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章守諾“石老板，以往是我們不懂事，冒犯你了，現(xiàn)在鄭重地向您道歉，”帶頭的那位面沉似水地發(fā)話了，他是認(rèn)栽了，但不是栽在這個怯懦的中國人身上，所以，雖然是道歉，卻沒有多少恭敬。

    事實上，這也是混黑道的傳統(tǒng)，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輸人不輸陣，尤其對面前這個中國人，他太了解了，是那種怎么欺負(fù)都可以的主兒。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今天來的就是昨天的那四個，再沒有多一個人出來，一來他在小團(tuán)伙里丟不起那個人，二來就是，他相信神秘人不會希望他將那些事情說出口，他必須保密——這樣恐怖的勢力盤踞巴黎，竟然沒有過什么傳聞，這不正常！

    而且昨天那人，也并沒有留下字號，僅靠這個細(xì)節(jié)他就能非常確定，對方不yù聲張此事，或許，人家的著眼點根本就不在他們這個層面上！

    他不知道石亮是怎樣跟這樣恐怖的勢力搭上關(guān)系的，但是毫無疑問，這種關(guān)系并不是穩(wěn)定并且持久的，否則的話，中國人早就把人喊過來了，何至于吃這么一年多的苦？

    當(dāng)然，就算猜透了這樣的關(guān)系，他也不敢因此而生出什么僥幸的心理，那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不僅僅是藏在昨天那個地方的yīn影里，更是藏在他心中的yīn影里。

    前天，英國人彬彬有禮的請求，他并沒有在意，并且心存僥幸，所以就導(dǎo)致了昨夜的噩夢，所幸的是他謹(jǐn)慎了一下，用那些少年做試探，而這一次再出紕漏的話，可是再也沒有那些無知的少年做抵擋了。

    所以，套是必須的，諾言也是必須遵守的，哪怕是他心理依舊看不起這個中國人——當(dāng)然，這也是陳太忠設(shè)計先禮后兵圈套的緣故所在，他不但要殺一批人以儆效尤，更是要徹底打消某些人的僥幸心理。

    石亮從對方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有兩秒鐘，才若有所地點點頭，“看來，昨天晚上，是發(fā)生了點什么?！?/br>
    “|哦，讓我們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吧，”頭領(lǐng)笑著搖搖頭，他并不想就這個問題去討論——或者，這個狡猾的中國人想讓我們說漏嘴，那么，他在收到賠償金之后，還可以拿我們不能守口如瓶的缺點做文章。

    不能守口如瓶的后果是什么？頭領(lǐng)不想知道，真的，他一點知道的興趣都沒有，于是勉力地笑一笑，“聽說您的商店遭遇到了不幸，我想，也許我們能回報你一些什么。”

    “回報？”石亮若有所地看著對方，雖然臉上看上去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難道說陳主任真的下手了嗎？

    他的xìng格中并不缺乏機(jī)敏，只不過對上這種不講理的混混，那是秀才遇到兵，再機(jī)敏十倍都沒用，可是眼見對方服軟了，心登時就活泛了，于是就不動聲sè，看對方如何表現(xiàn)。

    “聽說您這里遭受了損失，我們愿意支付二十萬美元，用來重建這里的商店和……秩序，”頭領(lǐng)不想談那么多因果，所以用“秩序”兩字來暗示——我說，你要是連這個都聽不懂，那也怪不得我泄密了。

    “二十萬……”石亮沉吟了起來，狀似在猶豫，實則在強(qiáng)行壓制心里的激動，二十萬……還是美元，那豈不是一百三十萬法郎？

    呆了許久，他最終還是搖一搖頭，“這個錢，有點多了吧？”說穿了，還是怕啊，根深蒂固的恐懼心理，不是一般能消除了的。

    果然關(guān)系很淡！頭領(lǐng)一下就弄明白了，然而，既然這中國人能猜到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一點事情，那么顯然也不是毫不知情的，只是這兩者之間的溝通，似乎有點不順暢。

