顯得更合理一點,同時,他這么做也有濃重的自我保護意識——你要是問我世紀星的細節(jié),那對不起了,打死我都不會說。 擱給外人看來,他打死不談世紀星的細節(jié),那是為了維護蒙書記,但是支光明心里清楚啊,關(guān)于世紀星他也就知道六個字——“八千萬”和“爛尾樓”!細節(jié)……你讓我談細節(jié),那不是趕著鴨子上架嗎? 1900章開心幫忙這年頭的事兒就是這么怪,支光明回答得含含糊糊,可楊主任還就認這樣的回答,于是微微一笑,“今天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世紀星,值你出的那個價錢嗎?” 他最終還是點出了世紀星,不過這話聽起來,似乎只是一時有點八卦的心,任是誰也不好拿來細細追究——支光明聰明,他也不傻。 “也許值,也許不值,”支光明笑一笑,站起了身子,“看來楊主任今天來,是有好消息通知我了?” 說到世紀星,他就做出了如此的反應(yīng),楊主任心里,再度生出了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心去憤懣了,他有的,只是一種身不由己的感慨:支光明能玩到這么大,真的不是一時的僥幸,人家的政治嗅覺……敏銳著呢! “好消息壞消息什么的,倒是談不上,”他站起了身子,淡淡地回答,“行了,你也該回了,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 “我就沒東西,就兩個手機還讓你們拿走了,”支光明低聲反駁一句,擺出一副敢怒卻不是很敢言的樣子,不過顯然,這才是他最正常的反應(yīng)。 不是松峰那邊撈你,哪里有你發(fā)牢sāo的份兒?楊主任看他一眼,不動聲sè地發(fā)話,“那就走吧,回去以后休息一下,然后把該謝的人謝一謝?!?/br> 后這句,他是有點露怯了,當然,也可以說他是有意通過支總的嘴向蒙藝撇清:蒙書記你撈他這么晚,我也不知道里面這些說法不是? 不過,他如此行事也是職責所限——盡管夾雜了一點私心,表示點歉意是應(yīng)該的,但是再多也用不著了,哪怕對方是個很有背景的省委書記。 支光明當然知道該謝什么人,他才一走出武jǐng賓館,就撥通了蔣珠仙的手機,“珠仙,陳主任沒走吧?無論如何把他給我留住,我先回公司洗個澡換身衣服,你把蓬萊閣頂層包下來?!?/br> 蓬萊閣是朝陽市一等一的豪華賓館,尤其是頂層第十九樓,有總統(tǒng)套房還有旋轉(zhuǎn)餐廳,隔著巨大的玻璃幕墻,可以俯瞰半個朝陽市,低頭是逶迤的青江和煙波浩渺的青陽湖,抬頭可以隱約看到郁郁蔥蔥的亂云山。 賓館主人也是背景深厚之人,能來這里的正經(jīng)是非富即貴,支光明跟此人不是很熟,不過蔣珠仙卻是熟識的。 想要包下蓬萊閣的頂層,都跟錢無關(guān),當然,蔣總出面估計問題不是很大——支總覺得,若非如此,也不能將他的感激表現(xiàn)出一二來。 可是陳太忠不領(lǐng)這個情,哥們兒是zhèngfǔ官員,要低調(diào)吖,說不得反手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老支你這是搞什么呢?這不是見外嗎?來儲備局賓館就不錯?!?/br> “請只是其一,我得讓大家知道,我支某人完好無損地出來了,”支光明也會找理由,而這理由還很站得住腳,“陳主任你是好兄弟,我不跟你見外,但是我這口氣兒不順吶?!?/br> “切,你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還氣什么?”陳太忠將此事看得很淡,若論人情世故,他經(jīng)歷得還趕不上支總,但是要說起對官場中人見風使舵的心態(tài)的了解,他卻是很有發(fā)言權(quán)。 “人家不是不幫你,是沒法幫你,誰都承受不起失敗,你要是一出來先得瑟,得,人家原本那點愧疚的心都沒有了,老支,你可是還要在陸海混下去呢。” 他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這一點不光是支總明白,連監(jiān)聽的人都明白,“嘖,這個陳太忠別看年輕,說話倒是很有章法?!?/br> 支光明是中紀委都能注意到的對象,所以,陳太忠來了朝陽不久,接了幾個電話就被人查出了身份,而他開的車是天南省副省長高勝利兒子的車,這都被人查出來了。 不過,越查大家就越明白,這陳主任是跟支總真有交情的,于是對此人的出現(xiàn)也沒感覺到有多大意外,是個人就知道,支光明認識的權(quán)貴并不少,可是人家愿意不愿意幫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陳主任是來應(yīng)景兒的,這個可能xìng很大,也是人情交往中常見的,只要這個年輕的主任不硬著出頭,大家也不好去主動招惹,以避免擴大打擊面,而得罪了一些可能原本無需得罪的主兒——跟支光明有交情的人海了去啦,大家還能一一去查嗎?這不現(xiàn)實! 但是此人一來之后,形勢急轉(zhuǎn)而下,先是失蹤了一陣,然后今天上面就發(fā)話了,支光明犯過些小錯誤,不過現(xiàn)在改正錯誤的決心很大,也愿意積極支持國家的經(jīng)濟建設(shè),我們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不是? 反正是非對錯,上面的意才是最權(quán)威的,于是大家就明白了,這陳太忠居然沒找具體經(jīng)辦人,直接將事情捅到天上去了,更有人知道,是原天南的省委書記,現(xiàn)在的碧空省委書記蒙藝出面撈人了——合著這陳太忠還是蒙藝的人??? 這些內(nèi)幕,有些人知道得多一點,有些人知道得少一點,但是毫無疑問,相關(guān)的措施該撤除了,最后的監(jiān)聽中,大家聽到了,敢情這陳主任還是個明白人。 有人會去找陳太忠的麻煩嗎?不可能的,上面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而且陳主任根本沒出面跟陸海的人打交道,所以對楊主任之流來說,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有些事,也就該爛在肚子里了,包括陳太忠的出現(xiàn),包括那輛掛了天南牌子的奧迪……支光明最終還是聽了陳太忠的建議,中午在儲備局的酒店吃的飯,這次支總的感激真的大了,特意還跟那倆老司機一人干了三杯,又拍出兩個一萬的紅包,“一點小意,你們能把陳主任及時送過來,我感激不盡了?!?/br> 陳太忠就有點見不慣支總這做派,心說兩個司機而已,你跟他們說這么多干什么,多給點錢不就完了?哥們兒我一個人開車照樣能過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就意識到了,人家支總是商人我是干部,尤其是老支還混過道上,大家做派有別,那也正常了,哥們兒這就是典型的官本位維了——屁股沒坐在工人階級這邊啊。 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發(fā)話了,“支總,給這兩個師傅找兩個陪酒的,要漂亮的啊,讓他們換個清凈地方,嗯……好好地喝喝酒?!?/br> 支光明略略錯愕地看他一眼,旋即笑著點點頭,抬手招過一個跟班來,“聽見陳主任說話了嗎?趕緊去啊……以后陳主任的話,就是我的意。” 一個老一點的司機有點奇怪,心說我們趕了這么遠的,沒功勞也有苦勞不是,陳主任你就覺得我們不配跟你坐一個桌子吃飯嗎?不成想才跑過陸海的年輕司機沖他擠擠眼,老司機愣一下就明白了:這是人家有要緊話說,不方便讓自己聽。 反正,弄倆漂亮妹子喝酒,喝完再借著酒勁兒那啥一下,這才正經(jīng)是實惠的好事兒,比計較那點面子是重要多了,于是兩人站起身走人。 陳太忠還真有話要說,“老支,趕緊的啊,買去松峰的機票,蒙老板這次給了你大面子了,咱吃完飯就走……我已經(jīng)打電話聯(lián)系好了?!?/br> “哦,那是那是,”支光明一聽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自己出來不應(yīng)該先忙著慶祝,得優(yōu)先去謝恩不是?蒙藝是出手撈他了,可他要自己跑到松峰去,人家蒙老板還真的未必稀罕見他,“虧得太忠你在,要不我都不知道該怎么上松峰。” “不是為了幫你引見,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忙成什么樣了,”陳太忠坦然地笑一笑,“而且蒙老板這次出手太痛快了,我不去看看也不合適?!?/br> “那還不都是你的面子?”