    不過，不順暢只是小事，真的只是小事，人家請得動那些人出頭，這才是重點，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敢有任何的僥幸心理——要不說陳太忠這個設(shè)計，雖然彎彎繞，但卻是非常管用的，先禮后兵師出有名，兼且手段毒辣，不愧是“以德服人陳主任”。

    “二十萬，是必須的，”這位也不想解釋那么多，媚眼拋給瞎子是沒用的，“不過，短期內(nèi)我們……實在籌不出這么多錢來，您應(yīng)該想到，那是二十萬美元，而不是法郎?！?/br>
    “哦，我能理解，”石亮臉上終于露出微笑，他點點頭，本來想說那少一點也無所謂，可是一想這保不齊是駐歐辦那邊使了勁兒的，就覺得自己不能太泄氣了。

    是的，我這不是貪財，是要考慮陳主任的形象，別人幫我，我不能給別人跌份兒不是？“嗯……那就……推遲一陣吧?！?/br>
    “怎么可能？”那位聽到他這話，幾乎是條件反shè一般地尖叫了起來，身子也抖動了一下，“你、你……你要知道，我們是十分信守承諾的?！?/br>
    深深地吸一口氣，頭領(lǐng)讓自己的情緒略略安定一點，看著面前不動聲sè的石老板，他微微一笑，“嗯，我們十分信守承諾，但是三天內(nèi)籌集到這個資金有點困難，你能理解吧？”

    “嗯，”石亮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里卻是驚訝到無以復(fù)加，讓這幫人渣出錢已經(jīng)實屬不易，陳主任居然能令其在三天內(nèi)交清……二十萬美元，好吧，其實他已經(jīng)被連續(xù)的震驚，搞得有點麻木了。

    “所以我們想把有些東西，放在您這兒代賣，”頭領(lǐng)終于說出了實情，一邊說，就一邊從口袋摸了一塊手表出來，“類似這些奢侈品，請放心……來是清白的?！?/br>
    它的來就跟你們的承諾一樣，能讓人放心才怪！石亮心里太明白了，當(dāng)然，這并不代表他對這樣的不明之物沒有垂涎之心。

    然而，垂涎歸垂涎，想得到它卻不現(xiàn)實，撇開來之類的麻煩不說，這年頭終是真金白銀最動人，所以他笑著搖搖頭，“我相信它是清白的，但是，這樣的奢侈品，合適放在我這種小店里賣嗎？”

    “那么，就算個抵押好了，”敢情頭領(lǐng)打的是這個算盤，“我們需要十天來籌集這二十萬，沒有人手邊會有那么多的現(xiàn)金……你明白的?！?/br>
    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他答應(yīng)了三天，然后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三天籌措二十萬美元，難度實在太大了，說不得只能變通一下，又生恐被人誤解，只能一大早來等人，萬一對方拒絕，他也好早做準(zhǔn)備。

    “哦，這個好說，”石亮笑著點點頭，這一刻，他已經(jīng)越發(fā)地肯定，陳主任的黑手名不虛傳，居然就這樣搞定了這幫人，緊接著，他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說不得就要借這個機(jī)會提出，以圖一勞永逸。

    “不過，這里有一些不安分的小鬼，你也看到了我商店的慘樣，”石老板苦笑著一指商店，“你們這些東西抵押在這里，恐怕不一定保險?！?/br>
    “哦，他們不會再出現(xiàn)了，”頭領(lǐng)面無表情地?fù)u搖頭，見到對方面有不解之sè，于是又強(qiáng)調(diào)一下，“請相信我，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了……是的，永遠(yuǎn)?！?/br>
    石亮聽到這個回答，情不自禁地打個寒戰(zhàn)，側(cè)頭看一眼他，沉默半晌，方始搖搖頭嘆口氣，“其實，事情原本不需要搞到這樣的，唉……”