支總笑吟吟地端起酒杯,“不過說句良心話啊,太忠,蒙老大的能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大,我估計我們的華書記未必有他這本事。” “呵呵,”陳太忠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來,跟他碰一下一飲而盡,心里卻是在嘀咕,其實,我真的很好奇,蒙老板為什么出手這么干脆,又為什么效果這么好……支光明在陸海的能量,還真不是蓋的,眨眼間就弄到了機票,匆匆吃完飯,正好趕上三點的飛機直飛松峰。 五點多就到了松峰,松峰這邊連yīn雨下著,不過省委已經(jīng)有車來接他倆了,兩人和支總的一個跟班三個人,直奔碧海賓館而去。 支光明是恨不得馬上就見到蒙藝,見不到在門口等著也算——這是一個態(tài)度問題,不過那司機得了那處長的授意,堅持將三個人安置好了,才帶著陳主任和支總趕赴省委。 蒙藝出去視察了,大概是在六點半才回來的,這次蒙老板也是真給面子,聽說他倆來了,直接表示了,“一起吃飯吧?!?/br> 吃飯的地點,定在了松峰市一家叫做“竹韻樓”的酒店,據(jù)那處長說,老板最近迷上了這里的烤魚,隔三差五就要過來吃一頓。 酒店老板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親自將一行人引進了包間,自己拿個紙筆在一邊等著蒙書記點菜,那處長看老板一眼,手一揮,“老規(guī)矩,上吧……對了,竹筒蒸飯水少一點,上次放太多了?!?/br> “這次多蒸幾個,”老板笑容滿面地點頭,“到時候還是請那處長幫著把一把關(guān)……” 老板才離開,蒙藝瞥一眼陳太忠發(fā)話了,“才出來就往我這兒跑,你也不怕給我找事兒?” “是支總著急謝恩呢,”陳太忠笑著一指支光明,“我覺得恩怨分明也是個好事兒,再說,他著急扔八千萬進來呢?!?/br> “哦?”蒙藝看一眼支光明,緩緩地點點頭,“你有這個心,很好……不過還是多了解一下,再決定投資不投資吧。” “不用了解了,蒙書記,”支光明身上的草莽之氣還真是重,啥話都敢說,“您既然有這個意,那就是那個破樓給您帶來困惑了,我不能讓您失望?!?/br> “嘖,”蒙藝聽得微微一笑,“我說太忠,你結(jié)識的人,都跟你一個調(diào)調(diào)兒,唉,連我這省委書記的話都不聽?!?/br> “呵呵,”陳太忠聽得就笑了起來,他聽出來了,這是蒙老板心情大好,才可能這么不見外地開玩笑,“您這是……遇上什么高興事兒了?” “有你天天給我找事兒,我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蒙藝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這件事兒你倆也不用謝我,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有些事情不該無限制地擴大,要控制好度……所幸的是,我的提議,得到了首長們的認可?!?/br> 要不說省委書記就是省委書記的胸襟呢?蒙書記說得很透徹,也不貪功,只是明明白白地把事情交待清楚了——不過話說回來,人家蒙老板肯出面,那就是天大的面子了,還需要把其他感激攬到自己身上嗎? 那么,蒙藝現(xiàn)在情緒不錯,也就很好理解了,他的建議得到了首長們的認可,心情能壞得了才怪,而且,這種因果人家也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 “敢情是這么回事啊,”陳太忠聽得恍然大悟,于是狠狠地點了兩下頭,老蒙能占據(jù)了這種大義的話,那么開口撈人也倒不是很難。 不過,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不住地搖頭,“可是……老板,這次上面是要狠打一批的,你這么搞……容易陷入被動,不合適!” “哎呀,”蒙藝被他氣得哭笑不得,心說你個小屁娃娃,這點事情還需要你教我?不過,小陳雖然是在言語上冒犯自己了,一片拳拳之心還是可鑒的。 “我就懶得理你了,”他瞪陳太忠一眼,眼神中沒有多少憤怒,倒是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合著我這個省委書記考慮問題,還不如你周全?要不這樣……咱倆換一下?” “可是,那個誰……都不出國了,”陳太忠皺著眉頭才待往下說,不過下一刻,他就呆在了那里,老蒙從來沒廢話的……那他這么做,又是什么緣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