    這還不是你身后那位有意yīn人嗎？頭領(lǐng)心里冷哼，表面上卻是遺憾地聳一聳肩膀，第一次談判他們?nèi)羰悄軄矶畟€帶槍的，誰還敢再瞎琢磨呢？

    當(dāng)然，這yīn人也僅僅是他的猜想，殊不知正正地算到了陳太忠的邏輯，陳某人不相信二十支槍擺一擺就能解決問題，斬草須得除根，最次也要嚇得那草永遠(yuǎn)不敢再長。

    陳主任非常清楚黑道中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毛病——石亮再被搶一次是小事，而那些混混暫時屈于壓力而屈服，一旦尋個機(jī)會發(fā)作起來，石老板家破人亡都是可能的。

    接近中午的時候，劉園林看望過老鄉(xiāng)之后回來了，正好陳主任在辦公室，他敲敲門進(jìn)去，將自己的所見所聞?wù)f了一遍。

    收保護(hù)費(fèi)的去道歉了，還要給二十萬美元，石亮表示這錢有點多，看駐歐辦這里還有什么需求，他可以捐贈一些物品出來——至于物品種類數(shù)量隨便陳主任你點。

    這石老板也不是個俗人，不說送錢報恩什么的，以捐贈物品為開頭，又表示其他的都能商量，陳太忠心里如此評價，難得啊，脫離開中華文化圈有一陣了，居然還有如此交際手段。

    殊不知，他這感覺，就有一點自大了，想這石亮在歐洲呆了這么久，別的不知道，政治獻(xiàn)金這概念還是懂的，其實，天下間官場的差距，沒有他想像的那么大。

    “他那攤子不是剛被砸了嗎？用于重建吧，”陳太忠也不對那些事情表態(tài)，甚至對那幫家伙抵押物品以求緩期的事情，也不做任何的反應(yīng)，“嗯，真有這心的話，讓他團(tuán)結(jié)一下周圍的群眾，把人心往一塊捏一捏?！?/br>
    “頭兒，”小劉猶豫一下，終于是將自己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那些事兒，都是您吩咐別人干的？”

    石亮是真的挺感激自己的小老鄉(xiāng)，說不得將某些隱秘都泄露了出來——幾個小崽子可能被那啥了，嚇得劉園林趕緊叮囑他，這話你不敢亂說，連嫂子那兒你都不能說。

    這叮囑石老板肯定認(rèn)可的，忙說打死我都不會說，可是劉園林自己卻是憋不住，就想問一問自己的領(lǐng)導(dǎo)。

    “瞎琢磨什么呢你？”陳太忠打個哈欠，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好了，跟他們說早點開飯，吃完飯大家去逛香榭麗舍……話多的人就得留下來，你下午看家?！?/br>
    他這兩天還真的累了，白天晚上地連軸轉(zhuǎn)，還得去撫慰葛瑞絲和貝拉，然而剛才袁玨走過來讓他在借款單上簽字，他才想起，今天還得帶人逛街——小丫頭們攛掇老袁出頭呢。

    敢情還真是頭兒出手了？劉園林聽得明白，這種場合下，不否認(rèn)就等于默認(rèn)，不過他也是真不敢再問了——他總不能追著問那幾個黑小鬼怎么樣了吧？

    石亮將自己往昔的遭遇跟小老鄉(xiāng)說得極細(xì)，劉園林聽得自是怒火中燒，當(dāng)然也就不會再問了，立場要站穩(wěn)，反正那些都是死有余辜的，又都是外國人。

    “你們都玩，留我一個人在家，”小劉聽說自己被留在家，就開了一個玩笑，以岔開話題，“我還想去買個金戒指送我老爸呢，老爺子一輩子沒戴過這玩意兒?！?/br>
    其實，前一陣他天天在外面跑，倒也不在乎這趟機(jī)會，不過大家沒想到的是，袁玨也表示不想出門，“前一陣我跟冬梅剛轉(zhuǎn)過，現(xiàn)在是國慶黃金周，國內(nèi)來的游很多，多留兩個人以防萬一吧。”

    于是，出門的就是陳太忠和四個保潔了，他又找了羅納普朗克的投資顧問克勞迪婭相伴——必須指出的是，他是看上了她那輛七座的標(biāo)致商務(wù)車，別人的車有點小，作為一個一把手，跟那些年輕美貌的女下屬擠在一起，確實不合適。

    克勞迪婭當(dāng)然開心了，昨天她來駐歐辦慶賀國慶時，就抱怨說陳太忠你總不來看我，難道你在置疑一個年紀(jì)可以做你母親的女人對你的關(guān)懷嗎？

    不置疑不置疑，陳主任立馬就否定了她的無端猜測，然后今天中午打個電話過去，說是想借車，結(jié)果投資顧問說她下午有空，“我的車是不會讓別人開的，就像我不會把自己的滑雪板借給別人一樣，他們會帶給我一些困惑……當(dāng)然，我不介意跟別人一起滑雪。”

    這真的是一個美妙的比喻，于是，克勞迪婭就開著自己的滑雪板，載著一男四女五個中國人滑向了香榭麗舍大街。

    當(dāng)投資顧問知道這四個年輕女孩只會有限的幾句法語之后，就更開心了，于是在逛商店的時候，緊緊地挨著陳太忠，嘰里呱啦地不停地說著什么。

    就當(dāng)是租車費(fèi)好了，某人笑容滿面地應(yīng)對，心里卻是在無奈地發(fā)誓，如果有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那么作者你自己陪她聊吧，不帶總這么寫的……2002章纏人游玩的女孩兒們沒覺出什么不妥，事實上，只看陳太忠和克勞迪婭的年齡就知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不妥，她們笑吟吟地在商店里四處亂竄。

    來之前，女孩們是jīng心打扮過的，不得不承認(rèn)，她們的裝束哪怕擱在bějīng都不算落伍了，畢竟每家都是有點底蘊(yùn)的，然而在巴黎這時尚之都，總還是有一點若有若無的滯后感。

    當(dāng)然，若是不那么認(rèn)真的話，這點感覺確實用不著計較，巴黎也是普通人多，女孩們的裝扮也算得上扎眼，而且青chūn本身，就是最大的資本，任你儀態(tài)萬千無盡雍容，也不敵那撲面而來的青chūn氣息。

    尤其是這樣的女孩，足足有四個之多，而伴著她們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老女人，這樣的組合，總是難免引起旁人窺視。

    當(dāng)然，能在香榭麗舍大街轉(zhuǎn)悠和購物的主兒，一般涵養(yǎng)都不會差了，所以那窺視也僅僅是窺視，帶著女下屬逛街的某年輕男子，也時不時能收到異xìng投來的目光——這個男人到底有什么長處，為什么占據(jù)了那么多美麗的資源呢？

    陳太忠沒在意這些，他倒是有點奇怪，怎么這香榭麗舍大街上，會有這么多黃種人，一開始，他還以為或者是rì本人或者韓國人，到最后，由于總是聽到各種口音的漢語，一時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敢情咱國家，確實是開始強(qiáng)大和富足了啊。

    幾個女孩兒的玩心很重，嘰嘰喳喳地不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對女人來說，逛街的興趣在于逛，在于賞玩很多東西，至于說購物——不得不說，她們并不具備很強(qiáng)大的支付能力。

    這四人中三人是借了上限的兩千美元，只有林巧云只借了一千五，她在臨行前似乎從家里拿了一些錢，反正不管怎么說，這點錢真的買不到什么像樣的玩意兒。

    一逛下來，腳都快磨細(xì)了，女孩們手上也多了一些這樣那樣的袋子，袋子不是很多，但是基本上已經(jīng)掏空了大家的口袋。

    拐進(jìn)一家首飾珠寶行，這個店面不是很大，店里還有十來個中國人，看起來像是兩撥人馬，見到一個黃種男人傍著一個白種老太太，身邊還跟著四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大家就禁不住多看兩眼。

    四個保潔工里，其他三人的個頭相差不大，但是一米六三的林巧云略略有些低了，如若不然，眾人定然會認(rèn)為這中國男人是帶了模特隊出來采買的——大家不是沒見過美女，但是隨便四個女孩，個頂個都是美女并且風(fēng)情各異，實在也沒別的理由解釋了。

    女孩們相伴著四下走動，不多時，就有人以共同觀看首飾為幌子，借故套問她們是哪里的，女孩們今天經(jīng)的這種陣仗也不少，于麗就告訴對方，“在巴黎上班。”

    那就是說我們在巴黎有工作，你是國內(nèi)游，就別瞎惦記了，身份這東西是雙刃劍，仗勢欺人是不好的，但是同時，也是擺脫某些不自量力的糾纏的有力武器。

    事實上，真有能力惦記的，都未必會找她們，這不？另一撥里一個黃種人不找她們，直接找上了陳太忠，“兄弟，艷福不淺啊?！?/br>
    “瞎說啥呢？”陳太忠看一眼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家伙，淡淡地哼一聲，“咱倆又不熟，別亂說話啊?！?/br>
    “嘖，你這是威脅我嗎？”這位倒是比他不講理一些，居然就這么直接飛了一頂帽子過來，又示威似的看看身后六七個同伴，那意挺明顯，別以為你挺大個就敢亂說話，看到我身后了嗎？

    是學(xué)生吧？陳太忠看出來了，心說這年頭的學(xué)生還真不學(xué)好，爹媽送你們出來上學(xué)容易嗎？不過以他現(xiàn)在的涵養(yǎng)，自是不可能當(dāng)真，說不得淡淡掃對方一眼，轉(zhuǎn)頭四下看店里的商品。

    這位倒也是知道輕重，尤其發(fā)現(xiàn)一邊腆著大肚子的保安jǐng惕地看過來，于是轉(zhuǎn)身得意洋洋地走了——既然對方不敢接話，他就覺得自己勝利了。

    僅僅是這般，那倒也算了，陳某人也不需要對方知道自己的不屑，這四個漂亮小丫頭，還就是我的員工，哼，有本事你也選這樣四個跟著你嘛。

    然而，不多時，幾個年輕人又哄笑了起來，他側(cè)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出了名不愛說話的程小琳買了一個戒指，這個店里的黃金首飾多一些，而她買的戒指個頭不大——嚴(yán)格說應(yīng)該是最小的。

    當(dāng)然，一般女孩兒們戴rì常首飾的話，個頭是次要考慮的，款式和風(fēng)格才是重點，老土的純金戒指的誘惑力，未必及得上新款K金的裝飾xìng戒指。

    然而，程小琳被遭到嘲笑的緣故，不僅是因為她買的是個小戒指，還是個男xìng戴的純金戒指——花了一百二十多美元，也難為她能找到這么小的戒指。

    似此情況，那些人笑一笑也就正常了，尤其剛才搭訕的年輕人，不屑地斜睥著陳太忠，很顯然，他以為程小琳是為陳太忠買戒指的，一百二十多美元，“這樣也拿得出手?。俊?/br>
    咦，小子你上癮了？陳某人就有點惱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算了，當(dāng)著這么多外國人，哥們兒我不修理你，倒是克勞迪婭有點看不過去，她雖然不懂漢語，可是這么明白的肢體語言還是看得出來的，于是走上前正sè發(fā)問，“我們購買什么東西，需要經(jīng)過你的允許嗎？”

    她說的是法語，那年輕人愣得一愣，一旁就有人將法語翻譯了過去，他笑著聳一聳肩膀，用法語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哦，我并不是那個意，我是說……這個戒指，似乎不符合這位朋友的身份。”

    “哦？”克勞迪婭轉(zhuǎn)頭看看陳太忠的手，發(fā)現(xiàn)他手上只有一個剔透的綠sè戒指，雖然看起來很不平常，卻是真的……沒有別的戒指了。

    “這顯然不是問題，”她轉(zhuǎn)頭看一眼柜臺上，將聲音提得高了一點，“請給我拿幾個好一點的戒指出來?！?/br>